夜夜歌+番外——崆夜
崆夜  发于:201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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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长安脸深深地埋在白崆夜的怀里,鼻音浓重,嗓子里咕哝着,如呜咽的小兽,哭湿了他大片的衣襟。

白崆夜对他又何尝不是如他那样喜悦又害怕,自己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着了朝思暮想的人,眼中也是潮湿不已,本该是难以言语的欣喜,却又夹杂着莫名的悲苦。

“好了好了,再哭,眼睛就见不得人了,宵钰他们还在皇宫外面等着呢。”

白崆夜虽然很想知道这几个月里,贺凌云有没有对他怎样?过得还不好?有没有想他?

但是现在身在皇宫之中,还是贺凌云的权势之内,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嗯,公子,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秋长安从白崆夜的怀中抬起头,睁了睁红肿的双眼催促着。

白崆夜好笑的掐了掐秋长安的双颊,在他久违的唇上印上长长的一个吻。

等秋长安被深吻过后,喘息的气息平稳了些,白崆夜才带着秋长安,脚尖一点,掠过皇宫的琉璃碧瓦,披着满身的月光,携着微倦的夜风,笑容魅惑而迷离的隐在夜色中悄然的离去。

出了皇宫,宵钰他们各骑了一匹马,焦急的等在宫外,直到看到白崆夜带着秋长安一同落在马背上,才都安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云迦手拉着缰绳让自己的马踱到了白崆夜的马旁。

夜色的映照下,唇红齿白的云迦,更显的如下到凡界不食烟火气息的仙人般,仙姿出尘,俊美非凡。

“长安,谢谢你让我恢复了神智,谢谢你一直细心的照顾我。”

云迦对秋长安柔柔一笑,让秋长安看的有些呆傻。

身后的白崆夜有些不满的拍了拍秋长安的脸颊,酸酸的调侃,“我的姿色并不比云迦的差,怎么不见你对我的容貌如此的痴迷?”

秋长安擦了擦眼中又溢出来的泪水,不好意思的对着云迦笑了笑。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你现在都已经好了么?”

“都好了,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云迦又感激的对着秋长安点了点头,才夹了夹马腹追上前面的蓝孔阙,与他并排行着。

“孔雀,这几个个月你还好吗?”

秋长安略提了嗓音,向前面喊着话。

“很好。”

蓝孔阙的话很简练,但也能明显的听出他的心情还不错。

“小安子,我呢我呢?你怎么不问我过的好不好?我可是和宫主一样,天天想着你呢。”

翠莺本想调转马头向白崆夜这边靠过来,却被宵钰的马匹硬生生的拦住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只能扭着脖子向后面的秋长安喊着话。

“哦,那你和宵钰过得好不好?我也很想你们。”

秋长安靠在白崆夜的怀中,也对前面的翠莺喊着回着话。

白崆夜从后面紧紧的靠了过来,嘴唇轻轻地贴着秋长安的耳朵,用魅惑低沉的嗓音问着,“那我呢?你有没有想我?”

秋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咬着唇,低低的回了一句:“想,很想。”

白崆夜满意的在秋长安的脖颈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前面的宵钰并不知道白崆夜他们的小动作,大着嗓门喊道:

“我和翠莺早已经拜过天地了,过得还算不错。”

后面又传来翠莺不好意思的娇嗔,再后来,一路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这样的日子,若是一辈子都能这样,该是多好。

秋长安窝进白崆夜的怀中,拉过他的一只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云迦也已经无碍,宵钰和翠莺也成了亲,公子的心愿都已经了了,似乎什都圆满了。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夙城,那里四季如春,山美水美,你会喜欢的。”

白崆夜一手拉着缰绳,一只手臂紧紧的抱着秋长安的腰身,低下头在他耳边亲亲的吻了吻。

回来了,真好。

“夙城不是那鬼么?”

秋长安想起一年前与公子去铆州时的船上,听船人在议论夙城的事。

“五冬蝉已经拿到了,自然就不没有什么鬼怪了。”

“原来又是你的诡计。”

秋长安在白崆夜的腰间掐了一把,换来他轻颤在夜空中爽朗的笑声。

一行六人前往夙城,途径朝风岭时,前面的蓝孔阙突然感觉很不对劲,山岭中的树木飒飒作响的声音不像是风引起的树叶的擦响。

宵钰和白崆夜也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更像是人为引起的。

为以防万一,宵钰拿出腰间的一片金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薄薄的叶片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长鸣,伴着夜风传了很远,不一会就听到山岭外面传来一声山鹰的低鸣一声一声的应和着。

白崆夜去接秋长安的时候,为防贺凌云零时变卦,便在朝风岭外面安排了赤魇宫上万的宫众,若是贺凌云当真食言在先,就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现在朝风岭情况有异,安排在山岭外的宫众正好可以前来接应,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到达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他们六人中,只有秋长安和云迦没有一点防身的能力,蓝孔阙扯住云迦手里的缰绳,以防在出现意外时可以第一是将将他护在身后。

白崆夜抱紧着了秋长安,双眼警觉的看着四周。

只听刚才那种轻轻的飒飒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一群人马向着他们的方向奔来。

突然白崆夜他们五人百米处的地方亮起了一圈圈的火把,将朝风岭的深处照的如同白昼。

白崆夜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头,个个脸上都挂着算计的阴笑。

一个白胡子老道和一个八字胡中年男人骑着马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白胡子老道抚了一下胡须,一双浑浊的眼睛努力睁了睁。

“白崆夜!总算我们没白来朝风岭一趟,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今日你总算栽在我们手里了!你杀了我徒儿,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白崆夜拉着马缰,让它在原地转了几转,停下时,身下的白马打了个大大的响鼻。

“血债血偿?哼,恐怕你们还没这个本事!”

白崆夜嗤笑几声,撇着青云派掌门一眼,气的他将胡子吹得老高。

“白崆夜!你不要太嚣张!你们只有六人,而我们各大正道门派联合起来万人有余,就算你们以一挡百,也是将我们杀不尽的。更何况你嗜血如狂,歹毒狠辣,奢靡享乐,盗了我们众多门派中的至宝,罪该当诛,这朝风岭就是你今日的葬身之地!”

抖着八字胡的松山派掌门坐在马背上挺直着腰板,小眼睛转了又转,今日可真是大快人心,以为诈死,就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睛?真是痴心妄想!

松山派掌门刚要挥手示意众人拿下魔教中人时,却被一阵阵响彻山岭的笑声打断。

宵钰坐在马背上,身上的白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月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男女莫辩的容颜映的异常妖娆。

“松山派掌门此言差矣,嗜血如狂,歹毒狠辣,奢靡享乐,夺人财物的事,你们正道众人可也是做过不少呢。若是如此说来,你们今日也是该埋在这朝风岭要给我们六人陪葬的。”

骑着马站在青云派掌门身后的白眉道长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宵钰的方向,怒声骂道:

“你胡说些什么!休要信口雌黄!我们正道门派都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正义人士,哪有你说的那般污秽不堪!”

看着愤怒的白眉道长,宵钰一双流光异彩的眸子射出森森的冷光,脸上却仍是媚人的笑意。

“污秽不堪?原来白眉道长也是这样想的,我也觉得五年前设计让两个无儿无女前来求签的老夫妇摔死在白眉山下,收了他们的家产这件事,很是污秽不堪呢。你说呢,白眉道长?”

“休……休要胡说八道!家产一事,本就是他们捐赠与我白眉派的,至于摔死在山下,那只是意外,与我白眉派有何干系!”

“好一个捐赠,好一个意外啊。”

松山派掌门见不得宵钰那种目中无人,满脸笑意却又语带讥讽的样子,抖了抖八字胡,厉声喝道:

“宵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莫要在这血口喷人!”

宵钰好笑的伸出长指指了指自己反问道:“我血口喷人?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从我消音公子口中说出去的话,从不含半点虚假。”

宵钰盯着松山派掌门愤怒的双眼,又从头到脚将他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直到将他看的毛骨悚然了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松山派掌门这面黄肌瘦,眼下黑影浓重,恐怕是纵欲过度了吧。年龄大了,在女人的温柔乡里玩的久了,可是会死人的。”

听到宵钰的话,人群中隐隐有笑声传来,被戳中痛处的松山派掌门恼羞成怒,只是最后气的始终是找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你……你!”

“松山派掌门,不要再指着我了,还是继续说你的事情要比我的事情来的有趣些。宵钰还记得,在凡州的淋香楼,松山派掌门你可是将一个叫璃茴的姑娘玩的三天之后都下不了床,最后害的人家姑娘都做不了妓了,掌门你再怎么饥渴,也得给人家姑娘柳条活路啊,哈哈哈。”

“你……你如何会知道此事?那日我明明拿千两银子给妓院的老鸪封了口的,原来是那群婊子吃里爬外……”

还没说完,松山派掌门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顿时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青云派的白胡子掌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明明是来讨伐大魔头的,此时却被他们讥讽的无地自容,简直是颜面失尽。

作为起事人之一,在各门派中自己年龄也最大,也算有点威信,白胡子掌门立马挺了挺不甚笔直的背,咳嗽了一声,想掌回大局,扳回点颜面。

“你们赤魇宫豢养了无数男童,白崆夜更是淫乱不堪,日日沉溺于花天酒地之中,现在又当众与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简直是大逆不道,毫无廉耻之心。”

白崆夜听到此话,挑了眉眼,笑容邪肆,一把落叶甩向了出声的地方。

青云派掌门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凉风唰唰唰的吹了过去,再看众人看着自己的脸时,惊愕的表情,立马伸手向自己脸上摸去,一摸才发现自己留了几十年的胡子被削的只剩了短短的一节,就连眉毛都被剃的一根不剩。

白崆夜瞥了眼又气又恼恨不得自己撕烂的青云派掌门,在所有人面前吻了吻秋长安的红唇,弄得秋长安万分羞窘的直将自己的脸往白崆夜的怀里藏。

“我白崆夜对秋长安的真心天地可表,至死不悔,倒是青云派掌门你年龄这么大了,门派中还养着十几个娈童轮流伺候着你,供你戏弄,不知道毫无廉耻之心的那个人到底是你还是我?”

“白崆夜不要太过放肆!我堂堂青云派掌门人,一向光明磊落,两袖清风,怎么会做那些恶事!莫要在这搅乱人心,为你的恶行开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恶事可远远不止这些,你们青云派暗中勾结官府,前往他国大肆贩卖私盐,倒卖奴隶,哄抬粮价,这可都是你这个光明磊落两袖清风的人做出来的龌龊事。还有松山派掌门,你的练功房里那个酒池肉林可真是大啊,陪你玩耍过男男女女这些年也不知道换过了多少!还有其他各派的丑事,我就不一一详述了。正如你们这些标榜正义,替天行道之人,不知道做些了多少罪孽,我看老天该杀的都是你们这些人面兽心之人!”

白崆夜刚说完,恼羞成怒的各派掌门,大手一挥,领着自己的门派弟子拔出刀剑向着人群中央杀了过去。

他们没想到这些年极力遮掩的丑事早就被自己掩盖的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想早就被被白崆夜他们打探的一清二楚,若再不将大魔头铲除,他们的丑事被天下人知道了,被天下人笑话事小,在民间可就无半点地位可言了。

第二十七章:此事古难全

白崆夜看着疯狂扑上来的众人,一把抱紧秋长安的腰身将他紧紧的护在身侧,一手夺了一个门派弟子的长剑挥剑向着杀红了眼的人群刺了上去。

他腰间秋长安送给他的‘夜歌’上的红色琥珀在月光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的这个宝贝,可不想被沾染上任何脏污。

“孔雀,保护好云迦!”

白崆夜在单手杀敌的空挡,向另一头的蓝孔阙喊去。

“宫主放心,我宁愿脸上再多长几个麻子,也不会让云迦伤到半根头发。”

“哈哈哈哈,蓝孔阙,这可是我翠莺第一次听见你讲笑话啊!”

在人群里杀的正高兴的翠莺突然听到蓝孔阙的答话,控制不住的就笑了出来,在她印象里的蓝孔阙要么是一声不吭充傻装楞的等着别人将他忽略掉,要么是表面上无所谓背地里对人是阴招,能听到他讲笑话,还当真是头一次。

“好久没杀人了!老子开心!”

月光下,蓝孔阙的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说的没错,自从八年前跟着宫主大开杀戒之后,这些年,我还从来没杀人杀的有今天这么爽快了!”

宵钰握着秋长安送的匕首,一手挥去就将来人割了喉。

朝风岭的今夜注定不平静,白森森的月光下,满是火把和人身跃动的影子,朝风岭的深处,喊杀声震天,鲜血四溅,惊起无数栖息的鸟雀。

被割了胡子和眉毛的青云派掌门和其他掌门人看着游刃有余,还在说笑的白崆夜几人,简直是怒火攻心,咬牙切齿。

“怎么办,若不快点,赤魇宫上万的宫众就快要杀进朝风岭了。到时候,我们谁都跑不掉。”

白眉派的掌门面带忧色,出声提醒着其他几大门派的掌门。

白胡子老道面色阴狠,看着人群中毫不吃力的白崆夜,眼中腾起了浓浓的恨意。

“按初来时,我们商讨的对策行事。”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了各大掌门人的应和。

一声清萧的笛声在朝风岭里传出后,宵钰他们只觉对付自己的人突然少了起来,扭头一看,才发现白崆夜和秋长安所在地方涌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层层包围住的人群里,六大掌门人齐齐对付护着秋长安的白崆夜。

六大掌门的功力虽及不上白崆夜那般的出神入化,变幻莫测,但也不算是太差,更何况是六人齐齐对付他,胜算自然要大上很多。

而宵钰那边又被其他弟子缠着躲不开身,无法近上前来。

白崆夜望着一起围攻自己的六人,嗤笑一声,自己八年前仅凭一人之力,就一夜屠了疯魔城,更别说八年后自己。

刀光剑影之间,六大门派的掌门都瘦了些或大或小的伤,没想到白崆夜如此厉害,他们真是低估他的能力了。再不找到对付的发自,今日的朝风岭,真的就要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了。

白崆夜挥剑应付的同时,对着被自己揽在怀中有些害怕的秋长安轻声的安慰着,“别怕,有我在。”

秋长安听到白崆夜这句话时,心里有种温暖的坚实,只要公子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倒是公子被这多人围攻,好要保护自己,很是让秋长安心里过意不去。等过了今日他也要学些功夫,再也不要成为公子的负担。

就在秋长安分神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一阵钻心的疼,仿佛有温热的血液喷洒了出来,一时间站立不稳竟脱离了公子的手臂,向地上倒去。

白崆夜在专心应付着缠着自己的几人,突然发现自己怀中的人一下子脱离了自己的保护,躺在了地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横亘在他白皙的小腿上,月光下雪白的肌肤上鲜血肆意,血肉翻卷,看的他心中狠狠地一阵钝疼。

天杀的!自己真是该死!

白崆夜看着倒在地上疼的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影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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