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即合(生子)下+番外——咪了个喵
咪了个喵  发于:201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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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庄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莫提了。”昊珞大手一挥,神色间不复轻佻,反而满是凝重,“我问你,你见过一个用雌果的人?在哪?年龄几何?”

白庄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都城。二十来岁。隔着帘子,模样不知,男的。”

洛云奇道:“你见对方时,难、难道不是在生产吗?”

白庄顿时有些尴尬:“生产时,怎么会让我个外人见。”

洛云睁大眼睛:“那你说什么血、血流成河!”

白庄扭过头去,耳朵根子都变粉了,小声咕哝:“我那不是想把你吓唬住听话么,不然你跑了我到哪里找去。”

洛云怔了怔,慢慢恢复了木头脸,突然一甩手往白庄头上敲了记,哼了声,以示不满。白庄抿着嘴转过头来,见到他脸上恶狠狠的,眼中却闪亮闪亮的,心里也不由有些痒痒,伸出手去刚拉住他,就听见昊珞用力干咳。

俩人转过头去,见到一张臭脸:“你们还有心思打情骂俏,简直是一对蠢货!”

昊珞阴沉着脸,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愤怒,也不知是对着谁的。洛云和白庄有种感觉,他这才是动了真怒,此刻不要说武力威胁了,用什么恐怕都不好使。

白庄收敛了嘻笑,郑重地道:“请先生指教。”

昊珞瞄了洛云一眼,道:“小云儿先出去,我有些话要与白庄说。”

洛云刚想开口,便看见白庄微微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下了马车。等车上只剩两个人,昊珞的脸色平静下来,这样反而令白庄心中生出一丝畏惧。

“你骗了洛云。”

白庄眨了眨眼睛,随即又恭敬地道:“没有。”

“我不是诈你。”昊珞冷笑,“洛云糊里糊涂的,我可是什么都清楚。你,有事瞒着他。”

“没有。”白庄直视着昊珞的眼睛,平静地道,“我对他的心意不需要多加解释。”

昊珞沉默了片刻:“如若不是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怎么样也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白庄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你前面就是在诈我是吧?”

昊珞淡定地回答:“没错,那又如何?像洛云那种人,一旦爱上了就不回头、看不清,我替他看清楚又如何?”

沉吟片刻,白庄突然道:“你到底是谁?”莫不是洛云的亲弟?

“我不是他弟,你不用猜了。”昊珞冷静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笛子,“你们大祸临头了,赶紧带洛云往南方滚得越远越好。”

“什么时候滚回来?”

“永远没有滚回来的那一天了!”昊珞咬牙切齿地道,“你惹了他,就注定这辈子再也别想用白庄这个名字堂堂正正地走在街上!倒不如说,就因为你惹了他,所以他再也没机会过普通人的日子,你这个祸害!”

白庄咧嘴一笑:“第一次被人叫祸害。”

“高兴吗?”

“高兴。”

昊珞怒:“你有病啊?”

“我要不是祸害,不就遇不到洛云了吗?”

昊珞一怔,白庄仿佛都能听见他咬牙的吱吱声,片刻后,他突然放松了下来,长叹一声,举起笛子到唇边,悠悠吹出一首曲子。

洛云在车外骑着马,眼睛却一直盯着马车,他不怕白庄碰上什么危险,而是怕白庄一时脑热答应了什么蠢事,虽然两人认识以来,白庄总是表现得冷静自持,凡事也从长远考虑,但是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又与他有关,难免会心浮气燥。

当悠扬笛声响起时,洛云有些怔仲,那笛声清脆婉转,宛若林间小溪,潺潺流过,清澈而纯净。听在他的耳中,却多了一份缅怀与熟悉,而当天空中传来振翅声,一只大雕从天而降扑向马车时,他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师父的大雕!小时候总是给呆在山谷中的他传信的大雕!

师父?昊珞真是师父!?

洛云再也忍不住,翻身下马扑上马车,见到往大雕脚环上塞纸条的昊珞,还没开口,就被堵了一句话:“我不是你师父,闭嘴!”

“……”

洛云恹恹地蹲在马车角落,白庄拍着他的脑袋轻言抚慰。

大雕亲昵地蹭了蹭昊珞,洛云仔细观察了片刻,便发现这确实不是师父的那只大雕。只不过,他此时却是认定昊珞肯定与他师门有关,不然的话,他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愿意这样冒着危险帮他。

昊珞一扬手,大雕振翅高飞,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洛云刚准备张口问,昊珞已经抢先开了口:“别问,我不想说!”

昊珞一脸阴沉,讲话也简短,可是这付样子倒让洛云有些畏惧,见他表情,昊珞又露出不忍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如果此间事情能够圆满处理,我自会去寻你,到时候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你。如果处理不好……那恐怕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了。”

洛云察觉出昊珞话中的沉重,无知者无畏,而见着昊珞这人此刻的神情,他再也无畏不起来了。

“我要听你的计划。”昊珞严肃地对白庄道。

“取道临海,坐船至福州,再视情况走陆路或者海路去交州。”

这是白庄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不过是在拜会过师父之后,此时杭州已不可取,自然要做一些改变,倒是与昊珞所说的“滚去南方”不谋而合。

昊珞沉吟片刻,道:“南方遥远,朝廷控制不密,兴旺发达,倒也可取,但是气候炎热,不是太适合生产。看小云儿情况往蜀中或者云南去吧,山城狭隘,边锤遥远,都比较适合。”

这话说得洛云满脸通红,却只得硬着头皮听。

白庄道:“交州有知交。”

昊珞皱眉道:“你这么肯定这知交不会拿你们换赏钱?”

白庄一笑,吐出四个字:“外道吴鬓。”

昊珞一怔,随即也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40.娘子呀

洛云与白庄以先去家中接应为借口离开镖队,只带王二、元梅、张林绕过杭州往南去。昊珞则准备在江南故布迷阵,以拖延朝廷的人马,其中危险自是不用说。此时,就连元梅也对初始那般待他有些愧疚。

翻身骑上踏雪,洛云低头看向昊珞。昊珞与他们的相遇也许不是巧合,而昊珞与他的身世之间肯定有着联系,不过,昊珞不说,他也无可奈何。此时,分别在即,看着那张相似而平静的脸,他的心突然像被揪了下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白庄看着镖队远去了才返回,径直走到昊珞面前,解下阴阳剑双手托给昊珞。

昊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白庄:“送我了?”

“身外之物。”

昊珞收下了剑,却不理白庄,抬头对马上的洛云道:“一路顺风。”

洛云脱口而出:“你也多保重。”

昊珞闻言绽开个淡淡的微笑,模样温柔而飘渺,有那么一瞬间,洛云觉得他甚至马上就会消失般。

长鞭扬起,马嘶蹄响,黄土飞舞中五骑向着远方疾驰而去。昊珞站在原地,书生儒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直至五人都没了影,他才把阴阳剑往右边一抛,。

一个青年从树上跃下,无声无息地接住阴阳剑。

“白庄不是个好人。”昊珞冷笑,“这时候送剑于我,不安好心。”

“就算他不给,你也会要的吧。”

“没错,阴阳剑是白庄的身份,用来唬人再方便不过了。”昊珞一只手搭上青年的肩膀,“你别小看他,这段时间他做的每件事都很有‘意思’。不陷害夏星,不过是他觉得这种方法名声太差,会令洛云失望,求教于我,则是想探我的底,最后把阴阳剑送我,一来他察觉我和洛云间有着深厚关系,二来,无非是想祸水东引。”

青年沉默了下,道:“你还是把人想得这么坏。”

“这怎么就不可能是事实了,你太傻,所以乌蚕老人才会早死!”昊珞不屑地道,“若不是看白庄对洛云死心塌地,怎么样也要把他留下。”

“你又怎知他死心塌地?”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件件都考虑着洛云。”昊珞一撇嘴,“不过,错了也无妨,他若是将来变心,自有小云儿收拾。”

青年神色微动,看向另一边:“走吧,‘狗’追来了。”

大批人马追过来后,昊珞与青年都已不知所踪,只剩下杂树沉默地注视着追踪者们。在失望的追踪者们做出错误的选择,取道杭州时,白庄一行正踏上往新都的路程。

五人都不敢怠慢,连夜赶路,哪怕是洛云也硬是靠着白庄的真气撑了下来。夜露寒重,行程苦闷,洛云与白庄都不是多话的人,下人们也不敢多嘴,几日下来,人人都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幸好新都城中繁华,又没有通缉消息,几人虽然流连休息,却也不敢大意,住上一天后便赶往临海。

顾名思义,临海毗邻东海,城池不大不小,由于洋流关系与地势,此处建成了不少吃水码头,靠近码头的地方各种号子喧闹交织错落,一片繁华之气。

张林去码头联系船只,王二去换金子,剩下的人便在附近酒楼寻了个小间,休息吃饭。在这里,衣、食、住、行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说话。江南地区商贾林立,他们去的又多是繁华之地,就算不会方言也大多可以说官话。到了福州,一般人官话说不好,方言听不懂,跑江湖的倒官话不错,但此时他们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江湖人。

要不怎么白庄带上张林呢,这机灵小子连比带划的居然真租到了船,虽然那是艘货船连带捎人,看起来又破又旧,但在海上居然还能乘风破浪。只不过,麻烦跟着来了,洛云居然晕船。

初上船时,从未见过海的洛云倒还兴致勃勃,从船头跑到船尾,四处张望,惹得白庄紧张兮兮地跟在身边,就怕他一个错脚掉海里去。几天后,白庄再不用担心了。

刚上船:“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就是鄱阳,这海没、没见过,美极!”

几天后:“海、海个大头鬼……”

刚上船:“看我钓的鱼!大吗?肥、肥吗?”

几天后:“别让我看见鱼……呕!”

刚上船:“看我!”

几天后:“……”

对洛云来说,大海美则美矣,但那上巅下落之苦实在不是人受得的。更令他生气的是,除了他,就连张林都不晕船,明明也未出过海却如此适应,令他几欲呕血。

“为什么……”

白庄好笑地抓住洛云挣扎的手,一边按摩着他身上穴道,一边小声道:“你现在不一样。”

“等这孩子长、长大后,我一定要带他来出、出海。”洛云气若游丝地道。

白庄听得心里甜蜜蜜的,接口道:“怎么?”

“让他体会我这做、做爹的痛苦……”

白庄哭笑不得,旋即想到眼下俩人的处境,再想到洛云的话,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感慨,卷起他的一缕黑发,笑道:“你该是娘才对。”

“你才是娘!”洛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白庄的手,“当初我们不、不是说了,你是娘子,我是夫君!”

白庄一怔,想起当初为了出金陵他男扮女装时的事,眼角抽了抽——原来早有预谋!

他想了想,一脸诡异:“我做娘子倒也行……”

听出白庄话留半截,洛云忍不住问道:“怎么?”

“夫君被娘子操到哭真的不打紧吗?”

白庄这话说得太过正经,洛云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还大家族子,讲、讲话怎的如此粗俗!”

白庄委屈:“事实嘛。”

洛云怒:“才操过一次!”

“以后你想反操?”

“你不让?”

“让,当然让!”

“谁操谁?”

“你操我,随便操,欢喜吗?”

“欢你个鱼!”

船舱外,吃水烟的老汉以生巴巴的官话对王二道:“客广也会操船?”

王二挣扎着挤出两个字:“略通。”

老汉爽朗大笑:“泊容烟啊!哈次让客广试试!”

元梅:“……”

张林:“……”

王二:“……”

辛苦的主仆在船上渡过了漫漫时光,洛云腹上的花朵四瓣欲开,晕船也好了许多,只是风吹日晒的,除了白庄人人都黑了一层。白庄心疼,把他按在船舱中不准乱跑,俩人天天腻在一起,若是陆上,早就为谁操谁的问题“实践”几十回了,不过在海上,摇来晃去的,谁也没兴趣提枪一战。

冬季,海潮南下,季风北吹,小货船载着几人顺风顺水一路往南,于七天后到达福州。一踏上岸,洛云跺了跺脚,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福州的码头虽大,但城池意外的小,不过好在五脏俱全,其他不多,客栈倒是遍地开花。几人确认没有通缉,这才放下心来,找了间大客栈住了几日,活了筋骨,这才懒洋洋地计划下一步行程。

依洛云的说法:“上个鱼的船,走陆路!”

白庄有些头疼:“水路快。”

洛云怒:“要不要你、你儿子爹的命了?”

“要!”

白庄一迭声地道,正想着该怎么劝说时,大堂突然爆起一阵喧哗:“武眷门出事了!”

那是一群出海的汉子,也是乘着冬季由北南下,正好带来了江南的消息。绘声绘色地讲完武眷门的事后,其中一人又道:“官家五十,武眷门五十,都是黄金,合起来就是一百两黄金悬赏哪!逮着就再也不用出海了!”

有人嚷:“城门没看到啊!”

“等着,过几日大概便来了。”

“听说那个白庄不仅独闯杭州城,还打伤了大师兄。”又有人道,“你们几个还想捡这便宜,小心丢了命!”

“那人如今在哪?”有人不服气地喊。

“似乎被困在武眷门废墟里了。”

“那还说啥,肯定被官家逮了去!”

大堂一片哄闹,白庄几人的雅间一片死寂,想到与昊珞别离的场面,洛云心头不由掠过一阵慌乱。只可惜,此时的他除了拖累别人毫无办法,只得在心中为昊珞祈福,期望一切顺利。

“发现没。”白庄道,“全是通缉我的,没有你。”

洛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喝干杯中粗茶,道:“走水路吧。”

白庄沉默地握紧洛云的手,送上无言的安慰。

几人去到码头,正考虑着该混哪艘船时,一直吵闹的码头突然静了下来,人人站在原地,伸长脖子望着海面。

洛云眺目望去,远处蔚蓝波涛之上,一艘火红巨舰正破开海面,乘着白浪向码头靠来。那船极大,足有近三十丈,船楼四层,层层叠叠如若宫殿,船头旌旗招展,列队站着两排水手,身材一般高大,穿着同制服饰,在颠簸之中居然没有丝毫摇晃,气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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