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龙卷风——火棘子
火棘子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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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丁泽明白,陆赞能发那么大火,跟昨天费殊差点葬身火海脱不了干系。这会儿想说情,门都没有,便搓了搓手,尴尬一笑:“要是个娘们,陆哥不说我都上了;可这是个大老爷们,我还真……真……硬不起来。”

陆赞目光移向钱勇。

钱勇老成,这种时候,情况不明,提枪就上绝对不是明智之举:“陆哥,我、咳、我没那嗜好!”

曹光也不等陆赞点名了,自个儿摸了摸光头,嘿嘿一笑:“不能上硬上,会把老二废了的!陆哥,照我说,直接毒打一顿,想卸腿,我帮忙卸,想剁手,我帮忙剁。这种事……”

彪子就更指望不上了。

见陆赞气得脸色发青,丁泽赶紧说了一句:“要不是这,先打一顿,让陆哥消消气!”

陆赞不怒反笑:“消气?我就是要让厉尉眼睁睁看着,他的南倾被人上是什么滋味,我让他想死都死不成——我也要让南倾在他面前献这个丑,打一顿算什么?要不了两天就好了!哼,我要让他们记一辈子!”

这种刑罚,是挺阴损不上道的。

丁泽几个人都不吭声了。

陆赞吼道,“哼,你们硬不起来,我可给你们点药,保准你们上完还想上。”

知道陆赞气在头上,钱勇说了句中立的话:“咳咳,陆哥,要不,我给找几个龙精虎猛的过来?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还要找人?丢人不丢人!你们不上?你们不上我上!”陆赞火大,口不择言。

钱勇正要开口,一句悠悠的声音响起:“我来!”

一言既出,惊了所有人。

费殊。

费殊接了那句话,不就意味着……

竟然是从来跟“色”字无关的费殊!最惊讶的是陆赞,他目瞪口呆看着费殊双手插在风衣口袋,慢慢走过来,眼睛安静,看着躺在地上的南倾,对视上了那颜色微浅的眸子。

“扶起来。”

得令的彪子赶紧过来,把南倾扶起。

费殊走到南倾跟前,目光犀利:“想杀死我的很多。像昨天那种,差一分钟就烧死的,是惟一一次。”

费殊的手指,慢慢抚摩过南倾的脸颊,脸颊光滑,美好的触感。男人一般都经不起细致的看,南倾是个例外,他像一个工艺品一样,第一眼就很顺眼,不是巧夺天工的惊艳,而是浸润了时间凝练的温润,像适宜的温度一样沁入肌肤之中。

南倾抿紧双唇,隐忍着。他不信费殊能对自己下得了手。

可惜,费殊就是费殊,他削瘦的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由脸颊滑进了衣领,虽然被衣服挡住了,但所有人都能看见手拱起的地方,正是胸口。

费殊猛然用力一捏。

啊——一声无法克制的惨叫,南倾的脸色惨白惨白。

所有的人都静默了,安静地看着——削瘦如雪的费殊慢慢走到南倾的身后,嘴唇微俯,贴在了南倾的颈弯,湿润的吻,冰凉,冰冷,南倾猛的一颤,试图挣脱,腰却被费殊的双手囚禁着。

像遏制了很久的欲望终于可以喷薄而出,费殊抚摩着南倾的腰,用异于平常的、奇怪的语调说:“我看上你,很久了,南倾。”

这一句,不响,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又惊了一堆人。

陆赞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把费殊猛然一拉,恨得咬牙切齿:“费殊……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费殊会做这种举动,陆赞又急又气,说不出为什么气,就是气得脑子短路的气。

“把他给我,我就地上了他。”费殊眼睛一抬,冰冷,如同他湿润的吻一样。

陆赞气得跳脚:“说什么废话!你们先出去……全出去!”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丁泽一伙人,听了这话,赶紧脚底抹油,闪了。开玩笑,虽说有了内贼大家都火大,恨不能人人上去割一块肉,但今天这形势,忒诡异了点儿。

第43章

一言既出,收是收不回了,何况这次,费殊异常执着。

双手扯着南倾的衣服,往下一拽,白色纽扣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一时安静极了。安静之中,能清晰听到重重的喘气声和扭动身体的挣扎,是厉尉,厉尉看着费殊抚摩着南倾的每一寸肌肤,气得青筋直冒。

如同沉溺于最美好的恋情中一样,费殊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将南倾剥光,按在地上,就着胸前的一点,露出牙齿,咬住,用力……听见一声闷哼,南倾痛苦的脸在地上摆了两摆,却根本无法挣脱——他竟然没有喊,没有怒,只是怔怔睁着双眼。他想不明白,费殊喜欢的,绝对不是自己,没错,费殊对自己有恨,但为什么,他会这样。如果只是演戏,这一场戏,是否演得太过认真?费殊趴在他身上,眼角的光是那么冷。

而陆赞,就这么看着,由很生气变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费殊要这么做。

“南倾。”费殊笑了,睫毛微低,没有对视,“第一次做,会疼吗?”

太过削瘦的脸上忽然展现了一抹笑。

笑得南倾一个激灵,又是一阵凉气。而后,他感知自己的某个部位被费殊掐住了。

这是?

费殊用力一扭。

“啊——”南倾忍不住痛呼,那痛由一点瞬间蔓延到全身,这种,痛至心扉、痛至骨髓的痛,这种……仇恨般的痛。

痛到一片空白。

两腿颤抖着,抬起头,南倾看到了,费殊的脸,扭曲的笑。

再仰头,在三米处,陆赞依旧,怔怔的看着。

“放手,费殊……”南倾开口了,眉角极好看的弧线因痛苦而皱做一团。

费殊,会什么会这样?

自己,想错了吗?难道,他又看错了一个人吗?

费殊的手,冰冷如蛇,慢慢滑向更深的地方,南倾咬着嘴唇,拽着拳头,他想……

“住手!”一声大吼,轰得满屋嗡嗡作响,震醒了恍恍惚惚的三个人。

是厉尉,为了弄掉嘴里的东西,他把脸都蹭烂了。

陆赞也从恍惚中醒来,回头看着厉尉,愤怒的狰狞——哈,终于至少,有个人会开口了。他就知道,南倾能忍得住,厉尉肯定是忍不住的,果然……陆赞面露得色,他不愿意再想,为什么费殊会那样做。

果然厉尉咬了咬牙,愤怒地吼道:“陆赞,你瞎了眼啊!南倾怎么可能是内贼,那个内贼明明就是……费殊!”

费殊二字,脱口而出。

陆赞的笑凝滞了。

南倾的腰被费殊死死的禁锢着,所以那僵硬的片刻异常清楚,而后,慢慢的,松开了。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怒斥。

安安静静的。

“厉尉,让你说,可不是随便咬人的。”陆赞的声音冷了,反而上前握住了费殊的手,高扬着头,蔑视着厉尉,“不要以为,我会信!”

“你会信的。”厉尉冷冷的说。

他不是智者,也不愿成为洞察真相的人——洞察者,死得都快。但总有人洞察,并傻傻地留下来,静观事态——问题是,那个傻傻的南倾都快被玩死了,不说也不行了。更何况,南倾的坚持,又为的是谁呢?

“不是想知道昨天那场火吗?不是南倾,是他。”厉尉斜视了费殊一眼。

陆赞怒极反笑:“你是说,费殊放了一场性命攸关的火,差点把自己烧死吗?这种胡扯的话,谁信呢?”

是啊,谁信,厉尉的舌头绕了两下。

“也许,他想下一个赌注,赌最后一次。”南倾开口了,嗓音哑哑,嘴角微笑,“看看有人,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费殊的身体微侧,看不到表情。

陆赞听得云里雾里的,阴恻恻看着南倾:“胡说!”

“如果我是胡说,费殊为什么一言不发呢?”南倾看着费殊,又高又瘦的身影,冷若冰霜,真不敢相信,那触摸到自己肌肤的掌心竟然还有温度。

是啊,为什么费殊不辩解呢。

陆赞捏了捏掌心的手,费殊视线反而移开,看向窗外。

“所有的人都以为你们是从少年时代就在一起的——陆赞,你能记起最初见费殊的样子吗?”南倾头部费劲地转了过去,嘴角在左肩膀上轻蹭一笑,血迹干净了。

陆赞和费殊的故事,黑龙帮无人不知。

“16岁那年,他躺在血里面,你救了他,可你不知道他是一个警 察。”南倾看着眼前握着双手的两个人,“以前的费殊没有白头发,看上去很年轻,你就以为他是同龄人——事实上,那时他已经22了。”

在华发早生前,费殊却是远比同龄人稚嫩的。

陆赞冷眼看着南倾:“继续编!”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相信。你一定在想,一个警 察怎么可能跟你一起,从无到有,把黑龙帮从一个小帮整成大黑帮,对吧?”南倾松了松肩膀,看向费殊,眼神复杂。

费殊没有辩解,依旧凝视着窗外,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哼!他一开始只是想找个人掩饰身份,你这个傻小子,当然最合适了。至于怎么越弄越黑,他心理最清楚!”厉尉高声说,“费殊,都到这会儿了,瞒着有什么用呢?还要我拿出证据吗?”

证据,费殊微一颤。

陆赞反而更坚定,握紧了费殊的手,直至手心汗渍濡湿。

“你相信吗?”费殊转向陆赞,微微笑,抽出在陆赞掌心的手。

陆赞冷笑:“我要信了,我就不是今天的陆赞了,随便一个人一句话什么玩意,我就信?”

一片死一样的静寂,而后是一声轻笑,是费殊笑出声来。

中毒太深了,无可救药。

目光游移,陆赞忽然又拽住了费殊的手腕,沉声说:“费殊,我要你一句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陆赞忽然笑了:“我不会信的。费殊,多少人在我面前碎过嘴,谁说我都信,能做一辈子兄弟吗?”

费殊抽出了手,轻抹了一下嘴唇,说不出是笑还是惆怅,默默向南倾这边走了两步,靠近他耳边轻声说:“南倾,你听到这话吗?一辈子的兄弟,怎么可能被你一句话就毁了呢?”

被他整得也上火,南倾眼睛一眯,冷嘲:“也是,一辈子的,兄弟。”

费殊果然冷脸。

慢慢地,费殊踱了两步,摸向腰间,腰间是黑色的、熟悉的枪。枪在手中,伸直手臂,慢慢地,对着陆赞,慢慢举起——是的,对着陆赞,宛如超级慢镜头一样的动作。而枪口对着的陆赞,就这么看着,一个小小的黑洞,缓缓出现自己的两眉之间。

“费殊……”难以置信的陆赞抬手,试图抚摩枪口,冰冷的枪口——一股巨疼从心尖涌上来,黑黝黝的枪口,吞噬了思想、吞噬了记忆。

“他说得对。”

陆赞盯着费殊,半天才艰难地说:“费殊,你现在,是在骗我的,对吧?”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费殊的目光胶着在陆赞的双眉之间。

“你要杀我吗?”

费殊没有回答。

他无需回答,因为窗外的忽然响起的剧烈的警车声音回答了他的话——这个声音,这个所有隐藏在黑暗里的人,最为畏惧的声音,那么恰如其分的响起,从来没有如此期待,从来没有如此想要退却……

第44章

总是姗姗来迟的官 兵们冲进来后,厉尉最新跑过去将南倾扶起来,而后怒向费殊:“艹!你还假戏真做了?!”

“你们差点坏了我的事,我还没算账呢!”费殊似笑非笑。

厉尉气得脖子都红了,虽然离得远,费殊的一举一动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寸一寸的侮 辱,根本与拖延时间是本质的区别:“你……费殊,你!”

想骂还不能骂出实质的来。

“不假戏真做,怎么把时间拖到他们来呢?”费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愧疚,好像刚才那些举措完全与他无关,“抱歉,南倾。”

南倾没有驳他的面子,习惯性地勾起嘴角,阵阵的疼——陆赞出手可真重啊!

“我还挺奇怪的,你们怎么看出我的?”费殊问。

南倾擦了擦嘴,不动声色地远离了费殊——刚才费殊那诡异的一举一动,让他心有余悸,他看不清眼前这个冰冷的人:“感觉。”

“感觉有这么准。”

“细节。”

“噢?”

“心思很多的人,才会有你这么多白发。”

费殊托了托枪,笑了:“是么?”

“为什么帮陆赞建立起了黑龙帮不重要——我猜,控制一个帮,比妄图消灭很多帮,更容易吧?怎么看出来的也不重要——一个不屑于政权夺势的人,开始将所有势力集中在自己手中,并按自己意愿分配时,本身就是破绽。”南倾自问自答,继续说,“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现在想起,要灭了黑龙帮?”

“玩腻了。”费殊望着警 车远去的尘影。

在上车前,陆赞除了暴躁、愤怒和痛斥,竟然再没有看费殊一眼——南倾和厉尉本以为,他肯定是恨之入骨。这种背叛之痛,难道陆赞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吗?——或者是痛恨到了极致,雷管全部埋在心底了?

来不及询问。

南倾拍了拍尘土:“是吗?我还以为,你厌倦了旁观。”

“有点,你们是催化剂。”费殊第一次,直白,坦率地说,“我厌倦了每天重复的生活,想改变改变。”

真相,大概远不止于此,南倾没有逼问:“假如陆赞,我是说假如,他喜欢你的话,你会不会改变现在的决定——据我所知,就他犯下的罪,或者说他在你的‘指点’下犯下的那些事,枪毙一次怕是不够的。”

费殊望向远方:“太迟了。即使是假如。”

“他不止把你当兄弟。”南倾心中有一股风刮过,冷冷的,“只是他心里不明白;或者,他怕被你拒绝。”

旁观者清,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吧?

费殊再没有说。

心如明镜,所以,他终于还是选择了,现在这个决定。

“当英雄被人骑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厉尉开着车,斜了一眼状若无事的南倾,忍不住嘲笑。

忍不住嘲笑——即使事发当时,急得恨不能那些拳打脚踢都加诸在自己身上。

南倾支了支左脸颊,悠悠地说:“我从来不想当英雄,我就是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哼!不过还真没想到,费殊端得这么彻底!”

“他亲手建立起来的黑龙帮,当然知根知底了。更何况最后半个月,费殊可是费了很大劲把钱勇、曹光、丁泽转到各自不熟悉的领域,他们那几个都忙得疏忽了本职——即使有所察觉也鞭长莫及。话说回来,也是陆赞亲手给了他毁灭的权利——陆赞对费殊,可真是纵容和百分百的信任啊。”

“这种兄弟,比蛇都毒。”

“有人甘之如饴。”南倾笑得轻松,“费殊也真不容易,活生生给自己熬了半头白发,都快神经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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