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奇缘之7°的距离(出书版)下+番外+特典——樊落
樊落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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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官!」

舒清柳严肃的口吻让舒清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为了缓和气氛,他把通话器戴到左耳上,看看镜子,红钻耳钉在灯下闪烁着漂亮的色彩,他很满意这个不起眼的小饰物,说:「很新潮嘛,二哥你们军队真是与时俱进。」

玩笑没达到共鸣,舒清柳很严肃地说:「行动不是儿戏,你要小心。」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连累到哥哥们的。」

两位兄长没说话,但脸上都不约而同打上「最好如此」的字样,显然在他们心中,舒清风的保证完全没有信誉度。

第二天上午,舒清风找了个聊案情的借口去拜访袁泰祥,午饭时大家一起离开,坐到袁泰祥车上后,他突然说:「糟糕,我把一份合约忘在办公室了,我马上去拿。」

舒清风下了车,却被袁泰祥拦住,让助理给秘书打电话去处理,说:「这种小事,让底下人做就是了。」

见他这么谨慎,舒清风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嘴上却笑道:「说的也是。」

不过助理拨过去的电话一直占线,他无奈地看看袁泰祥,说:「不知道这些人在讲什么,要聊这么久。」

舒清风知道那是二哥做的手脚,抢先说:「大家都在忙工作嘛,我还是自己去拿好了,合约内容涉及到一些机密条例,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说完,不给袁泰祥拒绝的机会,就转身快步走进大楼。

袁泰祥的办公室在十七楼,他喜欢清静,办公室离其它部门都很远,是独立的一间,开门需要磁卡,之前袁泰祥为了表示对舒清风的信任,有为他配置,他开门后,走到跟里面休息室相连的房门前,那是袁泰祥的书房,平时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去,所有重要文件材料都放在里面。

舒清风先按下密码,接着用指模通过检测,书房的门顺利打开了,不过接下来才是最麻烦的,时间有限,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计算机里的数据调出来。

舒清风打开计算机,把随身碟插进去,病毒将设置的程序解开,顺利进入数据库,里面档案很多,他犹豫了一下,索性将所有档案都选取了,很快计算机程序跟舒清扬那边的自动连接到一起,看到数据开始飞快传送,他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耳边传来轻响,是在帮他远程操控监视器的二哥做出的警告:『袁泰祥的助理回来了,还有几分钟?』

舒清风看了一眼计算机,数据才走到一半,大概还需要两分钟,他问:「两分,他现在在几楼?」

『电梯现在在三楼,我帮你阻拦一下,不过最多四十秒,你尽快搞定!』

以舒清柳当年在军队中执行特殊任务的经验,他应该有办法让正在运行的电梯控制中枢出现误操作,但即使这样,也牵制不了多久,舒清风的心提了起来,紧紧盯住计算机屏幕上迅速移动的数据,很快听到舒清柳又说:『电梯开始正常运行,他马上就到十七楼了。』

「快了……」

舒清风说完,就见屏幕显示出成功传送的讯息,舒清扬在对面关掉连接,说:『你马上离开!』

舒清风以最快的速度将程序关掉,抹去进入的痕迹,听到舒清柳告诉他助理已经进入走廊,正往这里走,他额上汗都冒出来了,关掉计算机冲出书房,房门刚带上,手还没离开把手,就听助理在他身后问:「你在干什么?」

千钧一发的惊险,舒清风定定神,转过头时已是一副沉静神情,说:「刚才拿档案时,听到书房里好像有声音,想看看,可是门关着。」

「开门需要指纹认证,请不要擅自碰它,以免引起监控警报系统启动。」

助理看舒清风的眼中不无怀疑,总觉得他站在门口的动作透着怪异,舒清风去拿桌上的数据时,他走到书房门前看了看,房门锁着,他推了推门,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这才放下了心。

舒清风拿了资料准备离开,手臂突然被拽住,看到助理拦住自己,他心里一惊,以为露出了什么破绽,还好助理只是问:「你什么时候打耳洞了?」

舒清风松了一口气,他为了行动方便,将鬓发捋到了耳后,刚才太紧张,没来得及梳理,他摸摸耳垂上的红耳钉通话器,微笑说:「很早以前就打了,不过上庭不适合戴,所以只能平时戴戴。」

「挺漂亮的,年轻真好。」

助理已近中年,不像年轻人那么讲究修饰,讃了一句后,松开手走了出去,舒清风的心还提在嗓眼里,心想幸好二哥有先见之明,给了他这种装饰花俏的通话器,否则一定会被怀疑到。

袁泰祥坐在车里,对他们的迟归很不满,等舒清风上了车,不悦地问:「怎么这么久?」

舒清风早知道他会问,面不改色地回道:「电梯中途出了问题,我上楼花了点时间。」

「是啊是啊,我乘电梯时也是突然停下了,本来想叫警卫,结果它又自动好了。」

有助理在旁边附和,袁泰祥信了,皱眉说:「找人来检查一下,别出什么大问题。」

助理照袁泰祥所说的打电话安排下去,舒清风回绝了袁泰祥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只请他送自己回事务所。

到了大楼,舒清风下了车,目送他们走远,他转身走进去,边走边笑,起先还是轻笑,逐渐的笑声放大,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让他心情无比愉悦。紧张过后所感受到的那种兴奋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终于明白了二哥为什么会对从事危险职业乐此不疲了,原来享受危险所带来的成功感这么强烈。

『很好笑吗?』

通话器那头传来舒清柳的询问,虽然任务顺利完成,但他担心袁泰祥怀疑舒清风,所以一直没切断通话,听到他的询问,舒清风止住笑,很认真地问:「哥,你说如果我现在参军,从事你以前的工作,成功率有多大?」

一阵沉默后,舒清柳说:『欧洲豪华邮轮半月游,三人份。』

不会开玩笑的人真是无趣啊,舒清风叹了口气,不过答应二哥的事他当然不会食言,爽快应下:「等这件事结束,我请。」

舒清柳关掉了通话器,舒清风又打电话给大哥,舒清扬正在让属下确认接收到的文件,告诉他文件没问题,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袁泰祥的犯罪资料,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全部搞定。

『这次你做得漂亮,』舒清扬一贯沉稳的嗓音中带了几分轻快的音符,说:『袁泰祥的家底比我们猜想的更不干净,如果全部追究的话,够他坐几十年牢了。』

难得的被大哥称赞,舒清风笑道:「我的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大哥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带了几分杀意的笑,舒清风猜大哥心里早有打算,他对袁泰祥的案子这么重视,恐怕也是想藉此打压警局里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大哥的职位又要高升了,这是好事,不过跟他无关,舒清扬也没多说,交代他小心后,挂了电话。

舒清风收了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匿名给汪律师发了邮件,声称自己是实习律师,旁听时发现了几个小疑点,说也许可以帮到他,汪律师不是太笨,舒清风想看了自己的邮件后,他下次上庭时知道该把询问重点放在哪里。

档案发出去了,舒清风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将通话器拿下来,在指间来回把玩着,马上就要面对第二轮庭审了,一定有场漂亮的仗打,他拭目以待!

第四章

经过了一场公堂对簿,二审时汪律师的应对就明显从容了很多,舒清风想他应该有认真钻研自己提到的几个疑点,所以几句话就让家佣的证词出现了漏洞,家佣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小姐喜欢他,经常去骚扰他,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杀了人。」

「可你上次说,被害人因金钱借贷问题对被告人产生厌恶,是因金钱纠纷杀人!」汪律师紧追不舍,问;「你前后证词相互矛盾,你知不知道,你的信口开河已经构成伪证罪,只要罪名成立,至少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家佣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嗫嚅着不敢再乱说,汪律师见把她唬住了,紧逼着问:「那么到底是你信口开河?还是有人逼你这样说?」

家佣被他吓到,急忙辩解:「我没有信口开河!」

庭上发出一片哗然声,汪律师目的达到了,微笑说:「没乱说话,那就是有人逼你这样说了?那个人在庭上吗?请你指出来。」

家佣眼神闪烁,飞快瞄过坐在最前排的袁泰祥,沉默了一下,突然大哭起来,叫道:「是我乱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害人,我错了,不要判我刑……」

汪律师知道家佣是不敢指证袁泰祥的,反正她的证词不会被作为参考依据,已经构不成威胁,他的目的达到,没再去逼她。法警把家佣带了下去,证人换成袁泰祥,汪律师拿出查证资料,继续问:「证人跟被害人关系如何?」

「我跟大嫂关系很好,所以她在永安的股份一直都委托我来打理。」袁泰祥镇定自若地回道。

「可是一个多月前,被害人却突然将股份无偿转让给了你,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大嫂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她不想为公司的事心烦,就主动提出转给我,但并不是无偿转让,我有支付她相应的金额,不过因为金额过高,所以分期支付。」

「现在支付了多少。」

「两百万。」

「也就是说,你最多只支付了全额的百分之十,那么,被害人不幸过世,你是最大的受益人。」

「反对!」舒清风站起来,向法官申述:「反对辩方律师以这种假设性推断来判定我的当事人的行为,在被害人跟永安公司签约当时,没人能预测将会出现这种遗憾的结果。」

法官赞同舒清风的论点,对汪律师说:「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

「是,不过我这样说有我的依据。」汪律师拿起准备好的物证资料,说:「这是证人在三个月里的通联纪录,我请人帮忙查过,里面接收电话次数最多的联络人姓阎,以前是黑道帮派刀龙会的成员,绰号阎王,刀龙会被警方剿灭后,他就靠拉皮条为生,当然他拉的不是色情生意,而是人命,只要付足够的钱,杀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看到资料传到陪审团等人手上,袁泰祥脸色一变,忙问:「你怎么查得到我的通联纪录?」

「有关这一点,我要解释一下,」汪律师对大家说:「我并没有为了寻找证据而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情,而是证人的手机是以他的情人名义买的门号,或许他的品格不足以让情人相信,所以他的情人去电信局查了他的通联纪录。」

女人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袁泰祥在心里恨恨骂了声干,脸上却不动声色,说:「我最近有跟阎叔联络是没错,他是家父生前的朋友,做什么工作我不清楚,不过他对古董很有研究,碰巧我想买几件明朝瓷器,就请他帮忙鉴定一下,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亢不卑的回应,汪律师顿时被问得噎住了,舒清风看到他的反应,不由摇头,他以为把问题点出来,汪律师会仔细查证,没想到他的查询都流于表面,对方一句反问就让他接不下去了,看萧鹞也皱起眉头,他忍不住站起来,说:「谢谢辩方律师费心为我的当事人查询通联纪录,证明他除了跟别人有古董交流外,没有其它不良行为。」

「不是……」

汪律师还想辩解,舒清风没给他机会,他不想再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问答上,事实证明,要斗过袁泰祥这只狐狸,汪律师还是太嫩了,直接说:「法官大人,我想现在我的当事人已经把事情解释得很清楚了,他唯一的过失就是在死者生前跟她签了合约,然后跟身分不是很清白的人玩古董。」

庭下传来低笑声,萧鹞看到汪律师气得胀红脸,明知不应该,他还是忍不住弯起唇角,舒清风的话真毒,轻易就激起了对手的怒气,而在庭上生气无异于自乱阵脚,如果舒清风真的要对付他,那他一定会很头痛。

脚步声传来,舒清风在得到法官可以向被告人询问的许可后,走到萧鹞面前,手搭在被告席的台案边上,看着他,一脸微笑,萧鹞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警觉地看他,作为情人,他对舒清风再了解不过,通常舒清风这样笑时,都不怀好意。

「你在怕,看来对我有误会,」舒清风看到萧鹞的反应,嘴角愉悦地翘起,说:「虽然我不是你的辩护律师,但也不会害你,毕竟作为我们律师,最希望的就是正义得到声张。」

最好是这样。

萧鹞在心里吐槽,不过还是顺便品味了一下舒清风的话,眼神掠过他拿资料的手,手指在纸张上轻微点动,像是不经意的碰触,快而短截,萧鹞勉强才看出他是在说——袁泰祥的犯罪证据已到手,自己可以实话实说。

萧鹞忍不住再次打量舒清风,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搞到证据,又动用了某些特别手段。

「让我们开始吧,」打断萧鹞的思绪,舒清风问:「那天你是临时起意求婚?还是想了很久?」

怎么话题又转到他们身上了?萧鹞开始怀疑舒清风是藉问案窥视自己的心意,不过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有考虑,但不是很久。」

原来小鸟有努力考虑他们将来的事,这句话让舒清风的心情变得很好,这才转入正式话题。

「既然你有考虑那晚向被害人求婚,为什么反而是接到她的电话,才去她家的?」

「没有为什么,只是她先打给我而已。」

「可是根据通话记录显示,你们说了近三分钟,如果只是约时间,需要这么久么?」

萧鹞有点明白舒清风的用意了,见汪律师站起来,像是要打断,急忙抢先说:「她当时很激动,我就陪她聊了一会儿,她有点神经质,亢奋起来,会说个不停。」

「是有关男女之间的事?」

询问引导到了正题上,萧鹞故意犹豫了一下,舒清风像是抓到了把柄,立刻说:「看来你并没有说出所有事实。」

「反对!」汪律师在旁边叫。

「没有,我全说了!」

萧鹞的吼声盖过了汪律师的话声,吼完后,又很不甘愿地压低声音说:「不过当时她是胡言乱语了一些话,我上次没有提,是怕乱讲话,会降低自己的信誉度,我刚才说过了,她神经质时会信口乱说,没人会当真。」

审讯又开始峰回路转,庭下响起一阵骚动,法官不得不示意大家安静,对萧鹞说:「被告人有义务将当时经历的全部说出来,至于是否有用,本庭会做出判断。」

「她说——」萧鹞看看舒清风,接收到他OK的眼神,于是说:「说袁泰祥禁锢她的自由,想害她,她要打电话报警。」

「为什么?我的当事人跟被害人是叔嫂关系,还刚刚接收了被害人的股份转让,没有任何理由害她。」舒清风看了一眼庭下的袁泰祥,大声说完,又转向萧鹞,说:「被告人,我理解你想脱罪的心情,但这不足以构成你有可以诬蔑别人的资格,希望你想清楚再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相就是被害人虽然身体较弱,但没有精神方面的病症,更没有你所说的歇斯底里!」舒清风紧追不舍地说下去,厉声喝道:「那晚,被害人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她后悔了,不想再继续跟你的交往?结果你们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但你不甘心被拒绝,仍然去了她家里,你们为此大吵起来,她动手打伤你,惹起你的怒火,于是你一怒之下拿刀杀了她,事后又编造出求婚的谎言,来博取陪审团同情!」

「我没有!」萧鹞大声反驳回去:「如果我是一怒之下杀人,那凶器从哪里来的?我总不能事先就知道会争吵闹僵,乃至杀人,所以一早准备好刀吧?你看过有谁求婚时,除了准备戒指外,还准备刀的?」

舒清风一怔,趁他踌躇,汪律师快步走近,抢先问萧鹞,「所以那晚被害人还有说什么?」

萧鹞皱起眉,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汪律师恨铁不成钢,他没想到跟萧鹞配合这么久,他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内情没告诉自己。

刚才舒清风向萧鹞提问时,他就知道舒清风没安好心,果然他把问题引到了争吵杀人的方向,还好萧鹞够聪明,否定了舒清风的言论,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绝不能再给舒清风反驳的机会,对萧鹞说:「你要相信法官和陪审团,只有把真相说出来,才能救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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