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失身了(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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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任心吃了整整十天,这天忽然筋骨抽疼,还开始镇日晕沉沉的有点想睡,夫子教他书时,他猛打瞌睡,心里不禁腹诽这什么药膳,吃得他神智不清,精神比以前差了许多。

负责伺候他的小霸有一天低声问他,「小公爷,您要换换鞋子吗?这鞋好像太小了,磨得都出水泡啦。」

他勃然大怒,「这鞋要价这么贵,竟然穿没一个月就让本小公爷起了水泡,去把那师傅给捉来痛打一顿。」

那老师傅苦着脸被小霸捉来。小公爷的鞋他哪敢偷懒,可是一针一线密密的缝,缝线完全不外露,皮料是用最好的,怎会磨出水泡?而且就算不合脚,也该是刚穿的时候出问题,不可能穿了一个月后才不合脚。

那老师傅低头看着于任心赤裸的脚,「呀」的一声。他做鞋维生的人,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小公爷,不是老朽做得鞋不合脚,老朽虽然不敢称京城做鞋第一人,但这手技艺却是人人夸赞,铁定是你这些日子长高,脚也变大了,你要不要量量自己的身高?」

「要你量脚,你扯什么小公爷的身高!」小霸狠狠的踹了老师傅一脚。

小公爷平时最是忌讳人家提到他的身高,等做鞋师傅走后,小公爷心情不好,气肯定出在自己的身上,这老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咦?」

于任心呆怔,随即往那平常站惯的墙柱一站,那里有他自己往日刻下的刀痕,比画了一下,再看最近一次留下来的,没差个一寸,也差个半寸,他呆若木鸡。他长高了,而且才十天就窜得这么高。

「小霸!」

小霸苦着一张脸。每天看着小公爷,他也没察觉到小公爷长高了,这回听他叫自己,心里直觉叫糟,该不会小公爷此刻就要朝自己撒气吧。

「给老师傅赏银,要他再帮我做一双合脚的鞋,我要去桃红那里,哈哈哈——」他握住小霸的手不断摇晃,「我长高了,我真的长高了,那药膳有效,原来一桌二百两不是唬人的,便宜,二百两太便宜了,我要叫桃红卖贵点。」

说完,他冲了出去。

小霸这才望墙柱一看。小公爷长高了,主子开心,他这做奴才的当然也开心,想必最近小公爷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提起身高就面露焦躁,他的日子也会好过多了。

急忙拉起老师傅,还边轻拍刚踹过的地方,谄媚笑道:「老师傅,我这脚不知怎么回事,刚刚没来由的抽筋了,蹭到你身上去,你有没有怎么样呀?」

踹踢可以说成是脚抽筋,他脸皮也够厚的了。老师傅跟着陪笑。

这之后,于任心再也不说药膳桌不好吃、太清淡,后来于灵飞告诉他,因为他在长高,所以营养在体内消耗,有时筋骨会抽痛,有时会没有精神,要他多吃药膳补补,就会好得多了。

于任心个子长高,心里的隐忧顿去,于灵飞的话现在比圣旨还有用,二十日后,他还是天天到八王爷府吃饭去,他身高一下子抽高,脸上痘痘渐渐消失,虽然还有几颗时大时小的冒着,但是已经不见往日满脸坑坑洞洞的盛况。

于灵飞觉得他脸上的痘痘实在碍眼,拿了一盒刚做好的香膏给他,这盒香膏用有消炎效果的植物与花瓣一起调制而成,就连调和的油也是特别萃取,专门用来消炎的。

「我——像女人一样抹香膏?」

小公爷险些拍桌了,但他的手举到半空中随即放下,想到当初不相信桃红的药膳,如今效果显着,现在到底要不要相信桃红的香膏?

「你说,我抹了这香膏脸真的会好吗?」

「至少你以前的疤会去除,也会少长点痘痘吧。」

于任心伸手抢过香膏,还不忘撂下狠话,「若是没效的话,我再来掀桌子。」

说完,怀里揣着香膏,就像身怀巨宝一样,赶紧回到于国公府,不管一路上仆役的行礼,他冲回房间,立刻想照于灵飞说的,洗了脸后再抹,这才想到房里没水。

他拉开房门,鸡猫子鬼叫般吼道:「来人啊,给我盆水,快点,快点,我急着用。」

******

茶楼重建好了,这些时日于灵飞可没闲着,他身为建筑师,对建筑本就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虽然茶楼是皇上叫人来建,但他每日都来这里跟工匠们提出要求,像哪里要开窗、哪里要做门,甚至还画起设计图,要他们照着自己的图建造。

一群工匠们怨声载道,这雏儿算什么,不过是这茶楼被皇上看中而已,竟还敢对他们指手画脚的,自诩师匠般的亲自画图指导。

碍于皇命,众人敢怒不敢言,直到依图建好后,他们才不得不刮目相看。这雏儿的确有一套,茶楼里长廊九曲、小桥流水,那里摆了盆花,这里种了株草,阳光洒入,清风徐来,花香散逸,采光极好,整间楼就像被阳光给笼罩,却一点也不显热。

茶楼要重新开张,早就有许多人引颈盼望着,那楼里的美人、轻声软语的招呼、甜而不腻的茶点、酥而不油的佳肴,乌龙茶面一入口,那股淡淡的茶味让人连舌头都想吞了,忍不住回味再三,挨了好几个月,才盼得店重新开张呢。

于灵飞预计在下个月初开张,带了大批雏儿来到店里清洁打扫,还没忙到天黑,一群官兵零零散散的或坐或站把整座楼给包围了,人数不多,应该是某人的亲兵,但是兵围在楼前,说不引人注目怎么可能,更别说传言这茶楼之前便是被八王爷给抄了,不知是真是假,花魁桃红该不会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这么一想,口腹之欲、爱美之心,哪有身家性命重要,几个经过的路人在心里猛提醒自己,得看清楚状况,若是真有事,那是说什么也不靠近一步。

店里,风嫋吞吞吐吐道明店外的事。

于灵飞听得杏眼圆瞪。

风嫋小声劝道:「老板,你就见见将军吧,别再生那莫名其妙的气了。」

「我哪有生他的气。」他回得稍快了点。

风嫋跟几个机警的雏儿都抿着嘴,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于灵飞避开他们的目光,心里长吁短叹。

自己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平常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的哒哒哒,但真遇到事情,就像只鸵鸟,把自己的头埋在沙堆里,不敢面对现实。

还不都怪切以刑,就一句「爷信你」骗得他理智全无,两人在床上干了不该干的事,他一泄出,浑身热汗、虚软无力的倒在切以刑的身上后,才有那种自己真的跟个男人上床的真实感。

说实在的,那真的是吓坏他了。

切以刑在他床上呼呼大睡,他则是蹑手蹑脚的跑去跟其他雏儿挤,切以刑早起要去上朝时还不觉得有异,大概是以为他有事先起床了,让风嫋转告他晚上再过来。

风嫋喜孜孜的跑来跟他说这件事,他慌得手足无措,心想这男人晚上还来干么?男人爽过后,就挥手说再见,他不会在意的,真的一点也不会在意。

所以切以刑晚上来,他就出门逛街,美其名为开幕做准备,他必须去采购布置的东西,还找了一堆人一起上街帮忙搬东西。

若是他白天来,一得知消息,他便慌得夺门而出,像在逃难一般。白日来,人不在,晚上来,也扑个空,几次后,切以刑怒了,索性直接进了他房间等,不怕他不回来睡。

那回他一进后院,得知切以刑在房里守株待兔,马上脚底抹油开溜,随便找间客栈,付了大把银两睡觉,他做得实在太明显,终于让风嫋及其他雏儿明白他在躲避切以刑。

本来他们还以为是切以刑做了什么让他愤怒不想见人,一鼻孔出气的护着他,只要切以刑来,一律挡着。

风嫋还再三劝慰,要他别气坏自己身体,每每面对那种情况他都哭笑不得,或许也是旁敲侧击总问不出切以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恼怒,竟连他的面都不见,风嫋的问题越来越直接,例如——

「是将军得了老板,却嫌弃你是花魁出身吗?」风嫋大胆的问。

于灵飞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全溅在风嫋的胸前。

风嫋连忙拿干净的布擦着,以为自己说对了。

于灵飞则瞪大眼,一副生吞了青蛙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跟切以刑……」

他们做爱的事有对外放出消息吗?怎么风嫋会知道?

「切将军那日衣服破了,叫府里的管家拿来衣物,而且谁不知道将军爱慕老板,老板慧眼识英雄,自然也是愿意的。」话锋一转,风嫋红着脸道:「大家都说,切将军那方面铁定了得,因为有天夜里,老板嘶哑的高叫声大家都听到了。」

呜哇,他有叫那么大声吗?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咬着嘴唇,不敢叫出来?

于灵飞心里一阵打鼓,却不知道风嫋讲的此夜,非他所认为的彼夜,但他与切以刑发生关系却是千真万确的事,他心里慌了、乱了,一不知所措了。

他一个直男,怎会跟一个男人就那么顺理成章,也那么自然而然的那个了?

「没有,他没嫌弃我,还说他不在乎我的过去,只是以后只能服侍他一个人。」他喃喃的回答了风嫋的问题。

风嫋听得喜上眉梢,由衷道:「不愧是将军,真是个好男人,老板以后有了良人依靠,恭喜了。」

他却拍桌而起,「什么良人跟依靠,我就是脑袋一时糊涂了,被他甜言蜜语哄了几句,忽然神智不清,他就当是白嫖了我吧,我不在意的,拜托他下回找别人去。」

他的真心话让风嫋一阵目瞪口呆。

于灵飞握紧了拳头。没错,他那时有点不对劲,才会做出糊涂事,切以刑爽过后,可以去找别人,他很OK的,他记得那男人说过,他家里有丫头,他就去找他的丫头做做床上运动,至于他于灵飞,他可以使用过后就丢出脑海,他不在意,一点也不!

「老板太过分了!」

「什么?」换他目瞪口呆。

只见风嫋眼里噙着泪水,「将军对你一心一意,还说了那么情深意重的话,老板却将大人的心意视为粪土,这太过分了,要知道这样真心相待的情人便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老板身在福中不知福,竟说出这样薄情寡义的话来,我看错你了,你原来还是以前那个刻薄、狠心、心地极坏的人。」

于是,借由风嫋的口,他「不知好歹」、「薄情寡义」的臭名便在府里的雏儿之间流传。

只要他不见切以刑,他们便都张大眼谴责他,他这是招谁惹谁,他不想跟男人在一起,竟要被底下的雏儿霸凌?而切以刑对他多日避而不见,心中大怒,也没再来了。

他底下的雏儿暗自垂泪,还有人一早就来下跪,求他回心转意,赶快求得将军回头,要不然铁定后悔终生。

他没理会他们,只有阿捧好像能够稍稍理解他。

他跟阿捧早已坦白过,自己不是这时代的人,当时阿捧不太信,但他对阿捧讲,「也许你们可以接受跟男人在一起,但我们那时代,没有那么多人能接受,我是个直男,真的没办法。」

阿捧柳眉一锁,「老板,你说你没办法,为何能够与将军春风一度?」

「我脑袋发昏呀。」他苦笑着承认。

阿捧低下头,「感情的事最由不得人控制,想当初我一直认为自己不配服侍八王爷,便硬生生断了这个念头,是老板开导我,我才终于想开,现在能够跟八王爷在一块,我第一次深深觉得自己身为雏儿真好,能够让八王爷眷恋我的身子,夜里受尽他的怜宠,这份被人宠爱,与我深爱八王爷的心情没有人能够明了,只有我自己能够理解。

「若是老板觉得自己此刻做的是对的,那我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后悔,因为将军看起来就是不吃回头草的硬汉。」

于灵飞无言了。阿捧的确比往日更要耀眼,他真的很爱八王爷,也深深沉浸在对方带来的幸福中,但是他对切以刑可不是这么回事。

应该不是吧!

第十章爷要出征去

他在躲避切以刑,原以为切以刑已经放弃,没想到就在他茶楼要重新开幕前,他找人来围场,俨然就像黑道帮派故意找碴。

这么多官兵坐在这里是要吓唬谁。

他气得要命,出了店门,直接面对一个显然是切以刑底下的高级将领,颐指气使道:「切以刑呢,叫他给我出来。」

这将领将领早就得了指令,见他出来,立刻一扫刚才坐在地上的痞样,拱手有礼的回道:「请花魁上轿,将军有请。」手一比,其余士兵立刻退下,几人抬来软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又在唱什么大戏?于灵飞皱眉。但切以刑使的这招让他大为拜服,他躲他,他就逼得他去找他。

他扭直腰杆坐上软轿,一路直达将军府,切以刑大概是为了讨好他,竟叫人领他去明珠廊里待着。

看到以前照顾的几只狗健壮如昔,他眉开眼笑,一只只轮流抱着亲了半个时辰,才又被人迎进主屋。

进门,只见切以刑坐在桌边,一向跟随切以刑像是保镖的男子,他记得叫亚动的,正与切以刑低声讨论,时不时的比着桌上的图。

丫鬟适时的奉上茶,静悄悄的退出,他坐在一边喝茶,切以刑连眼角都没瞥过来,像是根本就不知晓他在屋里。

他有点坐立难安。这摆的是什么谱?不想见他,何必要他来;想见他,又何必装这酷样子。

他们谈了近半个时辰,亚动卷起桌上的图才欠身离去。

切以刑浓眉微皱,喝了几口茶。

于灵飞等得心情忐忑,想走,却不知怎地,心口一股愧疚涌上,脚下像灌了铅挪移不动。

屋外风声轻轻的,屋内静悄悄的,气氛实在压抑得教人难受,于是他主动打破沉默。

「我……我……」他期期艾艾的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切以刑望向他,于灵飞微微惊讶,对方的容颜严峻了许多,变得棱棱角角,好像消瘦了些。

「爷已经明白你的心情。」

什么心情,他明白自己不想陪睡的心情了吗?所以才不找他,但今天又找他来,是为什么?

「波难国举兵来犯,我要挂帅出征了,本来因为波难国先帝之前进犯我国边疆失利而退兵,两国相安无事了多年,但今年初,波难国先帝的堂弟篡位自立,一朝变天,此人心计之深、手段之残、谋事之奇堪称至绝,我也没有把握可以凯旋回朝。」

「所以……」

他那个时代,战争离自己非常遥远,顶多就是从报章杂志上看到远方国度的战乱与悲苦,他从未亲身经历过,但一听这个自大狂一反往日的狂妄常态,平稳述说自己并无把握打赢此战,他的心忍不住一揪。

切以刑转向他要求,「让爷见见让你情愿放弃爷,而另择他人的这个人,要不然爷死不暝目。」他的口气平静,却深藏着压抑。

于灵飞呆若木鸡,好一会才终于可以理解他的话。这男人误以为这些时日他不理他,是因为他另外有个相好的男人?!他掉了满脸的黑线。他的想象力可真贫乏。

「没这个人!」

「爷不会找他麻烦,只是想会会他而已。」

切以刑虽然说得平缓,但言词里颇有不平与微微的怒火,仿佛不解这世上怎会有人放弃他,选择了别人,但这人是桃红,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至少他从来没有搞懂过桃红的想法。

「没这个人啦,你到底在啰嗦什么。」于灵飞的火气有点大了。这男人有够烦的,听不懂人话啊。

「若是没有这个人,你为什么忽然不理爷了?明明那夜在爷的身上软得像团泥,你火热的箍紧着爷,一缩一放的,浪荡得让爷畅快舒服,为什么隔日就不认人的躲着、逃着,为什么?」

说到此处,切以刑弹身而起,来到于灵飞的身前低下身。他身材高大,充满威吓感,阴影几乎罩住于灵飞整个身体。

于灵飞被他说得脸色通红,浑身不自在,虽然打从心底抗拒跟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但是那一夜的记忆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毕竟他是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关系,而且这男人还真的遵守约定没让他痛过,反倒让他高潮了好几次,他不知道跟男人在一起,用那种地方取乐,竟会那么欲仙欲死。

「我……我……」他语塞了。他怎能说那一晚带给他的快感太强烈,让他吓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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