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紫衣说的很有理,只是……只是一想到刚才自己在二师兄身下放声求欢,影歌就觉得老脸不再了。已经打算好跟二师兄过一辈子是一码事,刚才那又算另一码事。说白一点就是在现代那时谈了那么多场恋爱,最出格的就是拉拉女朋友的小手。让一个如此纯情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刚才那火辣辣的情爱呢?
看到影歌快钻进牛角里面去了,紫衣好心地提醒说:“好吧,你若是想不通的话,小心失去二师兄哦。”
影歌愣头愣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啊,就是就在方才你家逸尘抱你的时候被他师父与众师弟们捉奸在床。当时左道人可是大怒了,说要重重处罚孽徒还你一个公道呢。唉,不知道是火刑呢?还是水刑。难不成是点天灯么?唉,若是这样的话人也就这么了,没了……哎,你身子还软要去哪啊?”
不理会紫衣的叫喊,影歌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半开的衣衫脚步虚软地跑了出去。
见此状,紫衣掩嘴一笑喃喃自言着说:“呵呵,没想到左道人看似正经,却也喜欢玩作戏。这灵隐谷果真是妙人大在啊!嘿嘿,看戏去看戏去……”
后面还隐隐作痛,影歌拖着酸软的双腿走到了前厅。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手中拿着一支狼牙棒,正一脸厉色往二师兄身上招呼。影歌大惊,想也未想扑身上去挡在二师兄身后想去挡那一棒。
师父愣了愣,既而怒气冲天地说:“小兄弟,你起来。为师知道这一切都是这孽徒之错,且让我打死我孽徒还你一个公道!”
“呜呜……你这老头子。衯儿有错,你就忍心打死他么?”师母在旁边抽咽着。
“小影?你怎么来了?你快离开,是我不好。我一时糊涂作了对不住你的事,也不敢求你原谅,就让师父重重罚我吧。”二师兄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影歌,心里一痛出口劝道。
这一扑拉扯到后面更痛了,冷汗从影歌额头间不断流了下来。但是这时影歌更多的是气,于是怒瞪着二师兄说:“你混将!难道你平时对我的好,都不是真心的吗?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你吃完就想跑了?告诉你,想让我占我便宜我可不肯啊!”
二师兄心痛地把影歌揽进怀里,言真意切地说:“小影你这说哪的话呢?我怎么会对你不是真心的好呢?只是,我打算过些日子让师父与师娘点头让我娶你过门……没想到,我竟然会做出如此之事,实在该罚……”
“罚个屁啊,你师父手上那棒子一下,就算你武功再好也会没了半天命,难道你让我未过门就守寡么?”喊完这话,影歌突然就怯然了。唉呀,真是老脸都丢尽了,堂堂男子竟然说得很恨嫁一样,这是为哪般哪?
这时门口站了一会儿的紫衣再也忍不住笑了,抹掉笑出来的泪花才一拱手道:“紫衣见过道人及夫人,本来这是灵隐谷的家务事紫衣不便多说。但小影兄弟与紫衣相交甚好,眼下又难得见一对有情朗。紫衣就厚脸皮做个说客,既然他们情意相生,希望二位成全了他们吧!”
师父一抹脸,万般无奈地叹气说:“唉,本来有情人成眷属是好事。只不过如今……这未娶未嫁就发生如此之事,实在有伤风化啊!小兄弟,事到如今我且来问你,他抱你之事可是你自愿的?”
这话一落,全厅的人目光都落在影歌身上。影歌身体一颤,把头埋在二师兄怀里声如蚊虫应了声:“嗯,愿意的。”二师兄顿时春风满面,笑达眼底。
师父一脸沉色,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既然是你情我愿,此事到此为止吧。不过,衯儿你身为二师兄却在师弟面前如此失礼,就按谷规第五条处置五年之内不得踏入谷中半步!你俩自行收拾一下,便离去吧。”
“师父……”其它师弟们跪下一地,希望师父收回成命。
然二师兄却拉着影歌端正跪着,给师父师娘叩首辞行:“不肖徒儿在此别过,但愿师父师娘好好保重!”
十四满脸愤怒上前责问:“二师兄,难道你真要为了这妖而离开大家么?”
二师兄扶着影歌站了起来,掷地有声说道:“那日我已与你们说过,此生非他不可,只是你们却苦苦相逼……从今天往后你们就多多孝敬师父与师娘吧,莫要学了为兄惹得师父与师娘不悦。”
一个时辰之后,灵隐谷入口处二师兄携着影歌向谷中再拜了三拜。礼成,二师兄目光灼灼问:“小影如今我已无所居,你可是真定下心来随我?”
影歌咬了咬唇真想一巴掌拍醒这个呆子,床单都滚过了现在还问这些多余的话不就是故意气人的么?
见影歌不出声,二师兄叹了口气又问:“那小影可有心水之地,我与你一起隐而居之吧。”
从回谷到中毒,然后到被谷中的道士发现身份,再到与二师兄滚床单。这些日子对于影歌来说就像是演了一场电影,比他当初喝了一瓶二窝头就穿为兔妖还要精彩!现在与二师兄一起被赶了出来,倒是像电演落了幕台上的演员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不经意摸到袖袋里面的树枝,影歌眨了眨眼说:“要不,我们去迷雾林吧。”
二师兄二话不说用血唤出“木尘”,挽住影歌的腰跳上“木尘”朗声说:“好,从此我与小影就居于迷雾林。”口中咒词未完,衣摆就被人扯住。
二师兄与影歌双双回首,只见扯衣之人是紫衣,紫衣身后是沉着脸的大师兄与满脸不舍的小道士。
二师兄从“木尘”上下了来,走到大师兄面前跪了下去,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师兄挑眉,问道:“你就如此干脆地离开?”
“希望大哥成全!”二师兄说。
“你!都是你这个妖精,能耐不小哈,竟然连向来乖巧的衯儿也如此胡闹。你简直就是个祸害!”大师兄找不到词说二师兄,就指着一边的影歌怒骂起来。
小道士红着眼扯了扯大师兄的衣袖,嚅嚅地说:“大师兄你莫要骂小兔,他虽然是妖却是个很好的妖。二师兄和他在一起很好,真的很好!”
大师兄一拂袖狠狠地吐了口气,说道:“如今我就给他们面子,若是日后让我知道你有负于衯儿,我定然让你魂飞魄散不得终了!”说完又拉地上的二师兄起来,还是一副气恼状粗气粗气地说:“你以后防着点,别让妖欺了去。想好到哪了没?”
“我们决定到迷雾林去。”二师兄说。
大师兄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紫衣说:“嗯,路上注意点。紫衣他要也离去,你送他一程吧。”
二师兄忍住眼中的泪水,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大哥。师父与师娘就拜托大哥了,若是祖师爷爷回来听说了事,大哥要劝他别迁怒师父师娘,这路是衯儿自己选的不怪旁人。”
“唉,你也想到祖师爷爷会发怒么?罢了罢了,你们走吧免得看着我就觉得心烦意乱的。”大师兄说完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二师兄又走过去摸了摸小道士的头说:“三师弟你如今已是成年之人,凡事多想想别再像从前那般闹性子惹了师父与师娘不安心。”
小道士泪流了下来,哭着说:“二师兄你和小兔怎么就走了呢?我们是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啊?”
给小道士抹了把泪,二师兄说:“真不害羞,这么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也不怕旁人笑了去。说什么傻话呢,若是三师弟想为兄与小影了就让大哥带你前来迷雾林来寻我们,不就可以相见了么?”
大师兄看了看天色,走过来拉过小道士对二师兄挥着手说:“走吧走吧,婆婆妈妈的像个样么?你虽然暂时被赶离了谷,但终究还是谷中之人。给我挺直了背脊,别丢了谷中长辈的脸!”
于是剑起,人离。影歌埋头进二师兄的胸前,呼吸着二师兄身上那早已熟悉的气味。眼不可抑制的酸涩,现在拥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放弃一切,怎能不感于怀?又拧看看身后越离越远的身影,这是一场分离,更是一个新的开始!
到这时候,影歌不再后悔自己的穿越,因为有他所以一切无悔!即便一穿为妖,也值了!
——正文完——
番外二:十四师弟之情深错付
夜幕笼垂,初五的月亮总是圆而泛起层层银光。夜风吹来,扑鼻而来是花草的清香。圆月高照,花草摇曳生姿不乏是一副美景。只是现在有人却与此景心景不合,眼前一切总引不起他的兴趣。这人,便是灵隐谷的十四弟子耿天。
耿天坐在后山下的溪边,目光空切神情哀伤。明明一切都是美好,到底何时出了问题。二师兄此趟出谷之前,尚能耐着心教他阵法。如今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带了别人,把所有热情都付与他人。这让他如何甘心?
九年前,若不是心慈的二师兄收留了他。他早就被父母惹来的仇人错骨分尸了,那时二师兄明明却他那么好。而前日却因那个叫影歌之人而责骂他,这叫他如何不痛心?
就连向来不管师弟们私事的大师兄,也跑来劝告他放下心里对二师兄的念想。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二师兄不再是那个冷漠无所求的二师兄,而是对那个叫影歌之人有了不一样念想。伤害影歌,就等于伤害二师兄,二师兄是不会放过伤了影歌之人的。
想到此处,耿天又是哀哀一笑。既而心里又是恼怒,明明自己先于那影歌而认识二师兄,与二师兄同为师门九年,怎么编排都是他比那影歌更适合二师兄。
再者他耿天从认识二师兄那天起,就对二师兄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又得二师兄打救,整颗心都放在二师兄身上。尽管一直偷偷地爱慕着二师兄,他相信只要坚定不移地对二师兄爱慕,总有一天真冷漠如二师兄也会被自己的不渝之情而打动的。
一阵夜风袭来,背后响起碎碎的脚步声。耿天苦笑了笑,并不回头言语之前甚为痛苦地说:“二师兄你真够狠心,十四都答应了你不会去动你那个心肝子,你为何不信于我呢?难不成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卑鄙,如此不堪的么?”
“唉……”背后之人并不开口,只是行至不到十步之地站停然后喟然长叹。
原来不是二师兄,耿天觉得心里的大石没之前那般沉重了。回过头来,耿天对站在七步之遥的人轻叫了声:“十三师兄。”
十三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在耿天身边坐了下来。
刚要开口说什么,身边的耿天倒是先开了口说:“十三师兄,难道你也与他们那般认为那影歌身上之毒是我下的么?你也是来劝我放弃的么?”
十三微笑地摇头说:“不,十四弟你可记得了无论什么时候,为兄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停了停又说:“那毒是我下的。”
“十三师兄!”耿天惊叫,并摇头连连。这让他如何相信向来温文尔雅的十三师兄如做出如此下招,该不会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而骗人的吧?
像是窥得耿天心中所想,十三又是一笑说:“呵呵,就是众人都想不透,才让我得了手。事到如今,为兄只想问十四弟你是否真的非二师兄不可?”
耿天脸红了红,嘟囔着说:“当然,九年前那时我就倾心于二师兄了。”
“那么好,为兄今夜来与你商量一件事。只是此事一发,结果难测。或许二师兄会因大伙的反抗而放弃那人,哦不,是那妖;又或许二师兄会为那妖而不惜毁了你多年的深情。因此为兄让你想想,这事还进行与否。”十三说道。
妖?什么妖?耿天迷糊了。
十三看了眼一脸迷糊的师弟,暗叹了口气。本来这十四师弟向来是个精明之人,自从爱慕上二师兄之后就傻了。
“二师兄带回谷的那个不是人,而是只兔精。”十三如期看到了耿天瞪眼一副不信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说:“别说你,就刚开始为兄也不敢相信。虽然二师兄已经用祖师爷爷的百花丹抑制了那妖的妖性,若是用心还是能感受得到那妖身上隐隐外散的妖气。”
十三停了一会儿,又说:“十四弟,你还记得为兄曾经与你说过十年前二师兄几乎命断半路的事么?”
耿天点了点头,他一直很费解听言二师兄那时已快过元婴期,这到底是何方妖孽能把二师兄伤得如此重呢?但是问遍了谷中师兄都没人知道,去问师父与师娘他们也只是说过去事过去了莫要再多提。难不成这里头真有隐情?
“我前日去闯了回溯阵……”十三话未完,就被耿天打断了。
耿天红了眼,手揪住十三的衣领吼道:“你疯了?那个阵一进就要减去十年修为的,你到底还想不想修仙啊?”
十三心底十分欣慰,这十四多少年未如此与自己亲近,如此关心自己的状况了?到了如今,若能换来十四的担忧就算丢了命也值了,更别说本来自己就不热衷的修仙之道呢。伸手抚了抚急得眼红的十四,十三笑着说:“无妨,为兄本来就无心于修仙。往日努力,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为所爱之人做更多的事。至此,为兄不曾后悔过。”
耿天把手松了开来,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年长自己三岁的十三师兄一直对自己深情交付呢?只是一个人一颗心,只能容下一人。多了也无能为力,因此也注定他有负于十三师兄的。
未到耿天理出个所以,接下来十三的话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十年前,风里山的兔精从狐妖那里学来妖媚之术,骗得二师兄为其倾情。后又骗得二师兄毕生修为得已成精,二师兄也因此而身心俱损几乎丧命于风里山下。不知是否,情缘已定。前几个月二师兄又与成精的兔妖重逢,既而双双坠入情网不可自拔……
大抵如此,却教耿天心灰意冷。
十三述完种种,问道:“事至如此,如今师父与师娘借言闭关肯定是偏帮于二师兄与那妖。为兄想过若是十四弟想争取,明日我与你召集谷中师兄弟们当场揭开这妖精的身份。只是如此一做,正如为兄之前所说后果难测……”
十三以为耿天会要考虑许久,没想到自己话没说完耿天就一脸坚持地说:“胡闹,我们是道怎能与妖同行?既然十三师兄已有妙计,我们就趁早揭穿那妖的身份,省得夜长梦多若是让那妖伤了人就来不及了。”
于是次日就有了十四带众师兄弟去前门说理,十三在后窗潜进屋里捉妖一出。只是没想到他们都低估了那妖精的魅力,二师兄宁死也要护于妖前。更没想到的是连赶回谷中的大师兄,也都偏帮那妖阻止众人灭妖。
三日之后,师父与师娘出关。
随后,青天白日,捉奸在床。二师兄与那妖双双被驱逐出谷,一转身潇洒离去不曾回头。任凭耿天在身后肝肠串断,撕心裂肺呢喃:“二师兄,我九年深情却当流水,你好狠心啊!”
人走心凉,从此向来生性好动的十四师弟耿天整天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直到一年后传来那兔妖九死一生为二师兄产下双子,耿天才对一直陪伴于身边的十三说:“秦子楚,若是你对我尚未失望,请带我离开这里离开风都。”
从此之后,灵隐谷再也没了十三与十四的身影。
后来,有人说在东边的火都国看到了他们,也有人说在北边的水都国看到了他们,更有人说就前几天前还在南边的南临国看到十三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孩儿,与十四在闹市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