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下——颇愚
颇愚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关灯
护眼

景岩挡在我身前,皱着眉头,微有些不悦,直到看到角落里坐着的男人,才舒展开眉头。

那个男人在阴影中,长相看不太清楚,但是感觉有点冷,看到景岩来,也没有什么表情。

“你来干什么?不好好学习,再来你爸又得找我算账。”声音也很冷,从他薄薄的嘴唇里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雹,打在人的身上,又阴冷又肉疼。

景岩招呼我们坐,然后抬腿踢了一下那个男人:“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

男人连看都没看我和肖凡一眼,就直接问向景岩:“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

“就来看看。”

“又不是没看过。”

“带人来看看。”

“看完了没有?”

景岩显然有点怒了,“刚来就赶人?”

“知道了就快点滚吧!”男人喝了一口酒,然后吐出这些字眼。

景岩从沙发上站起来,扑上去,把男人扑到在沙发上,捏着男人的两颊,看得我和肖凡都是目瞪口呆。

“小叔叔,让我们看看呗。”

那个被景岩称作小叔叔的男人,面瘫得可以,就被景岩这么压着都没有反应,还是一副冰上相,“要去看就看,我又没拦着你。”

“把你保镖壮哥给我用一下,那些男人看到他就不敢来招惹我们了。”

“他今天休假。”

“那你亲自带我们参观。”

“我说不呢?”

“我就压着你!”景岩恶狠狠地威胁。

但是这个威胁实在是太弱了,景岩小叔叔十分淡然地闭上了眼,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这个局面僵持了半分钟,景岩从他身上爬了下去,伸手用蛮力把他拖了起来。

景岩叔叔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人很高,有点佝偻着背,给人一种颓然的感觉。

果然景岩的小叔叔的杀伤力有点强,众人一见我们,虽说没有退避三舍,但是明显地不敢再上前。

店里光线错杂,有点迷乱,但是却没有淫靡之气。

店里的小型舞台上,有人在轻轻地歌唱,唱的是陈奕迅的《明年今日》,我不太懂粤语,只觉得唱得很一般,调子在而已,没有感觉。

景岩又凑到我的耳边:“觉得唱得不好?”

我点点头。

景岩笑道:“你上去唱一首呗。你唱得肯定比他好听。”

我连忙摇头,但是景岩却并不想要我如愿,直接跳上台,把那个歌手给优雅地“请”走了,然后对着麦克风,“各位朋友们,我有个好朋友,很喜欢陈奕迅,也想给大家演唱一下这首歌吗。”

我算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伴奏开响,我才发现我压根儿就不会粤语。

于是唱的只能是《十年》,这首歌的普通话版。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只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我一直很喜欢听这首歌,最后一句,我不是很懂,但是总是让我有种宿命的感觉,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有时候,十年就是一世。

我难以想象,我们十年之后的模样,我和严梧会如何。

我是极力压制着,还是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地表白了,亦或是不再爱了?

我在众人的掌声中,没有丝毫感觉,只觉得无奈和苍凉。

52.严桐23

从“遥不可及”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我和景岩先把肖凡送上了出租车,肖凡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看着看着我就笑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好不好,说起打架,景岩不一定打得过我啊!”

肖凡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招呼司机开车。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才觉得尴尬起来。

景岩看着我,目光有些灼热,这我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以往女同学给我情书表白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在景岩这种目光下,我却有种被扒光了被人看的感觉。

“严桐,你考虑一下。你和严梧是没有可能的。”

经过这些事情,我对于景岩知道我喜欢严梧这件事,一点都不惊奇。

他们都是火眼精金,智商是正无穷的。

我觉得我在这种时刻走神是件很不礼貌很不严肃的事情,但是我确实就是那么做了。

对于拒绝景岩,我更加想要关注的是为什么人的智商差别可以这么大?

想了很久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决定把问题转回如何拒绝景岩这个层面上。

不可否认,初见景岩时,我也被他的容貌震撼过,后来慢慢熟了,被他的性情折服,但是我向来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从未想过逾矩。

我们是朋友,是同桌,是队友,但是做不成情侣。

“景岩,我想,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对你不是那种感觉。”

景岩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者被拒之后的悲伤。

“虽然你刚刚考虑了很久,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没有考虑清楚,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合适。”

我无言以对,不用考虑,我们再怎么合适,我也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合适又有什么用。

这就是我的逻辑,死心眼的偏执。

我只喜欢严桐一个人,既然喜欢,那么我就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唠叨了几句以后早点回来就去睡觉了。

我爸还没有回来,最近他总是特别忙。

严桐等我妈进房间之后就开始盘问我:“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出去上个厕所,然后就不见了,文定说你和肖凡私奔了,可是后来景岩也去了,莫非是去抢肖凡的?你们决斗了?”

要是真的是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说明我和景岩都是正常的,而且眼光要比文定那个相貌主义的要高很多。

但是我们之间的那些事情,一件就足够把严梧吓去半条命。

我只能含糊地敷衍:“我和想去唱歌了,想想就景岩比较喜欢唱歌,所以顺便叫上了他。”

严梧一巴掌拍在我肩上,说道:“哎,你倒是好了,害得我和季萱,文定尴尬死了。”

我摊手,表示无奈,然后走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我梦到和人接吻,起初是严梧,后来变成了景岩,吓得赶紧醒了过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出房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严梧房间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走进去才知晓,原来是在洗澡。

“你干嘛去了?现在在洗澡。”我放大声音,和严梧说话。

“和季萱去打羽毛球了。出了一身汗。”

我倒在严梧的床上,床上都是严梧清新的味道,让我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贪婪的呼吸了几口,还是不想从床上起来,软趴趴地躺着诈尸。

严梧的手机放在床上,震动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季萱。

“哥,季萱电话,快出来!”

严梧答了一声“好”,然后穿着一条内裤就奔了出来。

黄色的小鸡图案,一身白嫩嫩的皮肤,秀色可餐。

严梧扑到在床上,我把被子盖到他身上,遮住了那副让我会忍不住有反应的白花花的身子。

严梧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我身上靠,最后完全地趴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他这段时间很喜欢做的一件事,我趴在床上的时候,他就来压着我,他说人肉靠垫很舒服。

他很舒服,但是我很不舒服。

正常的人被自己喜欢的人压着,这么亲密的接触?能够没有反应?

我的下身坚硬如铁,和床板亲密接触,实在是悲惨。

一度怀疑会影响它的成长,但是后来证明,雄风大振,在逆境中也可以茁壮成长。

但是这次问题严重了,我是平躺着的,我能够感受到我下身的变化,我拼了命的压制,但是下面那个东西要是这么好控制,以后就不会有人出一本内容空白的书,书名叫做《男人除了性还有什么》了?

严梧还在和季萱唧唧歪歪,我的小兄弟就已经彻底地站了起来,顶到了严梧的大腿。

我心虚而又尴尬,严梧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笑疯了。

“快点滚下去!”我也是会恼羞成怒的。

严梧翻下去,仍是大笑。

我立刻从床上起来,刚刚坐定,就被严梧又压了下去。

严梧伸出手,摸向我的小弟弟。

我就感觉到我的那处又大了一圈。

“小桐,你那个地方还挺大的嘛!”边说边伸到了我的裤裆里面。

我穿的是睡裤,手很容易就伸了进去。

严梧的手有点凉,但是我的下身却烫得要死,烫得不仅仅是我的下身,而是我的全身。

严梧有些生涩拨弄着我的下身,没有章法,但是却让我忍不住哼哼起来。

欲生欲死,得偿所愿,死也值得……那些四个字的成语非成语就在我的脑子里全部冒了出来。

我在严梧手中没多久就射了出来,这大大折损了我的面子,于是我哼哼着叫道:“其实,平时我也没有这么快的!”

严梧笑得有点坏,这是乖巧的他很少有的表情,我有点着迷,“那你怎么今天这么快?”

“你技术太差!”

“是你太快!”

“你技术差!”

“你快!”

……

53.严桐24

我想,纵使我和景岩没能在一起,但是他一句话说对了,我们可能真的是很合适。

我们依旧像是很好的朋友那样,上课说话传纸条,下课一起上厕所,趴在桌上聊天,体育课一起运动打篮球,而且知道彼此性向之后,更多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也许就是因为太合适,所以少了点什么吧?

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我一再强调自己不聪明,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我是做对的。

否则我会因为不喜欢而失去一个情侣,也会因此失去一个朋友。

季萱和严梧的感情还是很好,还被我和景岩撞见过在小树林里接吻。

那一幕,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特别难受。

因为严梧的唇,我只有在梦中才敢肖想,才敢肆无忌惮地去触碰。

每一天早上醒来,如果有梦到严梧,我会很开心,我把我的梦境当作一个另一个空间,那是我可以勇敢地和严梧说爱的地方,我可以去抚摸他,亲吻他,甚至有时候在梦中,我们会做到最后一步。

那个空间有时候很真实,真实到让我分不清现实,每每那时,我就在梦中幸福地想要流泪,寻找着各种方法去维持这个梦,但是往往这样更容易醒。

醒来后的那种空无着落,让我甚至会对这个世界绝望。

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情感太无望了。

我从未想过会那么真切地看到严梧和季萱接吻的镜头,所以那种汹涌而起的嫉妒真的是直接把我气疯。

那个我只敢在梦中念想的唇,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被季萱给亲了?为什么我不能?

我的那些疑问差点就要破口而出,但是被景岩制止了。

他把我拉出了小树林,打断了我即将作出的不理智的行为。

起初我恨不得和他打一顿,但是清醒过来之后,我很感激他。

我难以想象如果我不顾一切冲上去会有怎么样的后果,那些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我从未想过严梧会答应或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不是严梧。严梧看着柔和,但是骨子里比谁都强硬。他决定的事情,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有人可以改变。

日子过得很安静,偶尔的骚动都被我压在心底,我每日睡前在梦中祈祷能够梦到我哥,醒来后又是无尽的失落。

我常去“遥不可及”,不是去玩乐,而是去唱歌。

因为景岩的关系,他叔叔待我不错,我没有受过任何的骚扰,安心地唱歌。

我唱很多林夕作词的歌,因为同样求之不得,所以很有共鸣。

我在“遥不可及”人气很高,每个周六周日晚上我都骗我爸妈,我去学吉他,实则是去酒吧唱歌。

倒不是为了钱,虽然这笔收入很可观,但是我想,如果没有钱,我也会去,因为我喜欢在舞台上唱歌和唱完之后人家给我鼓掌的感觉。

我渴望万众瞩目,因为我得不到一个人专注的眼光。

我想以此弥补被最爱的人忽略的情感。

我也想通过唱歌唱出自己被压抑了很久的情感。

我自己唱歌,却为严梧而唱。

南方的冬天很湿冷,却很少下雪。

那年的上午考完生物,走出考场一看,房屋上,书上,地上,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南方的孩子很少看到雪,激动得大喊大叫,调皮一点的男生已经打起了雪仗,走廊上处处是雪融化掉的水。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和景岩相互搀扶着走,还差点摔了两跤。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地理就彻底解放了。

我和严梧两个人艰难地跋涉回去,幸好不远,不过就算是这么短的路,严梧还是带着我摔了两次。

还好穿得多,摔下去就狼狈一点,也不痛,而且因着这难得的白茫茫的大雪,心情好得很。

那一年的雪灾闹得很严重,南方很多地方的火车因为雪灾滞留,很多人都不能赶回家过年,有的严重地区甚至断电断水。

电视里天天播报这些灾情,那时候年纪小,也不懂得忧国忧民,生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着。

学校的补课也因为这次大雪给取消了,我们这些学生那个寒假过得很畅快。

我和严梧一直在雪地上玩,堆雪人,打雪仗,幼稚得不行。

玩累了就站着看我们的成果,修修补补,也不嫌冷,颇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严梧在地上走着,走出一圈脚印。

我受了启发,用脚写出了一个大大的“梧”字。

严梧看着眼睛一亮,嚷道:“小桐,去季萱家把季萱找来,我要给在雪地上写字给她看。”

一起玩闹的好心情消散了,不是很情愿:“哥,你要在这写?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了告到老妈那里去!”

“对对,小桐你把季萱送到对面小学那里去,那里的操场上空旷,也没人看见。”

本来是想打消严梧的念头的,没想到倒像是给他分忧解难似的。

我无奈,只能裹紧羽绒服,晃去季萱家了。

季萱家是去过的,季萱的爷爷是那时候个有名的将军,三个儿子,景岩的父亲排老二,季萱的父亲排老三,三家连老人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颇有点豪门大户的感觉。

景岩有年生日的时候请我们去过,当时进去,我这个从小也算富贵长大的人也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被里面的豪华震慑了一下。

当年还问过景岩为什么不姓纪,景岩说是因为他是他跟他妈姓,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跟妈姓也算正常。

但是现在想想,季家豪门大户,居然会让自己的孙子外姓,倒也是奇怪的。

喊出了季萱,附带了一个景岩,三人慢悠悠地晃着。

我和季萱没有严梧那道坎,说话也不多,现在因为严梧,我更加没法子和她亲密起来。

不过她也不在意,三个人,我和景岩说些废话,她就听着,也不插嘴。

以往她和景岩算是热络,现在也不怎么说话了,真是奇怪!

到了小学,便看到操场上的严梧朝我们喊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季萱一个人进去了,我和景岩两个人,绕着学校走着。

“你和季萱怎么啦?感觉你们好像吵架了似的?”

景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远方和严梧凑得极近的季萱,“谈了恋爱忘了哥呗!”

他这么说,我也不做多想,后来才想到,季萱没和严梧在一起之前,其实他们两个就已经怪怪的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