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MORE CHANGCE——典染墨痕
典染墨痕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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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 愿爱情保持一生 / 或者相反 / 极为短暂 / 极为短暂 / 匆匆熄灭 / 愿我从此不再提起 / 再不提起过去 / 痛苦与幸福 / 生不带来 / 死不带去 / 唯黄昏华美而无上——海子《秋日黄昏》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泽,黄加逸 ┃ 配角:秦勤,杜司臣,张子尧 ┃ 其它:

楔子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爱情保持一生/或者相反/极为短暂/极为短暂/匆匆熄灭/愿我从此不再提起/再不提起过去/痛苦与幸福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黄昏华美而无上

——海子《秋日黄昏》

1、失恋

文泽,他要结婚了,跟一个女人,漂亮还有良好的家世。每个人都预想到了他们婚后会有多么幸福。却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会有多么不幸。

那个下午,他提出了分手,矛盾终于激化,文泽和黄嘉逸,六年的爱情终于到了终点,再也走不下去了。

黄嘉逸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温柔的,完美的恋人会突然翻脸无情。为了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有人说过,有情不会翻脸,所以翻脸自然无情。无论黄嘉逸如何挽回,文泽始终决绝。

“文泽,你混蛋。你无耻。”黄嘉逸恨不得掏空自己心里所有恶毒的话,恨不得他现在立时死掉,恨不得封住他的嘴。

“不要再说了,不许说!”用吻堵住他的嘴,曾今热切的,温存的,甜蜜的吻。

冷得像冬天上嘴唇碰下嘴唇,对方似乎不为所动。突然让人得了个冷战,从而惊醒。

家族原因也好,世俗的眼光。一切的理由都不是理由,真正爱着的人,绝不会离开。他纵有千百个理由放弃,却也总会找一个理由坚持下去。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是他不爱了而已。一个人的坚持,在一份爱情里,足够伤自尊。

“你走吧,我累了,也闹够了。”黄嘉逸不再哭闹,声音平淡,我累了,真的累。因为知道他不会再心疼。转身回房,听着他皮鞋走远,玄关的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心一点点失去温度,你真的不爱我了,黄嘉逸心里想着。原来开的玩笑成了现实,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和不安全。好像全世界都是一个骗局,只有自己不知所觉的一步步沦陷。

忽热茫然了,头脑都空白了,这些年,一直像个陀螺一样围绕一个人旋转,没有了执鞭子的人,生活都失去动力。

眼泪顺着眼窝留下,黄嘉逸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瘫坐在地上,蜷缩着手脚。地面很冰。心里还是有着期许,等着他会突然回来。再回来认错服输。就像每次生气吵架后那样。

一直等着,等到时钟由下午跑到晚上,再到凌晨。终于忍不住骂自己,傻瓜,他不会再包容我的任性和无理取闹了,不会把我抱回床上,哄我说地上冷,会着凉。不会说,不要哭,他会心疼。

即使今天这么冷,冷得我快死掉,即使是我哭得这么狼狈,即使我现在这么难受。

原来他那么好,原来他曾经那么迁就我,可是我还是让他跑了。从今以后,那个男人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他的好,再也不是我的了。

这样想着,黄嘉逸骤然的心痛,然后眼泪涌出,剧烈的咳嗽让肺像要剧烈燃烧一般。

什么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懒得去接,但铃声却始终好脾气的一遍遍响着。

拿过手机一看。备忘录提示着:“我们六周年纪念日,祝贺祝贺!”如同讽刺现在的自己一样。

对着屏幕自嘲地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你都忘了吧,我们六年了,只有我还像傻子一样,从一个月前就计划要如何度过。思绪飘回从前。

2、六年前初识

芦苇一片茫茫,在风中轻轻摇晃。逃课的午后,黄嘉逸躺在河边的堤岸上,享受难得的闲适。阳光透过手指和眼皮,闭着眼都能感觉到血液在缓缓的流动。已经是夏末了。

头顶突然变得昏暗,睁开眼,一个人逆着光,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

“黄嘉逸,你又逃课了,班主任估计要抓狂了。”文泽说着一口极不流利的中文,温温吞吞的一字字往外蹦。

脸上依旧灿烂。一边说着,一边在黄嘉逸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一手支地,托着下巴,等待对方的答复,表情单纯无害。

“刚转学来就逃课,你才是个问题分子吧。还有,抓狂这么新鲜的词你也会,学了不少啊。”黄嘉逸挠了挠头毛,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

他半眯的样子,显得睫毛更加的纤长。让文泽有瞬间的晕眩。

“我中文不好,太多东西听不懂,坐着也是发呆。不过,最近跟徐思敏学了不少词,还不错吧!”难掩骄傲的回答。

黄嘉逸不由好笑,没有再回答。闭上眼睛补眠。等不到答案的人也安静的享受这安逸的下午。

人和人之间相处,有的时候,不说话反而亲近。那一年,黄嘉逸十六岁,文泽十七岁。

那时候的黄嘉逸,绝对想不到,身边那个人会对他有多重要。

而在混混沌沌过了一夜之后,22岁的黄嘉逸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脸,眼睛浮肿,一夜就长出了胡子,像老了十几岁。提起刮胡刀的手,因为睡了一夜地板而颤抖。

“黄嘉逸,别这么窝囊,我瞧不起你。”说着,咬着牙开始剃胡子,手机铃再次响起,屏幕上闪烁“今天,庆祝我失恋。”灯光暗下去后,显示出屏保,一张老旧的照片,两个稚嫩的男孩,穿着校服,脸挤在一起,笑得很甜。

其实你要是问黄嘉逸,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或许黄嘉逸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像是被骗子忽悠了一把。

六年前,两个高大帅气的大男生勾肩搭背,整天厮混在一起,总是让青春期的花痴女生疯狂。

文泽总是不厌其烦的温柔应对各种学姐学妹,黄嘉逸永远一副没睡醒加没吃饱的样子,万事无关心。太大的性格差异让这两个人凑成堆当哥们已经很奇怪。

而另一些东西发生变化总是需要契机,至少需要点什么催化,让一切顺理成章。

那一天是露营,黄昏都过去了。黄嘉逸看着班上那群只会涂脂抹粉,饭菜做得比沥青还恐怖的女生时,抖抖肩膀,转身往后山走。“喂,扔下女生们干嘛去?”文泽快步跟了上来。

“如果没有吃到东西,晚上和我同房的你会有生命威胁的,为了保障你的人生安全,找个地方烤点东西吃。”黄嘉逸说完挑了挑眉。处于青春期的男生,对于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变饿狼这番话理解的相当透彻。

随意做了个小陷阱,两个人趴在树丛后等待。

“这有用吗?”文泽对黄嘉逸那种随意地要命的陷阱持怀疑态度。

黄嘉逸专心等猎物,没有回答。文泽回头看黄嘉逸。末了没头没脑的说一句,“你长得像个女人似的。” “你他妈有资格说我么?”黄嘉逸还要回些什么,一只野鸡落网了。

“没有搞错吧,这都行。”文泽看着掉入陷阱的野鸡,只能说鸡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果然大脑占身体比例小就是没办法,你都无法估计它能二到何种境界。

靠着树享用烤鸡,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尤其是饿的时候。如果文泽不用一种守财奴看万两黄金的眼神看自己的话,黄嘉逸想他会消化更好。

“喂。你嘴角。”文泽示意黄嘉逸。

“无所谓,吃完再擦。”说着继续吃。

却感到文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角。

虽然都是男生,文泽平时也都一副英国留学回来的绅士做派,但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3、吻

黄嘉逸身体有些僵硬着,而文泽做完一切,依旧雷打不动的笑着说“干净了。”黄嘉逸只好怏怏的说谢谢,吃饱喝足,气氛又有点尴尬,黄嘉逸起身准备回营地。

这算什么,国际礼仪,肉麻兮兮的?黄嘉逸一路想着,没注意到路,不知道绊了什么,整个人往外扑出去。

摔倒的人是黄嘉逸,可是受伤的是文泽,他给黄嘉逸做了肉垫,甩出去的力量,加上黄嘉逸这头熊的重量,不受伤是人品爆棚。

文泽右手被挂了一条口子,脚踝也拧到了,肿得像猪蹄,不像人脚。

没办法,黄嘉逸只好背着文泽赶回营地,在老师帮助下到附近的民宿寻求帮助。

但这小地方连赤脚医生都没有,眼看文泽的脚越肿越大,只能回市里,可是这时间车也都没有了,一堆同学在这,老师也不能走开。

好在乡里人热情肯帮忙,黄嘉逸他们还能半夜坐在拖拉机后面赶回市里。

黄嘉逸难得也没抱怨肚子饿或者太颠簸。实际上,本来就受了伤的文泽被颠簸的更疼却死撑着没说。黄嘉逸也不好意思。可是看文泽那表情。好像要不是旁边还有人,还需要维持一下形象,估计粗口都要爆出来了。

看着文泽忍得发白的脸,黄嘉逸有点良心不安。

“喂,你还好吧?很疼么?” “疼死了,不过,在我们英国习俗亲吻可以缓解疼痛。我妈以前在我难受时就会亲我。”文泽一脸认真地说。

“你傻呀,中国可没这做法,再说,我又不是你妈。两大老爷们这也不合适。”黄嘉逸不留情面地反驳了。

“没事,我只是说说。”文泽撑着笑容回答,说完却头转到一边看着虚空玩忧郁。看得黄嘉逸内伤,索性也转过头不说话。心里纳闷,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一整天把自己当小妞调戏。还是说他本来就是gay,自己一直没发现。

这时拖拉机不知道磕到了什么,猛的晃动了一下,车上的人也跟着做了一次小幅度的自由落体。但足以让一个伤残患者疼出眼泪来。

看着文泽眉头紧锁的样子,黄嘉逸肺疼了,O型血的冲动加正义感上来了,脑子一热,张口就说:“是不是真的亲了就不会疼了?”说完自己都想踹自己,黄嘉逸,你就是一折翼的盐焗鸡,你欠料理啊你。

“恩。”面对文泽亮晶晶的眼睛。黄嘉逸说不出反悔的话,这下是玩火自焚了。不过大男人之间,亲一下,也当不得什么。虽然只是自我安慰。

把文泽的脸调动到右脸颊对着自己,深吸里一口气,闭上眼,准备蜻蜓点水亲亲小脸完事的黄嘉逸,却被对方先下手为强了。

刚亲下去,不堤防对方忽然转头,还来不起做出反应,头就被托住,对方已经开始品尝送上门的美味了。

黄嘉逸好不容易醒过神来,手想推开对方,却感觉到对方深吸了口气,托住自己头部的手力道却更强了。

看见对面紧锁的额头,黄嘉逸最终下不去手。

于是,这个吻从开始的试探,一点点深入。

其实说起来,这个吻并不糟糕。文泽的身上有种很干净,特有的香味,温柔却热切。最后自己甚至有些隐隐的在享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深吻变成一遍遍轻啄,再变成鼻尖的磨蹭。黄嘉逸只知道自己魂魄好像抽离了,茫茫然想不到要做什么。

“小傻瓜,不要发呆了,快到医院了。”在文泽充满宠溺意味的调笑下才回过神,准备下车。

4、定情

一下车黄嘉逸就开始忙里忙外的挂号,急诊,看着文泽处理伤口,热水房接水喂他吃药,一直忙到凌晨,再费劲千辛万苦把亲哥哥挖起来,千里迢迢从市区赶过来,送对方回家,顺便送自己回家。

从头至尾文泽都得不像个伤残人士,虽然偶尔皱着眉撒娇嚷疼,脸上却笑得黄嘉逸感觉快被溺死在里面,仿佛伤得挺高兴似的。

但在嘉逸自以为不着痕迹躲在哥哥身后说要先送他回家时,文泽笑得很得体,一边忍着疼,一边保持礼貌的病人。推脱说没关系,自己打了个电话找人来接。

回到家的黄嘉逸一直在想那个吻,到底是为了减轻疼痛,还是别有用心。三天之后,正常上课,文泽却没有来。问了同学也都不知道。黄嘉逸才发现,原来自己连他的电话,他家住址在哪里都不知道。自嘲的笑笑,你哪里这么婆妈,他这么大的人,还能死了不成,一天到晚瞎操心。

漫无目的的走回家,老妈笑得一脸快要烂掉的说:“嘉逸啊,你朋友来了,说找你要笔记的,快去看看吧。长得真是漂亮。”黄嘉逸心里想着:不会吧。还是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就看见某人饶有兴致的在自己房里左摸右看。

“喂,你做贼啊!”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却并没有上前给他一熊掌。烦躁了几天的心突然放松,随意坐到地上,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喂,哪有这么怠慢客人的。”文泽装可爱的嘟着嘴嘟囔“对了,你小时候好胖啊,肥嘟嘟的。”一手举着自己的相片,一边笑得没心没肺。

黄嘉逸撇了他一眼,“你小时候不肥啊!”文泽没有接茬:“嘉逸啊!”说完自己笑开了。

“你有病啊,一个人傻笑。” “我刚刚看了你的裸照,这下你可算我的人了。”看着对面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耳朵也红得不成样子的人,本来就嘴笨的黄嘉逸更找不到话反驳,只好低声回了句:“神经。” “也是,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不过早晚也要看的。”文泽边笑边说,声音也不稳定的起起伏伏。

黄嘉逸正准备抬头瞪他一眼,顺带再给他一记还我清白拳。

却听见对方说:“三天来的不安,看到你终于安下心来了。你不想我吗?”最怕打温情牌的黄嘉逸又一次言语无能。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

“算了,知道你嘴笨。”黄嘉逸那时候懵懂的以为,这会是一场没有终结的爱情。到头来,却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战绩一边倒。说要开始的是他,结束的还是他。

面对文泽深情的眼神,渐渐靠近的脸,温柔的吻。黄嘉逸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也许当初就算是明知道结果,黄嘉逸还是会头朝下的栽在文泽的温柔里。

也许当初不该与你那么近,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无法适应与你突然的距离;也许曾经不该与你那么好,以至于现在我们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如此不好……

5、新生活

电影里怎么说来的,男人这种动物,情义千斤不及胸脯四两。没必要失个恋就把自己折磨成外贸尾单。那就真是二百五的脑袋加上颗林黛玉的心还坚定不移地走在二的道路上。

黄嘉逸决定按照原定的庆祝计划,只是目的改为恢复单身。

来到乐天游乐场,坐在海盗船上,眼前的风景骤然变大,像是要冲进眼眶,却发不出声音,抿住嘴唇,心脏,却依然没有声音一般,那种心跳震动到耳膜都难以承受的感觉,再也找不到。想抓住谁的手,却瞬间想起,身边再没有他。

下了游乐设施,头昏脚重,一头栽地之前,有人扶住了他。

黄嘉逸感觉自己想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头昏脑胀,却不愿意醒。

梦里面,有个帅气的男人说喜欢他,说他爱他。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工作,说他不会结婚,除了跟自己。说他之前的都是为了四周年的惊喜故意吓自己的,说他准备了好多惊喜。

那个人会弹弹自己的脑门说:“傻瓜,这种劣质谎言也当真,我怎么会不要你。”黄嘉逸想向那个人跑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然后男人突然变换脸面,埋怨自己不肯原谅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睁开眼,摸摸脸上,濡湿一片。

“啧啧啧,这是作了什么孽呀,哭成这样。”眼前的人感叹道。

旁边还有一个脸肿肿的男孩,手忙脚乱的找卫生纸,然后帮自己擦。

面对自己疑惑的表情,先前的男人开口说:“别担心,我们在游乐场看见你晕了,身上又没有身份证明之类的,就把你带回来我们家了。对了,我叫邱迪,你可以叫我迪哥,他是张子尧,你可以叫他尧尧。”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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