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让那个男人尝尝，失去重要的人有多么痛苦。」

木崎的脚稍微施了一点力道，压迫到榎田的颈动脉，导致榎田缺氧，接着意识也渐渐模湖，连视线都暗了下来。

虽然感到很害怕，然而榎田还是努力发出声音。

「但是……对芦泽先生而言，你妹妹不也是重要的人吗？我听诹访先生说了，他说芦泽先生不会强迫女性去工作，也不会从事兴奋剂的买卖……这都是因为……过去发生那件事情的关系……」

「闭嘴。」

「他甚至……还想亲手杀掉……染指你妹妹的男人。」

「我叫你闭嘴！我也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光是把你的尸体丢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就十分有效果了。」

「既然如此……那、那就杀吧……可是这么做，你妹妹也不会高兴的。」

榎田想方设法要让木崎先生清醒，虽然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还是对木崎先生说出这种话，但是这句话出乎意料地动摇了木崎的内心。

「闭嘴……」

榎田听见木崎内心摇动的声音。

「闭……嘴……你再说些有的没得，我就真的杀了你！」

木崎挤出的声音相当苦涩，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想要复仇的人。明明就要达成长年以来的目的，他却一点也不欣喜兴奋，或产生任何成就感。

虽然榎田一直认为这是因为木崎原本就不会表露出感情的关系，但是他似乎误会了。

（木崎先生……？）

榎田感觉到木崎内心深处的悲伤大于愤怒。

＊＊＊＊＊＊

另一方面，获得不起诉而被释放的芦泽回到自己抓宅。

向组织干部打过招呼回来后，他立刻脱掉西装外套、挂在椅子上，见到在自己房间里等待诹访，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询问现在的状况。

「怎么样了？」

「依然无法掌握地点。」

「可恶……」

明明是睽违已久的自由，芦泽却一点都不想点火抽烟。

自得知不起诉到释放前的短暂时间，对芦泽而言都像是在拷问一样。

虽然已经接到侦讯好几个小时，在冰冷的拘留所里吃牢饭，但是这些连屁都不如。实际上，不管受怎么样严酷的侦讯，芦泽依旧能露出桀骜不逊的笑容，看着对方。

这样的芦泽现在却很焦躁。

「据说他自己向员工打下过电话，表示店铺必须暂时休业，甚至指示要联络客户。店门口也贴上本人亲手写的临时休息纸条，就算拜托警方搜查应该也没办法吧……」

诹访简短说明目前掌握的资讯。

如果没有发生事故的话，只会被列为行踪不明。根本不能期望警方证实搜查。

「我一开始就不指望警察。」

芦泽简短回应。

「为什么不向组织的人报告呢？利用组织里的人寻找的话……」

「——因为木崎是惠子的哥哥。」

芦泽打断说，然后继续道：

「而且组织里或许有木崎的人……要是事情闹大，榎田就危险了。就算抓到木崎，也不代表他会说出榎田人在什么地方；再加上木崎这家伙应该会动手，万一自己没回去，就会让榎田死。」

「只能是坐以待毙，我已经没有对策了，如果木崎带着他跑到什么地方，应该会准备好藏身之处，只要重新调查木崎的行动，或许就能找到蜘丝马迹。」

「说的也是。」

「可恶，为什么要带走他……」

芦泽说话的口吻显得相当烦躁。

截至目前为止，木崎应该有很多机会才对，应该能轻易把开在从现在的地位拉下来。

如果要把芦泽带到通往毁灭的道路上，对木崎这种人而言应该并不困难吧？然而他带走榎田……芦泽对此已经自问了许多遍。

诹访凝视着芦泽罕见的模样，不过芦泽根本没察觉到他的视线。

「芦泽先生。」

「什么事？」

「木崎先生之所以带走榎田先生，是因为他是你真正重要的人。」

「……？」

芦泽讶异地抬起头，只见诹访露出了悟一切的眼神。

「你没察觉到吗？」

「关于什么？」

「你想要珍惜的东西不是地位也不是财产，因为你真正的愿望并不是黑社会出人头地、虽然你确认想要往上爬，但是在内心深处，这并不是你的愿望，所以木崎先生一定认为『就算从你身上夺走地位，也没办法报仇』吧。」

「……」

「结果有点率性的你，自从遇到榎田先生后就变了。」

「……变了？你说我？」

「没错，似乎很愉快的样子。你不是像小孩子一样，觉得很兴奋吗？」

诹访的话让芦泽笑了。

他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以及对榎田的感情……得知惠子死讯时，他便舍弃人类的敢情，那个思念着某人的心。

遇到那个超正经的男人后，芦泽总算发现自己依然残留着喜欢某人的感情。

然而讽刺的是，这点也导致榎田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中。一想到又要失去对方，就算是芦泽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好不容易佯装镇定，心中却混乱不已。

就在此时，房间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诹访接起话筒。

「是木崎先生。」

诹访递出话筒，芦泽伸手接过话筒。

「是我。」

「……木崎。」

芦泽喊出对方的名字，表情像是接到死神打来的电话一样。

「木崎是假名，我真正的姓是本间，你是我妹妹的敌人……至于榎田先生，我暂时带走了。」

「你把他带到哪里了？」

我会告诉你，我希望你独自前往某个地方。会用公共电话联络你并下达指示。请你跟着指示到那里，我会在途中去接你。「

「我知道了。」

现在只能服从指示，芦泽乖乖地同意他的要求。

「就算你派人尾随在后，想抓住我也没用。」

「我知道，反正你一定是把他藏在别的地方吧？既然不晓得人关在哪里，也不可能杀了你；就算找到了，也不保证还活着——没错吧？」

「你很清楚！那么首先……」

木崎指定某处的公共电话，要求芦泽在四十分钟内到达那里，凛子放好话筒后，立刻拿起西装外套。

「你要去哪里？」

「出去一下。」

「——芦泽先生！」

诹访叫住他，但是不管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这是我和木崎的问题，你绝对不不可以对组织里的人说，也不许做出尾随在我们之后的愚蠢行为，不然榎田就危险了。如果发生任何可能杀害木崎的事情，便无法得知他被关在什么地方。」

芦泽面无表情地说，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在门口前，慢慢回过头。

「喂，恶质律师。」

芦泽用有些开玩笑的语气说。

「什么事？」

「木崎陷害我。导致我被关进拘留所这件事情，应该还没曝光吧？」

「嗯。」

「在我带他回来这段期间，你要设法蒙混过去，别让木崎的事情曝光了，虽然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你应该办得到吧？」

「你会原谅木崎先生吗？」

「不能要求别人原谅的是我」

芦泽留下这句话后，离开房间。

接着，他开车奔向指定的公共电话。

当他抵达目的地的同时，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木崎叫他开车上高速公路，再度指定下一个联络场所。反复这个模式四次后，他抵达了某个小城镇。

木崎最后指定的地方是公园。

虽然大白天的公园因为有带小孩的家庭主妇或者散步的老人在而显得很热闹，现在却安静无声，空气也很寒冷。

在没有人烟的停车场等了十分钟后，芦泽便看见车子的后灯在黑暗中移动。灯光停在公园的入口处附近，木崎随即下车现身。

「让你久等了，看样子似乎没有人尾随。」

「这是当然的。」

「那么，请先戴上这个吧。」

木崎丢出来的东西是手铐的仿制品。

「请反手带上，别动什么奇怪的手脚哦！因为我会仔细确认。」

芦泽照木崎所说的指示去做，接着木崎又叫他转身并且蹲下。芦泽乖乖地双膝跪地，这次木崎用眼罩遮住他的视线。

他明白脚步声在自己的四周饶了一圈，然后停在自己的前面。

「他没事吧？」

「是啊，起码现在没事，如果复仇成功，我就会让了他。」

木崎说完，一股冲击就袭向芦泽的脸颊。

「——唔……！」

才芦泽的口部滴出血液，沾湿了柏油地面。

「唔……唔……咳……」

脸颊、心窝、背部……芦泽毫不抵抗。只是默默忍受木崎不算对自己殴打踢踹的暴力行径。

拳头狠狠捶进心窝，让芦泽跪在地上。

「咳……咳咳……」

「这画面真不错。」

木崎连大气都不喘一下，声音相当冷酷。

接着传出咔嚓的金属声。

「……木崎。」

这是滑动自动手枪的声音，目的是将子弹装进膛室里。

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就会发射子弹，

「我要杀了你。」

芦泽明白枪口征地在自己的后脑袋，明明只是轻轻按着，却有种冰冷的触感正沉甸甸的压在后脑勺上。

（可恶……）

他屏息觉悟。

「下地狱吧。」

「……」

下一瞬间，只听见「喀」的低沉声音，

「！」

子弹没法射出来。

芦泽深深呼出一口气，确切感受到自己好活着。木崎望着芦泽，轻轻笑着，望了望四周。

「看样子真的没人跟谁。」

明明天气很冷，芦泽的额头却躺着汗。当汗水流到太阳穴时，芦泽的嘴角露出微笑。

好家伙。

木崎绝对不会因为对自己做出拳打脚踢泄愤的小孩子举动而感到满意。他之所以对自己拳脚相向，是为了再次确认没有人尾随在后；最后甚至把手枪的在后脑勺，假装要枪杀自己。

如果做到这种地步，在一旁看的人应该会忍不住跑出来。

「我差点要尿出来了呢。」

木崎瞥了一眼还能游刃有余地开玩笑的芦泽，取出控的弹匣后，这次真的把有子弹的弹匣装进手枪，

他再次滑动手枪，填装子弹，接着把手枪放回内侧口袋，并在命令芦泽其身后，冷淡地说：

「我就带你到你心爱的人所在的地方吧。」

＊＊＊＊＊＊

自从木崎再次消失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榎田只能在寒冷的房间里颤抖个不停……对方或许想丢下自己不管吧？如果被丢在这么寒冷的地方，一定会死的，因为没有食物也没有水，甚至也不能动。

窗外黑暗看起来像是要吞掉自己的妖魔鬼怪，让他越来越害怕。

（芦泽先生……）

他已经默念这个名字几遍了呢？

榎田冷得发抖，同时想着芦泽。此时传来车子碾过石子路，开进屋子腹地的声音。声音听在屋子前面，接着想起车门开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走廊传来人的七夕——门打开了。

「——芦泽先生……」

榎田倒抽一口气，因为芦泽反手铐上手铐走了进来，似乎是木崎带他来的。

大概是被殴打过的，芦泽的嘴角有些淤青，还渗着血液。

「还，我来救你了。」

芦泽咧嘴笑着说出一如榎田想像的句子，或许是想舒缓榎田的恐惧吧。他对榎田露出笑容，口吻还是老样子，态度像是在说这是一场游戏，

「芦、芦泽先生……你的伤……」

「你干嘛哭丧着脸？」

「因为……！」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是在床上露出这种表情呢。」

听见芦泽玩笑口吻后，榎田的情绪微冷静。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只要芦泽在，就有办法……这种想法抚慰了一寒冷和恐惧而不停颤抖的榎田。

「喂，木崎，可以了吧？放了他！我们约定……唔！」

木崎的拳头走进芦泽的心窝，芦泽倒在地板上，痛苦的淌下汗水，忍耐疼痛。

这一拳似乎非常带劲，芦泽好一会儿没办法说话，只能蹲在原地。

「不可能。」

「……什么意思？」

芦泽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面对一点也不执着地为或者财产的人，就算夺走这些东西也不算复仇。因为我认为你连命都不看在眼里。」

窗外风神呼呼大作。

「你为什么要舍弃我妹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消失？」

「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别说这种漂亮话！我妹为了找你，甚至下海当酒女！如果没有你的话，她到现在依然好好活着……如果没有你的话，她就不会认识一无是处的男人，也不会吸毒品了！」

「木崎先生！」

榎田的喊叫让木崎恢复理智般地呼出一口气，用冷酷的视线凝视着榎田。

「你就在那里好好看着吧。」

木崎对芦泽说罢，再次站在榎田面前，抓住他的头发。

「——好痛……」

木崎的粗鲁行径让榎田皱起眉头，忍着疼痛。又要被殴打了——这股恐惧再次袭来。但是，木崎接下来做的事情完全超出意外之料。

「喏，舔舔我这里吧。」

「！」

「我叫你用嘴巴爱抚我这里。」

榎田愣住，仰视着木崎。

「木崎……住手。」

芦泽呻吟般地说，声音听起来像是被锁链舒服住的野兽在恐吓敌人。

「哦？你虽然任凭自己的喜好，任意摆布这个男的，但是你无法忍受这个男的帮自己以外的其他男人口交啊？」

「……！」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沉迷。」

木崎边说边拉下拉链，并用手套弄，将性器摆在榎田的眼前。

「快点含住它。」

「木崎！」

芦泽紧咬着牙，发出咯吱的声响，

「杀掉他也无所谓吗？不想要的话就含着。」

木崎把枪口指向芦泽的太阳穴，催促道。

榎田跪在木崎的前方，仰视强迫自己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但是最后依然下定决心，把对方的性器含进嘴巴里。淡淡地男性味道让他明白自己究竟被迫做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闭上眼。

「住手！」

他想都没想，自己居然这么厌恶被迫在芦泽面前对其他人做这种事情，如果芦泽不再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屈辱，他都能忍耐吧。

但是他现在痛苦难过得想哭。

「嗯……唔……」

木崎抓着他的头发，粗鲁的前后摇动，尽管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动作更趋激烈后，大概时候到物理性的刺激，木崎的性器开始硬了起来。

性器插进咽喉好几次，过度的痛苦让他渗出眼泪。

他意识角落听着芦泽不明所以的喊叫声，同时忍耐着这项行为，最后木崎终于射精了。

「……咳咳……」

精液噎住喉咙，让榎田剧烈咳嗽。

「快点……住手。」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吗？」

拉起拉链，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后，木崎这次将手枪塞进榎田的嘴巴里。

「唔……！」

「如果我扣下扳机，一切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