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雷斌穿着大裤衩就走了进来,两条黑黝黝的大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类的。雷斌盘腿坐在程野身边,笑道:“小冕这是咋了?一大早就这么无精打采?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头疼了吧?”
巫小冕刚要开口,就被程野拦了话:“还说呢,我全身都要散架子了,更何况他那身板了,你瞧瞧?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雷斌笑着反手把程野抱住,笑道:“小冕是瘦弱了点,不过也好,一个在下面的要那么壮实干嘛?”
巫小冕被说的脸色通红,低头不语。
“你怎么说话呢?”程野蹭的从雷斌怀里蹦了出来,指着雷斌的鼻子说:“你给老子听好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干了你。”
雷斌对眼似的盯着程野的手指头,脸上如似抽筋一样,愤恨的开口对着程野的手指就咬了过去。
程野手脚麻利,急忙收回手,贼笑道:“想咬老子,下辈子吧。”
巫小冕无暇顾及眼前这对冤家的打闹,随便套了件衣服,趿拉着拖鞋跑出了监舍。走在筒道里,迎面扑来的冷风擦过耳边、拂过脸颊,竟然有说不出的释然。巫小冕拉高狱服的领子,继续往筒道的另一头走去。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监舍里的条件也越发的艰苦。从铁栅栏的窗户向外望去,已经无法看到那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光秃秃的杨树枝被大风吹的左摇右摆,甚至有被吹断的预兆。
“这天是越来越冷,监狱里也是越来越潮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邵佳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站在洗衣房的窗前看着,嘴角轻轻挑起,在说话之后,轻轻朝杯子里吹了几口,随即在杯子的边缘上啄了一小口。然而,巫小冕看到邵佳微皱的眉宇,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邵佳把杯子往窗台上一放,回身笑道:“这里的水也是这么的难喝,有种消毒液的味道。”
巫小冕不自觉的邪恶了一下,却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脸上只是挂着微笑道:“你的形容总是这么奇葩。”
邵佳探了口气,走到硕大的机器旁边,随手按下停止开关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种东西喝多了,小心得胃溃疡。”
巫小冕尴尬的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急匆匆的把机器里的衣服拿了出来,一件一件认真的挂在高处的铁架上。
挂好最后一件衣服,巫小冕已经全身热气沸腾,也不在有寒冷的感觉。邵佳看着巫小冕脸色红润了许多,问道:“小冕……”
“恩?”巫小冕歪过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邵佳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没什么。”
巫小冕虽然觉着邵佳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不免有点担心。可仔细一想,邵佳怎么说也是经过很多事情的人,想必他遇到任何事情都会想的开吧?
“邵佳……”巫小冕轻声细语叫着邵佳。
“怎么?”邵佳双手握着水杯,脸上轻松的表情又让巫小冕无从说起。巫小冕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先去送衣服了,机器里的衣服你照看一下,别洗过头了。”
邵佳咧嘴笑道:“行了,赶紧去吧,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提醒我了?”
巫小冕抱起晒干的狱服,冲邵佳傻呵呵的一笑,径直出了洗衣房。邵佳盯着那单薄的背影叹了口气:“还能活多久?”
巫小冕先是把预警的衣服送到监控室,随后又去了几个监舍,分别把衣服派送好之后,巫小冕在路过狭窄弯道的冷水房时,正巧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黄伟。黄伟与一名狱警正说说笑笑,当看到巫小冕的时候,也是冷不丁的一愣。
黄伟随即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同事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狱警倒是心领神会,毕竟黄伟对巫小冕的意思,很多人都已经见怪不顾了。狱警伸手拍拍黄伟肩膀,小声对黄伟说:“兄弟,悠着点!监狱里和犯人搞玻璃,对你的前途可是有影响的。”
狱警说完之后,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从巫小冕身旁走过。
黄伟不确定巫小冕有没有听见同事说的话,但无论如何,黄伟还是想让巫小冕安心。黄伟走到巫小冕身旁,轻声说:“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一直是把你当成弟弟看的。”
巫小冕默默的点着头。
“哦,对了,明后天就到探监日了,你妈妈估计会来,你还是准备一下吧。”黄伟担心的看着巫小冕的表情。
巫小冕仍旧默默的点着头。
“哎。”黄伟叹了口气:“行了,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黄伟知道,巫小冕估计又钻什么牛角尖了,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黄伟临走时又看了巫小冕一眼,才放开步子快速离开了冷水房。
事实上,巫小冕并没有听见黄伟和同事之间的对话,而是……巫小冕只要现在看见黄伟,心里就别扭的要命,整个人都不知道该站在何处,有种想找地缝钻的感觉。
巫小冕满脑子的浆糊,似乎整个大脑神经已经全部短路。一路上跟丢了魂似的,不过就在经过一群犯人身边时,巫小冕却听到了这个世界上另他自己厌恶人的名字。
“大家还是小心点吧,以后离那浪货远点,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你们说这事是真的不?”
人群中,一个犯人四处打量了一下,又说:“听说这件事还是新来的副典狱长查出来的。”
“你可快打住,咱们监狱里每半年都会体检,正巧赶在他上任的时候了,也正巧赶在他们那个号子了。”
其中高个子犯人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我和你说,薛洋那小子估计得了很久了,这事一传出来,以前操过他的那些人,估计都吓尿了。”说完,一群犯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巫小冕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竖起耳朵听的仔细。此时,巫小冕整个人倍儿清醒,心里犯着嘀咕,这薛洋是得了什么病?
人群中又有人说话:“行了,这事也轮不到我们操心,薛洋不是被监管起来了吗?”
“监管起来又如何?这次体验估计就是查这个病吧?”
“我看像,虽然老子没读过什么书,可这爱死病得了就是一辈子,没得救了。”
爱死病?巫小冕乍一听愣住了,这是什么病?可仔细想想,自己还真知道,这人说的是艾滋病。
巫小冕听到这里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心里不免担心起越聪。前段时间,越聪和薛洋走的那么近……会不会?巫小冕使劲的摇摇头,心里告诫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不行,为了让自己安心,巫小冕决定去问问越聪。可是,该如何开口这成了一个问题。巫小冕穿梭在监狱的筒道里,空旷的筒道内发出啪啪的奔跑声,甚是刺耳。
巫小冕急匆匆跑进监舍,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程野探头往筒道里撇了一眼,笑道:“这外面也没有人追你啊,你跑这么急干吗?”
“我……我……”巫小冕跑的太急,嗓子里都冒烟了。捧起地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干净。
程野笑嘻嘻的说:“你这是咋了?今天大不同啊。”
巫小冕扑通坐在木板上,又顺了几口气,才费劲的说:“你……你有没有听说薛洋得病了?”
程野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原来是薛洋那小杂种啊?程野对薛洋这人完全没好感,一副不屑的模样说:“听说了,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我说他就是活该,那么喜欢被操,不得病才怪。”
听程野这么一说,巫小冕更加提心吊胆,脸色涨的铁青。
程野看出巫小冕的不对,问道:“你今儿咋突然关心起他来了?要知道他可是霸占越聪……”话没说完,程野就已经明白巫小冕在着急什么了。
巫小冕和程野会心的点点头。
附赠番外:这个番外是一直在看偶监狱文的叶子帮忙写的
自从巫小冕和越聪感情经历风雨见了彩虹,虽然两人依旧在服刑,但是筒子里的小日子却过得越来越甜蜜,天天没事就腻在一起。你腻着我,我腻着你,大多时候,是越聪腻着巫小冕。
“啊——!!!”毛子像一只炸毛的野兽,捂住裤裆连蹿带蹦的逃出了8号。
“毛子……”巫小冕想拉开被子看看究竟,却在下一秒被越聪武力压下去。
“你老实点。管他干什么,他发情呢!没人要就自己撸,那活儿要是不会就憋着!”越聪重重顶了一下,听到他呜咽着哽了一声,嘿嘿一笑,继而亲了亲巫小冕湿润的唇。
“看在老公这么尽心的份上,你也配合一点。”
巫小冕无可奈何闭了眼睛,拉上被子,把头又蒙上了。
8号上演激情片,一般情况,知趣的都找个借口溜了。也有闲得没事的,躲到哪个角落偷着乐,一边看,一边把手摸进裤子,去揉那根早已坚挺的棒子。揉着揉着,自己还没快活,里面完事了。越聪出来,一人一脚,直接了当踹进门。
“他妈的,撸也不看看地方,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一声狮子吼,筒子彻底安静。
越聪骂骂咧咧走了,巫小冕一路小跑在后面追。
“聪哥,你去哪?”
“找毛子!”越聪跺脚,心里不知道把毛子大卸八块了几回。
“嗯……啊、啊……”
一阵极压抑又沙哑的声音打浴室最边上隔断传出来,越聪浓眉一蹙,伸手拦住巫小冕。竖起两根手指,越聪另一只手指了指里面。
“聪……”巫小冕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听到了,隔断里,原来不是一个人。
“草,你丫比猪还笨,老子没射出来!”毛子声音不大的骂着,但足以压制另一个更低的叫骂声。
隔断外,越聪揽住媳妇把耳朵贴上了隔断木板。其实他们没有这个爱好,只不过刚才毛子打扰了越聪的好兴致,而越聪找人找到这里,正好碰上,也就拉着媳妇一起听。他实在好奇,这么短的时间,毛子居然找到人下手,这事挺新鲜。
整个筒子都知道,目前好男人、赖男人剩的不多。毛子又光棍名声在外,确实,他很想知道里面那个倒霉的家伙是谁。
“嗯……”
“草!”毛子怒骂,“你丫怎么先射了?”
沉重的喘息过后,虚软的声音传出,“怎么,你丫不满意?你自己出不来怪老子,有病!”
这是——方润的声音。
同一时间,越聪冲巫小冕点点头。不会有错,肯定是他。
“草!老子伺候好了你,你不管老子怎么着?”
“就不管你了,怎么着?”方润声调稍稍高了点,“是你请老子来的。自己没出息,玩不出来关老子什么事?你要是嘴巴再不干净点,以后别他妈来找我!敢来,当心老子一刀膻了你!”
“……”
巫小冕看了看越聪,目光下意识往下移。越聪哭笑不得,伸手在空气中弹了弹表示惩罚。等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越聪正准备拉人回去,隔断里又有了动静。
“我说,”毛子仍愤愤的,“既然出来了,怎么也让老子快活快活吧。”
“憋着!”方润的语气居然和越聪惊人的相似。
接下来安静了有半分钟,可见有人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毛子软了下来,“别介啊,老子也是男人!你不能自己爽快了,真把老子扔这里不管吧?”
“扔了又怎么了?嫌老子不好,下回别找老子。老子就这个德行,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拉倒……”
巫小冕看眼越聪,漆黑的眼睫翻了翻。聪哥,毛子悲剧了!
越聪同情地点了点头。
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越聪拉着巫小冕迅速出了浴室。
“聪哥,他们……”
越聪单拳撑额,世界乱套了。
晚点毛子哼哼唧唧避开人四处溜达,“葫芦娃,葫芦娃……”毛子的嗓音难听死了,以至偶尔碰到个别熟人,各自揉着耳朵跑远了。
“没义气!”毛子跺脚,这次歌词改成,“互撸娃,互撸娃,七个葫芦爆菊花。滴蜡鞭打都不怕,爆完还能拉……呸,老子没菊花爆,找个互撸的还不管我,真他妈失败!”
毛子正烦着,一根烟递了过来,毛子回头,正是越聪。马上一个激灵,毛子骂道:“聪哥,不是,那个,我是被人推进门的!”
越聪嘿嘿嘿,毛子心里哀嚎,完了。
“说吧,和方润什么时候好上的?”越聪啪的点燃烟,火光在他和毛子之间一闪而逝。
“他啊?”毛子没了精神,一把鼻涕一把泪。
据说,某个月黑风高夜,毛子禁不住诱惑【这要怪越聪没事就和巫小冕秀恩爱】,顶着小帐篷找地方解决,结果发现了同样躲出来撸的方润。毛子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魅力,还又脏又臭没长相,但他终究是个男人。于是,揣着相同目的的两个人凑到一起。
有过几次记不住了,按照毛子的说法,基本上他是白忙活一场。人家方润爽完了,压根就不管他到底射得出来射不出来。
毛子的脾气本身并不好,却不知吃错什么药,居然在这事上,就由着方润胡来了。骂也骂了,嚷也嚷了,方润完事拍拍屁股走人,毛子居然就一点脾气没有。
越聪听完皱了皱眉,最终认定,毛子这是被方润吃的死死的了。毛子也挫败地承认,不爽就不爽吧,谁叫周瑜打黄盖呢!
越聪拍拍他的肩,毛子鼻子一酸,“聪哥,你不用安慰我,兄弟知道自己没用。”
“放屁!”越聪怒了,“挺大个爷们,瞧瞧,你这是干什么,要哭怎着?有点出息,不就是撸吗,拿出你的本事来,搞不定他才怪!”
经过越聪的鼓励和暗中指点,毛子信心百倍。
很快,光棍毛子消失了。
有人说,毛子没准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神都没了。
狐狸精?谁啊,这么妖?
过了一阵,剩下的光棍再也不偷偷围观越聪与巫小冕恩爱碰碰了。
有人说,互撸是个想玩爽的好办法。瞧见没有,连毛子那种货色都找到人给他服务。
吓!世界变了!
又过了一阵,巫小冕住院准备做手术。
原来,他多年的痔疮犯了,不割是不行了。不然,每次碰碰完,那血流的,简直就像大姨夫光顾。为了健康,为了性福,巫小冕割痔疮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越聪来了欲望,这下怎么解决?
一筹莫展的时候,越聪突然精虫上脑想起了毛子唱的那首互撸娃,顿时眉开眼笑。
互撸娃,互撸娃,七个葫芦爆菊花。滴蜡鞭打都不怕,爆完还能拉……
第52章:别乱搞(上)
犯人从劳改的工地回来,一路上,方润脸色涨的发青,撇着嘴就和别人欠他十万八万似得。
毛子走在越聪身后,扛着的锹把高高悬在肩膀上,后面的人一不留神估计就会来次免费整容。毛子仔细盯着方润看了一会,凑到越聪身旁小声说:“聪哥,这方润小子今儿一天都不大对劲,你说会不会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