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魔宠——轻薄的假象
轻薄的假象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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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白飞卿忽然就对刺客楼的来历起了疑。

一个帮派,甭管是大型的或是小型的,都有帮派驻地,这是立帮之本。可刺客楼,却是从未听说过他们是有据点的,这一帮子人就像是无根的浮萍,飘来飘去,没个定性。而刺客楼的响亮名号也是从官方论坛上流传的,在游戏中却是没有关于他们帮派的丁点蛛丝马迹。

刺客楼,真的是存在的吗?!可如果刺客楼并不存在,那那些接了杀手生意的人又会是谁?!

第七十四回

白飞卿把自己的分析说与荆楚听了——荆楚是有丰富的被刺客楼追杀的经验的,比起游戏中大多数玩家,他算是与刺客楼打交道颇多的人了。

荆楚说:“你不提我也没注意到,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每次遇到的刺客楼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而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些人了。”

白飞卿说:“那我的推断就算是对了一半了。”

荆楚说:“那刺客楼若是不存在的话……”荆楚打了个哆嗦,“那些杀手又会是什么人呢?”

白飞卿说:“具体是什么人我暂时也没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会有我们认识的人。”

刺客楼,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帮派组织,他们没有成立正规的帮派,没有一片属于自己领地,他们就是一个名号,代表了一群在暗地里活动的人。

依照白飞卿的推理,刺客楼的人分布在各大帮派之中,且他们当中的不少人是交游广阔的。在人前,他们或许是好好先生,或许是不起眼的普通人,也或许是值得信赖的同伴;在人后,他们却是手持屠刀为了金钱而卖命买命的神秘杀手。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刺客楼的人出任务时会集体易容,为什么他们总能迅速掌握到目标人物的行踪。

荆楚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有什么好处吗?”

白飞卿说:“钱,刺激感。”

荆楚说:“擦,不就一游戏嘛,至于么。”他理解无能。

白飞卿笑笑,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荆楚说:“啧,那你打算把刺客楼的人揪出来吗?”

白飞卿说:“再说吧。”

白飞卿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且他的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加倍奉还。就目前而言,刺客楼于他并无太大干系,他也懒得去趟这趟浑水。

荆楚说:“我倒是想知道刺刺客楼都有些什么人呢。”他一想到追杀过他的刺客楼人中也许会有自己认识的,甚至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他就浑身不自在,有种浓浓的被欺骗感。

白飞卿说:“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荆楚说:“嗯。”

关于刺客楼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两人转而谈起了梦满满和粉叔的婚事。

荆楚说:“我不看好粉叔和满满,他们的年龄相差太多了,要我说,粉叔在现实里不定是有家室的人呢,瞧他也是个有钱的,没准二奶三奶都一大堆呢。”

白飞卿:“……”

荆楚说:“最重要的是,空空不同意满满和粉叔成亲呢,再怎么说,空空和满满都是感情好的表姐弟,是一家子,粉叔和满满再好也是个外人,就算今儿他俩结婚了,明儿不定就得分呢。”

白飞卿想,你要是知晓粉叔是满满的爸爸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荆楚说:“飞卿,你说呢?”

白飞卿说:“他们是否能长久,决定权在于满满。”

荆楚说:“是在于粉叔吧。”他耸耸肩,“满满虽说是小孩儿脾气,任性又蛮不讲理的,但在对待感情时是很认真的,就像他原先喜欢你,就一门心思地向着你,直到你和小幽成亲了他才算是死了心。这一回他和粉叔好了也不会是玩玩的,他定是真存了要和粉叔在一起的念头才会办婚礼的。可粉叔么,谁晓得他是个什么状况。”

白飞卿说:“今晚他们的婚礼想必会有一场好戏。”

荆楚说:“那我就期待着吧,嘿嘿。”

白飞卿和荆楚在私聊频道里聊得火热,把景幽给晾在了一旁。

景幽不乐意了,小嘴一嘟,撒娇道:“主人再不理小幽,小幽就哭了哦。”

白飞卿:“……”

白飞卿说:“主人在和小楚聊正事呢。”

景幽说:“那主人和小幽说嘛,小幽也想和主人聊正事。”

白飞卿给荆楚发去一条“晚上见”的信息,就屏蔽了私聊,饶有兴致道:“哦,小幽也有正事要和主人说?”

景幽点头。

白飞卿像逗小猫似的挠了挠景幽的下巴,问道:“什么事呢?”

景幽说:“洞房的事。”

白飞卿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景幽说:“洞房是能增进两人感情的最好的方法,小幽想和主人洞房。”

白飞卿冷汗,“这乱七八糟的理论都是谁教你的……!”

景幽说:“是鬼渊啦。鬼渊说,他和沈玉碧之所以会情比金坚,就是因为他们天天洞房呢。小幽也要和主人……”

白飞卿忙捂住景幽的嘴,他真是服了这小家伙了,大白天的一口一个洞房也不嫌害臊!而且,他们是在大街上,已有好些人对他们行注目礼了!

景幽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

白飞卿说:“别听鬼渊的鬼话。”

景幽掰开白飞卿的大手,说道:“可是鬼渊和沈玉碧真的很要好嘛。鬼渊还说,爱是做出来的!”

白飞卿:“……”

景幽见白飞卿无语,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兴高采烈道:“自从我变回魔尊后,主人就对小幽就爱理不理的了,那是因为主人不够爱小幽。我们多做做爱,主人对小幽的爱就会越积越多,就不会再抛弃小幽了。”

白飞卿额头上青筋直冒,言语功能彻底障碍了。

街上的行人跟看西洋景地盯着白飞卿和景幽,有那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道:“开房去开房去!”

景幽尤嫌不够乱,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帕,那帕子脏乎乎的,有着因太久未清洗而泛黄的污渍,他得意洋洋地显摆道:“哼哼,这是主人和小幽的定情信物哦,鬼渊说,我们要每天都弄出这么一样定情信物,主人就会爱小幽逾越生命了呢。”

这方帕子眼熟得紧,白飞卿一回想,才想起这是他和景幽新婚之夜时,二人一番云雨后用以拭身的帕子!饶是白飞卿万年冰山,也维持不住风度了,他裂开一张冰山脸,把景幽拦腰一抱,御剑而飞,匆匆逃离了繁华的京城街道,留下身后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白飞卿和景幽回了京郊的别院。

白飞卿顾不上理睬自己那一院子因太久没见过他而乱作一团的猫猫狗狗,他径直抱着景幽进了房。

轻手轻脚地把景幽放到床上,他这才板着面孔教训道:“以后不准在大庭广众下瞎说了。”

景幽说:“小幽没瞎说,小幽说的是实话么。唔,鬼渊还说过,有一张床就是万事俱备了,主人是不是……”

白飞卿:“……”他真是烦透了“鬼渊说”这三字了,他心底腹诽着,你俩到底谁是上司谁是下属啊,怎么什么都是他来说啊!鬼渊这教唆BOSS不学好的臭嘴,真该用针线给缝上了才好!

景幽无尾熊般地缠抱着白飞卿,说道:“主人,我们做爱嘛。”

白飞卿一脑门的黑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景幽说:“粉叔和满满成亲么,成亲后就要洞房么,这可提醒小幽啦。”

景幽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就往白飞卿的唇上贴,这是要索吻呢。白飞卿由着小家伙对着自己一通乱亲,不反抗,也不逢迎,让景幽独个儿瞎忙,好不无趣。

景幽如今虽是贵为魔尊,但在风月一事上亦是一窍不通的。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地亲了白飞卿半晌,未得到半点回应,自己也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做,顿觉一盆凉水兜头罩下,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景幽十足委屈,控诉道:“主人骗我!”

白飞卿抹去面颊上的口水,莫名其妙道:“我骗你什么了?”

景幽说:“主人曾经对小幽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最最最喜欢小幽的,可你现在不喜欢小幽了。”

白飞卿眼神一暗,低声道:“别胡思乱想。”

景幽说:“不是我胡思乱想,这就是事实!自我成为魔尊后,你就鲜少正眼瞧我,一旦我用我的本来面貌,你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我的名字也不愿叫。唯有我变成这幅少年模样,你才会稍微与我亲近些。”他越说越伤心,竟带上了哭腔,“我事事都顺着你,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就竭力装作是什么样儿,我努力让自己的言行举止与你爱的那个景幽一般无二,可你依然不喜欢我了。当我仅仅是景幽时,你爱我宠我,也会对我有欲望,可如今,我主动求你与我上床你也是不甘愿的!”

白飞卿被景幽数落得狼狈,也心疼自家小宠物的伤怀,便说道:“上床与否与喜欢与否是不沾边的。”

白飞卿是想劝慰景幽,可他这话一说,景幽那要掉不掉的泪就如开了闸的河道,源源不断地往下滚,“你又骗人,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忍得住不与对方有肌肤之亲呢。我少说也是活了几千年的,即便驽钝些,也没笨到这地步。”

景幽一旦开哭,在他哭痛快前,那是绝对止不住的,白飞卿是万万没料到,景幽都当上了魔尊还是个哭包儿。他无厘头地想到,若是景幽在和他的臣子们讨论大事时意见不合,难道也要哭一场把大家都哭服了不成?!

白飞卿终归是疼惜景幽的,他叹口气,吻上景幽的唇瓣,轻咬慢吮,把小家伙的嚎啕都尽数吞下,他舔吻去景幽腮边的泪水,又苦又咸,这让白飞卿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地发酸。

或许,他对景幽真的不够好。

两人亲吻良久,久到景幽的哭泣化为了呻吟,呼吸不畅地要推开白飞卿,他们才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吻。

白飞卿又亲了下景幽仍挂着水珠的卷翘睫毛,劝道:“乖,别闹了,我们该去参加满满和粉叔的婚礼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的么。”

景幽脸蛋红红,乖乖地应道:“好,小幽都听主人的。”

第七十五回

梦满满和粉叔的婚礼很隆重,他们大手笔地包下了超豪华礼堂,并且专门雇佣了几队人马来操持各方面的细节,比如礼乐和礼花,搞得十分正式。

自夜幕降临后,五颜六色的烟花就没停止过绽放,将这漆黑的夜空映衬得绚丽非凡。

梦满满的粉丝们从服务器各个角落涌来,声势浩大,他们手持印有梦满满名字的横幅或者木牌,像是在演唱会似的大声呼喊“梦满满”,并且对他送上祝福。

荆楚调侃白飞卿道:“就满满这排场,比你和小幽成亲时还大上三分。”

白飞卿说:“满满是名人。”

景幽说:“小幽要主人就够了,不需要别的人。”他巴不得随时随地都只与白飞卿独处,这些多出来的人别提多碍眼了。

荆楚猥琐地笑道:“哟,你们和好啦。”

白飞卿不置可否。

景幽乜斜着荆楚,道:“我们没吵过架。”

荆楚耸肩,说道:“你们是否吵架了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但是,既然你们都和好了,那飞卿你能把你家的小宠物给接回去了吧。”

荆楚拍了拍挂在自己腰间的钱袋,那钱袋就像是有生命般地扭了扭。

荆楚道:“别躲了。”

白飞卿和景幽都盯着荆楚的钱袋,盯了一会儿,那钱袋口猛地向下陷,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伸出,紧接着,一个小小人儿就从袋子里爬出了。那小人儿驾轻就熟地攀爬上荆楚的手臂,在他的肩膀上坐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这是景乐。

景乐说:“你叫我做什么?我在睡觉呢。”

荆楚没好气道:“你主人来接你了。”

景乐望向白飞卿,呆了呆,嘴角往下一撇,张嘴就要嚎,他好久都没见过自己的主人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可他连个哭音儿还没开头,就又瞥到了景幽,他还记得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让主人不再要他了!

景乐默默把眼泪憋回去,不甘示弱地和景幽相互瞪视,所谓输人不输阵,他可不要当着这个和他抢主人的家伙的面哭,那也忒丢份子了!

两只魔宠暗中较着劲,眼里都噼里啪啦地燃着火花。

白飞卿轻咳一下,把景幽拉到身后,而后抓起景乐,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景乐抱住白飞卿的拇指,用脸颊蹭蹭,撒娇道:“主人,小乐好想你。”

景幽大叫:“你不要乱叫,主人是小幽一个人的主人!”

景乐说:“主人是小乐的主人!”

景幽跺脚,“主人,你说,你是谁的主人!”

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瞅着白飞卿,要他给个答案。

白飞卿:“……”

荆楚幸灾乐祸道:“哟哟哟,风流债莫要欠啊。”

白飞卿飞荆楚一个眼刀:“闭嘴!”

白飞卿犯了难。

景幽和景乐天生不对付,二人一见面就跟两只小斗鸡似的,谁也不让谁,他们对彼此的敌意仿佛是从娘胎里带出的。实际上,这不难理解,魔宠是独占欲很强的,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理应得到主人的全部关注和宠爱,所有与他们争宠的物种都是他们的敌人。

景幽和景乐对于白飞卿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景幽是白飞卿的心尖子,是他最在乎的小宠物,亦是他倾注了全部情感的爱人;至于景乐,从某种角度来讲,他是景幽的延续,他是白飞卿在缺失景幽的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中的慰藉。

景幽和景乐,两双大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直勾勾地盯着白飞卿,这让白飞卿压力山大。

荆楚不厚道地幸灾乐祸,自家好友的窘态可是难得一见的。

白飞卿半天没应声,景幽和景乐都怒了,他们非得向自己的主人讨个说话不可。两人正要使出杀手锏大哭大闹,婚礼的主角梦满满和粉叔来敬酒了,让白飞卿逃过一劫。

梦满满和粉叔都穿着新郎的装束,大红色的礼服很是喜庆,给他们洋溢着笑容的面庞镀上了名为幸福的光晕。

梦满满给白飞卿斟酒,“白大哥,这杯酒敬你的,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唔,我干杯,你随意哦。”

梦满满仰头喝光了满满的一杯酒,白飞卿自是不会输他,也喝得一滴不剩。

梦满满又给荆楚倒了一杯酒,说道:“荆小楚,我的好哥们,你也赶紧地找个人嫁了吧,免得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连累白大哥给你收拾烂摊子。”

荆楚对梦满满竖中指,“嫁你妹!你全家都嫁人!”

两人碰杯,饮酒。

粉叔也与白飞卿和荆楚喝了酒,四人闲话几句,梦满满和粉叔就去了下一桌。

景幽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哼,他们都不给我敬酒!我也是客人啊!”

景乐跟着叫唤:“小乐也要喝酒!”

白飞卿头都大了,他拿出家长的风范,肃穆道:“酒是大人喝的,小孩子不能碰。”

景乐焉了。

景幽却更不服气了,“主人,你别忘了,我活了几千年了,要比岁数的话,我可是你的几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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