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魔宠——轻薄的假象
轻薄的假象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关灯
护眼

魔尊与白飞卿身高相仿,他每质问一句,就离白飞卿更近一步,最后,他的鼻尖已贴上了白飞卿的。

白飞卿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却被魔尊拉住的衣袖,“不准动!否则你别想保住你的小宠物的命!”

白飞卿是见识过魔尊的狠戾的,在景乐还是一颗蛋时,就差点被魔尊砸得稀巴烂了,他可不敢去赌魔尊的同情心。

魔尊说:“回答本座!你是不是也要和这个叫景乐的成亲!”

“自然不会!”白飞卿觉得他压根儿就跟不上魔尊的思考回路,“我已和景幽成婚,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变心!”

“你骗人!”魔尊说得斩钉截铁,“你若是没变心,那就不会对我退避三舍!”

“你……”他本想说“你不是景幽”,可话到嘴边却是出不了口,魔尊有景幽的灵魂,景幽的记忆,甚至是景幽的情感,那么,他为什么不是景幽呢?可是……难以接受。白飞卿说,“你不同。”

“本座哪点不同?!”魔尊刨根问底,似乎今儿不把话给挑明了就不罢休。

白飞卿沉默了,他和魔尊为此争执过多次,但结果都不尽相同。

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不能让我信服你就是景幽;我也不能让你把心思转回我的身上。

次次僵局。

魔尊倏地向后飞退,他掐了个法诀,一团冰蓝的光将他包裹,片刻后,光芒散去,重新出现的人却不是桀骜嚣张的魔尊,而是那个令白飞卿心心念念,在午夜梦回之际最最牵挂的——属于他的少年,景幽!

景幽穿着大红的喜服,两颊是苹果般的颜色,他黑白分明大眸子里,唯有白飞卿的倒影。

一时之间,白飞卿竟是痴了。仿佛是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热闹的夜晚,他和他最爱的小宠物喜结连理,八方友人都来恭贺。他们喝了交杯酒,行了夫妻的周公之礼,在酣然入睡后的清晨,景幽依然在那儿。

“小幽……”

白飞卿叫得很轻,轻得连他自己也听不真切,他想上前,他想拥住景幽,他想亲吻这让他牵肠挂肚的小东西。可是,他迟疑了,他害怕了,他怕这是一场幻境,一碰就碎,就如同这些日子里他的那些梦。

景幽向白飞卿伸手,小嘴微微嘟起,“主人抱抱小幽嘛。”

于是,再也按捺不住。

白飞卿急切而用力地把景幽抱入怀中,他双臂收紧,像是要把怀里的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这是他的,他的景幽,他的小宠物,谁也不准夺去!

白飞卿低头亲吻景幽调皮的发旋儿,笔挺的鼻梁,粉色的唇,他蓦然间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吃掉这个小家伙,连皮带骨,然后,他就真正属于他的了,再也不会分离!

白飞卿前所未有的失态,他的冰冷,他的漠然,他的冷静自持,在碰触到景幽的刹那粉碎殆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于景幽的思念与渴望竟然是如此的凶猛难挡。

景幽被白飞卿勒得周身发疼,他软软地抱怨道:“主人弄疼小幽了。”

白飞卿稍稍放轻了力道,却仍是紧紧把人抱住的,他安抚道:“小幽,乖,让主人抱抱你。”

景幽回抱住白飞卿,他把头靠在自家主人的颈窝,像是一只慵懒而惬意的猫咪,“主人,你想小幽了吗?小幽天天都有想你哦。”

“主人想你。”

“主人才不想我!”景幽跺脚,作势要推开白飞卿,可白飞卿死不放手,他哪儿挣得脱。两人正推搡着,藏在白飞卿衣服里被挤得快要窒息的景乐头晕脑胀地往上爬,爬到了白飞卿的肩头,与景幽打了个照面,这让景幽立时就毛躁了,“你都养了新的小宠物了你不要小幽了!”

白飞卿这才想起景乐这茬,一时也是面上讪讪,不知该作何解释。景幽的独占欲是极强的,常常和雪球儿争风吃醋,就连白飞卿和荆楚走得近些他也会发脾气,更遑论景乐是与景幽性质相同的,需得时时刻刻都照顾的魔宠?!

景幽和景乐互不服输地互瞪,许是景幽的气势更强,景乐片刻后便瑟瑟发抖地躲进白飞卿的长发里,“主人,乐乐怕。”

景乐的这句“主人”让景幽像是被点燃的爆竹,炸了。

“主人是小幽的主人,小幽一个人的!你是谁?!你不要乱叫,滚开!”

景幽大叫着就要去捉景乐,白飞卿哪儿敢让这两个小家伙有所接触,他忙抓住景幽的手,“小幽乖,别闹。”

景幽见白飞卿这么护着景乐,又是委屈有是伤心,他的主人不疼他了,去疼别人了!他这么一想,眼泪便“哗啦啦”地往下掉,一颗一颗接连不断,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白飞卿就受不了景幽哭,这会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主宠二人僵持着,景乐又来添乱。

景乐得意洋洋地对景幽扮鬼脸:“呸,主人才不喜欢爱哭鬼呢,主人喜欢乐乐。”

“小幽和主人成了亲的,主人是小幽的!嗝~”

景幽哭得厉害,一开口就打嗝,硬生生把一句强势的宣告主权的话说得像是小孩儿在撒娇,逗得景乐哈哈大笑。

“哭鼻子鬼,主人才不喜欢你呢。”

“你……嗝~”

景幽话都说不完整了,连呼吸都一顿一顿的,小脸憋得通红,像是要闭过气去了。白飞卿大急,呵斥景乐道:“闭嘴!乐乐,去找雪球儿玩。”

景乐跟着白飞卿的时日里哪儿被凶过,被这么一吼,他也嚎啕大哭了。

一时,房间里就是景幽和景乐此起彼伏的哭声,两人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嚎得响,搅得白飞卿心烦意乱。

白飞卿扶额,真是作孽!

白飞卿打横抱起已哭得脱力的景幽,让他在床上躺下,又拎着景乐的后颈把人交给了雪球儿,让雪球儿带着景乐去院子里玩。安置妥当了,白飞卿方长舒一口气,关了房门,回到床边。

景幽渐渐止了哭,仍是抽噎不止,打嗝儿时把自己呛到又咳了半天。他笨拙地去解喜服的领口,解来解去也解不开,只得向白飞卿求救,“主人,小幽……,嗯,闷。”

喜服的领口窄,勒着脖子本就不大舒服,景幽又那么一阵嚎啕,这会儿当然就不会好受了。白飞卿帮景幽把喜服脱了,让小家伙仅穿着亵衣,又打来热水给他把眼泪鼻涕擦了。

景幽抱着白飞卿的手臂,耳朵没精打采的耸耷着,尾巴一晃一晃的,喃喃唤道:“主人……”

白飞卿捏着景幽的下巴,亲了下小东西犹自沾染着水汽的长睫毛,叹息道:“小幽,主人很想你,别再和我闹别扭了,嗯?”

景幽乖乖地说:“哦。”

白飞卿笑了,他的笑容清浅而疲惫,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他吻上景幽的唇,舔吻,啃噬,用舌尖打开对方的口腔,纠缠景幽与他一同共舞。

景幽是青涩的,他为数不多的接吻经验都是白飞卿授予的,他呆呆地迎合着白飞卿的舌,任由他舔过自己的牙根,上腭,激起一阵阵的战栗,他将主动权毫不保留地交给了白飞卿。

仿佛,一切都没变。

但,终究不一样了。

当这个漫长的亲吻结束,津液顺着二人的口角留下,床帐之内,暧昧横生。

白飞卿问:“魔尊,滋味儿如何?”

旖旎被打破,梦境回归真实。

那朵怒放的红莲,刺伤了白飞卿的眼。

第六十一回

魔尊蜷缩在床上,他的衣衫因着白飞卿的撕扯而敞开,露出形状姣好的锁骨与大片胸膛。他的眼眶中蕴含着水汽,左颊上的红莲依然张扬,他仍是那么不可一世,却又藏着别样的脆弱。

他又是魔尊了,当他不再披着景幽那天真无邪的外皮,白飞卿——这个曾说爱他的男人,便对他不屑一顾。

魔尊冷冷地说:“我便是景幽,景幽便是我。这是本座最后一次说与你听。”

魔尊下了床,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他重新变得凌厉而具有侵略性。他微敛着眸,不动,不走,他在等待白飞卿的答复。

白飞卿坐在床沿,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前一刻意乱情迷的人并不是他。

他的景幽,他最爱的那个孩子,又没了。

白飞卿贪恋地端详魔尊的背影,他的肩膀很宽,腰身很宅,屁股微翘,双腿修长,是一等一的好身材,可这是属于一个成年人的,不是他的少年。他的少年应该有着可爱的婴儿肥,还没有张开,抱着是软乎乎的。

他能轻易地把景幽拥入怀中,可他无法那样去拥抱魔尊;他能把景幽装进他的口袋,可他装不了魔尊;他能甜蜜而热烈地去亲吻景幽,可他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与魔尊亲密。

景幽与魔尊,他们是一个人。

但,白飞卿,接受不了。

白飞卿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对不起,你不是我爱的景幽;对不起,我不能把你们,当成是同一个人。

魔尊沉默了,他逆着光,五官模糊,他深深地凝望着白飞卿,仿佛是要把这个他年少时疯狂热爱过的男人刻入心底。

他是景幽,同时,他也是魔尊。

他不再稚嫩,不再青涩,不再无忧无虑。他有了责任,有了束缚,有了必须要去对付的敌人。

景幽,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景幽。

魔尊,也再不是从前的魔尊。

他们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于是,他再也不能拉着白飞卿的衣袖任性撒娇,他亦再也不能对白飞卿拔刀相向。

矛盾,而苦涩。

这是成长的代价。

魔尊说:“本座,记住了。”

那么,就再见吧。

我曾经的主人。

一个月,《天下霸道》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听雨楼垮了,幻游境成了正道第一帮。最强联盟和勤爆总局结盟了,称霸魔道,与幻游境抗衡。

千山暮雪挤上了排行榜第一的宝座,终结了白飞卿全服第一人的传说。

蜀山派又出了一个绝顶高手,并扬言将会把白飞卿这首席大弟子取而代之。

……

这一切的一切,与白飞卿息息相关,然而,这位当事人,却是销声匿迹了!

一个月,荆楚好友栏中白飞卿的ID没有亮过。

一个月,关于白飞卿的传闻从多到少,直至再也无人提及。

一个月,白大神的辉煌成了过去式。

于是,全服的玩家们意识到,白大神,不玩游戏了!

这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大家都纷纷猜测白飞卿退出《天下霸道》的原因。

有人说,高处不胜寒,白大神没了追求也就没了继续玩的动力。

有人说,梦满满移情别恋梦满满粉丝团,白大神情殇难愈。

有人说,听雨楼四分五裂,白大神失望透顶。

……

众说纷纭,谣言四起,可渐渐的,这些讨论也没了。

游戏的世界就是如此,天天都有新鲜的事儿,天天都有出风头的人,天天都有值得关注的焦点。一旦你离开,人们对你的兴趣就会越来越淡,然后,彻底遗忘。

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也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也许偶尔有人会说起,咱们服以前有个强人,叫白飞卿的,老牛逼了。旁边的菜鸟会问,那是谁啊?

瞧,无论你多么叱咤风云过,也终有一天,别人都不会认识你了。

人走茶凉。

荆楚联系不上白飞卿了。

他每天都会给白飞卿打电话,座机,手机,无一例外都是无法接通;他亲自上门好几次,可都是吃了闭门羹;他请来物业管理的人,编了个谎话拜托他们撬开了白飞卿家里的锁,但那落了一层薄灰的房间昭示着白飞卿好久都没回家了;他甚至去警察局报了案,可几天后警察给他的答复是白先生很安全,请不要瞎操心,言外之意是在指责荆楚无理取闹了。

荆楚很茫然,他不明白为何他的好友会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梦满满,梦空空,勤爆总菊,夜修罗……认识白飞卿的人都在向他打听白飞卿的下落,可他才是这些人里最想知道白飞卿行踪的人。

荆楚很担心,他直觉这事儿和景幽脱不了关系,可他也找不到景幽。他在游戏里天天刷喇叭,希望魔尊能来联络他,当然,他的期盼是落了空,还落得个被全服玩家嘲笑为想魔尊任务想疯了的妄想狂的名号。

荆楚去了白飞卿京郊的大宅,捡回了哭成泪人儿的景乐和饿得奄奄一息的雪球儿以及猫猫狗狗数十只。白飞卿不在,他的那群小宠物也就没了监护人,凄惨极了,若非荆楚大发善心地来给他们喂食,估计这别墅里就得横尸遍野了。

白飞卿究竟去哪儿了呢?荆楚毫无头绪,但他却意外地从景乐处掌握到了线索。

景乐说:“唔,那天家里来了一个凶巴巴的人,对主人好凶,对乐乐更凶了。可是,凶巴巴的家伙一下子又变成了爱哭鬼,就拽着主人嘤嘤嘤嘤地哭,好讨厌哦,还和乐乐吵架哦!哼,他吵不过乐乐,就跟主人闹,主人就来骂乐乐了,还把乐乐赶走了。”他委屈地画圈圈,“然后,乐乐就没见过主人了。”

景乐的话逻辑混乱,可荆楚还是从这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个大概。凶巴巴的人应该是魔尊,爱哭鬼肯定是景幽,可是,他们不是二合一了么?

对于魔尊的印象,荆楚是从白飞卿的描述中得来的,无论如何,都该是和爱哭鬼沾不上边儿的形象。他颇为纠结地想,莫非白飞卿所形容的那张狂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魔尊仍是顶着景幽那幼齿的脸么,这也太囧了吧。

邮件提示音响了,来信人是千山暮雪。

听雨楼最近连番受到打击,一蹶不振,已徘徊在解散的边缘。荆楚对这个帮派是很有感情的,当初在最强联盟出了他和千山暮雪的事儿,他沦为全区人的笑柄,心灰意冷地离了帮后,是听雨楼收留了他。如今,听雨楼落魄了,他想要为帮里出一份力。

且不论最强联盟和勤爆总菊,这两大帮是魔道帮派,与他们是对立面,有竞争和比拼是正常的。但是,同为正道的幻游境却没少给听雨楼下绊子!每次在听雨楼与最强联盟或者是勤爆总菊恶战后,幻游境都会黄雀在后,伏击筋疲力竭的众人,并且撂下狠话,听雨楼的帮众他们会见一次杀一次!

听雨楼自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脚虾,他们也组织了多次反攻,可幻游境新近出的两位风云人物——秋叶落与一杯酒,一个是蜀山派的关门弟子——所谓关门弟子,在某种意义上与一派的首席大弟子是在同等的地位的,另一个,则是幻游境的帮主且是御鬼门中仅次于千山暮雪的好手。

这二人都是凭空出世的,神秘得很,并且都会些古怪的技能,普通玩家根本无法招架,即使是高手,能与他们对战并全身而退的也寥寥无几,连荆楚也在他们的剑下死过好几回了,死亡惩罚一累积,他的等级生生降了两级。

在《天下霸道》出正魔制度前,荆楚就是被赋予了从千山暮雪处打探一杯酒的情报的任务的,但他一拖再拖,拖到听雨楼都快不行了,他再也不能拖了。

就算听雨楼真的要完蛋,那也要拖着幻游境!

荆楚和千山暮雪相约的地点是白云谷,此地图是无怪区,全场的场景都是由软绵绵的白云堆积而成的,地是云朵,树是云朵,花是云朵,草是云朵,触目所及,都是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可口的棉花糖,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这里浪漫而有情调,是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荆楚是不乐意来这鬼地方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有求于千山暮雪,自是摆不出往日里臭屁的架子。

两人在传送口见了面,随机踏上了一朵漂浮的云,这些在半空随风移动的云被玩家戏称为“爱情车”,因为它能载着人漫无目的地飞行,且具有极好的隐蔽性。若是情侣们想要在云中做些少儿不宜的事,那也能放心大胆地做,白色且不透明的云层会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