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生子)上——堂桂花
堂桂花  发于:2014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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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仰着脖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更多,声音里仍有些怯怯,“可……我们还没成亲,爹,会骂……”

嗤笑声在暗夜中响起,“又不会让你怀上孩子,你怕什么?公子已经答应替我向你家保媒了,你爹到时要打要骂,全由我担着。只要你同意,咱们随时可以拜天地。现在……就先洞房了!”

唔啊——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地,两具肉体终于紧紧的契合在了一起。然后所有的禁忌,所有的纠结全都湮灭在寻求极致快感的淫靡里。

将军府内院里的沙哑嘶鸣,又多了一道。

45.

夏日的天气,总是热闹而充满生机的,鸣蝉不厌其烦的在树上反复吟唱,落在有些人的耳中固然是心烦意乱,但有些人却全没放在心上。

提着管紫毫,江陵的目光却落在窗外那几竿青翠挺拔的绿竹上。清风徐来,竹韧而有节,随风轻摆,也不知怎地,他忽地就想起那人的腰肢。

也是这么的细瘦,却也是这么的柔韧,平素看起来亦如这翠竹般清冷淡然,可一旦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眼角眉梢染上媚意时的模样,却又十足的撩动人心,想想都让人情热。

门口新来的小兵就见他们的将军出神的看着窗外,目光温柔中满是笑意,这不是自家老姐跟姐夫新婚燕尔时才有的神情么?怎地他也竟是如此?正在暗自忖度是哪家的姑娘搅乱了年轻将军的一池心水,忽地有人急匆匆进来回话。

小兵听明白事由,提起嗓门,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鄂东族族长连塘求见!”

江陵正在走神,猛然听到这样一声大喝,惊得笔尖一颤,不小心点染在自己手上,微凉的触感让他一下回过神来,再看着手上的墨迹,不觉失笑,一面起身洗手,一面语气温和的吩咐,“请进来吧,以后不用这么大声。”

心内却开始转起了主意,连塘这个老狐狸这时候来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为了给果诺一族求情?

但大叔可发了话,固伦族的毒他是绝不会解的,想想珞龙族死的那八百勇士,他没有让整个固伦族陪葬已经算很不错了。

但大叔也表示,若是等到长老会召开,果诺肯承认自己罪行的一天,他会让格雅出手,减轻些他们的痛苦。但这个毒却会伴随他们终生,至死方休!

果诺永远不会想到,他当年用火麻害了勒满,而今日勒满就以火麻为引,还施彼身。

固伦族的成年男人在闲暇时,都有吸食少量火麻解乏的习惯,而勒满下的毒,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特怔。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固伦族的男人才会中毒的原因所在,如果想解毒,首先就必须戒除火麻。但人在病痛的折磨中,恐怕会吸食得更多,所以他们这毒是解不开了。

江陵真心觉得,大叔这法子可比痛痛快快杀了固伦一族还解恨。不过,他做得有道理。所以,江陵会帮着他实现心愿。

固伦族这几年仗着果诺的权势欺压别族,已经激起不少民愤,上回还对珞龙族的女人们犯下那样的罪行,虽说是听命于果诺,但若是有几个正义之士,事情未必坏到这样地步。

如是惩处,也算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了。

连塘满头大汗的进来,面上显得极为焦急,走进房间就扑通跪在江陵跟前,苦苦哀求,“将军,请救小儿一命!”

咦?原来他竟不是为了果诺来的?江陵微有些诧异,但听他说起儿子奇瓦,心头却不禁掠过一层厌恶。勾引有夫之妇,恩将仇报的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好货!

面上却做得关心无比,“老族长快请起!令郎到底怎么了?”

连塘急得老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儿子奇瓦自幼身体就不好,从前全亏勒满悉心调养,才得以平安长大。

原本以为他是无事的了,可上次因为连塘被果诺牵连关在将军府,奇瓦奔波了几个来回,谁知竟又病倒了。连塘已经找到许多大夫,均不见效,只得慌慌张张来求江陵。

“请看在我这偌大年纪,唯有这一个孽障的份上,救救我儿吧!”

“好说好说。”江陵故意装傻,问起重点,“可你让本将军如何救你儿子?论起医术,我也不懂啊!”

连塘稍作迟疑,再度伏拜,“不劳将军亲自动手,只求勒满的心头血一碗便罢。”

江陵顿时怒了。心头血,还要一碗才便罢,这连塘老儿合着不用你的血,你倒是舍得!

不禁冷了脸,“我倒是不知,这勒满的心头血还是能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不成?请老族长明示。”

连塘无法,只得告诉他实情,“将军有所不知,那勒满因为昔日要接触各种毒物,故此会服食一些灵丹妙药。他的血,就有一定的解毒和滋补功效。从前小儿患病之时也曾用过,故此晓得个药方儿,只是差了那味心头血,便没有了效用。”

江陵哈地一声大笑起来,笑声中有说不出的讽刺,“老族长只怕今日是白跑一趟了。”

为何?连塘顿时变了脸色。

江陵犹带恨意的讥诮道,“老族长既和南安郡王交好,难道不知这些年勒满是怎么过来的?我告诉你吧,他被果诺囚禁之时,几年没有一口热食,唯有生饮毒蛇血,饿食毒蛇肉。本将军初次见他之时,便被他喷出的血雾毒晕了过去。而至今关押他的地方,连蛇虫也不敢靠近。他上回一场大病,还多亏了努雄老爹舍生忘死,给他做药人,才勉强救回性命。他那血里,早已不复当年的滋补功效了!”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似凝着层薄冰,“老族长若是不信,尽可以自行去问过府上的军医。勒满体内带着剧毒,连日常他配的药材都要格外当心。我这可不是不帮你,而是为了你儿子的性命着想。若是当真给了你勒满的血,只怕救不成你儿子,倒成了他的催命符了!”

连塘一下瘫坐在地,脸色灰败,瞬间象老了十岁。

江陵没有说错,只是他始终抱着一个万一的侥幸。可是江陵这一番话,却是彻底把他点醒了。可这要怪谁?

当得知儿子和兰馨做下丑事之时,他半为自保,半被要胁着共同出卖了勒满;当果诺折磨勒满的时候,他心中虽有不忍,却也假装无知;以至于后来明知兰馨生下的儿子是他的亲孙子,他还是没有去想法把他接回来,眼睁睁的看着那无辜的孩子葬身火海。

时值今日,他虽又给儿子娶了几房妻妾,却没有一个命中有子,连半个丫头也不曾生出。而他的儿子,现在再度重病,想要等勒满的血来救命,可他的血早日在他们这么些年的出卖、背叛与漠视中变质了。

江陵只听连塘喉间半晌才发出咕咕的干嘎之声,犹如粗砂纸打磨着琉璃,刺耳之极,老人家抚地大恸,“可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那又如何?做错了事,就会有报应!江陵没有过多的同情施舍给这种人,大叔也绝不会有多余的同情再度去怜悯他们。

以德报怨是美德,但以恩报仇那是傻子。江陵自认他没这么伟大的心胸,也相信大叔不会做这种迂腐至极的善举。

果然,等到晚间勒满归来,听说此事后,也只是淡淡的嗤笑,“这时候倒想起我这个疯子来了么?下回若是再上门,你倒不如奉劝连塘赶紧纳几个小妾,再生个一儿半女的更实在!”

他显是不愿意多谈,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你明日让人上集市给我买一千只白瓷坛子,几包花种,再准备一口行军用的大锅和炉子过来。还有一些药材,我一会儿写个单子给你,你也给我配齐了送来。”

不待江陵细问,他便爽快的招认,“我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解了广丰县城的毒,虽然不是我们有意,但这毕竟是珞龙族犯下的罪孽。如果可以,我想让那儿恢复生机,就算不能给珞龙族翻案,也算是替咱们赎些罪孽。”

江陵有些犹豫,“那会不会太危险了?”他舍不得让大叔去冒险。

当年的八百毒人尽丧于此,因毒性太过强烈,根本无法上前收尸,只能任由尸体散布在各处流毒一方,具体在哪里,这几年风吹雨淋的,谁也不知道了。

他当年从大哥江云那里求来的解药,也只能保证活人佩带着进入不会再中毒,但却无法化解那样的霸道的尸毒。

勒满故作轻松的一笑,“我又不深入进去,不过用些坛子来种花做试验,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江陵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叔的笑容里好象还藏着些别的东西。

“怎么会?”勒满先是矢口否认,忽地又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江陵更加疑心了,凶巴巴的威胁,“快说!不说小心我打你屁股!”

勒满似有些赧颜,却还是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江陵听后把脸一沈,却是在他腰上软肉处使劲掐了一把,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低低调侃,“老妖精,尝到甜头了吧?先忍着,晚上再来弄死你!”

晚饭后,白勇就见勒满大叔早早的洗了澡,坐卧不安的江陵眼前晃来晃去,但江陵却一反常态,拿着本兵书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磨了快一个时辰,等到勒满急得索性上前去吹了灯,江陵才表面上不情不愿的跟大叔回到内室。

没多久,那里就又传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各种声音。

“看什么呢?”身后,忽地有一双赤裸的臂膀将他抱了起来。

虽然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白勇还是微有些窘,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洗好了?”

“没洗,只随便冲了冲,做完了再跟你一起洗。”青苔熟练的撩开他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

“不要!”白勇忸怩着不肯,胡乱找着借口,“腰……腰还没好。”

“还酸么?”大手坏心的一时轻一时重的揉捏着,酸痛没减轻,反而撩拨得人心里又开始疯狂长草。

“我不要!”在身体不争气的背叛自己前,白勇连滚带爬的逃离。

“不要在这里?那好,我们去走廊,我已经洒了水,还架好了竹床,那里比屋里凉快,也没人看得见。”

“我,我是说……不要做!”白勇气得都结巴起来。

青苔将他扛在肩上,瞅了对面的正室一眼,文绉绉的来了一句,“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多做几回,以后你就会那样天天缠着我要了。”

“我才……嗯啊!”白勇还想反抗,但扛着他的那人,在他的臀上留下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成功的让他闭嘴了。

月光给少年还略显单薄的身体镀上了一层妖异的银,看着他在自己身下颤抖着迎合,眼中倒映着那明净的月色,如迷失了方向的两点星光,令人忍不住想掬在手心。

青苔几近痴迷的望着他,象被月妖蛊惑。感叹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真不错。”就放纵自己的欲望尽情在他身上释放出一团又一团最热烈的火。

46.

祭祀的广场上,多日未曾露面的果诺终于给人搀扶着现身了。

大热的天,他却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脸也给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厉声道,“本王无罪!何须祭祀天地认罪?”

江陵遥遥坐在上首,讥诮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自有众多南疆长老们上前指责。

“果郡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有你族人的模样,你还是诚心忏悔吧!”

“对啊对啊,莫要让这疫病蔓延开来,到时难道你想让整个固伦族尽数被孤立覆灭吗?”

“你们敢!”果诺仇恨的眼神象是两团小火苗在燃烧,也不看众人,而是直直的望向江陵,“我可是皇帝亲封的郡王,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让我族灭!”

“果诺,你也知点好歹吧!”有人愤怒的跳了出来,“哪怕你是南安郡王,但我就不信,皇上会用整个南疆的安危换你一族!你要再这样,我们就联名奏请皇上,请求将你全族圈禁!”

“你自己想死就算了,难道你还要拖着你们全族人一起死?”有人向江陵提出建议,“将军,果诺不知悔改,不如让固伦族人来一次公投,如果他们愿意跟果郡主一起等死,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的话,还请将军主持大局!”

有位耿直和善的长老建议,“从前南疆三十五族,医术最高明的是珞龙族,虽然他们现在是罪人,但族中难保没有人懂得医术,如果固伦族人愿意忏悔,能否请珞龙族前来医治?”

“不可能!”果诺首先反对,他的心中有鬼。

就是不提前事,但他们一族才刚把珞龙族的女人侮辱殆尽,如果让他们来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他的意见,已经没有用了。

长老会公投的结果,以绝大多数的优势通过在固伦族进行公投。

如果公投的结果是仍不同意祭祀忏悔,那江陵就只好将此事上奏朝廷,看是要保固伦一族,还是南疆剩下的三十四族。但是在此期间,固伦族却是封定了。

谁都怕沾染了他们的邪气,引来病魔。强烈要求江陵驻军把守固伦族的各个要道,许进不许出。他们有什么衣物需要,可以在指定地点购买,但是绝对不许他们的人出去,连果诺也不例外。

在送走果诺的时候,江陵好心的又去劝了劝,“果郡王,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天,本将军会派人帮你把消息传达到每一户固伦族人的家里。至于你,就安心养病吧。”

“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果诺只恨不得上前来拼命,但他现在走路况且需要人的搀扶,怎么可能伤害得到人?

江陵一脸无辜,“我再告诉个消息,听说鄂东族的少族长奇瓦已经旧疾发作,不治身亡了。本将军正打算去吊唁一番,果郡王可有什么话要带去的么?”

“什么?奇瓦,奇瓦已经死了?”果诺明显的一脸震惊。不可避免的猜想,是否又是勒满下的毒手?

江陵连连叹息,“真可惜啊,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说走就走了。你没看到今天这么大的事情,连塘都没来么?要不是死了儿子,以他和郡王的交情,一定要来探望你才是。果郡王,你可也要好好保重啊!”

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江陵心情大好的走了。心中却在惋惜,要是大叔能看到此刻果诺的表情,一定会高兴的吧?

夏日的午后总是特别好睡,吃饭的时候白勇就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

勒满看着他衣领边露出的半个吻痕,和蔼一笑,“你先去睡吧,我弄好这一点也就休息了。”

白勇打起精神,“那怎么行?我帮你。”

可是手忙脚乱间,反而把勒满刚刚拼好的机关又打散了。勒满呵呵笑了,“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快去睡吧。”

白勇很是赧颜的搔了搔头,“那……那我先去了啊。”走到门边又交待一句,“那你也早点休息。”

勒满含笑点了点头,眼看着白勇到隔壁午睡去了。

这里是老广丰县城,他们在这里拼装马车。

为防泄密,也是江陵不愿意让他的大叔给旁人看到,工匠们都在距离稍远的另一个工棚里做事,而这边只有勒满和白勇青苔可以出入。

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青苔给勒满临时打发回去采买一些东西了,这里就只有勒满和白勇两人。

在勒满忙碌的大木屋隔壁,江陵让人专门搭建了一间精致的小休息室,原本是给勒满一人准备的,但白勇也时常进来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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