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穿越了(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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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灵飞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狗屁倒灶的复杂关系,幸亏他逻辑能力不错,应该能够马上搞定。

「那阿捧又是谁?」

男童一脸怀疑「他疯了」的表情,但是又马上垂下头,不敢多废话,只乖乖回答,「就是帮您洗尿桶的阿捧,阿捧本来应该陪客的,但您嫌他长得难看,所以调他去做粗活,想不到落合公子看上他,所以您就……」

看他欲言又止,于灵飞完全理解了——应该是桃红看上落合公子,结果落合公子却看上其貌不扬的阿捧,桃红火了,就把那个阿捧叫来洗他的尿桶,这桃红也太没品了吧。

他还没把脑袋里的资讯整理清楚,旁边已经有人上楼,是一个长得还算帅,但有些流里流气的公子,恶心的尾音拖得老长。

「哎哟,桃红,我在楼下等得心都焦了,你是故意让我等的吧,你瞧,你瞧,我把落合给带来了,你就别再生气了。」

他拖着一个男的,那男人一瞥见「桃红」,就把头转到一边去,显然对他极为不屑。

「啊——」

这是桃红的熟客,但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于灵飞而言,也不过是个已经作古的陌生人,就算他头脑再好,逻辑再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还算冷静的点了个头,对男童吩咐,「去把阿捧叫来。」

没两分钟,男童就带着比他再大些的男孩过来,模样还算清丽,也没到难看的地步,但是年纪——实在太小了,这些死男人是摧残国家幼苗吗?

他刚才听那一段爱情故事,还以为阿捧年纪起码跟桃红差不多,是个男人了,想不到是这副营养不良的国中生样子。

啊,对了,古代人都很早就结婚的,十三、四岁结婚不算早,二十岁还没嫁就是个老姑娘了,既然十三、四岁就可以结婚,也难怪这个年纪就在谈恋爱。

嘿,别说他临危不乱,跑来古代,没有尖叫、没有撞墙,也没有昏倒,对自己换了张脸好像也没有多震惊,被个野猪男压在床上,舔湿了身体,没当场晕死,这该归功于从小到大的「历练」吗?

他,于灵飞,十岁左右的时候,父母车祸过世,后来姑姑收养了他,可是姑姑早就有自己的家庭,而且日子也不是很过得去,可想而知,他的生活过得多辛苦与不如意。

他国中的时候就开始打些黑工,帮同学写功课,寒暑假时去应征工厂的临时作业员。

到了高中,他已经可以正大光明的打工,干脆搬了出去,住在最龙蛇杂处的地方,因为房租一个月只要两千元,还有供水电,隔壁房间的男人每晚都带不同的女人回来睡觉,那声音吵得令人受不了,也没动摇过他的心志。

凭着打不死的毅力与志气,半工半读的他考上不错的大学,而且还读了自己想要的科系,甚至收集资料,申请到国家的补助,出国参加比赛。

今年总算进入一家不错的建筑公司工作,而且完成年度最大的Case,就这样他的人生才刚起步,他却一头摔进鬼屋后的古井里,灵魂出窍的来到这里,变成另一个人。

他没有惊惶失措,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务实的人,说实在的,他不讨厌姑姑,也不怀恨姑丈,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只能把握当下,好好的努力。

因此有人说他务实,也有人说他淡定,但他从来就是在艰困的环境下求生存,没有时间自怜自艾。

肚子都填不饱了,还谈什么其他。

说他现实也好,说他没有梦想也好,他深知当一个家庭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夫妻吵架、诸事不顺,那是一件凄惨的事,所以把当下的生活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阿捧!」切落合看到心上人眼睛一亮。

阿捧却是犹豫一下没有看向他,随即垂下眼,恭敬的站到老板面前。「桃红姊姊。」

「阿捧,你进来。」

于灵飞指头动了下,要阿捧跟他进房间,切落合一脸咬牙切齿,阿捧则有些惊惧,但仍然迈步进入,比起刚才动不动就吓得跪地求饶的男童而言,这个阿捧还真的别有一番傲气。于灵飞心里赞道。

怪不得桃红专挑他,给他气受,以他孤傲的气质、清丽的姿色竟嫌他丑,故意调他去洗尿桶,用这种低下污秽的差事折辱他,也怪不得落合公子对他这么着迷。

「落合公子说要帮你赎身。」

看这环境,摆明是古代的妓院,所以被赎身应该算是好事吧。

「谢桃红姊姊,我不愿意,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您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发毒誓,我对落合公子无意。」

他说着就要跪下发誓,于灵飞阻止他,问出心底的疑问,「难道这个时代赎身不是好事吗?」

「落合公子已有婚约,他的哥哥大将军切以刑又是天魔煞星般的人物,岂容得下我这在红尘烟花里沾染过的人,我两脚进了他家的门,恐怕就要横躺着出来,落合公子我高攀不上。」

阿捧讲话有条不紊,显然思虑清楚,脸上表情已经不像十多岁的孩子,倒像个成熟的男子,唉,又是个被命运逼得不得不提早长大的孩子。

他讲的是现实问题,但是……于灵飞想了一下。兄弟嘛,就算相亲相爱,成人之后也是要分家的,要娶谁进门,应该没那么大的问题才对,他又不是要跟落合公子的哥哥过一辈子,干么担心落合公子的哥哥会对他不利?

再说,落合公子为了他,连艳若桃李的桃红都不放在眼里,对他如此专一,好像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妓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出去有个人疼、有个人照顾,应该算是好的出路呀。[切勿传播]

「落合公子看起来也成年了,他哥应该管不了那么多吧!」

他劝慰阿捧,想不到阿捧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天真,接着更说出让他大吃一惊的话来,因为阿捧话里还提到桃红——也就是现在的自己。

「您难道忘了切以刑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是我国大将军,上得皇上宠爱,下受京城女眷欢迎,又因武功高强,手下将士个个把他当神崇拜,您之前想对他献身,个性暴烈如火的他还恶骂一番,说您陪军营里的玩遍了,练些技巧,他说不定还有些兴致,眼下,他胯下阳物对您毫无兴趣。」

哇哩咧,那个男的讲话可真直白,而且还超难听的低级,甚至一整个狂妄,不难想见会有多难搞。

怪不得桃红抓狂,哥哥不屈从,退而求其次想拿弟弟代替,想不到弟弟却喜欢美貌比不上他的阿捧,也怪不得阿捧不肯进刑家的门,有这种大伯,日子一定很难熬。

「所以你坚决不肯?」

「嗯,我进不了切家的门,就算进了,刑将军也不会让我好过的,我又何必去受那种苦,更何况落合公子尚有婚约,我无福做他的妾。」

于灵飞听了一会,又观察阿捧脸色。他只说落合公子的大哥是天魔煞星般的人物,又提及落合公子尚有婚约,却没有一句是说他不喜欢落合公子。

「那你喜欢落合公子吗?」

阿捧头垂了下来,指尖泛冷,声音也变得嘶哑。

「我被卖进这里时,就已知晓我不能去爱上谁,我们这些雏儿只是供男人发泄的玩物而已,只有客人喜不喜欢,哪里轮得到我说喜不喜欢。」

他说完连神色也冷了下去,清冷得宛如画中之仙,没有一点活人之气。

第二章:老子不卖春

「所以呢?」

「在这个时候就要用力夹紧男人热物,扭着腰身媚叫,越让男人尽快泄出,就越不会累。」

于灵飞听得眉头深锁。原来这家妓院是有在做教育训练的,而且讲师就是桃红,一到时间,这些雏儿就会聚集在桃红房间听课。

「我还有教别的吗?」桃红有没有教点正经的呢,他听这些听得都快吐了。

另一人畏畏缩缩地举手,「若是能用口、手服侍阳物,让客人尽快泄出,也不失为一个赚银两快速的方法,又不会因为扭腰而疲累,下面也会多点时间休息。」

呜,够了,真的是够了!

听到这里,他斥退了众人,跟伺候他的男童聊天,男童叫做风袅,十二、三岁,他这才知道这时代男风非常盛行,大概每个有钱的男人都养有男妾。

而阿捧说的「雏儿」,就是指有些人外表有男性器官,但无法传宗接代,因此无法与女子成亲,他们的生理构造不阴不阳,一般长得比女性稍微高大,但又比男性矮小,在这个时代地位低下。

这里的人口比例大概男五分,女两分,雏儿三分,所以这些身体有缺陷的雏儿大都会沦为男妾伺候男人,因为女人实在太少了。

「那雏儿到底是啥?」

风袅瞪大眼睛看他,总觉得近来的桃红有点怪,他常常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上回三言两语把落合公子跟王少爷请走,还叫人把房里的野猪男……啊,是李老爷抬出去,不过这野猪男名号真的很符合李老爷的外貌,他刚听桃红这样叫还差点笑出来。

「雏儿就是雏儿呀,不过若是家里生了雏儿,大都会送养,不然会不吉于家中。」

于灵飞似懂非懂。总之,这就像印度的种姓制度一样,雏儿是最低等的,大都沦落在妓院里,有姿色的就做有钱人的男妾,听说连皇帝也爱玩雏儿,只是没有正式收编在后宫里。

他问了一堆不懂的问题后,渐渐有点了解桃红的地位。

这家妓院是桃红开的,人也都是他选进来的,他现在已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名妓,只是名声不佳,有银两再下作的事都肯干,据说淫荡若有排行榜,他一定排第一名,而且是遥遥领先。

他于灵飞在现代考试或比赛还从没拿过第一名呢,想不到人生中第一次拿第一,却是在这种事上,真教他啼笑皆非,兼受之有愧。

桃红妖媚冶艳,几乎什么人都勾得上手,可说是京妓里的第一人,某日他倚在楼栏纳凉时,见到雄赳赳、气昂昂的切以刑骑马经过,那英俊雄伟的风姿迷惑了他,一颗心立刻往对方身上飞去,恨不得立刻让切以刑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但切以刑是全京城女人都想嫁的大将军,也是全世间的女人都想为他暖床、共度春宵的猛男——风袅讲的,一边讲还一边叹息,仿佛被切以刑抱一下,就会幸福满满。

切以刑不必上妓院,家里的丫头就争先恐后的要做他的通房,外面的女人就算夜袭也要爬上他的檀香木床,所以桃红苦无机会一亲芳泽,于是千拜托万拜托,找了几个认识切以刑的熟客,硬邀他来楼里快活。

想不到切以刑连看都没看桃红一眼,还说了非常难听的话羞辱桃红,气得桃红差点没杀人。

这仇应该结得满深的吧,所以桃红使尽心机,请来切以刑的弟弟切落合,结果切落合却爱上阿捧!

好一个无聊的四角关系,而且切以刑很明显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大狂,真不懂风袅为何一脸痴狂,像迷上偶像的表情。

算了,小孩子总会迷恋奇怪的偶像,这也算是成长的必经过程,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不过在古代搞妓院,而且看一堆十岁出头的孩子在他面前讲要如何弄得男人畅快舒服,他真的觉得头皮发麻,也许以前的桃红可以这样做,但是身为现代人的他,可受不了这种狗屁倒灶的烂事,他不是来古代做色情业大亨的。

他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教育训练」,充实性知识是很好,但是这种偏颇的性教育他敬谢不敏,更不想毒害下一代。

第二件事就是先停了楼里的生意,他可不想自己生活在淫窟里,靠着小孩赚皮肉钱,养得他白白胖胖,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他做不出来。

******

「老板,那个、那个来了……」

风袅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进房间,脸上又惊又喜,还夹杂着惧怕。

如今,在于灵飞的坚持下,楼里的人已经改口叫他老板,没办法,光听到桃红姊姊四个字,他就浑身不对劲,也不要他们您呀您的一口一个敬语,听了怪不习惯的。

「什么来了?」

于灵飞叹气,他正在梳头,风袅之前为他上妆,但实在艳得太可怕,所以他洗脸洗掉了,可是风袅一直说他之前就指定要这样的妆容,可见桃红的品味真的大异于常人。

「以刑大人来了,他领了很多的官兵。」

「以刑大人是谁呀?」

不是于灵飞记性不好,因为那乱七八槽的四角关系他把它当成故事听完就丢弃脑后,更何况没见过面的,他也没必要记得。

「就是切以刑大人,落合公子的哥哥。」

提到切落合,好歹是见过的,于灵飞有点印象了,他站了起来,还没走出房间,楼下传来破门声,一群官兵进入。

风袅吓得发抖,楼里更是尖叫声此起彼落。当中一道声音实在太凄厉,于灵飞奔了出去,是一个他上「教育训练」时见过面的孩子发出的,当时他心里还暗赞那孩子长得天香国色,桃红虽美,却也被他比下去。[切勿传播]

如今那孩子被一个士兵从房间给拖出来,而且开始剥他的衣服,那士兵淫笑连连,还用力拉扯那孩子的头发,那孩子疼得哭了起来,双手捉着散开的衣服,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反抗,只有嘴里不断的哀求「饶了我」。

楼里其余的人挤在后头,身体发颤,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欺凌的人,旁观的士兵像在看戏似的,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这到底在干什么?没有天理也没有王法了吗?

这一幕看得于灵飞怒火中烧。欺负这么小的孩子算什么,他抓紧手上的凶器——一柄他刚卸妆用的铜镜——快速奔了过去。

「欸,这不是传说中淫荡美艳的桃红吗?看起来像个邻家小妹妹呀,听说你自荐枕畔切大将军还不要呢。」

那个士兵可能颇有地位,见他拿着铜镜,气势汹汹的奔上前也不惊不惧。只是个婊子,怕什么,官兵来找碴,只怕他桃红还要撒娇几句,求他们手下留情,别坏了楼里贵重的东西。

眼看一双不安分的手就要来抓自己的胸口,于灵飞双手握紧铜镜,用力往他的脸敲去,「啪啦」一声响起伴随惨叫声落,那士兵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没想到桃红竟敢这么狠的出重手。

趁这个空档,于灵飞把那个哭得脸都花了的孩子一扯,护到自己的身后。

要打架吗?他从小打到大,没在怕的。

「你——你这个婊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国舅爷第五个儿子的侄儿的外甥,也就是皇亲国戚,你竟敢打我,不过是个雏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于灵飞拿起铜镜再往他脸上扫,「连皇上都来光顾我这,你皇亲国戚个鬼,什么国舅爷第五个儿子的侄儿的外甥,这种远到天边的关系也敢拿来自抬身价,我看你是吃饱活腻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叫皇上抄了你全家,让你这个皇亲国戚变成孤魂野鬼。」

他一提皇上,所有的人立刻噤声。谁不知道当今圣上风流,不听谏言的在宫内豢养了许多雏儿。

老臣们苦口相劝,皇上笑容满面的道出众人家里有哪些男妾,又一一叫什么名字,哪个受宠,哪个争宠,吓得众人全都闭嘴,内心更是发怵,明白皇上可不是颗软柿子。

以皇上爱玩风流的个性来看,说不定真的来过这里,也真的跟桃红有着不为人知的私交。

桃红可是天下第一名妓,艳帜高张,就算皇宫严密,说不定艳名也曾传入,若说皇上没有半点动心,那是绝不可能。

那士兵的鼻血从捂着的指间往下流,一双狠厉嗜血的眼睛在听到皇上两个字的时候,忽然眨了好几下,有点回复了冷静。

于灵飞当然不清楚皇帝有没有来过,但先拿来挡就对了。

吵架、打架最怕就是缺了气势,让对方踩着打。他抬高下巴,一脸狐假虎威的小人得志样,好像真的被皇上恩宠过,而皇上对他特别不同。

反正皇帝老子在皇宫里睡他的大头觉,哪里知道外面的人讲什么,而且借他的名号一用,他又没吃什么亏。

见了他骄傲的气势,再见他那风流的身段,纵然拿着铜镜打人,那艳色还是自然而然的从骨子里泛出,他后面的男孩虽然比他长得美些,却哪有他身段的风流软绵,那士兵「啧」了一声,显然是信了他的鬼话,退了两步,不敢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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