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暄哥哥,你今晚没有回家吃饭……”丹朱声音带着媚气,婉转娇嗔,和这阴森的月色实在不符,端的透着一股寒气。
齐暖暄眼皮跳了跳,见丹朱等了自己一夜,心里也很是愧疚,柔下声音,“今夜主要说是去缉拿疑犯,也就没有回来,让你担心了……”
丹朱眸色更深了,“缉拿疑犯?去哪缉拿的?”
“去……”青翠楼三个字在齐暖暄舌尖滚了一遍,又被咽了下去,齐暖暄想起丹朱本就出身欢馆,要是自己说了事情,怕引的丹朱伤心,也就没有说出口,“是到疑犯家里抓的……好了,夜也深了,早些歇下吧……”齐暖暄觉得今晚丹朱让自己觉得很陌生,心里惴惴的,也就连忙回了房。
丹朱看着齐暖暄进了房,那黑暗无际的瞳孔中丝丝冷意缓缓凝聚,仿佛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破裂的声音,就像冻结的薄冰遭遇外力时“咔吱”一声的断裂。
丹朱眼里全是疯狂,神情也开始随之狂乱,声音里却是透出了一股浓浓的亲昵,浓的就像要把人溺死在其中,“暖暄哥哥,你不乖,你说谎……”
齐暖暄进了房,呼了一口气,刚刚那种憋闷感慢慢消失了。齐暖暄从怀里掏出念珠看了看,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把念珠往抽屉里一放,关上抽屉,也就上了床。
天空黑云翻滚,那轮惨淡的月牙被遮了起来。
齐暖暄虽然不相信道士的话,但还是决定验证一番,也好证明道士的言论纯属无稽之谈,所以当夜齐暖暄虽然躺在床上,却没有入梦。
齐暖暄等了半夜,也没有什么发现,困意慢慢袭来。就在这时,忽然感到室内吹过一阵凉风。
门窗紧闭,这风是哪来的?
没等齐暖暄多想,就感到脸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夜色黑的吓人,齐暖暄虽然睁着眼,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隐隐约约见到一个黑影。
转瞬间被子也被掀了开来,有人压倒了齐暖暄身上,齐暖暄本能的挣扎起来。可那人力气颇大,齐暖暄简直没办法动作,那手就像铁钳一样卡在他后颈上让他挣脱不得。
齐暖暄感到一条湿滑阴冷的舌头伸进他口腔里,瞬间唇齿大片的纠缠就淹没了触觉,口腔里寸寸都被舔舐一番,满口只剩下冷冷的寒气。
黑影慢慢吻了下来,轻轻,满含情欲地舔着齐暖暄的胸口,
齐暖暄手脚冰凉,心跳的飞快,就想要蹦了出来一般,“你是谁?”
发出声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得不像话,沙哑的就想被碾过一样。
那黑影听到齐暖暄出声,顿了一下,又继续舔食着齐暖暄的乳首,忽然重重的咬了下去,齐暖暄冷汗直流,惊呼了一声。
“你不乖,说谎话……”那黑影言语道。这声音十分尖利刺耳,要戳破了耳膜一样。
齐暖暄忽地明白原来自己并未是夜夜春梦,而是当真和这东西云雨不歇。
齐暖暄一片茫然,又恐惧又没有头绪。这东西为什么要缠上自己,这番言语又所谓何意?
一阵冰凉的触意渐渐往下,撕开亵裤,那只手又技巧娴熟的搓揉了起来。
齐暖暄心里满是滔天的惊恐,任这东西手法再舒服,再娴熟,也难起任何反应。
弄了半天,见齐暖暄还是像往常那般情动,那黑影抽出手,又重新压在了齐暖暄身上,环抱着齐暖暄,还不停摆动腰身蹭着齐暖暄,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齐暖暄感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一直在身上蹭着,现下脸更是白了又白,这黑影还是个男儿身!齐暖暄顿时又羞又怒。
这么简单的蹭着,这黑影自然不能满足,抱着齐暖暄的手又往下,搓揉着齐暖暄的双臀。
齐暖暄青筋直跳,“放开我!”
黑影忽地笑了,“不放,往常都是弄我,今晚……让我也尝尝你的滋味……”说完手指一伸。
齐暖暄惊羞不已,心里烧得都痛了起来,咬着唇不敢出声。
黑影慢慢的给齐暖暄做着拓展,过了一会,齐暖暄的双腿被大大的分开,随后一个硕大的物体进入了他身体内。
齐暖暄使劲抓着黑影的背,留下一串抓痕,痛苦的闭上了眼。
黑影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真好,真好……”
夜,漫长不已。
第九章
天色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纸,洒满了房间。
齐暖暄缓缓睁开眼,稍微一动,就感到全身酸痛不已,尤其是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更是一阵酸麻。
齐暖暄脸色褪尽,一片苍白。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暖暄哥哥,你起了么?”
来的原来是丹朱。
齐暖暄心里又慌又乱,不想见人,也不出声。
敲门声没再响,想必丹朱离开了。
齐暖暄坐在床上咬着牙,看着床顶,双手握拳,脸上青红不定。
“吱呀”,房门被推了开来,齐暖暄一转头,丹朱走了进来。
齐暖暄下意识的拉了下被子,脸上带着怒气,“丹朱,你怎么自己进来了?”
“你又没说不许我进来……暖暄哥哥,我给你送粥来了。”齐暖暄这才注意到丹朱手里还还端了碗粥。丹朱眼里闪着点点光华,脸上从进来就一直带着笑,心情大好。
齐暖暄缓了缓脸色,“你放下吧,我现在不想吃。”
丹朱把粥放在桌上,坐到齐暖暄床边,定定着看着齐暖暄,浓黑的眸子里宛若弯着一潭水,柔情也满溢在这水中,痴醉迷乱也浮了出来。
齐暖暄被这双眸子看的一惊,“丹朱,你……”
被这么一缓,丹朱这才回过神来,端起粥碗,用勺子轻轻搅了下,挖起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聚到齐暖暄面前,“暖暄哥哥,现在不吃待会可就凉了,你要是懒得动,我喂你吃。”
齐暖暄身子却是乏累,懒得动弹,吃点东西也好,也是也就轻轻点点头,朱唇微张,吃下了这口粥。
丹朱见到齐暖暄吃了下去,笑的越发开心了。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丹朱拿出帕子,轻柔的给齐暖暄擦拭唇角。
丹朱看着齐暖暄饱满红润的嘴唇,眼神炙烈。
齐暖暄想转身别开,动到了腰,一下子疼的低呼一声。
丹朱赶忙放下手,一把抱住齐暖暄的身子,“暖暄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齐暖暄疼的脸都清了,“没什么,怕是扭到腰了。”
“扭到腰了?”丹朱重复了一遍,突然就笑了,“暖暄哥哥你躺下,我给你揉揉。”
齐暖暄自然是不肯,“不用了,也不是很痛。”
丹朱挑起了眼角,“我可是专门学过的,暖暄哥哥你放心吧。”说完按住齐暖暄的肩膀,想把齐暖暄按下。齐暖暄也真是不舒服,所以也就翻过身躺下了。
丹朱掀起齐暖暄的衣裳,把自己的双手在热水里泡了泡,擦干水,给齐暖暄揉起了腰。
丹朱十指纤长,手法轻盈,力道正好,齐暖暄顿觉舒适非常,不禁微微合上了眼。
丹朱越按越往下,眼神也不住往下。齐暖暄皮肤白皙,有十分顺滑,双臀混元,十分圆润。丹朱看着看着,眼睛发红,口干舌燥起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剧烈的敲门声,“大人,大人,开开门!”
齐暖暄忽地挣起身子,拉好衣裳,翻身下床,走到了院子里,“李叔,快开门!”
丹朱愤愤的放下手,眼里都是狠戾。
李叔打开门,敲门的原来是沈师爷。
沈师爷带着几个衙役进到院子里,脸上都是汗水,“大人,不好了,青翠楼出命案了!”
齐暖暄惊异不已,“什么?”
“说是死了个小倌,请大人前去看看。”一个衙役开口道。
齐暖暄点点头,快步和沈师爷等一起走了。
丹朱站在门后,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诡异得紧,妖艳的宛若那白骨上开出的花,让人看了心里不住发寒。
齐暖暄一行人急忙赶到了青翠楼,只见楼里气氛诡异,往日欢声笑语的青翠楼今日静寂无声,就像坟场一般。
衙役们封住了青翠楼的入口,不让一个人出去,也不让一个人进入,就等着齐暖暄前来。
齐暖暄上了楼,沈师爷引着齐暖暄到了一间房门口。仵作站在门口等着齐暖暄,见到齐暖暄到了也就鞠了一躬,“大人……”
齐暖暄点点头,出声问道,“死者是谁?”
“回大人,死者是这青翠楼里的小倌,名叫方瑜。”仵作细细答道。
齐暖暄屏住呼吸,心跳得厉害,“方瑜?”
“是。”仵作点头。
齐暖暄心里闷得慌,没想到昨夜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今日却便做了一具尸体,真是造化无常,生死由天,当下压住心里的烦闷,齐暖暄出声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
“回大人,是这方瑜的小厮,唤作翠柳。”仵作指着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说道。
齐暖暄顺着仵作的手,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个人。翠柳瘫坐在门边,双手抱着头,看不清长相,但是可以见到他浑身发抖,怕是被吓坏了。
齐暖暄走到翠柳身边,蹲下身子,见翠楼被吓得不行,也就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翠柳,你是什么时辰发现方瑜死了的?”
谁知这翠柳置若罔闻,头也没抬,还是瑟缩成一团。
沈师爷骂骂咧咧起来,“作死么?大人问话你竟敢不回答!”
仵作拦了一把沈师爷,叹了口气,“还请大人不好怪罪这个孩子,大人要是进去看了尸体,就只知道为什么翠柳怕成这样……”
齐暖暄心里惊疑,站起身,和仵作一起进了屋。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齐暖暄心里的闷气更深了,血腥味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齐暖暄跟着仵作到了床边,尸体就躺在床上,一见到尸体的一瞬间,齐暖暄再也忍不住,一转头就吐了出来,吐得连黄色的胃液都吐尽才稍稍好过了一点。
方瑜的脸像被尖利物器给刮花了,脸上一片完整的地方都寻不到,像极了一个马蜂窝,一双眼睛挣得滚圆,全是眼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来人。胸口一个大洞,心又不见了。一桩手还被人剁了去,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方瑜的血顺着床单流到了地上,颜色暗红刺眼。
待齐暖暄稍稍好过一些之后,仵作开口道,“大人,这怕又是镜湖那东西下的手。昨夜一夜翠柳都守在这房门外,没有见到任何人进出,这房间窗外离地面也极高,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能无声无息杀了人又能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怕是没有折手段,除了鬼。方瑜的心也没了,但是此次十分反常,这案发地点不是镜湖,此事着实让人费解……”
齐暖暄想着仵作的话,昨夜那黑影的所作所为也盘旋在齐暖暄心中,于是乎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也没了言语。
第十章
齐暖暄浑浑噩噩的回了家,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又惊又怕,惊的是掏心命案又犯了,手法还更加凶残了起来;怕的是那个前夜前来的黑影,想到昨夜所受的苦,齐暖暄脸色煞白。
心里忽冷忽热,忽上忽下,齐暖暄当真是辗转反侧。
“公子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串念珠送与公子……”忽然,齐暖暄脑中回想了那日约见道士时的场景,连忙翻身下床,一把打开了抽屉,桃木念珠静静躺在抽屉之中,幽幽的光芒微微闪烁。
齐暖暄紧紧抓住念珠,压在胸口,十指相碰之间,这虽不光滑的念珠却使齐暖暄心里稍稍平复了些。齐暖暄缓步回到床边,慢慢睡下,拉住被子盖住了念珠。
夜色深沉,整个泽西县都陷入了梦乡,城里静寂无声,宛若一个死城一般。
齐暖暄忽地听到一阵风声,“吱呀”,门开了又关了。
齐暖暄背后不住的冒冷汗,把衣裳都打湿了一大片,握着念珠的手更是微微发抖。想到昨夜的种种,齐暖暄现下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恐惧。
夜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但是齐暖暄还是感受到了那黑影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黑影抹上了齐暖暄的床,掀开了被子。
齐暖暄忽地坐了起来,把念珠朝着黑影,“别,别过来!”
黑影见到齐暖暄手里的东西,顿了一下,时间很短,随即轻声笑了起来,尖利的笑声在房里回荡,仿佛刺过了齐暖暄,齐暖暄更冷了。
“你真是不乖,要惩罚。”黑影的声音就像在砂纸上打磨过一番,厉声中带着一丝沙哑,听了让人浑身不舒服。黑影说完,一把扯过念珠,双手一拽,念珠线断了,一颗颗念珠都掉到了地上。
齐暖暄心里大骇,没想到这念珠对于这念珠对于黑影一点作用也没有。齐暖暄退到床边靠着墙,急声喊道,“别过来!”
黑影置若罔闻,反倒是一把抓住了齐暖暄的脚踝,一双手顺着脚踝摸了上去,细细地抚摸着齐暖暄全身每一寸肌肤,一寸也没落下。
那双手冰凉异常,摸在齐暖暄身上,带走了齐暖暄浑身的温度。
黑影抱住齐暖暄,冰凉的嘴唇贴住了齐暖暄的双唇,一点一点,轻轻柔柔的亲吻着齐暖暄的唇角,过了一会,齐暖暄感到嘴里伸进了一条湿湿滑滑的东西,充满情欲地舔舐着自己。黑影还不满足,下身贴着齐暖暄蹭了起来,口里露出一丝呻吟。那硬硬的东西戳着齐暖暄,齐暖暄抖了起来,忍不住开口哀求,声音里都是脆弱,“你放了我吧……”
那黑影咬了一口齐暖暄的喉结,吐出两个字,“不放……”
齐暖暄疼得一阵闷哼,使出全身力气也推不开这黑影,青纱帐里两个影子纠缠在一起,久久不分。
太阳偷偷偷的从云里升了起来,整个县城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
齐暖暄忍着痛早早起了身,要出门去。
丹朱眼急手快,从身后抱住齐暖暄,“暖暄哥哥,一大早你要去哪呀?”
齐暖暄经过那几夜一闹,很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浑身僵直,“丹朱,放开。”
丹朱不放,抱得更紧了,“不放,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齐暖暄听到这声“不放”心里一怔,但也没多想,耐下心来和丹朱说道,“我是要去趟槐荫山。”
“槐荫山……”丹朱凤眼上挑,小声重复了一遍,突然轻笑了起来,笑意里都是狠辣,“那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双手一松,放开齐暖暄,转而牵着齐暖暄的手出了门。
齐暖暄心里本就闷极,只想赶快赶到槐荫山,也就顺着丹朱,一起去了。
槐荫山上树木茂盛,都是千年古树,郁郁葱葱,一片清凉。清凉观位于槐荫山山顶,被层层白雾环绕其中。顺山而上的石阶蜿蜿蜒蜒,一路直通道清凉观。
齐暖暄和丹朱拾阶而上,不久便到了清凉观。
清凉观为百年道观,在泽西县也很有名,不少人到道观上香,祈求平安。
齐暖暄和丹朱一路向前,到了清凉观的中心大殿,三清殿。丹朱在殿外只住了脚步,眸色深沉。
“丹朱,我要到殿里拜拜,你在外面等我?”齐暖暄看着丹朱不似平常般面上带笑,觉得丹朱恐怕是不想进去,也就没有勉强。
丹朱咬着嘴唇,原本就红晕的双唇红的更是触目惊心,晃人心神,丹朱霁颜一笑,说不出的魅惑,“也好,我就不去了,殿里烟味太浓,熏得慌。暖暄哥哥,你快点出来,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