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菊(修真 末世)上——风动石
风动石  发于:2014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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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拉着奶奶的手,有些难过。老人操劳一辈子,把儿女拉扯大了,孙子孙女也带大了,年纪老了,干不动了,儿女就开始嫌弃他们,觉得他们是累赘,推搡来推搡去。

陶德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本来是个耿直老实的人,如何说得过口齿伶俐的二哥?憋着一口气说:“爸妈好不容易养大我们,你就是这样对他们的?”

“我怎么了?你聪明,念书念到了高中,我们连小学也没念完,一家人挣的钱都供你了,你怎么不说?爸妈对你好,你当然得多给点!”

“是,是,我多给点!我把妈接我那去,你别操这个心了,我心寒!”陶德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看见树下的祖孙俩,眼圈就红了。

陶德明在奶奶面前站定,懦懦说:“妈,妈……对不起。”

十一拉着奶奶走了,陶德明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

他们早些日子就不在二伯家住了,起因是某天二婶嘟嘟囔囔着说放哪哪哪的钱不见了,并没有说谁拿,但在场的人听着都不是滋味,就二婶那吝啬鬼的模样,连根铁钉都要锁起来的,能把钱放外面搁着?早锁抽屉里去了!这明显是莫须有的事,至于目的和原因,不言而明,眼红了呗!

没隔两天十一他们一家就住进建筑队搭建的简易棚子里,二伯二婶假意挽留几句,陶德明和丁爱丽也没跟人撕破脸皮,说东西多,怕晚上一个人看不住,全家都得盯着,就这样搬过去了。建筑队走后,等院子里水泥凝结,他们就在院里搭了简易的床铺,建房子用剩的东西一些放屋子里,一些堆院子角落里,晚上睡觉把院门一关,高枕无忧。

奶奶这些儿媳妇当中,就数丁爱丽最贤惠,如果六叔老婆还在,那也是个知冷热的女人,可惜好人不长命。丁爱丽从丈夫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也没说什么,把自己的一些衣服拿出来,又拿出新毛巾等,伺候老人洗澡换衣服,坐一起吃晚饭。

当晚丁爱丽留奶奶在家睡觉,奶奶年纪大,这些日子依旧在二伯家住,准备等陶德明房子能入住了,就跟过去,没想到会闹出这件事,有时候天气太热,有些人也会在屋顶或者院子里睡,奶奶在院子的床铺睡觉,蚊帐一拉好,也没什么的。

奶奶一直没有什么话,大家都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开解的,因此只说些其他事。第二天丁爱丽伴着奶奶到二伯家拿她的物件过来,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一床棉被,几张被单,一床蚊帐,一些衣服,被单和衣服基本是孙子孙女们给买的,丁爱丽给她买的两身衣裳奶奶只穿过一回,没舍得穿,压她的嫁妆箱子底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二婶没去地里,盯着两人跟防贼似的,昨晚二婶和二伯吵了一架,二婶说二伯不会说话,生生把奶奶逼走了,她并不是回心转意良心发现,只是可惜每年不但少了一笔收入,还要往外掏钱,依她的性子,以后每年奶奶的生活费肯定不会痛快地给,或许又要生些事端。

二婶半真半假地挽留奶奶,奶奶没开口,丁爱丽说了些场面话。

陶德明早已经找人算了黄道吉日,等到吉日烧香燃鞭炮拜了神就可以入住。

正式入驻新家那天陶修磊,陶远航和陶小妹都回来了,另有一个不速之客,居然是燕昶年。因为陶修磊来电话说会开车回来,十一就没有去接,他和丁爱丽前几天就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今天检查下一些角落,看看入伙需要的东西是不是准备齐全了,有没有缺漏,请的客人是不是都告知了,这大部分是陶德明和丁爱丽在做,十一不太懂这些礼节。

每个门楣窗楣上都挂了柏枝桂枝并一个红包,贴了红对联,正门贴了红纸写的“进宅大吉”,一派喜庆。

十一作为长子,陶德明让他在屋内给长辈端茶倒水。村里的舞狮队早就来了,敲敲打打热闹得很,引得许多孩子上蹿下跳。

有些客人来得早,一进院门就说:“恭喜,恭喜!入火大吉啊!”

早几天买的大肥猪昨天就开膛破肚,请的伙夫正热火朝天地准备各种菜肴,正厅里,爷爷奶奶两人穿戴一新,与一群平均年龄在70左右的古稀老人坐一起闲磕牙,奶奶双手手腕上赫然戴着燕霸王送给丁爱丽的那对黄金手镯,右手腕还有另外一只颜色浅淡的玉手镯,那是奶奶结婚时的嫁妆之一,另外一只早些年就坏了,碎玉让奶奶拿手绢裹着收了起来,这余下的一只就一直戴着,从来没有摘下。

有老太太张着缺了门牙的豁嘴笑:“陶国强你儿子给你老婆这么好的镯子,怎么你没有?”

爷爷陶国强一嘴早没有了牙齿,腰也驼了,但他生性豁达,对谁都是笑呵呵的,闻言在衣领下摸索一阵,拉出个观音坠子:“喏,你们看。”

一帮子老爷爷老奶奶啧啧惊叹。

第33章:入火大吉情人见面

陶修磊他们早上五点多从H市出发,自己开车比坐大巴士速度要快,到村里时十点不到,燕昶年存心要给十一一个惊喜,陶修磊报信的时候并没有说他要去,十一不知道,一直在屋里忙,听到骚动出来,一眼就看见那个站在车旁的高大身影。

现实中好几个月没见,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丁爱丽一声:“十一,你同学也来了!”把十一惊醒,差点失态了。他连忙走出去。

燕昶年走到十一旁边,略略垂眼看他:“好久不见。”

旁边的小妹悄悄翻了个白眼。

孩子都回来了,陶德明干脆让十一专陪燕昶年,其他一切不用他插手。

十一带着燕昶年到爷爷奶奶跟前,爷爷耳朵早就不太好用了,跟他说话必须贴在耳边一字一句的喊。

奶奶疑惑着看着燕昶年问:“景孙啊,这谁啊?”

“我的同学,他叫燕昶年。这是我奶奶,这是我爷爷。”后一句是对燕昶年说的。

燕昶年行了晚辈见长辈的礼,笑着叫了爷爷奶奶,又将带来的礼物给了老人,奶奶的是一件保暖性很好的大衣,一个暖手宝,一个红包;给爷爷的是两瓶好酒,一套紫砂茶壶和一个红包,另外有一些补品什么的,是共同送给两老的。

东西都在礼盒里,在场的人都不太清楚是什么,但看包装也知道是好东西,爷爷眯起了眼笑:“景孙同学啊,来了就好好玩玩,别拘束。”

燕昶年自然不会拘束,坐了一会就跟着十一晃悠,无论对谁都是笑容可掬的模样,得到许多人的好感。

越接近中午,来的人越多,甚至还有不请自来的人,入伙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人气旺人丁旺,是再好不过的。只是其中几个让陶德明暗暗皱眉,那几个年轻人都是村里风评不太好的,好吃懒做聚众赌博斗殴,但他们笑嘻嘻的,来到院门外就说“安居乐业”,甚至还带了把街上三块钱十双的筷子,拎了条斤多重的鲤鱼,礼数周到,也没做什么捣乱的事,陶德明能把人赶出去吗?只得忍气吞声让他们入座。

吉时到,六样东西:米,用桶装至八成满,上面放一个红包,示意有钱有粮;碗筷,放入水桶中;火炉一个,簸箕一个扫把一个都搬入屋,拜神,院里燃放鞭炮,震耳欲聋,舞狮队更加卖力,陶德明捧着两个大大圆圆的柚子,从门口一直滚入房,意为越碌(滚)越有,财源滚滚,一时欢声笑语不绝。

地上洒了柚子叶和黄皮叶煲的水,驱赶邪气,陶德明拿新扫把扫地,从门口往里扫,意为扫财入屋。

最后,陶德明入厨房点火,烧开一锅水放大厅中,一把摇头扇呼呼扇风,所有门窗水龙头都打开了,屋里热气腾腾,呼呼风声,哗哗流水声一片嘈杂,取“风生水起”的好意头。

仪式结束,各人落座,楼下楼上正厅各摆了两桌,在座的是亲戚长辈和村里有头脸的人物,偏厅也有一桌,坐着燕昶年和村里几个比较有能力的同龄人。院内和院外空地摆了18桌八人大桌,都坐得满满的,另有人暂时没座,只能等着前面的人吃完了才上桌。

菜都是用大海碗装了上桌,分量十足,酒和饮料源源不断供应,都敞开肚皮吃喝,流水席吃了三四十桌,才算都招待完,每桌最后都上大盆热气腾腾的汤圆,象征团团圆圆、甜甜蜜蜜、美满幸福。

本来十一是专陪燕昶年的,后来连作为客人的大姐姐夫和小舅小舅妈都帮忙依然忙不开,燕昶年让他去帮忙,不用陪着,自己和一些年轻人谈天,似乎挺愉快的,十一于是放心去帮忙,三点多他终于逮着空偷着吃了一小碗粥,可能饿过头了,反而没有什么食欲。

陶德明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出什么状况,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顺顺利利,连那几个混混也只是吃饱喝足再跟人聊天打屁,最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他终于舒了口气。

来人陆续告辞,伙夫和帮忙的人才聚一起在院里吃饭。临时垒砌的室外厨房,大水盆里用过的碗碟堆成山,小妹一脸怨念地洗刷,十一给她帮忙,大姐也在,还有另外几个亲戚家的女人,二婶把一些剩菜剩饭倒一个大桶里,准备拿回家喂猪。

一切都收拾整理好,来帮忙的人都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到了晚饭时候,路远没有回去的亲戚和叔伯兄弟聚着吃了一顿,因为距离上一顿时间不长,吃的都不多,饭毕散去,晚上留下过夜的有大姐大姐夫和俊辉,姥姥和小舅小舅妈,爷爷也留了下来,房间足够多,实在不行两人挤一挤,也不存在没有地方睡觉的尴尬情况。

陶德明安排燕昶年和十一共一个房间歇息,楼上楼下一共才2个浴室,人多,十一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燕昶年作为客人得到优待,很早就洗好了,十一进房间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正一手打电话一手移动鼠标。

十一默不作声换了睡衣,身后的燕昶年盯着他的动作,讲电话都有些心不在焉,半响挂了电话,电脑放一边,起身将十一搂着坐他腿上,声音暗哑,热气喷在十一耳边:“你是在引诱我吗?我们好久没做了……”

“不……不行。”什么好久没做,前两天才在飘摇舟滚了床单,十一小幅度挣扎,心里也有些痒痒的,但左右房间里都有人,他不敢。

“只用手和嘴。”燕昶年温热的嘴唇在十一耳后轻亲,两人呼吸都有些粗重,逐渐急切。

房门在十一进来后就反锁了,虽然这样的夜晚不太可能会有人来,不过还是以防万一。

两具身躯互相摩擦,手在对方身上抚摸,点燃情.欲的火焰,越烧越旺,十一最先抵挡不住燕昶年的攻势,一泻千里,燕昶年把他的液体咽下,眼角轻挑:“你的耐力不行了啊。”

十一全身微红,脸颊更是热得发烫,干脆闭着眼继续,半响后燕昶年也喘着粗气缴械投降,十一微笑:“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两人搂着亲吻,十一困了,要起身把窗子开开散去屋里的气味,却懒得起身,嘟囔了几声,眼睛再也睁不开,燕昶年笑着亲吻他眼皮,把窗子半开着,回身把十一揽在胸前,拥抱着,燕昶年的体温比较高,抱着迷糊了一会,十一反而睡不着了。

客厅彻夜点着灯,灯光从门上方的磨砂玻璃透进来,屋里不致一片漆黑,十一就着微弱的光线近距离观察燕昶年,燕昶年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眼前这个人容貌英俊,聪明能干,怎么就跟自己在一起了呢?想想都有些做梦的感觉。

看了一会,十一轻轻在燕昶年线条美好的侧脸印下一吻,小心翼翼的,没想到燕昶年压根就没睡着,蓦然睁开眼睛,眼神灼灼。十一心脏漏跳,似是秘密被窥破,一瞬间有些尴尬,燕昶年却不管他在想什么,一手扣住他后脑勺,绵密的吻便兜头兜脸地下来了。

又是一番缠绵。

燕昶年捧着十一的脸轻吻,在他唇边轻碾慢磨,蜻蜓点水般,却比先前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别有一番滋味,似乎要将他的满腔爱意通过这亲吻传达到十一心底。

两人安静抱着。

沉默了一会,十一轻声说:“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我们这地方穷,有招待不到的地方不要介意。”

对于十一这种时不时跳出来的客气疏离,燕昶年总是无奈,有时候两人的无间亲密给他已经是一家人的感觉,十一却会无端说些拉远两人距离的话,让燕昶年患得患失,郁闷,想生气发火却无从说起,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又或者他并不是十一喜欢的那类人?

十一很少会主动给他电话,短信也是,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淡淡的,没有特别激烈的情绪,就像一块海绵,无论给予的外力多大,都能够完全吸收,自身却不会有什么变化。

燕昶年强撑着,努力不会想那些令人灰心的事情,十一小声问他:“你修炼那心诀有效果了吗?”

这些日子十一有时间就进入东篱空间去寻找鲁蒙留下的其他法诀,迄今为止找到一本法术修炼书,一本神念修炼法诀和一本基础阵法,另有一本修真常识,详细解释了何为修真,大抵是逆天而行求得长生,通过各种心诀,动作和咒语等将天地间游离的某种能量转为自身所用,这种能量被修真者称为灵气,灵气入体转化为灵力,才能够为修真者所用,转灵力为各种呼风唤雨、驱邪除病或者攻击敌人等手段。

灵力可通过打坐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增加,可以服用聚灵丹等丹药,也可以从灵石中吸取,自工业文明社会发展后,天地间灵气大量散失,百多年前地球修真者便搭建远距离传送大阵离开地球,如今滞留地球的修真者大多不成气候,也没有足够的灵石将灵力枯竭的传送大阵重新打开,地球灵气骤减,修炼越发艰难,很多修真者逐渐融入世俗,修真者和凡人之间的界限已然模糊。

御风诀、云雨诀、落雷术、火焰诀……前面列举的几种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十一对幻术十分好奇,略略翻了翻。

原来幻术是一种精神攻击的方法,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的动作、声音、药物或物件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而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这是初学者能够施展的,也就是障眼法,学到高深处,能够直接运用神念在对方脑海产生幻觉,也可作用于多人,简直是无上杀器,十一很感兴趣,只是最起码也要炼气中后期才能施展,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前放着滚烫的粮食,无论如何吃不到嘴,那种抓心挠肺不用说。

他现在仅仅入门,想起鲁蒙说过资质好的仅一天就能感受到体内有气流,他是回到云隐村后才迈入那扇大门的,没有对比并不知道修炼速度快慢,但资质应该算不上好,这个认知并没有人十一觉得沮丧。他并不贪心。

燕昶年平时事情多,心思也多,很难进入忘我的境地静心打坐,比十一要晚入门,在两天前才堪堪触摸到,十一听了,知道着急不来,两人交流心得,夜深后入睡。

第34章:远古病毒与眼镜男

陶修磊说要带女朋友给陶德明和丁爱丽看,最终也没有带回来,似乎是那女孩要他在G市某小区买房,那里的房价很高,以陶修磊目前的财力,要凑够首付还得攒两年钱,那女孩是G市本地人,跟闺蜜说了会在那小区买房,心高气傲的她不想被闺蜜耻笑,对陶修磊便冷了下来,关系一时有些僵,见未来公婆的事自然也耽搁了。

丁爱丽问起,陶修磊只说她要参加培训,等下次有机会再带回来,丁爱丽不知底细,也没有说什么。

农村也没有什么消遣,昨日也累了一天,这一天上午谁也没有出去,陶远航拿着遥控器胡乱转台,有一个频道正在播放探索节目,十一突然出声:“看看这个。”

这些日子陶远航花了大哥不少钱,花得心情舒畅,在那些同乡同学眼里俨然一成功人士,闻言乖乖住了手。

“北极科学家日前在极地发现一种人类历史上没有记载过的细菌,推测是海底沉积的甲烷上升携带出来的,此前已有研究表明,随着北极地区升温,冰层回退,沉积在海底的甲烷正不断向外逸散。科学家们相信,这些突然外逸的甲烷将是造成全球气温升高、气候突变,甚至物种大规模灭绝的罪魁祸首,因为上升速度太快,这些甲烷来不及溶解在海水里便被释放到空气中,而这种未有记载的细菌很可能在远古时代就被冰封在冰盖里,如今冰盖逐渐融化,甲烷溢出,细菌也同时被释放,此细菌对地球生物有何影响还有待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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