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的总裁大人不论是一般情况下还是非一般情况下脸上除了冷漠之外都没有其他表情的……
所以……这两人，难不成认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东方凌是什么人？
“莫总……”开口的依然是行政部主管，他小心的朝着莫君虞唤了声，试探的问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东方凌他们又应该怎样应对……
中间的首位上，莫氏财团的最高领导，在先前的十二位面试人中从未说过一句话的莫君虞说了第一句话：“……美国B大？”
东方凌微微苦笑：“……嗯……”他所上的大学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甚至还只是别家大学的附属大学。在今天的那些面试人中，自己的学历应该是最低的……
虽然，对方手中的资料不尽真实。不过，就以大学而言，他自己所上的也的确不是什么名牌大学。
将手中的资料浏览了遍，莫君虞将东西放下。看着面前的男人淡漠的道：“早上的事情是意外？”
东方凌闻言更加苦笑：“若是早知我今天面试的大公司老板是您……我就不该是救孩子，而是自己送上去了。”
这是一个玩笑，也从侧面回答了莫君虞的问题，那是意外！
但是，究竟是不是意外，东方凌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是孩子，还是那年轻的妈妈……所有在那环节出现的人都是自己设计好的……
不过，这些能对莫君虞说么？
从他应下自己想法子成为对方的助理开始，不，或者该说从八年前开始，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就从来不是真实。
人不是真实，说的话不是真实。一切，都不是！
莫君虞淡粉色的薄唇轻轻抿了抿，随后便抛下了一枚炸弹：“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众位主管们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双双闭紧了自己的牙关。
平凡的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炫眼的光彩，激动的：“随时……随时都可以！”
“吴经理，去安排下吧，把需要交代的都交代下。”然后，主位上的人起身，并没有看东方凌一眼的转身离了开去。
那吴经理正是行政部的主管，应了声“是”之后看着自家总裁大人离开房间后便有些怪异的扫了眼东方凌……一个平凡到极点，没有半点特色的男人。
其他的几位主管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先后离开。
“你跟我来吧。”
“好的。”东方凌赶紧点头，跟着吴经理往外面走了去。
面试的工作这么顺利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他还准备了若干个策略，但是，没想到都没用得上。
从自己调查的关于莫君虞的报告来看，对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而且疑心病很重，早上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意外，这个人都不应该会这么爽快的用自己。
别说那孩子没被撞着，就是被撞了，相信也不过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自己有没有救下那个孩子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那么，莫君虞为何这么轻易的“收”下自己？
将所有的思绪压下，东方凌暂且抛开，平凡的脸上有着的是属于寻常人刚进入大集团的不安以及丝丝好奇……
另一边，莫君虞在进入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后便直接坐到了电脑后面。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但是他却尽自开了口，只说了一句话。
“东方凌，我要那个人所有的资料。”
没有人应答，莫君虞似乎也认为理所当然，在说完了这句话后便尽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办公室里，除了踏踏的电脑键盘声静谧一片……
第6章：一辈子
东方凌双手的十指在键盘上飞速的忙碌着，但是脑门的思绪却有些走神。
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敲打着键盘的动作只是出于他的本能！
成为莫君虞的秘书助理已经一个星期了，昨天的试用期已满，所以今天算是他的正式上岗。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也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魔鬼式的训练和忙碌。
几乎是从早上进门到晚上下班回去，他很少能有踹一口气的时候。
这莫氏财团也不知道是将“用人不疑”贯彻的太彻底还是怎么，总之，什么都等着他上手，再加上，三天前莫君虞原本的秘书朱莉在来的时候摔断了腿，此时躺在医院里，所以他的工作便更加多了起来。
原本以为，他大概是这个楼层里面最忙碌的那个了。但是没想到每一次在走近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发现里面的人在埋头苦干。
有的时候就是接个电话竟然也是三方会谈，而且手边的忙碌从来没有停止过！
此时，东方凌倒是相信原来莫氏财团能有今天的成功跟对方主事者总裁辛勤劳动是分不开的。要知道，八年前莫氏财团虽然已经不可小觑，但是在国际上并没什么分量。可是八年后的现在呢？
别说国内，整个国际，莫氏的地位都是水涨船高，任谁也轻视不得！
而八年前的那一年……也正是十八岁的莫君虞正式接手莫氏财团的时候……
“东方助理，这是总裁的午餐。”朱莉的小助理小王拿着塑料袋子包装好的午餐递到了东方凌跟前。双眼冒着爱心，倒不是她看上了东方凌，实在是因为他们总裁在忙起来的时候会六亲不认，除了莫老爷子之外其他人敢去打扰，那么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自从东方凌在这里上班后，超过午餐时间他们总裁大人没有出来的时候他都会将午餐送进去，然后顶着被气压压死的威力等着别人将东西吃完才会出来……仔细想想，原来他们总裁已经正常的连吃了一个星期的午饭了呢……天知道这在以前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以往，他们总裁哪一天午饭不是要么不吃，要么在下午两点甚至更晚的时候才会吃？
所以，她能不崇拜东方凌么？
“好。”东方凌笑着接过了女孩递过来的午餐。他知道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女孩是莫氏旁支之中，一管家的女儿，对莫君虞因为感恩是真的关心，也受过莫老爷子吩咐在生活上对莫君虞多照料些，只是受了是受了，莫君虞接不接受却不是她能置榷的，所以还是只能看着莫氏财团的领导者一餐一餐不正常的进食。
小王离开，东方凌看着手中的午餐复杂的扯了扯嘴角。
一个星期之前他提着午餐进去差点没被那人的眼神冻死，不过，他挺了过来，甚至看着那人吃了饭才出来。
连续的一个星期，那人稍微习惯了点，但是每当他进去不是为公事打扰的时候那人的神情还是相当冰冷。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落跑了啊！
“咚咚。”礼貌性的敲了两声后，没等到里面的应答东方凌也不以为意，直接自己开了门。
这一个星期来，自己送午餐的时间都是挨定的，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对方应过，其余的几天对方根本是甩都不甩。不过好在他脸皮够厚，所以直接自己开门进去。
当然，这仅限于午餐的那会儿。
其他的时候为了公事，东方凌敲门，里面没有应答他是不会轻易进去的。这是作为助理的职业道德不是么？
果然的，打开门里面的那人还在尽自忙碌着。
“莫总，午餐时间到了。”东方凌在莫君虞的办公桌跟前站定，轻轻的说道。
批阅着文件的男人头也不抬一下。
东方凌在办公桌前站了五分钟，他面前的人还是甩都没甩他一下。
终于，东方凌动了。
他先是将午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人走到了莫君虞的旁边，没有意外的，他感觉到那椅子上的人身形僵硬了起来。
一个星期来，都是如此。莫君虞只要在人靠近的时候都会戒备，而且身子会不自主的僵硬。为什么会这样，东方凌不敢去猜测。因为他怕那个答案是他接受不了的……
犹记得八年前，在他强要了那个少年的时候，对方从始至终身子就是僵硬的，跟石块一样……
到了对方跟前站定，东方凌慢动作却不失强硬的将莫君虞跟前的文件收起，然后将饭盒打开。
“总裁，先用饭吧。”人重新退到了办公桌的对面。
莫君虞冷冷的抬眼：“东方凌，你逾矩了。”
一个星期来，对方都会说这句话，所以东方凌也可以说听习惯了。于是低了低头，不说话。
淡漠的扫了眼垂着头的人，莫君虞缓缓打开盒饭，然后拿出筷子，将筷子的外包装撕开。
是他喜欢的菜色……动筷之前，莫君虞淡淡的说：“我爷爷许了你多少好处？”
东方凌猛的抬头，他不意外莫君虞知道，能成为莫氏财团的最高领导者，他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被调查。但是，他也相信，对方除了自己想让他知道的东西，其他的都查不出来。
否则，他们这一行早就在牢里吃牢饭了，哪还能在外面逍遥自在？
不过，他以为对方不会说的……第一天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是么？所以那个时候对方没有拒绝自己强迫性质的午餐。
他以为，第一天对方不说，然后对方就会假装一直都不知道的……
“东方助理能被爷爷相中，想来功夫应该不错吧？”莫君虞继续道，神色莫名。
东方凌闻言微微苦笑：“总裁……”
“不知道爷爷下的期限是多久？”莫君虞继续道。
“……一辈子。”东方凌声音很轻。
莫君虞本就冷漠的脸庞瞬间添上一抹阴沉：“东方先生，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被指责开了玩笑却不好笑的人耸了耸肩。“我虽然接下了莫老爷子的任务，但是自己也缺一份工作，能这样安定下来做个上班族也不错……所以，如果总裁觉得用的顺手，东方凌愿意在莫氏呆到养老送终。”
“哦？”莫君虞微微扬眉，眼底飞快的滑过一抹什么，却是消失的太快。
“当然，那也要总裁乐意，愿意……饭快凉了，总裁先用餐吧。”诚恳的。
莫君虞没什么表情的扫了眼对方：“你出去吧，十五分钟后进来收拾。”
东方凌见好就收。“好的，那我先去出去了总裁。”
出门，关上门。
当房间里只剩下莫君虞一人时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好一顿之后才重新进餐，而这一次，对于被强迫中断工作进行的用餐他多了一份复杂……
爷爷，为什么找这样一个人？谜一样的人……连暗影也查不出对方真实的过往，看到的，只是这个人愿意给他们看到的资料。
这样的人会要莫氏的一份助理工作？还一辈子？
这是他本年度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第7章：淡淡心疼
日子在平静及忙碌中又过了三天。
这天，莫君虞晚上要参加一个宴会。而东方灵的工作职责既是助理又是保镖，没有意外的自然是需要跟随的。更别说同时他还是对方的司机！
因为晚宴开始的时间是七点，而莫氏财团到那里开车也只需要十五分钟，不远。所以工作狂的莫君虞自然是留下来加班到差不多时间才走。
五点十分的时候公司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东方凌一直等到六点半才去敲门。
两剩下，里面传来了人声。“进来。”淡漠非常。
东方凌在心里叹气，从三天前自己跟莫君虞“摊牌”之后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就更加冷漠了。他有心想改变目前这种现状，却是苦无办法。
又或者该说，不论他做什么，他们的总裁大人就是无动于衷，油盐不进……
“总裁，已经六点半了。”尽职的提醒着时间，东方凌看着莫君虞瞄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然后淡淡的应了声，随后，是一连串关机的准备动作。
舒了口气，想着今天不用三催四请了……东方凌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的面容，不变的冷漠，明明是那么英俊的外表，但是浑身散发的冷漠却是能让人退避三舍……
这个人，和八年前的差别真的是很大啊……
收拾完毕，出门的时候莫君虞将办公室的大门上锁，并且按下遥控机关。
那遥控在于，只要有人走进，那么他手中的钥匙环就会有反应。
作为莫氏财团机密的总裁办公室，有些措施莫君虞处理的很是周到。
下了楼，已经有点凉了。东方凌将车停在莫君虞身前的时候看着对方只薄薄的一件衬衫的时候就微微蹙了蹙眉，只是，他的身份也说不了什么。不过……
“总裁真是好筋骨呢，都不怕冷。”
莫君虞这个时候刚在后座坐下，听这话只是微微抬了抬眼，都没有看对方只是淡漠的启口：“像东方助理这样的菜奇怪吧，才是十月毛衣就穿起来了……”
东方凌被噎了下，的确，男人像他这么怕冷的，真是不多。不过，这话从这人的口中，用这样冷冰冰的声调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无比郁闷。
于是的，某人专心的开车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另一个人自然更不会是主动开口说话的那种人，于是，车子一路无言的开到了景园大酒店跟前。
这里的景园是整个景园国际的总部，听说能到这里订餐的非富即贵还不算，还需要有相当的人脉。若跟主人家不是旧识，那么，有时候就算再有钱也到不了这里。
景亦……景园国际的老总，他爷爷和莫氏财团的老爷子有过命的交情，所以这次景园成立五十周年莫君虞才不得不出席。而莫老爷子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
这般场合东方凌作为人家总裁的小小助理加司机是没资格进去的，而就算是作为保镖的身份，这样的场合也不适合他出席。否则，这不是扫了景园的面子？
这样的大场合，景园自己的保卫工作想来也做的很细致了……
莫君虞没什么，也没吩咐东方凌在外面等不要乱跑之类，车子停下之后就尽自开门下了车。
无奈的，东方凌只好自己去停车，然后想着在车里叫份快餐打发下时间就是了。
毕竟，他也是人啊，其实早就饿了……
想到就做，东方凌马上拿出了电话。而快餐的效率果然是不错的，只要你愿意加钱，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你面前来。
只是八分钟后，东方凌下去接送快餐的小弟。
货银两讫，拎着袋子正想往回走，然后，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像是在被恶狼追一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然后没看到路边的东方凌，于是，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啊……痛！”男孩痛呼了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脸都白了。
东方凌嘴角抽了抽，真是不知道自己出来接下快餐小弟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景园国际自然有它的专属停车场，而且很大，在里面快餐根本送不进来，所以东方凌才会让小弟将快餐送到停车场后面的小弄堂这里。
反正送快餐的大多都是成天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只为求近的，所以这里很好找。但是这个一看就是富家人的孩子怎么在这里的？
看着那八九岁的男孩虽然看起来弱弱的，一脸惊惧，但是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还是纯手工制作的意大利名牌……本能的，东方凌不想惹麻烦。
隐隐的，他甚至已经听到了后面轻盈的跟上来的脚步声，那是练家子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