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 中——二一三二
二一三二  发于:2014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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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起时间也差不多了,忙着跑到厨房开始忙活,叶闻也跟过来,把书抱在胸前靠在墙上看着我,“圣诞节和情人节都过得不愉快,我们是不是该在下一个节日里补回来?”

我正过滤着豆浆里的豆渣,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下一个是什么节?端午?”

叶闻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愚人节,很适合你的节日。”

“我是看出来了,你这家伙一天不损我就难受。”我深吸一口气,闻着醇厚的豆香就觉得舒服,“不过也好,就愚人节吧,没几天了,话说一号礼拜几?”

“嗯……愚人节是周五,不过一般过节不都过前一天么,我们31号下班之后一起出去怎么样?然后再一起等过了12点发来的愚人短信。”

“对啊,每年愚人节不是都一堆骗人短信和表白短信么,哈哈,好!然后礼拜五咱们再一起到公司里整人怎么样?”

“那说定了,周四下班以后你等我,我们先去吃东西,我带你去尝些好吃的。”

我舀了一勺还烫着的原味豆奶吹了吹,转身递到叶闻面前。

他前倾身子,又吹了吹,喝下去之后笑说:“果然,比外面买的好喝。”

我贴上去把他嘴唇上沾到的豆奶扫一圈儿舔进嘴里,“那还用说,这可是关二爷的看家本事,哎对了,你一直看什么书呢?”

叶闻把书合上,封面正对我,“我的奋斗。”

我看着黑色封皮上金色的纳粹标,“啧,禁书嘿,你喜欢希特勒?”

叶闻特爱惜地抚摸着书封,“嗯,挺喜欢的,不过这书也就是看着打发时间而已。”

“挺个性,不过比不上你收集蚂蚁那么个性……话说,你有没有看过对希特勒和丘吉尔俩人性格的探讨?”

叶闻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看过,还是更喜欢希特勒,虽然他最终输得一败涂地。”

我想了想,开玩笑说:“历史总是教育我们,禁欲的比滥情的更容易变态。不给自己太多条条框框的人也不怎么累积压力,不累积压力自然会心理健康,记得有本儿书上写过,放下枪,去做爱吧,所以吧,把精力用在床上等于维护世界和平,你说有没有道理?”

叶闻用书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儿,“原来你这么多年都是在维护世界和平啊,失敬。”

我往前近一步跟他贴在一块儿,“现在明白也不晚,以后跟爷一起维护和平怎么样?”

叶闻嘴唇一抿,伸手过来揉捏着我的耳朵,柔声说:“好。”

“妈的,你又耍我。”在被这家伙挑逗起来之前我果断撤退,继续折腾豆奶。

豆奶做好之后用玻璃杯装着,他一杯我一杯,热热的端在手里上了二楼。

一直觉得春天是北京最冷的季节,暖气刚停,屋里屋外温度一样,晚上睡觉都要多盖好几床被子,真没有冬天过得舒服。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叶闻拿出防水垫铺在秋千上,又抱出一张毛毯把我跟他一起盖上,俩人就这样坐在秋千上喝着豆奶腻在一起。

雨后的空气带着点儿泥土味儿,干干净净的吸进肺里整个人都觉得舒服,露台上的玫瑰和叫不上名字的草花刚刚发芽,绿色的芽尖儿上挂着透亮的水珠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静,同时不自觉开始想象那些小芽变成叶子,叶子从小变大,绿叶丛中再出现花苞的情景。

我把右手里的杯子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来摸着叶闻顺软的头发,“叶子。你的外号是不是叫叶子?”

叶闻朝我笑,有几分孩子气,“小时候是被这么叫过,不过从上中学以后就没人那么叫了。”

“为什么啊?”

“大概应为我不太合群,朋友不多,同学们跟我的关系没到那个份上,自然没理由取外号叫外号,你呢,有外号么?关二爷?”

我把胳膊搭在叶闻肩膀上,“好像除了这个就是鸟剩子了,不过鸟剩子只有岳辰那家伙叫,好像也算不上外号,其实真要说起来,我跟你一样,还是被直接叫大名儿比较多。”

叶闻没接话,继续喝着他那杯没放糖的豆奶。

我看着湿润泥土里长出来的草芽,忽然有点儿感慨,“这不知不觉的,咱俩都认识快一年了。”

叶闻长出了一口气,“嗯,时间过得很快。”

我回想着这么久以来乱七八糟的各种事儿,侧过身去挑起叶闻的下巴,冲他奸笑,“我跟你这种,就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吧,先是在酒吧遇上,后来又在798见过一面儿,最巧的是我最后居然进了你的公司。我说叶子同学,人不能跟天斗,你就认命吧,你这辈子是我的,跑都跑不了。”

“也许真的是命……”叶闻说着凑过来亲我,一嘴的豆奶香。

说好了礼拜四约会,早上一起来我就钻进厕所里洗澡刮胡子,对着镜子照了觉得满意之后又左挑右挑挑了件儿满意的衣服穿了,穿好之后把小心收在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戒指和胸针,又满意地把它们放回盒子,把盒子放进贴身兜里。

都准备好了之后,想着叶闻最近的主动态度,我哼着小调儿又打开抽屉拿出了便携装的润滑和套套收好,才出了门儿。

一天都心情愉悦,工作起来也事半功倍。

不过这事半功倍没能持续一天,从下午三点钟开始,我就总盯着屏幕右下角,数着分钟等下班儿。

时间刚跳到17:00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欢呼一声儿,直接关了电源冲进叶闻办公室。

他今儿穿着白衬衫加黑色休闲西装,之前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现在戴在手上,因为他保持着用手支起下巴的姿势,所以那戒指看上去特别明显。

我把手伸进兜里摸着戒指盒,走过去说:“这戒指,你还是挂脖子上好看。”

他收好桌子站起身,“戴在脖子上的,怎么能算是戒指?”

我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上回就是在办公室送的,这回总得换个有感觉点儿的地方吧,我揽过叶闻的腰身,轻轻亲了他一下儿,“接下来去哪儿?”

叶闻神秘一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今儿的座驾是牧马人,我原以为吃饭的地儿不远,谁知道车子一开出去就没个停的意思,不但这样,走着走着外面的行人车辆都越来越少,眼看着是奔郊区去了。

我忍不住问:“咱们……现在是去吃饭没错儿吧?”

叶闻回说:“快到了,如果你饿了可以先吃点零食。”

虽然是饿了,不过为了叶闻安排的这顿美味我还是决定忍着,越野车就是越野车,上了山路之后特别能突显出其强悍的性能。

不过怎么走起山路了?

我刚觉得这地儿有点儿眼熟,叶闻就停了车子,“到了,下车吧。”

我隔着车窗看向整片黑暗里最大的光源处,突然就想起来了。

四层楼高的木石结构建筑,房子周围全是树……这这这,可不就是那地儿么!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私房菜酒店?

我跟叶闻最开始419的地方!

102.愚人节也是节4

故地重游什么的,感觉总是很微妙。尤其是,一到这地儿我脑子里想到的就尽是些需要打码的场景,醉酒打斗加上疯过头的性爱。

那一晚的失控,在这么长时间里已经逐渐被我抛在脑后了,现在却又突然清楚想了起来,我发现我记得住的细节远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当时叶闻白衬衫上的酒味儿,再睁开眼好像还会对上他当时直视我的目光。

现在站在我身后的叶闻和半年多以前那个晚上被我粗暴上过的叶闻,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不尽相同的两种形象,穿越了近一年的时间,现在又重合在一起了。

我站在车前仔仔细细看着酒店,又回头看一眼刚锁了车走过来的叶闻,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物是人非。

时间就这么一晃过去,我跟叶闻是怎么从做完就散的陌生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不等我有时间想这个玄妙的问题,肚子就叽里咕噜开始了抗议。

叶闻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儿,“别告诉我你不记得这里了。”

“操,怎么能不记得,当初刚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被卖了呢。”

叶闻笑了笑,走在前面,“喜欢这安排么?这里是我跟你开始的地方。”

我走过去搭上他的肩膀,“最开始应该是MIX才对吧?”

叶闻往我肚子上一指,“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是吃饭不是喝酒,你同意么?不然现在转去五道口我也没意见。”

“同意同意,”我推着叶闻往里走,“饿死我了,话说这酒店也忒偏僻了吧,也不知道开酒店那人怎么想的。”

“就是因为这里空气好也安静才在这里盖了酒店,最开始只有两层高,也只有几个朋友知道,后来知道的人多了,才改建成了四层。”

我长着嘴巴看叶闻,“不是吧,别告诉我这家店是……”

“嗯,这酒店现在是我的,不过最开始是我爸的,我去英国念书的时候他建了这家酒店,自己躲着清静用,顺便也招待些值得招待的朋友,还有就是为了安置他别的酒店里那些为他拼了一辈子身体已经适应不了高强度工作手艺却好得没话说的老师傅们。”叶闻的样子挺自豪,“他们的手艺究竟怎么样,你一会儿尝了就知道了。”

啧啧,有个有钱的老子真他妈爽,如果我老爹也是个富商……别,他都不用是个富商,只要他老人家活着,人家动辄送车送酒店的,他不用,哪怕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给我来辆自行车我也满足啊。

唉,人跟人真不能比。

跟当初我从这酒店出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会儿我和叶闻刚一进去,服务台后面的小伙子就笑得花儿一样迎了出来,“叶少,都准备好了。”他说完就在前面带路。

走到三层的时候,叶闻突然在我头顶点了一下儿,“想什么呢?难得你这么安静。”

我咂了咂嘴,“我说咱俩换换吧,我也想有个有钱老爹。”

叶闻牵了牵嘴角,“相信我,你不会喜欢和那个人生活在一起的。”

这酒店里很安静,我们一路上到四楼都没怎么听到说话声,听叶闻的解释,这私房菜酒店顾名思义,就是个主要吃饭次要睡觉的地儿,最开始确实算是私房菜,因为这地儿说白了就跟叶闻他老爹的一个小私宅差不多,后来总有朋友来吃饭,弄着弄着就热闹了,他也不爱来了,就改建成了现在的样子,除了几个老师傅之外还请了一两位有家传手艺的。这酒店不以盈利为主,主要被用作招待朋友什么的,如果是外面的人来定位,那至少要提前半个月预定才行。

要说总有些人闲着没事儿干呢,吃顿饭等半个月,想想就蛋疼,就是再好吃又能怎么着?总归吃进肚子里都差不多,拉出来更是都一个样儿。

可惜我这种想法儿很快就在现实面前被击了个粉碎。

如果说外面的那些个地摊儿快餐什么的是垃圾,家里平时吃的是食物,那么这会儿摆在我面前的简直就是艺术,味觉的艺术。

桌子上七八道菜都是叶闻点的,随便尝一道都能让我觉得自个儿的人生观被颠覆了。

就比如这个芒果鳕鱼膏,上来的时候看着最不起眼,四四方方的一块儿,跟块儿豆腐似的,上面黄白交替的条纹特别匀实,每隔一公分左右的白色就间隔一条窄窄的橙黄,整块儿豆腐的下面只浇了点儿暗绿色的酱汁儿。

看着像个甜品,其实不是。白色的是鳕鱼泥,黄色的自然是芒果泥,不知道用什么作料调了味儿的鳕鱼泥入口爽滑鲜美无比,配上芒果少量的清甜,再加上稍微带了点儿辣味的酱汁……吃到嘴里的时候,我只觉得自个儿舌头上的味蕾不够用。

只吃了两勺芒果鳕鱼,我就充分理解了叶闻,并把这种心情表达了出来,“我终于知道你为啥挑食了,要我天天吃这种东西,我肯定也挑。”

“怎么可能天天吃,这里我也是偶尔过来,距离上一次都半年多了,而且这里做东西都讲究时令,其实这道菜不该是春天吃的,现在的芒果香味不够浓郁,是因为我爱吃,所以硬是让师傅勉为其难做的。”他说着把一个小盘子推到我面前,“你再来尝尝这个。”

盘子里的东西我认识,是竹笋,不过这手指头细的竹笋腰上绕了一圈儿暗绿色,不知道是什么。

我夹起一根来,“笋子确实是这个季节的,不过这腰带是什么?能吃?”

“能吃,”叶闻端起手边儿的酒喝了一口,“吃这菜就是要把竹笋整根放进嘴里。”

我听他的把竹笋塞进嘴里,入口脆嫩,嚼了嚼就发现这东西不止是竹笋,里面还包了馅儿的,也吃不出是什么肉,总之肥而不腻,我吃不出里面用了什么作料,但隐约能尝出点儿竹子的清香味儿……总而言之,相当好吃!

我又夹起一根儿来,“这腰带是某种海带什么的吧?海藻?话说这东西怎么做的?”

“你要学么?”

“哈,学也学不会。”

“那就是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老师傅们把这些配方看得很重,有些工序都是秘密做的。”

“那得了,我还是只负责吃吧。”

一顿饭吃了挺长时间,再是平时吃饭狼吞虎咽的我,面对这些个菜也还是要仔细着点儿品一品的。一桌子的菜,基本是我吃得多,叶闻这家伙大概因为经常吃没什么新鲜感了,我五次抬头看他,其中有两次他都在喝酒。

这些个精致的菜,虽然味道没话说,但量都不大,吃了那么长时间,吃得天从晴转阴再从阴到雨我也不觉得很饱,不过在味道上是真的满足了。

四楼有一半儿是露台,我跟叶闻吃饭的地儿在靠近露台的位置,房间很特别,是用玻璃和未打磨的石块儿组合成的,坐在里面对着透明顶盖儿和一整面墙的玻璃,如果不仔细看,会有种坐在半敞的山洞里吃饭的感觉。

刚来的时候天顶还有星星,看着赏心悦目,这会儿雨点子啪啦啪啦掉在玻璃上,虽然有点儿聒噪,但气氛也是好得没话说。

服务生收了餐盘,上了甜点,走的时候还把墙壁上的灯给调暗了好多。

暧昧的暖黄色光线里,叶闻那张带着微笑的脸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厌。

他手里的酒杯抵着下唇,目光似虚似实地落在我身上,瞳仁里映着暖色的光点。

这顿饭我就没怎么喝酒,不过这会儿也突然有了种酒劲儿上头的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卖力,卖力得出格儿。

这确实是挺好的气氛,头顶隔着玻璃就是稀稀落落的雨声,两个人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就这么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我慢慢儿把手伸进口袋,想着要不要现在把戒指送出去,把盒子摸了又摸,却总舍不得破坏现在的感觉,也就迟迟下不了决心。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叶闻放下了酒杯,他眼睛里带着跟平时不一样的情绪,笑容里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性感,声音都低柔煽情一些,好像是有点儿醉了。

“下雨了。”他说。

我抬头,“是,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叶闻站起来,慢慢儿走到玻璃墙边,手指点着玻璃外的雨点儿,“你希望雨停么?”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其实停不停没什么区别吧,你今儿叫我来这里,就没打算去别处过夜吧?”我说着双手伸过去,慢慢儿环抱住他的腰身,逐渐使力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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