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勇敢太久——素飞柳
素飞柳  发于:201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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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恶心吗?”我问他。

他认真其事的摇头,“我觉得爱情是没有界限的,所以,你们没有错,只怪上帝太残忍,竟然让你们遇见了这么多波折。”

我拍拍他的肩,笑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莫凡已经找到了幸福,我也会找到的。”

他转过头来看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早了,回去吧。”我看着他,催促道。

他起身向外面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问我:“老板,如果我跟一个曾经想要杀你的人在一起,你会不会fire我?”

我笑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楚翔勾搭上的?”

或许惊讶于我的未卜先知,他张大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敢走到我面前说想要杀我的人除了楚翔以外我还真没遇见过第二个人,更何况,以前那些想杀我的人连我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被解决了。”我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给出了答案。

温杰这段时间的反常也得到了正确的解释。

我早该想到那个让他不安的源头,只是没想到的是,楚翔竟然这么快就将我的高级特助给吃干抹净了,嗯,动作够快,效率够高。

“好了,回去吧,告诉楚翔,我不会怪他。”我冲他摆摆手,笑着说道。

温杰突然弯下腰去,对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他抬起头来,笑得很是煽情:“老板,谢谢你。”

我笑了笑,将身体甩在沙发上,脑海里映出莫凡冷峻的脸。

这个季节,好像每个人都找到了爱情。

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是否上帝在我面前遮上了帘,忘了掀开。

莫凡他现在在干什么?

是俯案工作还是与未婚妻浓情蜜意?

我甩甩头,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城市的晚上总是令人忧伤,再明亮灿烂的霓虹灯仿佛都无法掩盖心底慢慢堆积成山的苦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车还在贺兰靖家,最近几天肖逸都会准时接我上下班,以至于我都快忘了其实我是可以自己开车的。

那天从贺兰靖出来之后,后面也没再接到贺兰靖的电话,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有了新的麻烦。

爷爷派过来保护我的人一早就被我以各种理由给谴了回去,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最近也没有任何动静,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如同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徒步走在人形道上,没有目的的向前走,我第一次觉得,人生竟然如此失意,没有目标没有梦想没有愿望。

是否莫凡的离去已经带走了我全部的期待和愿望?

三年前那个蒙蒙细雨的午后,随着飞机的不断走远,我的梦也遗失在了灰败的天空中再也找不回来。

不断有情侣牵着手从身边走过,我站在一棵树下,地上被路灯折射出来的影子看上去是如此孤单和无助。

这一刻,好想见他。

这一刻,只想见他。

满心的期待和盼望化成了路下不断变换的步伐,延途的风景不断的

被抛在身后,耳边传来的汽笛声和人的说话声也渐渐的远离,脑海里只能想起莫凡说爱我时的深情温柔,只能想到他用力抱紧我的双手沉稳有力。

在时间的缝隙里,我的莫凡,早已长成了一个能独挡一面的男人。

他可以站在我的身前替我挡去一切灾难和苦痛。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独一无二的唯一。

胸膛里不断跳动的心脏正在激烈的起伏,我喘着粗气一只手撑在一楼大厅的墙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坐在沙发上看报的保全疑惑的看着我,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我……”

“啊,原来是李先生啊,你是来看你弟弟的吧?”还没等我说完,那个保安已经抢在了我的前面。

我看着他,脑子里写满问号。

“怎么办,李先生还没回来呢,要不你先在这里等他一下?”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我脸上的表情有多疑惑,那个中年保安继续说道。

“你认识我吗?”看着他还想继续滔滔不绝下去,我只好出声问道。

他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头,“你看我这记性,说了这么多都忘了把事情说清楚了,是这样的,你前几天不是因为感冒太严重所以在路上昏过去了吗?是李先生抱你回来的,他说你是他哥,我当时还在想,怎么看都是李先生比较像哥哥啊,这不,我还正琢磨着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再来,结果你今天就来了。”

我尴尬的笑笑胡乱的应了两声。

昏迷是没错,也的确是在路上昏过去的,可是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自身承受能力太差造成的。

一脸憨厚的中年保安笑得很真诚,一个劲儿的要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莫凡回来,被我委婉的拒绝了,那天从莫凡家出来得太过匆忙,甚至没有看清他家的门牌号是多少。

站在电梯里,墙边的细条落地镜里映出我有些苍白的脸,靠在墙上,凭着散碎的记忆按了楼层键,祈祷着不要按错才好。

电梯没多久便应声开了,外面是冗长安静的走廊,每间房从外面看过去的格局都差不多,只不过位置不同而已,慢慢的向里走,我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我记得莫凡门前的墙边有一个半人高的马仔,此刻那个马仔正笑容可掬的站在那里冲着我微笑。

伸手按了门铃才想起那个保安说莫凡还没有回来。

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寂寞又满足的坐在一扇门前,等一个人。

等待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我坐在莫凡家门前的地毯上,想起那天早上,从贺兰靖家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景象,莫凡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夜吧,竟然固执得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竟然……就那样在寒冷的夜晚抽着一支又一支香烟,开始漫长煎熬的等待。

所以他才会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心都凉了吧。

将头深深的埋进双掌间,感觉心疼痛的难以忍受。

心里想着莫凡想着过去想着现在想着不久即将到来的残酷未来,就那样睡了过去。

40.吻痕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阵说话声传来。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脚已经完全麻木了。

那说话声依稀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随着越来越近,人的声音和谈论的内容也越来越清晰。

”凡,我今天试的婚纱漂亮吗?”

“嗯。”

“不准这么敷衍我!给我认真回答。”

“很漂亮,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这还差不多。”

然后是一片沉默。

我坐在地上愣愣的忘了起身。

莫凡的声音温柔细腻的说黎晓雅是最美的新娘,那是否代表着,她在他心里是不可替代不可超越的呢,那是否代表,他真的真的再也想不起我们的过去,记不起我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唔,凡……不要在这里。”黎晓雅娇柔微弱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湿润,然后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

“不要啦,这里有人啦。”过了一会儿,黎晓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慢慢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莫凡修长的身体贴在女生柔软的身躯上,女生的身体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了墙上,他正用那双不久前才吻过我的嘴唇吸吮着女生脖颈上柔软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已经从女生身上的圆领毛衣下摆钻了进去,那画面太过残忍,竟然刺痛了我的眼。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空气里流动着的气体开始凝固。

我听不见心底巨峰坍塌的声音。

感觉不到瞬间占据整个心脏的苦涩的尖锐的疼痛。

看不到黎晓雅尴尬的脸和莫凡脸上震惊复杂的表情。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黎晓雅率先打破了沉默,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不适宜的出现对于正准备亲密的两个人来说有多么的煞风景。

慢慢的从地上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弯曲已经变得麻木不堪,刚一站起身,立刻有细细麻麻的痛感传来,仿佛有无数小针扎进肉里一样难受。

我撑在墙上努力维持着平稳,笑着说道:“我刚来,现在就走。”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莫凡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没有多少表情,我想绕过他走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清清浅浅的传来,一如几个月前在机场时的语气,一样淡漠得令人难受。

“其实我是来拿我的衣服的,上次感冒所以留在这里的衣服。”我看着不远处的墙面,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为什么要特意解释感冒这件事呢,明明是我与莫凡心知肚明的事,却因为有了黎晓雅的存在变得尴尬而难堪。

沉默了一下,莫凡的声音慢慢响起:“过几天我给你寄到公司吧,最近一直很忙所以都没有整理。”

整理吗?

说不定早就丢了吧。

我点点头,对一旁没说话的黎晓雅说了句再见便绕过莫凡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其实应该是逃吧。

我没想到在莫凡的家门前会遇见黎晓雅,更加没想到这两个人已经深情到如此难以自持的地步。

冲进电梯里的时候,刚刚一直强撑着的伪装终于卸了下来。

蹲在电梯的角落里,拼命的咬着手指才能将眼底的湿意逼回去。

莫凡的逃避与卓扬根本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是在用行动告诉我,我们之间除了兄弟情谊别无其他。

只有我像个笨蛋一样会错了意。

李莫简,你真是笨蛋!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你在家吗?”

“嗯,我现在过去。”

说完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便切断了电话。

跑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见刚刚那个憨实的中年保安,老远便冲我笑道:“李先生这么快就走了?”

我低着头轻了一声便从他身边快速走过。

这样的自己好丢脸,明明已经快到而立之年,竟然还会这么没出息的落荒而逃。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了看我狼狈的脸,有些惊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想,他大概已经看惯了这样的场面吧。

无论男人或者女人,似乎在出租车上哭的机率要比别的地方多出很多倍。

因为这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这么多,你不可能好彩的每次都遇见同一个人,所以,即使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哭了,顶多被人家在心里嘲笑几声,然后便相安无事,各走各路。

司机只是问了地址然后便不再说话,关心的开车。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莫凡居住的那栋大楼的影子越来越远。

仿佛他和我的距离,正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渐渐遥远。

十几分钟后,我站在一扇白色的欧式大门外拼命的按门铃。

然后在龟速的某人打开门后立刻扑了上去。

以前的每一次都是贺兰靖主动,或许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在我的唇快落到他小腹的时候才一把将我拉起来,问道:“简,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然后说道:“我们做爱吧。”

他嘴角无意识的抽搐两下,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所熟悉的李莫简。

然后我听见他冷静的声音慢慢的传来:“我觉得今晚不太合适。”

我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不合适是吧?OK,那我去找别人。”说着便要走出房门,立刻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贺兰靖的表情有些严厉,看着我吼道:“李莫简你发什么疯啊?你受什么刺激了?啊?”

我看着他,眼睛突然模糊不清,贺兰靖的脸在眼前被分割成了很多块,一块一块的落下来。

他的手微微用力,我便躺在了他怀里,他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叹息:“是不是李莫凡欺负你了?”

“没有。”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将手伸进了他的浴袍里,他好像刚沐浴出来的样子,头发上还有水珠滴下来,雪白的浴袍里什么都没穿,轻易的找到他的敏感点开始揉搓,贺兰靖呻吟了一声拉下我的手,然后抱起我走向卧室。

被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已经完全无法重组任何信息。

因为看见莫凡与黎晓雅亲密的样子,那画面太过生动和残忍,以至于心脏已经无法负荷。

所以,我又一次利用了贺兰靖的真心吧。

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原地等待,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扑过去,从对方身上找到安慰。

我真的是个可耻的人。

贺兰靖欺身压了上来,衣服被他以超快的速度迅速的剥离了身体,他的唇延着脖颈一路向下,我翻身坐起来将他反压在了身下,贺兰靖挑挑

眉,灯光下的脸显得愈发迷人,“哟,小白兔终于决定翻身做主了啊。”

不理他的调侃,我凑过去含住了他胸前的樱红。

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的嘴里溢出来,双手在他身上轻抚,带着情色的味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一旦停下来,莫凡亲吻黎晓雅的画面就会钻进来,搅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隐隐作痛。

我不能停下来。

不想再记起莫凡将黎晓雅压在墙上的霸道强势,不想记起他的唇落在黎晓雅白皙的脖颈上的煽情痴迷。

不想!

“简,你到底怎么了?”贺兰靖突然将我拉起来,皱起眉问道。

我耸耸肩,不解释。

他的双手扳过我的肩膀,表情认真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我推推他,笑道:“我主动热情点不好吗?”

他轻轻笑了笑,扒了扒头发,“好是好啦,不过太热情了让我招架不住啊。”

我瞪他一眼正准备继续,却被他突然推倒在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道:“陛下,还是让小的为你服务吧。”

我笑着任他的吻落下来,湿润的吻带着温热的气息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游走,将手搭在眼睛上,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有湿热的液体一路滚落下来。

真的……很痛呢。

以为可以大方的放手,以为可以从容的面对,结果,还是做不到。

贺兰靖的嘴来到了下身的位置,我犹地睁开眼想要推开他,一阵悦耳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旖旎风景。

“操!这么晚是谁在外面按门铃?!”贺兰靖有些嘶哑的爆出一句脏话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我用脚踢了踢他,“去开门吧,吵到邻居不太好。”

“Fuck!”他起身扯过浴袍穿上走了出去。

然后房门打开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是男人听不太真切的怒吼。

从床上起身,胡乱的扯了一张床单包裹住赤裸的身体,我跟着走了出去。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见贺兰靖站在玄关处与人拉扯,门外的人被贺兰靖的身影适时的挡住看不清容颜,我坐在沙发上,猜想肯定又是贺兰靖那家伙理不清关系的暧昧对象中的其中之一,所以,这浑水还是不淌的好。

“贺兰靖,不要让我出手。”

男人的吼声从玄关处破空而来,夹杂着隐约的隐忍和怒火,我愣在沙发上,然后看见门外的男人推开贺兰靖走了进来,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生气和愤怒。

然后他看见了我,眼睛生生的定在了我身上。

我以为这一生,莫凡都不会有机会见到我在别的男人家里,身上只裹着一层薄薄的床单,脖颈以下的肌肤上布满了可疑的红痕,深深浅浅的说不出的诡异妖艳,没来得及包住的双腿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苍白的颜色以及房间里来不及退散的暧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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