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面对少年委屈的指控,离曜觉得自己那颗已经习惯了疼痛的心脏再次疼得让他难以负荷,“我从天界到妖界,为的就是找你,我想带你回魔界,你从来没回去过,宵儿,我想带你回去,和你生活在一起,唔……”绳索猛地收紧,离曜痛苦地皱起眉,“宵儿……!”
“不许叫我宵儿,再叫我就勒死你。”重桓恶狠狠地瞪他两眼,见可怜的魔人真的被他勒红了脸,又悻悻然地松了手,望向洛宸道,“我欺负了他,你看起来好像恨不能杀了我?”
洛宸冷笑,“你觉得呢?”
“你不是我对手。”少年嚣张地下结论,“他也许勉强可以和我一战,”他朝着离曜舔了舔唇,露出嗜血的残忍表情,“不过只是勉强而已,最后赢的那个,一定是我。”
“想要试试吗?”离曜蓦地抬起头,瞳孔黑如宝石,“我赢了,你跟我们走,我输了……我身上的血,全是你的。”
洛宸大怒,“你发什么疯?”
“答应么?”离曜靠近重桓,咄咄逼人,“不敢答应?”
“我会怕你?”少年翻身下马,琥珀色的清澈眸子转成鲜艳的红,妖冶夺目,“附加一条,你输了,一辈子都是我的奴!”
154.
月华满天。
宫侍轻轻撩开暗红色的帘子,恭声道:“陛下,五殿下来了。”
握笔的手一抖,笔尖在纸上划拉出一道长线,溪羽摇摇头,扔掉了纸,抬头时,他那个弟弟正闷声走进来。离曜个子高大,脚步却很轻,此时低着头,室内明亮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浓郁的阴影,溪羽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怎么,是谁惹我弟弟不高兴,大半夜的跑我这来?”
离曜唇角动了动,慢悠悠从怀里掏出张信。
信封被他折得整整齐齐,溪羽一看便知道是重桓寄来的。展开一看,字迹张牙舞爪,龙飞凤舞——
“小奴离曜亲启:
宫侍说,若要写信,便该用古文体,我写了好几遍也学不会那调调,小奴你就将就着看了!这次写信,是为了通知小奴,我的功力已经再度精进,今日与父王打成了平手,父王说现在的我,天下无敌。哈哈,小奴离曜,等着被我杀得跪地求饶吧。
哼,下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逃掉!”
离曜专心想着心事,待听到“刺啦”一声,才察觉到溪羽竟一把撕掉了信。
见溪羽起身走到灯边,离曜赶紧追上去,“哥哥,别烧。”
“不烧?留着做什么?”溪羽揭开灯罩,神情阴沉沈的,“还嫌上次他把你伤得不够惨?”
“上次小桓也被我刺了好几剑。”
“闭嘴!”溪羽平复下怒气,慢声道,“你刺的他哪?肩?手臂?大腿?他又伤的你哪?他用手掏你的心!”
离曜苦笑,“我又没让他掏出来。”
“那是谁一直昏迷,我叫他,怎么叫也叫不醒……”
“哥,我错了,”离曜抱住溪羽,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哥哥,别再想了,那事都过去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溪羽抿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化成了一声叹息,“我只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要是下次再让我提心吊胆,我,我……”执掌一界的魔帝陛下想了半天竟也没想到可以威胁他弟弟的话,只恨不能把离曜就这样拴在身边,让他一辈子也别再离开他。
想起十年前离曜从妖界回来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溪羽心里就一阵刺痛。
虽然和重桓勉强势均力敌,但离曜也因此身负重伤,一路上全靠月华的伤药才留了一条命。到魔宫时,整个人已经没个人样,昏迷不醒不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更是无数,最严重的是胸膛,皮肉被活生生抠开,伤口一直无法痊愈,连天界最顶级的圣药也不管用。
迫于无奈,溪羽只得将月华缝合过的伤口剪开,再用魔力灌注在针线里,重新进行缝合,这个过程不但折磨离曜,更是折磨溪羽。
毕竟缝心口比当初缝腹部困难百倍,之后三天,溪羽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筷子。
可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好了伤疤,立刻忘了疼!
看着溪羽将重桓寄过来的信烧成灰,离曜也不敢再触溪羽霉头,接过溪羽手里的灯罩,帮他盖上去,瞅着溪羽脸色,小心翼翼问:“哥哥,你看妖王他们什么时候会打过来?”
“我哪里知道。”溪羽白了他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一眼,“打过来了你也别想上战场,好好在宫里带着,哪也不许去!”
“哦。”
“哦什么哦?”溪羽伸指戳在他额头上,“嘴上答应得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能想什么……”离曜不满地道,“还不是在想:我那个哥哥,就会数落我,自己却总是忙到半夜,一点也不注意身体,怎么说也说不听,固执死了。”
“你!”
“哥,”离曜轻轻笑起来,俊脸微微泛红,“我不想回去了,我就在你这睡吧。诶……喂,哥……放我下来!”
溪羽抱起离曜,几步走进后面的寝宫,把弟弟扔在床上,自己则扑了上去,轻笑着舔他的后颈窝,“是我固执还是你固执?”
“好好,我固执我固执,哥,别舔,好痒……啊……”
“以后听不听我的话,会不会到处乱跑?”
被溪羽两三下剥掉衣服,离曜也不甘示弱,蹭起身剥溪羽的,“要我听你的话,你也得听我的。”
溪羽挑挑眉,“可是我是哥哥。”
“我早不把你当哥哥。”离曜微微低下头,片刻又凶神恶煞地抬起来,“你还当我是弟弟?”
“其他弟弟,我有拉他们上床,剥他们衣服,舔他们……还有……摸这里……?”
“啊……!”
离曜一声尖叫,溪羽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埋下头把弟弟的物什含入嘴中,驾轻就熟地舔弄起来。
脚趾尖都兴奋得不像话,整个眼更是雾蒙蒙的,无论和溪羽做多少次,离曜都像是第一次一般,也不知太过害羞还是太过刺激,蜜色的皮肤烧得通红,摸上去像能发出滋滋滋的电流。
“啊……啊……哥、哥哥……溪羽……”
高潮来得特别快,离曜虚脱般半靠在床头,拿手捂着额头,不用看也知道溪羽又在笑话他了。
“那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射得那么快。”
“哥!”
“不能说吗?”溪羽凑上来把嘴里的东西渡给离曜,“自己的东西,自己吞下去。”
“唔……”由溪羽嘴对嘴喂,难吃的精液似乎也变成了琼浆一般,离曜勾出舌尖将溪羽嘴角挂着的残余液体舔得一干二净,挑衅道,“一会看谁先射。”
“肯定是你。”说着拉开离曜的腿,清亮的眸子变得暗沈,充斥着欲望之火,“曜儿,这些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从没有过的快乐。”
“我也是。”离曜回望溪羽,声音缓缓的,“想哥哥了,进宫就能见着,没有谁能打扰我们,也没有谁敢说闲话,哥哥,我都快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像场梦一样。你说,我这种人,怎么还能幸福成这样。”
“傻曜儿,只要你安安心心呆在哥哥身边,今后的无数年,我们都这样过。”
离曜点点头,却没有应声,他扶住溪羽的昂扬,一口气坐了下去,被溪羽一个劲骂鲁莽,他也只是笑,任凭哥哥将他彻彻底底地侵犯。
他喜欢把溪羽包在身体里,好像溪羽是他的一样。
哦,不,溪羽本来就是他的,所以,他要好好守护着,守护一辈子。
155.
“陛下,浴池的水好了。”
溪羽挠了挠离曜,“曜儿,起来,沐浴后再睡。”
“不要……”被溪羽各种姿势折腾,离曜累得够呛,眼皮都懒得睁开,“你洗,我不洗。”
“又想要哥哥抱你?”
“诶,喂……”离曜瞄向候在珠帘后面的宫侍,低声道,“他会看见。”
“看见又如何?”溪羽满心爱怜地啄了啄离曜带着汗珠的鼻尖,“若你不是我弟弟,我早直接娶了你。”
“我还想娶你呢。”离曜红着脸道,手顺从地搭上溪羽肩,溪羽立刻拦腰抱起他。两人赤着身子,一身的爱欲痕迹,离曜羞窘得不行,头死死埋在溪羽肩窝里,明明他比溪羽高比溪羽壮,溪羽却总爱这样抱着他,仿佛他还是个小孩子。
溪羽继位时恰逢魔界战败,宫里一切从简,连寝宫背后的浴池都是这几年离曜回来了才新修的。温热的池水微微荡漾,溪羽时轻时重地在离曜身上揉弄,离曜则微微闭着眼,舒服得直哼哼。说起来,摊上这么个弟弟,溪羽半分也不像帝王了,哪有帝王这样服侍人的?
“最近是不是胖了?”溪羽捏捏他腰腹上的肉。
离曜半睁开眼,墨黑的瞳仁里闪过丝微光,“被你这样养,能不胖吗?”
“我又不是养猪。”溪羽轻哼一声,“不过,养猪还简单些,圈在猪圈里,什么也不用操心。”
“哥哥怕我离开你?”
溪羽没应声,只静静看着他,算是默认。
离曜挑高眉头,“怎么会?”他爱溪羽,深入骨髓,爱得……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
“就算妖王兴兵,我不得不上战场,我也始终是你的弟弟。”见溪羽急于开口,离曜一口堵住溪羽的嘴,深深吻过后,慢慢道,“我只是说如果,当然不用这样那是最好,可若是最后逼不得已……哥,我总会留条命回来见你。我知道哥哥在宫里等着我,未来还有那么多日子,我哪里舍得轻易死掉?”
溪羽苦笑。
“我有三长两短,哥哥总是最伤心的那个,我舍不得哥哥伤心,自然会好好爱护自己。”
“曜儿……”
“哥哥,我长大了,叫我离曜吧。”溪羽的脸被雾气蒸过,立刻白皙得近乎透明,离曜爱不释手地亲吻上去,声音低缓,有如诱惑:“哥哥,叫我离曜。”
那个喜欢在他怀里撒娇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高大的青年,他有他的思想有他的担当,溪羽想,他的确是不能把离曜永远宠在怀里的,离曜会和所有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一样,渴望着功名和荣耀。
“离、离曜……”忽然改口,以一种平等的口气面对这个弟弟,溪羽微微有一些不习惯,“如果有一天,我和小桓短兵相接,你帮谁?”
没想到溪羽会问这样的问题,离曜惊讶地“啊”了一声,他认真地想了想,“这个世上,能让我对小桓和宵儿拔剑的,也只有哥哥了吧。”
“那你,想宵儿吗?”
“想,做梦都想。”头埋在溪羽颈窝,望着起伏的水波,离曜渐渐出了神,“可是我想他,又有什么用……我想他,他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真的彻底死了,还是依然呆在小桓的身体里。哥哥,我在天宫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你也很难受吧?”
“嗯……”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弟弟发中,“你那样傻乎乎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抱着洛宸叫哥哥,我能不伤心?”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不是么,哥哥?”离曜抿了抿唇角,“这些年,我才算真正想明白,厄运是上天给的,可幸和不幸却由自己决定。如果我早些懂得这个道理就好了,在天界最无助的日子里,我总是想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用烦恼,可若我真的想不开去死了,现在又哪能躺在哥哥怀里?”
溪羽的手一点点收紧,离曜轻轻笑了两声,摸上他眉骨,“哥哥,还想不想要,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哥哥想要,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唔……哥、哥哥……”
156.
这就叫荒淫无度吧。
溪羽看着床上早就彻底晕过去的离曜,无奈地抚了抚额。
蜜色的肌肤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足见之前的两场情事有多么激烈,薄薄的丝被懒懒地搭在腰腹处,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他的弟弟身材真是极好,尤其是那两条腿,缠在腰上的感觉几乎能用欲仙欲死来形容。
溪羽伏下身,轻轻啄了啄离曜的唇。
薄薄的两片唇,被池水润过,吻起来冰凉而潮湿,大概真的是累坏了,这样亲他他也没反应,只从鼻腔里发出两声不悦的闷哼,溪羽有些想笑,弟弟大手大脚的,也总是在他面前梗着脖子强调: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哥,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待。
可是在溪羽眼里,这个弟弟,其实永远都不曾长大。
忍不住坏心眼地用手逗弄他胸前两粒,饱满的胸膛上,两粒果实颤巍巍地挺立在上面,让人想恶劣地欺负它们,也想好好地爱着怜着。
或许因为穿过乳环的缘故,离曜的乳头比常人要大上不少,色泽艳丽,溪羽揉了揉便低头含住,小心翼翼地舔弄。他微微合着眼,偷偷做这事,琉璃般剔透的俊颜忍不住泛起红潮,舌尖将乳头舔得湿哒哒的,发出啧啧的水声。
“别闹……”睡梦中还被折腾,离曜一巴掌拍在溪羽后颈。
溪羽闷笑着不做声。
“不要闹……”离曜含糊着说,使力往上推了推,似乎想把压他身上的人推开,“宵儿……别舔了,你再怎么舔,哥哥这地,也流不出水来……”
溪羽面色一点点变了,他抬起头看着离曜,离曜却抬起手,紧紧箍着他脖子,抱着他翻了个身,将他搂在怀里,“不许舔,再舔,哥哥揍你。”
“曜儿……”
“嗯。”他应了声,便再无反应,大约又沉沉睡了过去。
紫宵,是你唯一瞒着我的事吧……溪羽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有几分苦涩地想。他喜欢离曜,自然希望离曜心里也只有他一人,可似乎实际情况,并不是那么回事。离曜和紫宵的关系,溪羽只一看便清楚,但离曜不说,溪羽也就不问。他从来不肯逼迫离曜,如果离曜觉得糊里糊涂更好,他就陪着他糊涂下去。
听见里面没了动静,守在外面的内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吹熄了宫灯。
冷冷的月光顺着窗棂照进华丽的寝宫,帘子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声响,溪羽叹了口气,握住离曜的手,缓缓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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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曜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纵欲之后,身上又酸又痛,还布满掐痕吻痕等各种痕迹,实在是让人羞耻得很。
溪羽上朝去了,离曜穿好衣服准备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