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世为奴 下+番外——公子书夜
公子书夜  发于:201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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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的心立刻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少主怎么了,梅嫣对他用刑了?关心则乱,此时楚越完全想不到晏怀风既然对暗月宫已经毫无价值,显然没有任何用刑的必要。

他低声而又急切地唤了好几声少主,见对方真的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早已经乱了方寸,生怕地上的人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停止了呼吸。

这种想法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里越涨越高,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试晏怀风的呼吸,害怕摸到一手的冰凉。

后悔的情绪开始泛滥,楚越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当中,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他,他亲手给他下药,让他一个人……

他知道晏怀风有自己的谋划,他努力地配合他,却忘了任何所谓的算无遗策都会有意外,比如那无常的命运。

汹汹而来势不可挡。

楚越木然地伸出手,想把他的少主抱起来,他现在就要带他离开这里,什么暗月宫,什么妄言书,什么江湖武林什么天下,这些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只要一个晏怀风,只要一个能好端端地站在眼前的无论微笑还是面无表情至少是活着的晏怀风!

黑暗里响起细微的、压抑而绝望的声音,楚越抱起晏怀风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准备往外走。

晏怀风双手自然地垂下,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前,细微而温热的气流吹动他胸前的几丝头发。

温热的……温热的?

楚越猛地一惊,晏怀风还在呼吸?他全身一震,僵硬在原地,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迈左腿还是该迈右腿,只好像个傻子一样停在那里,自然,也不敢放开怀抱中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在耳畔响起。

有一双手在黑暗中游移着攀附上前胸,接着攀附上脖颈,那几乎可以让人热泪盈眶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儿轻佻的戏谑的感觉。

“阿越——”

楚越不敢低头,因为晏怀风的脸现在离他太近了,然而声音已经表达了他的欣喜,“少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晏怀风的眼神在没有灯火的晚上依旧让楚越感觉到压力倍增,他就这么仔细地端详着抱着他的男人,忽然说:“阿越,你刚才是在为我哭吗?”

楚越简直哑口无言,他刚才虽然没哭,那是因为以为晏怀风意外逝世哀恸过甚,让他一下子心如死灰,根本连伤心都感觉不到了。

不过,那么哽咽的声音想必装死的晏怀风一定听得一清二楚。换了旁人若被这么戏弄,就算不发怒也会觉得憋屈,感觉自己被当猴子耍了,不过楚越完全没有这种情绪。

他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了,那一切都是假的,晏怀风还活着!

不过他显然是不敢让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的,赶紧否认,“……属下没有。”

晏怀风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轻声地,自言自语地说:“这样啊,原来是我的幻觉。”然后轻声叹气,带着点儿轻微的惆怅,“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会不会有人为我哭。”

楚越心里一堵,立刻回答:“不,属下绝对不会让少主死的!无论是谁想要取少主的性命,必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楚越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回答,一点都没有多加考虑。

晏怀风伸出手摸了摸楚越的脸,自家影卫全身都绷得紧紧地,显然时刻准备着要为保护他而战斗。晏怀风忽然觉得万分愉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眼前这一个人来得有趣。

他伸出一根手指沿着楚越的下颔一直描摹到凸出的喉结处,在那里流连不去,低声道:“可是阿越,我现在快要死了。”

果然,手掌下的经脉微微加速了跳动,楚越立刻急促的问:“少主,你怎么了?”

晏怀风的回答将尾音微微拖长,带着一点未竟的旖旎意味,“那本书的姿势,我们好久没练了。”

楚越吓了一跳,他知道晏怀风明面上受制于人,实际上另有安排,不知道是不是晏怀风太信任楚越还是太不信任楚越的缘故,当时在圣门之中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了楚越一点暗示而已。

而楚越为这一点暗示却是万分忐忑,因为晏怀风所演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逼真,让他有时分不清真假,当那是晏怀风被冷隐挟制着、却还微笑着对他说“别演了,恭喜。”的时候,楚越几乎要信以为真。

两人一场戏演得连自己都如同入戏,到最后谁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是虚假。楚越不知道晏怀风到底相信不相信自己,晏怀风自己又何尝说得明白。

不过楚越万万没想到,他们费尽心思才诱敌深入,好不容易找出了暗月宫,晏怀风却准备要跟他在这里……

楚越惊觉自己现在抱着晏怀风的姿势太暧昧了,连忙想把人放开,又怕他站不稳,细心半跪下来将晏怀风放在地上,讷讷地说:“少主,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出去再——”

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口,因为晏怀风一拉他的衣领,在他猝不及防之间将他拉到自己身上,形成了一个楚越跪坐在晏怀风身上的姿势,而晏怀风已经覆上了唇来,含住他的唇细细舔舐,手上灵巧地动作着解开了他的衣扣。

楚越无奈,却又觉得有一丝甜蜜。也许是因为晏怀风太温柔,让他觉得他们现在靠近的不仅仅是身体,似乎连灵魂都在交融。

晏怀风显然不是个有耐心帮人一层层脱衣服的主,楚越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认命地开始给自己脱衣服。

而晏怀风的唇舌已经移到了楚越的脖子上,反复舔弄轻咬着他的喉结,听着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楚越很快已经一丝不挂,而晏怀风则只脱了一小半,显然没有打算在这种地方完全裸裎在地,两人现在的姿势非常微妙,楚越在上、晏怀风在下,在上的完全光裸,在下的远看却还衣衫完整。

晏怀风手指划过楚越胸前凸起,在上面不怀好意地画着圈圈,极尽情色意味地说:“阿越,怎么办,我没力气呢。你自己来好不好?”

说着,手指已经牵着楚越的手,放到他下身依然蓄势待发的灼热事物上,让他感受他的热情。

楚越的脸上依然有了红晕,即便黑暗中看不清楚,晏怀风却完全可以想象他略带尴尬的模样。

……自己来……研究过那本春宫图,楚越想不明白晏怀风的意思都不行,从前他只要顺从就好,现在晏怀风还要让他自己来,真是……

楚越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了,而晏怀风显然边笑边扯过楚越的手,楚越只感觉到微湿微热的暖意在指尖划开,才返现晏怀风竟然把自己是手指含进了唇舌之中,一点点打湿。

“阿越——”

楚越闭了闭眼,显然对晏怀风的声音没辙,连忙从晏怀风的口中缩回自己的手指,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紧张无比却一丝不苟地用被唾液润湿过的手指给自己扩张,然后深吸一口气,扶着晏怀风的肩膀,慢慢沉下腰去。

直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晏怀风充满,楚越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已经近乎大汗淋漓,这个姿势格外深入,是从前任何一次都无法相比的。

而也许深入的,不仅仅是身体而已。

身体中某一个地方被晏怀风所触及,难以抑制的颤栗中楚越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在这种危险林立的地方纵欲,怀揣着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似乎也成倍增加。

而晏怀风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攀上了楚越的欲望,轻巧的动作起来。

一声惊叫险险冲出楚越的喉咙口,晏怀风的声音似乎是从云端飘来,“阿越,声音太大的话,会被发现的哦。”

楚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能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随波逐流,把沉闷的低吟化作浅浅的喘息。

晏怀风感觉到自己在温暖湿热的极乐之中穿行,而隐约中楚越用力抓紧了自己,紧咬下唇努力起伏动作的模样,以及感觉到对方的汗水从额头上缓慢流下,落到自己身上的感觉,更让他觉得满足。

好像把这无数年来每一个寒冷的、孤独的夜晚,全都填满,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欣悦。每一种拥抱、每一次熨帖,都是在意与被在意的,再也不需去独自面对风雨。

他双手紧握住楚越的腰,在对方努力下沉的同时用力往上一挺,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楚越带着点儿倔强又带着点儿淫靡的呻吟。

这个人是他的,谁也无法夺走,暗月宫也好,中原也好,无论是谁,他都不允许。晏怀风其实早已清楚,自己的理智与情感早已失衡,在某一个相拥而眠的夜。

两人的高潮共同来临之时,他拉下楚越的上半身与他温和缠绵地交换一个吻,在他耳边轻声说:“阿越,我相信你。”

晏怀风心说,也许很早,就相信你了。

而此刻,还有一个身影,隐匿在离两人极近的地方,面容扭曲地看着眼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耳边听到高高低低的喘息低吟,五指紧紧扒着门框,几乎要把门框捏碎。

47.包围

在晏怀风那一句很轻却也很重的言语落入楚越耳中的时候,楚越发现自己是真的把持不住了。

漂浮云端的感觉从下身尚未分离的地方蜿蜒而上,充斥了他全身的每一寸,带来无与伦比的欢愉。

他软倒在晏怀风身上,小口小口地喘气,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半边脸紧贴晏怀风的右边胸口,耳中可以听到对方胸膛之中沉稳有力的心跳,因为激烈的情事,跳动的频率有些快。

思绪变得高远,想起很久以前在雪山之上,他脱下自己的鞋小心翼翼地给赤着脚的晏怀风的穿上,谁也没有预料到尺码竟然能够完全相合。

就像此刻他们同步的心跳一样。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光阴像是被拉长,流逝得轻而和缓,谁也不愿打破此刻的静谧,只有满室欢愉过后的暧昧气味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了什么。

过了很久,楚越埋在晏怀风胸前的头微微一动,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少主,那本妄言书好像……”

晏怀风阻止了楚越的疑问,摸索到一件被他随手丢开的衣衫,给仍旧不着寸缕的楚越披上,示意他整整仪容,自己也整了整衣摆,然后忽然扬声说:“看了那么久,还没满意么?”

楚越立刻一惊,有人?他立刻想从晏怀风身上爬起来,刚直起腰,却被晏怀风随手一揽,再次倒在他的身上,楚越急了,低呼到:“少主!”

晏怀风淡淡地笑着,却绝对没有放开楚越的意思,反而更加紧了紧自己揽在楚越腰身上的手臂,轻声而不容置疑地说:“阿越,别乱动。”

楚越此刻也不敢再乱动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晏怀风身上扭动挣扎的话,似乎……有点危险。

“嗤啦——”

门外传来火折子被打开点燃的声音,随后,一抹火苗亮起,慢慢驱散黑暗,照亮一小方夜空,在门外形成一个朦胧的剪影。

然后,只听“砰!”地一声,大门被用力踹开,屋外举着蜡烛阴沉沉望着牢狱之中的人,赫然正是面容扭曲的冷隐。

冷隐双目赤红,一步跨进门来,眼神已经直勾勾落到房中仍旧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一眼望去屋里的情形绝对是一览无余,更遑论空气中那还未散去的根本不容人质疑的欢爱气味。

眼看着自己最尊崇敬爱的大哥衣衫不整地被晏怀风拥在怀中,脸上还有春情未退的可疑红晕,这景象简直让他几欲发狂。

冷隐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继续把几乎要让他丧失理智的楚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个遍,连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那些被晏怀风弄出的痕迹都没有放过。

最后他近似于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说你没有爱上晏怀风!”

那阴郁晦暗的眼神落在楚越身上,楚越无端地觉得有些冷。

而冷隐只是自说自话地继续说着:“我早该想到了,从你刺我一剑的时候就该明白。我还骗自己说,那一定是你的新计划,只是没来得及通知我。如今看来,你根本只是想维护你的奸夫而已!”

楚越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干涩地吞吞吐吐说出一句“弟弟”,心里却懊恼万分。都怪自己沉不住气来看晏怀风,现在被暗月宫的人发现,会影响到少主的计划么?

谁知冷隐表情倏地一变,开始苦笑起来,脸上的凄怨简直让楚越不忍直视,他对楚越说:“弟弟?你叫我弟弟?你从前从来都不叫我弟弟。就因为有了晏怀风,所以我是弟弟了么……”

楚越不明就里,心想,从前十四不叫他弟弟么,那管他叫什么?隐隐?想到那种奇怪的称呼和奇怪的语气,楚越忍不住恶寒起来。

这样的反应,落在冷隐的眼里,却百分之百是自家大哥已经被美色诱惑主动投敌的表现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冷隐不再对他眼中的冷疏抱有幻想。

自然,他不可能相信曾经冷疏对他说过的什么灵魂诡事,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冷疏爱上了晏怀风,从而想要离开他而想出的托辞罢了。

怒极反笑,他扬起一边唇角,不再看楚越转而问晏怀风,“高贵的圣门少主?哼,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大哥没能让你欲仙欲死么?”

晏怀风回以亲切的笑容,“我没有发现你,只是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罢了。”

冷隐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晏怀风刚刚不过是在诈他!只因他看了这一场活春宫,满心愤恨,竟被他轻易给匡了去!

——可是那又怎样呢?晏怀风武功全废,他却有暗月宫一宫人马,他何惧何畏?就算单枪匹马之时,他也不曾重视过这个男人!

楚越闻言却是哭笑不得,他想也觉得晏怀风不是那种随时随地只想着锦绣鸳鸯帐的男人,原来却是预料到冷隐一定会尾随而至,偏要让他亲眼看看。

以冷隐对冷疏的依赖,亲眼看到自己最在乎的大哥与自己的敌人幽期密会被翻红浪,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而人一旦被逼急了,可就不只是跳墙而已。

只有冷隐有了大动作,晏怀风才好收网吧?

不过,真的只有这样明面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楚越还趴在晏怀风身上,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用这样的姿势跟冷隐说话让他面红耳热,却总觉得除了激怒冷隐以外,晏怀风的行为怎么看都带着点儿吃醋的感觉在里面。

就像小孩子给自己心爱的玩具打上记号,然后堂而皇之地对所有觊觎玩具的其他人宣布,“这是我的!”

比起冷隐对冷疏感情,晏怀风对他的占有欲……似乎也不遑多让啊。

这样想着,楚越的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带出点儿笑意来。

冷隐气极,后退一步,嫌恶地看着这一对在他眼里完全寡廉鲜耻的狗男男,冷笑,“大哥,你犯了很多个错误。最不应该的,就是急于来见你的姘头,而把妄言书就那么放在桌子上。”

他从怀里掏出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向前面的两人展示性地晃了晃。

“娘从小的殷殷教诲,想必你是色令智昏,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亏你今天还有脸给她上香!我绝对不允许——不允许你离开暗月宫!”

他无限唏嘘地说:“你说过的,等到暗月宫重回中原,称雄武林,我们就可以把那些分离全都弥补回来,你会陪我煮酒下棋、练武读书,等到我有了心爱的姑娘,你就用天底下最隆重的聘礼帮我把她娶回来……”

像是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他的脸上开始出现向往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没有算计没有阴谋,看上去那么纯粹——可惜也只有那一瞬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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