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 中——卿曦
卿曦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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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一番详细的检查之后只留下一句“高烧退下来了,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之后就带着一众护士小姐扬长而去,以隽连忙又扑到我的床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又把我打量了一遍才算放心,吁了一口气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望着以隽明显红肿的双眼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吃力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让以隽知道其实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笑得真难看!”以隽终于破涕为笑还毫不客气地批判我的病容。

“我……是……病……人。”我坚决为自己的权利抗议,虽然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和高温而变得沙哑不堪。

“那也难看!”以隽这次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你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恢复,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我仰着脖子问。

以隽猛地一下就涨红了脸,微微偏过头去,嘴里小声嘀咕着:“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哈?你说……什么?”其实我完全听清楚了以隽的话,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我就是恶趣味地想要看看以隽羞红了脸的样子。

这一招对以隽果然有用,脸皮一向不厚的以隽这下被我逼得无所遁形了,支支吾吾的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我……还……是……没有……听……清楚。”有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也很佩服自己的这点恶俗爱好。

“我说!”以隽突然就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病服衣领把我上半个身子提着脱离了病床,然后凑到我耳边用最大的音量说,“尚易尧,我夏以隽很爱很爱你!所以为了我请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

我环顾了一下整间病房,心里暗自感叹幸好以隽有先见之明要了一间单人病房,要不然以隽这一惊天动地的举动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把整间医院都掀了?

以隽这样直白地对我表明心迹要说心里不爽那绝对是假话,不过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还是决定无赖一把,用手指指着以隽仍然攥着的我的领口,面无表情地说:“窒……息了。”

以隽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一直都提拉着我,被我这一提醒忙不迭扶着我的背把我轻轻地放回床上,就着他欺身在我上方的姿势我们正好可以四目相对,我一直都没有表态,得不到我的回应的以隽也有些难为情,一张俊脸很快就泛出一丝艳丽的红,然后猛地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以隽!”我连忙叫出声来,对于这次来之不易我更是甚至差点赔上了命才换来的复合我可不想搞砸了,就算是耍耍小性子也应该适可而止。

已经走到门边的以隽顿住身形却没有回转身来,只是背对着我淡淡地说:“我只是出去给你买点粥,很快就回来,高烧、昏迷这么几天了一点东西都没吃你受得了胃都受不了了。”

“对……不起,以隽。”我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我……只是……怕……你再……一次……放弃……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不敢……轻易……答……应你。”

过了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给对方足够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就这样仰躺在床上注视着挺直立在门边的以隽的日渐消瘦的背影,良久,以隽才慢慢回转身来,我毫不意外以隽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无声的泪水,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然后俯下身来轻轻拥住我,在我耳边吹着热气:“你怎么会这么傻!”

我傻傻笑着,埋在以隽的肩窝里挨挨碰碰:“我……就是……这么……傻,你要……不……要吧?”

“再傻的易尧我都要,只要你承诺再也不要像前世一样扔下我一个人走掉,真的,我承受不起了。”

以隽的语气没有浓墨重彩却深深击中我内心的痛处,前一世我们都互相不在对方的视线里的时候以隽是怎样独自挨过那段我背弃他的日子?又是怎样的经历让他如此惧怕这一世会被我再次抛弃?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要做的就是给以隽足够的信心,让他知道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背弃我们的感情,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做一只没种的缩头乌龟。

“那么糗……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轻轻推开以隽让他看着我的眼睛,“前一世……的尚易尧……已经……在一场……意外……车祸里……死掉……了,现在以隽……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尚易尧,这个尚易尧……一辈子……都只……爱夏以隽……一个人,相信……浴火重生……之后的……尚易尧……吧。”

以隽笑了,开怀的笑,纤细的十指温柔地捧着我的脸庞,送上了一个热情的吻,没有深入,就只是唇碰着唇,轻轻地,柔柔地,似乎要把这三年来我们之间缺失的份都补回来一样投入。

许久之后,唇分,以隽起身为我掖好被子的边边角角,又在我的额上印上一个滚烫的吻之后转身出了病房,我没有叫住以隽,因为我知道他已经不会再离开我,果然,半个小时之后以隽拎着大包小包就回来了。

“买了……什么……好吃的?”饿了这么几天,又是发烧又是昏迷的,说实话我一醒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大吃一顿,所以以隽一推门进来我就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以隽浅浅笑着,放下一些用的东西之后熟练地转动病床底下的把手把病床的前端摇起来让我坐了起来方便吃饭,然后就端着一碗还热气腾腾的粥过来了。

“先别说话了,公鸭嗓子一样难听死了,喝点粥润润喉咙再说。”以隽瘪瘪嘴,可爱的样子和从前无出其右,一样能牵动我最深处的眷恋。

“以隽……嫌弃……我。”我故意低垂着头不看以隽,语气也显得特别委屈。

“我哪敢嫌弃尚大少爷啊,我这不是好生伺候着嘛。”以隽凑过来用肩膀轻轻撞了我几下,用了讨好的语气。

我禁不住笑了出来,也不和以隽磨嘴皮子了,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以隽也小心地喂着我,一口一口地吹着气生怕烫到了我,我乐得以隽这么温柔体贴地照顾我,一大碗粥很快就吃完了。

“这是什么粥啊,怎么这么神奇的,我一吃嗓子就不难受了,说话也顺畅了?”这是我吃完之后说的第一句话,除了嗓子隐隐约约还有点干燥的症状之外,其他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冰糖雪梨粥,又润嗓子又能填饱肚子。”以隽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残局,“也没你说的这么神奇,只不过是你长时间没有喝水又一直发高烧水分流失得太多嗓子才那么难受,现在润了嗓子也就好了。”

“哦。”我会意地点头。

以隽收拾完之后在我病床上坐了下来,近距离的对视让我又快又准地捕捉到了隐藏在以隽细碎刘海后面的伤疤,还是这么明显,不过以隽似乎已经完全释怀了,这让我轻松不少。

“易尧,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以隽突然开口,面露难色。

我心下一凛,也敛了笑,双手按在以隽肩上耐心询问:“怎么了?”

“那天晚上的劫匪还没有抓到,警方说那些人应该是第一次犯案,所以没有案底很不好查,而我能够提供的信息又太少,所以……”以隽微微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说就抓不到那些人了?”

“嗯。”以隽缓缓点头。

“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呢,抓不到就抓不到呗,大不了咱们以后再也不走那条小巷子就是了,惹不起咱还是躲得起的。”我知道以隽在担心些什么,那天晚上是以隽放弃人多的大道不走拖着我要去走那条基本没人的小巷子的,我受伤后以隽就深深自责着,现在找不到劫匪更是让以隽内疚得无地自容,所以我尽量用了轻松的语气来宽慰以隽,希望他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而且以隽你看,要不是这群劫匪我们俩也不会复合,所以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还是咱们的红娘呢,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以后咱们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就行了。”

“好好过日子?”以隽抬起头看着我的脸,重复着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笑笑,认真点头:“对,好好过日子。”

第二十一章:真相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每天以隽都好吃好喝地供着,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医生也允许我下床走动走动,再加上那一刀本来就没有伤到我的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外加伤口有些感染才导致我高烧着昏迷了好几天,能够醒来就代表我已经没事了,留院观察也只是因为我刚刚苏醒身体太虚弱不适宜搬来搬去。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刀挨得真是及时又值得,以隽现在天天都粘着我舍不得放开,连吃饭、上厕所这类小事他都一并帮我包办了,其实我并没有弱到这种程度,不过只要以隽高兴我就算是扮扮虚弱也无所谓。

虽然身体差不多恢复了,但是伤口还是不能够沾水,所以以隽每天都打来清水给我擦拭身子让我不至于发臭。

以隽擦拭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不像话,每一寸肌肤都被照顾到了,以隽手指温热的触感更是通过遍布全身上下的敏感神经清晰地传递到大脑,或许这种感觉就是名叫“幸福”的家伙。

“每天一擦”的工作正进行到一半就有人来敲病房的门,以隽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然后赶紧帮我把衣服先扣好了。我和以隽都是满脸疑惑,按道理说我受伤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就算是每天循例来给我量体温的护士小姐也在刚刚已经来过了,那么门外的人是谁?

我以眼神示意以隽还是先去开门看看,以隽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毛巾去开门,不久之后以隽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我一见来人真是差点没大叫出来,幸好我情绪一激动伤口就有点痛这才没有在以隽面前露出破绽。

“张总,你们怎么来了?”我嘴角抽搐着和刚进门的张总和王助理打招呼。

张总还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到我之后立马就迎了上来,开场白当然是他万年不变的嘘寒问暖:“哎呀尚老弟,哥哥我可是想死你了,我从警局那边的朋友那里听说你受伤了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我笑着点点头:“还行,死不了。”其实心里暗自佩服张总的高超演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还嫩得很。

一旁的王助理放下手里的水果篮之后也过来和我打招呼:“尚少。”

我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站在最远处的以隽见此情景不由得自动打起了退堂鼓,以以隽的聪明程度肯定已经猜到我和张总之间有些利益关系,以隽很了解我,他该知道我不可能不事先为我们以后的日子作打算,所以必然就会和张总这一类人有些纠葛。不过以隽天性不喜欢和商人打交道,所以一见张总和我一副很熟稔的样子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借口有事先退出病房去了,其实是想给我和张总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聊聊生意上的事,只可惜以隽千算万算可能都算不到他自己就是一笔最大的交易,这件事如果没有必要我希望以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我只是不想以隽觉得我肮脏,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在以隽的心目中只需要爱我就足够了,其他的就由我一力扛起来就好。

王助理一向聪明伶俐,见以隽先出去之后很自觉地也跟着出去了,留我和张总两个人在病房里,不过我猜王助理肯定不会走得太远,就站在门外是他最好的选择,既给了我和张总足够的空间又能够保证门外不会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或者以隽突然一个回马枪杀回来他也能够及时应付。

只剩下两个人的病房让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随便将拖鞋一穿就搭着张总的肩膀一起走到墙边的沙发上坐下。

“这里没什么好茶招呼张总,张总自便就行了。”我朝茶几上的一壶白开水努努嘴示意张总要是渴了就自己倒水喝。

张总还是笑呵呵的,望着我的眼神里居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慈爱,很久之后张总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哎,其实尚老弟你何必这么冒险呢,要是你那小舅舅不吃你这一套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我淡笑着摇摇头:“张总有所不知,只有这一招才能够出奇制胜,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挽不回他了。”

张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把视线转向我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天塌下来了都不知道愁的样子:“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情啊我是搞不懂了,不过只要是尚老弟你开口的事情我就算是把整个北京城倒转过来也会帮你找到这么会演戏的‘劫匪’的。”张总说着还冲我邪恶地挤了挤眉毛。

没有错,这次受伤事件是我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只是为了能够挽回以隽,事实也证明这一步棋虽然险但是我还是赢了,而且赢得相当漂亮,张总只不过是一个负责帮我招兵买马找临时演员的中间人而已,在北京这块地头上还真是少了张总不行,看来四年前我认张总当干哥哥还真是走得相当不错的一步棋,否则以后的发展也不会这么顺风顺水,连以隽这件事他也是大功臣之一。

不过想想那天晚上的那群人我还是有点心悸的,一个个的都是刀尖上讨饭吃的人,一点点做戏的成分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最后那哥们儿捅我一刀的时候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兄弟对不起了”我几乎就认定那群人不是张总派来的而就是那条巷子里混吃等死的瘾君子,本来我也只叫张总找人埋伏在我和以隽回家的路上然后伺机冲出来吓吓以隽,和我演一场戏顺便再捅我一刀制造出我快要死了的假象,最后以隽顺理成章的就会选择和我复合,这一点不是我自信,而是我太了解以隽,不到生死关头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松防线。

我万万没有想到张总这么有先见之明居然在大道之余的那条小道上也安排了人手,否则以隽突然心血来潮要走小路就会把我的全盘计划打乱。

既然已经有惊无险了,而我身体上也没什么大碍了,那么感谢的话还是要说说的,于是:“张总既然是我大哥,那么小弟有事大哥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不过这次是真的谢谢大哥的帮忙了。”

“和我还客气什么。”张总大笑两声揽过我的肩膀就把我往他怀里拉,亲热的样子真和两兄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次哥哥我可是真的担惊受怕了好几天都没吃下饭,捅你一刀那小子对我赌咒发誓说绝对没有伤到你的要害,但是你一直昏迷着我又怎么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呢,所以我先叫手下人把他关了起来,等你醒过来之后才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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