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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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成功地堵住了非常为另一半着想的新夫抱怨的嘴。

冬生在众人面前,跪在萧证的身前,张口将他的中指含到了嘴里,啧啧吸吮着。

「唔……唔……」一厢是娇羞到不行。

「嗯……」一头是气愤兼亢奋到浑身颤抖。

萧证气愤什么?想也知道是气愤冬生。这不该给其他人看到的「妩媚」模样,现在全被这些无聊家伙看在眼中,当成了以后揶揄的话柄。

本来还以为「指」是很安全的字眼,看样子不管抽到什么部位,都不能轻忽大意了。

「够了吧?换下一个游戏!」

茅山辉挑眉。「你确定要换?」

「叫你换就换!」

萧证就怕一会儿抽到「胸」、「大腿」或是「乳头」,这些字他可是完全想不出什么吉祥话。

「好吧,那接下来你们夫夫相互划酒拳,输了的不只要罚喝一杯酒,还得脱掉身上的一件衣物,首饰类不算。」

萧证与冬生脸色一缓,大松口气,但接着又互望一眼。

「你会赢我的吧?」冬生叮咛。

「什么?应该是我输吧!」萧证赶紧道:「你输了,可是得脱衣服的!」

「所以少爷应该赢呀!天冷,小的打赤膊习惯了,少爷要是脱光,着凉可就糟了。」一脸认真。

「你……你是真懂还是不懂呀!」气急败坏。

「什么懂不懂?」

「我怎么可能在这群禽兽的面前,让你把衣服脱掉,露出你那一身白嫩肌肤?不管,你一件都不许脱,全部给我赢!」

「小的这副平胸、坦背、骨瘦嶙峋的身体,有什么好怕给人看的。」固执地说:「小的比较在乎您的身体健康。」

两人僵持不下的结果,都不相互放水,势均力敌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连喝了十杯黄汤,各自脱到剩下单薄亵衣一件、底裤一条。

这自是经过精心算计的结果,因为接下来的戏法就是……

众人同心协力地先将萧证的眼睛罩起来,让他什么都看不见。再将他的手也绑在身后,以防他乱动手。最后命令他用嘴巴,一一将摆放在冬生身体上面的、散落的三十颗酒酿果子,全部吃干净了,游戏才算是结束。

可别小看这些酒酿果子,每一颗全是用陈年美酒酿的,寻常人吃个三颗就有微醺之意,吃三十颗……醉死都不奇怪。

「可恶!到底放在哪里呀?」

完全看不到面前景象的新郎倌,气急败坏地嚷着,低头在微温的物体上搜寻着。

「嗯……啊……」

冬生的手脚虽然没有被绑住,但是因为一颗颗果子分别放在身上,或是靠近自己重要器官的床上,若是不小心移了位置,游戏将会从头来过,吃进去的也不算。所以他拚命地发挥忍耐的功夫,即使萧证的双唇不停地在他身子上方盘旋的触感,已经让他浑身泛起既痒且疼的敏锐感,他仍是不敢稍动。

「有了!」

鼻尖一碰触到冰凉水感的果子,萧证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张口咬下。

「啊嗯……」

冬生大腿内侧被咬了一口,浑身仿佛被火炙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咬到哪里了?」

「别、别问了……快点找下一颗吧……我……快忍不……」

虽然靠着萧证身体的遮掩,一时之间,自己双腿间亢奋的性征还不至于暴露在众人面前,要不光靠着薄裤一条,哪能掩盖住那早已经高挺、甚至潮湿了的部位。

「噢,好……」

但是在接下来漫长的半个时辰里,笨拙的男人宛如无头苍蝇般地在冬生的身子四周不停地打转、喘息、搜寻、咬啮……彻底地将冬生逼入绝境。

「啊嗯……哈啊……不是那里……啊……少爷你别……」

「什么?我又咬错了吗?」

「啊嗯嗯嗯……」

「再忍耐一点,这是第几颗了?还剩几颗?」

「哈啊嗯、哈啊嗯……」

「最后一颗,这应该是最后一颗了吧!」

茅山辉无情地说:「方才冬生扭身子的时候,把两颗果子弄到了地上去,咱们要一切重来了。」

「什么?!」大受打击。

「不,小的不行了!」呜呜啜泣。

当茅山辉动手重新将果子摆在动个不停、拒绝配合的冬生身上时,萧证还不停地怒骂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的!」。

那一晚,一直到深夜子时,新房里的吵吵闹闹声音,始终没停过……

话说,仁永逢心想,这场堪称众人见过最爆笑与最活色生香的洞房蜜戏,让大家既是羡慕(拥有这么娇艳的叫床声,就算是个男人,也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了),又是嫉妒(无论什么状况,都相互为彼此着想,那种深浓的心意,如果自己也能拥有,多好?),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夜。

对他们新人来讲,却一定很不甘心吧?新婚之夜被破坏,接连的数日,又过着同在一个屋檐下,反而没办法在一起的煎熬日子……萧证那副模样,就看得出来他受创有多严重。

不知道冬生那边是怎样呢?

受到三位「婆婆」的调教,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吶,你们想不想去偷看一下冬生的现况啊?」提议。

他的这句问话马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好奇心杀死猫,对于他们这些除了自己丧事不能拿来开玩笑,其余百无禁忌的人而言,怎能错过这个「萧家婆婆」调教男「媳妇儿」的难得好戏呢?

「格老子的!」华钿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子。「这应该是由我来提议的呀!我最爱凑热闹了,算我一票!万一看到萧家的鬼婆婆们,太过虐待邬冬生,咱们还可以把他偷偷救出来!」

「救出来?要藏你家里呀?」郎祈望马上讥道。

「假使他没地方去的话,我非常欢迎他来住!」华钿青拍胸脯道。

「啧啧,这么快就想横刀夺爱呀?不要忘记了,人家已经罗敷有『夫』了,而且这丈夫还是你的好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瞧我不撕烂你的毒嘴!」

已经习惯把两人当背景的其他人,既然达成了代替萧证去察看一下他「娘子」的现况的共识,接下来便讨论着去「探视」邬冬生的法子。

最简单的就是前去敲敲门,问萧家的三位女长辈,他们能不能见冬生。

「按照我的看法,咱们第一个方式肯定会吃闭门羹。」一向负责动脑的茅山辉说道:「咱们得有其他腹案,看如何混进里面去。」

「不过……我耳闻『采之屋』很难混进去。」仁永逢说道:「你应该听说过大雁儿夫人与小雁儿夫人,以前是什么身分吧?」

「……艳名远播的京城名妓?」

「没错。所以她们两人的爱慕者众多,即便她们已经嫁进了萧府,不时、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为色迷昏头的登徒子,想由别苑的林子闯进『采之屋』。后来萧老爷就在『采之屋』周遭设下众多防卫,『采之屋』更是除了家人以外,男宾止步的禁地。里面清一色的女丫鬟,连个男长工都不许进入。」

这些,都是仁永逢听自己爹爹说的。

「我爹到萧府替夫人们看诊的时候,都是请夫人们移驾大屋,在萧老爷的陪伴下,才能见客呢!」

拥有倾国美女当妾,还真辛苦。

茅山辉同情归同情,可是这也代表他们得绞尽脑汁,想出个法子进入「采之屋」。没想到一个临时起意的点子,得大费周章去执行呀!

「不给男子进入,那……我们全部易容成姑娘不就得了?」蓦地,仁永源说道:「哥哥和我,可以轻易地做出让声音一时间变细的药粉,只要大家换个衣服,戴个假发,充当萧家的丫鬟送东西进去……暂时骗过她们的眼,并不很难吧?」

咀嚼着这个点子,茅山辉心想:纵使到最后不幸被揭穿,以他们和萧证的交情,应该不至于被送入官府,最多是一时的禁足惩罚罢了。

「好,就决定这么做了!」

他快手快脚地拟定计划,分配工作给每个人,分头进行。

「等一下!」郎祈望拍着桌子,轮流地看着每个人后,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问一个人要不要参加。」

「嗯?你不想参加的话,你可以退出呀!」华钿青道。

「谁在说我呀!」气呼呼地说:「我是说——萧、证呀!我们干么『代看』?既然都已经要混进去了,当然是带着他一块儿去呀!最想看到邬冬生的人,是他。邬冬生最想看到的人,也不是我们,是萧证。你们这些反客为主的家伙,居然忘了主人,太不象话了!」

茅山辉瞥了仁永逢一眼,仁永逢也苦笑着以眼神回他。

其实他们不是没想到呀!

方才在讨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考虑该不该让萧证参与,只不过那时候满场跑,躲避华钿青拳头的郎祈望没听到罢了。

他们最担心的是,以目前萧证的「状况」,有办法配合他们的潜入计划吗?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冬生,会不会忘我地将人直接带走——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喂,你们该不是想隐瞒着萧证,自己偷偷去吧?事后被他知道了,可有得你们麻烦了。」

唉……就是说呀!茅山辉搔了搔头,自己最最最大的弱点,就是萧证等于自己的摇钱树,得罪不得。

怎么办?

以眼神征询意见。

还能怎么办?

仁永逢递给他一抹兼容着别无选择的无奈眼神。

茅山辉叹息,点头道:「知道了,追加一人份的『戏服』。不过你们都不许先告诉萧证,我要到准备好的当天再告诉他,以免那家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提早偷跑,害我们白费这番功夫。」

这句话,众人毫无异议。

两天后,他们带着大批道具,进入了「鹰之屋」。

「各位少爷,您们这是要做什么?」

茅山辉咧嘴一笑,道:「去把你的证少爷叫醒,告诉他,我们要带他去见他亲爱的『娘子』了!」

相信听到了这句话,那家伙就算是用爬的,也会从沮丧与自责的地狱里爬出来,加入他们。

第三章

冬生第一夜就明白,之前他说想要「试一试」,实在太不自量力,太过小看此事。他那口头说说而已的「挑战」,是建立在他从未真正地理解过,做一名窈窕淑女背后所须付出的种种代价,才说得出口。假使他知道自晨起梳妆打扮,到夜晚就寝前的那一刻,她们做了多少的功夫,他一定不敢再说得那么草率。

他在「采之屋」的每一日,都是鸡鸣之时即起做准备。

「早安,冬儿夫人。」

但是清醒了,他却不能像过去那样,说下床就下床。

必须等到丫鬟们送上热水,替他敷脸、涂上大雁儿夫人特制的美颜泥,再静躺约两刻钟的时间,重新以热毛巾仔细地洗去那些厚泥之后,才能坐起身。

对,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也不过是被允许「坐起来」而已。

进入下个阶段,一名丫鬟会替他梳发、结辫、扎髻,另一名则替他修眉、修脸毛、修指甲,还有一名则是全程捧着铜镜,供他观赏镜子里自己被人装扮的模样。

初次接受这样的「礼遇」时,不想时刻注视着女装装扮的自己,因此冬生曾经百般推却,坚持不肯让那镜子正对着他。

不料,被大雁儿夫人知道之后,狠狠地挨了一顿训骂。

「你在这屋里所接受的一切安排,就连一面铜镜都是有目的的。」她说道:「作为姑娘家,第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美,举手投足的姿态美、一字一句的言语美、行礼如仪的气质美。有这样一面镜子是要提醒你,要意识到自己无时不刻都在被观赏着、鉴赏着,要处处留心自己的举止在人家眼中又是什么样子。」

姑娘,就像是花儿一般,越被观赏,越是娇美可爱。

这是小雁儿夫人时时告诉他的,要他对别人的「盯看」习以为常,不需要感到局促不安,要享受着他人瞩目的快感……

不。最后面的那一点,绝对不可能。冬生想破脑袋也不觉得,被人家盯着瞧有什么好「快乐」的?他觉得自己仿佛被蛇盯着的青蛙,只会全身僵硬。

况且,奴才村出身的他,血液里面充满了奴才们的行事作风,一个好奴才就是要把自己缩得越小越好。主子有需要的时候,迅速地出现,主子没需要的时候,立刻地消失,能保持着那种「我在,但是你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的奴才,才是最好的奴才。

唉,换句话说,两位夫人要求他做到的事,实际上是与他自幼所受的教育彻底相反的行为。他的无法适应,可想而知。

「冬儿夫人,您今日要选用哪支发钗?这支碧玉金簪子如何?配您今日绾起的发,显得非常雍容大度。」

看着丫鬟端的那一整盘,少说有二、三十款的发饰,冬生只觉得全部都是亮晶晶、金灿灿的,个个都好看,选哪个不都一样吗?

「你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吧。」这种事情,交给她们姑娘家来判断,会比自己来得准确吧?

冬生颔首。

在「采之屋」中,多的是丫鬟可以帮他梳妆打扮没错,但是回到「鹰之屋」就不是那么方便了。需要以女装出去见客时,回「采之屋」搬救兵也是个法子,怕就怕哪天临时有装扮的需要,身旁又没帮手,届时不曝光也会曝光……以防万一,大雁儿夫人坚持他还是得学会自己穿脱、自己装扮。

冬生知道大雁儿夫人的坚持是对的,只是他跨不出心头的门槛,常常为此事辗转难眠。

虽然画眉、抹粉这些动作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是对着镜中的自己……那过程分分秒秒都是种折腾,因为他在心中总是难掩对娘的愧疚感。由着别人替自己涂涂抹抹,和自己动手之间,心境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娘明明好好地替爹生了个儿子,现在我这不肖子却自私地舍弃了堂堂男子汉的身分……不但男扮女,还动手涂抹脂粉,娘在天上一定很难谅解。

对不起,娘。冬生每次看着镜中一日日蜕变成「女子」模样的自己,就会对着天上的娘道歉一次。等他终有一日到天上去找娘亲时,一定会跪着好好地向她谢罪,请求她的谅解。

「那还等什么?时间不多了。一会儿咱们还得给你更衣、着装,有一堆繁复的手续等着呢!快开始吧!」离早膳开始,还剩一个时辰而已,小雁儿夫人嘀咕着时间不够用,边催着冬生动作快,边帮他取出了桃花水粉。

冬生也只有硬着头皮,开始动手扑粉了。

经过茅山辉的私下调查,「采之屋」的丫鬟们进出最频繁的时间,是各房夫人们醒了之后,到用早膳的这段时间。丫鬟们不是忙着烧热水、送热水,伺候夫人们起床盥洗,就是忙着从灶房运送餐点到「采之屋」内。

如果想混进里面,这是最佳的时段。

他已经拜托过邬冬生的爹,回锅任职总管的邬宗一,让他们乔装改扮的丫鬟,能够混入送餐的奴才们里面。

这样不太好吧……

对于他们这些年轻晚辈的「计谋」不表赞成的宗一总管,即使由茅山辉和仁永逢两人轮番上阵地央求、拜托,也始终不肯点头答应。之后不得已,他们只好编个理由,说这是为了见不着冬生而思念过度,人已经快疯了的萧证好,他们才会出这馊主意的。

或许是亲眼见过萧证在自暴自弃时,作茧自缚的模样,宗一总管方才勉强同意配合他们。

解决了如何混入其中的问题之后,下一个麻烦就是他们该怎样找到冬生?

这间「采之屋」是萧炎特地为了情感好的夫人们,在别苑内建造的住处。原本只是给大雁儿和小雁儿住,元配萧氏和自己一起住在大房主屋里。哪知道萧氏一看到别致的四合院落设计,便开始缠着萧炎,说自己也想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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