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以前克里恩对他也这么温柔过的。

半越摆摆尾巴，不想看到那一对亲密的样子。

无意一转头，正好对上露平法拉的视线。

“劳伦德先生，原来你在这里。”露平法拉惊奇的走到半越面前，优雅道：“劳伦德先生，不上来吗？”

“不用了，谢谢，我不习惯走路。”

“哦，那是自然，我差点忘了，劳伦德先生是人鱼，是一条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鱼。哎，真是可惜，克里恩先生如此完美的鱼人，居然娶了一条连路都走不了的人鱼。真不知道劳伦德先生除了能生宝宝，还能做什么。”

路都走不了？只能生孩子？这是什么意思？半越站在水里，抬起头，不满的直接问道：“露平法拉女士，您今天来，是来挑衅的吗？”

“啊？这话从何说起？”露平法拉一脸的不解，柔弱道：“劳伦德先生，怎么能这样说一位女士。”

“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我是哪方面惹到露平法拉女士了，让您一直苦苦相逼。人鱼又如何？走不了路又如何？露平法拉女士，您不要忘了，您和我一样，同为人鱼族。”

“劳伦德先生，请你不要这么激动。”露平法拉站在半越面前，居高临下道：“就算你是克里恩先生的妻子，可是你也不要忘了，克里恩就算再有才干，也只是我的未婚夫手下一名公爵的儿子而已，只是一个虚衔。连他都不敢用这么放肆的语气和我说话，更何况是你。”

扯到权利的事情，确实很麻烦。他刚刚真的是太冲动了，要是连累到克里恩就不好了。半越低下头，看着水面。“对不起，露平法拉女士。”

“这样的态度才对，快走吧，克里恩先生应该等的心急了。”

露平法拉一说完，仰起头，像只战胜的孔雀一般骄傲的走了。

半越一拳打在水上，水花四溅。这个女人鱼，真是嚣张过头了。回去一定得好好问问克里恩，她嫁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看不起他！

回去的路上，半越打定了主意，露平法拉再和他说话，他就装作听不见，直接不理。仿佛是有默契一样，露平法拉走在后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讽刺的话。

到了车旁，克里恩果然等待了很久，一见到半越就扑了过来，把他从水里抱出来。

“半越，你去哪里了？”

半越别过头，不看克里恩。“随便游了下而已。”

克里恩无可奈何，亲密的点点半越的鼻头。“我错了，你以后不要乱跑了好不好。”

“恩。”

把半越安置在人鱼车上，克里恩回身恭敬的和露平法拉道：“女士，可以启程了。”

“好的。”

露平法拉的鱼力车有点类似古时候的黄包车，前面有条鱼人在拉一辆比人鱼车还要大的车子，露平法拉就坐在凳子上。露平法拉说要送他们，说白了就是用一根绳子把人鱼车栓在黄包车的后边跟着。克里恩不能和露平法拉共坐，人鱼车又太小，只够半越一个人坐，所以克里恩只能在一边跟着跑。

半越悠闲的坐在人鱼车上，看着克里恩在一边跑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半天，本来克里恩跑的脸不红心不跳，反而被半越看的不好意思了。“亲爱的，你能不要用那么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么？”

半越砸吧砸吧嘴，半响，幽幽道：“不能。”

“……”

人鱼街一到，露平法拉就用有事情的烂俗借口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依旧挑衅的看看半越。半越直接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和女人生气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不过露平法拉一走远，半越就憋不住了。“我说，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真嚣张。”

“什么？”克里恩到处寻找穆拉的踪影。

“露平法拉啊，她看不起我。”

克里恩站住脚，把半越推到一边，避开人群。“亲爱的，其实这句话我不想说的，在这种情况下说很不明智，但是我必须告诉你。露平法拉女士，你最好不要理会她，不管她说什么，做了什么，你都要当做充耳不闻。”

“为什么？”那么嚣张的女人，居然要忍？

克里恩扭过半越的头，正正的对准自己。“你不要管，答应我就好。”

半越不耐烦的打掉克里恩的手。“知道了。”

正如介绍的，人鱼街是个很混乱的地方，越往里走越混乱，分界线也十分的明显。

人鱼街连接人鱼岛的地方以前是一栋人鱼的房子，但是自从人鱼街被划分出来之后，中间那栋分界线的房子，以及旁边的两栋房子的主人都不约而同的搬了家，也没人再愿意住在那里。潜移默化中，那里变成了人鱼街的分界线。

那三栋房子所处的位置有个很好听又奇怪的名字，叫三房口。

过了三房口，明明里边的房子和外面的差不多，但是半越分明感觉到这里边的气氛一下子冰冷了起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人鱼街的人鱼十分的有个性，不像他一样用人鱼车，而是直接用走的，虽然十分慢，走的也像一条蛇一样。

其实人鱼是可以走路的，用尾巴走，只是看熟练和不熟练的问题。半越也练过，但是他实在无法控制让自己的尾巴正常在地面上摩擦，并且不断的摆臀，就放弃了。

“克里恩？”

“怎么了？”

半越耸耸肩。“去找个人问问吧，我觉得这里的人鱼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好。”克里恩推着人鱼车，走到路边，拦住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男鱼人。“你好，请问你知道穆拉人鱼住在什么地方吗？”

“穆拉人鱼？”男人鱼操着十分粗哑的嗓子，伸出左手不断的在右手上拍打道：“你们不知道人鱼岛的规矩吗？”

要钱？没想到这种恶俗的电视剧桥段居然有人用的十分的熟络。

克里恩看了半越一眼，正要给钱，前方传来一大声尖叫，撕心裂肺。

“啊！”

半越一回头，正巧看见前方有条鱼人瞪大了眼睛，吐出鲜血，在他的前边，穆拉拿着一把刀，刀正捅在那鱼人的腹部。

14.依靠

“克里恩！”

半越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穆拉，穆拉杀人了。”

“嘘！”克里恩忙捂住半越的嘴。

被问路的人鱼摸摸脑袋，脸上看不出一点惊奇。“你们认识那个杀人的？”

“我们是……”欲言又止，半越看看克里恩，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反而让克里恩为难。

“你认识那条鱼人吗？”

鱼人点点头，圈住手臂，得意道：“这人鱼街，还没有我不认识的。怎么？要打探消息？”

克里恩从包里掏出钱，塞到鱼人的手臂上，鱼人看看钱，才道：“那个被杀的鱼人叫贝亚特，没有家族，没有亲人，整天无所事事，是人鱼街里出了名的惹是生非，最爱的事情就是嘲笑别人。他现在被杀死了，说不准背后有多少鱼人偷着乐。”

“谢谢你，亲爱的，我们走吧。”

半越看看前边还在震惊的穆拉，有些担心。“穆拉不会有事吧？”

克里恩面色沉重的摇摇头。“出去说。”

出了人鱼街，克里恩才道：“穆拉不会有事的，刚刚你也听到了，那个贝亚特没有家族，也没有亲人，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出头。在人鱼街里杀了人，王宫管不到，除非有人出头，否则只会置之不理。”

“什么？”半越张张嘴，半天才消化掉克里恩的话。克里恩的意思是不是，在人鱼街杀人不用偿命？“那是说，穆拉不会有任何事情吗？”

“是的。”

半越安了心，不管他有没有看到穆拉杀人，穆拉都不能被抓去。娜琳思还在等待穆拉，千万不能让娜琳思失望。

克里恩推着人鱼车远离了人鱼街，越走越远，半越恋恋不舍的回头一看，远远的竟然看见一个十分像露平法拉的背影。再揉揉眼睛，早就不见了。

也许是他看错了，像露平法拉那样高傲的人，才不会来到这种混乱的地方。

半越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传出人鱼街有人为贝亚特出头，说是亲人，要告穆拉非法杀人，穆拉被抓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时候天色已晚，出去不是明智的选择，只能在家里等到明天。

克里恩坐在床上半天没动，窗外大黑，月亮高高的挂着，已经是半夜。

半越从梦中醒来，翻了个身去抱克里恩，只抱到一双腿，不由惊醒。

“你怎么还不睡？”

“把你吵醒了吗？”克里恩回过神，缩回被窝里，抱住半越。“马上就睡，睡不着，就起来坐坐。”

半越知道克里恩在烦什么，圈住克里恩的脖子，道。“不要想那么多，明天再去王宫看看，也许会有新进展。”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穆拉的事，我也可能在想别的事啊。”

“还会有什么事会让你半夜不睡觉。穆拉一出事，娜琳思肯定会抓狂的，你现在不就是在想怎么让娜琳思忘记这件事么？”

克里恩笑。“是啊，娜琳思不能为了一个混混，毁了一辈子。”

“你对娜琳思真好，我都嫉妒了。”半越别过头，用尾巴扫克里恩的大腿。

“哈，你嫉妒什么？”克里恩撑起头，斜眼看半越，腿上酥麻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不自觉的低下头，伸手在半越腰际摸索。

半越知道克里恩的心思，他最近心情不好，便有些捉弄他的意思。“你在干嘛呢？克里恩先生。”

“看看你瘦了没。”克里恩手越往下，最后停在半越股间。至门却不入，只是在外围打转，一圈圈的点半越尾巴上的鳞片。

这些细小的动作，反而更能让人抓狂，半越呼吸开始紊乱。“呼——，没瘦，反而胖了。”

克里恩低头，腾出另外一只手，在半越唇间轻描。久了，干脆以唇替手，一遍一遍的吸吮。明明是极具情色的动作，在克里恩做来，却带了几分温情。

耳边是克里恩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半越的脸颊，半越只觉得嘴唇之间有舌头在游走，舌尖在唇上不断的点动，一遍过头，又重重一扫，悉数喂进他的口中。半越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瘙痒，捏着克里恩胸前的红豆重重的拧，克里恩充耳不闻，半越一翻身，把克里恩压在下方。

“你在干嘛？”

克里恩摆摆手，很无辜。“没在干嘛。”

半越摆摆尾巴，这次不止是在克里恩的身下轻扫，而是越加往上，故意着重某个地方，引的克里恩呼吸越发沉重。

克里恩抚额，他受不了了。“你真折磨人。”

“是吗？”半越得意洋洋的看看自己的尾巴，仰起头，道：“是你先开始的。”

“那我就先开始了。”

说完，克里恩一个翻身，把半越推倒在床榻上，手在床边的水池里一捞，悉数泼在自己东西上，干脆用双臂抬起他的尾巴扛在肩上，准确的找到位置，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塞了进去。

“啊！疼……”

“呼——”克里恩由上而下的俯视半越，道：“这是挑衅的后果。”

那个地方即使温柔的抚摸过，毕竟没有受过前戏，克里恩粗暴的进入，让半越完全承受不住，好在有水润滑，不是太过难受。半越有心让克里恩享受，克里恩再粗鲁，他都只是狠狠的揪着枕头，默默忍受克里恩不断的撞击。

许久，半越才从麻木中感觉到了欢愉。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做，躺在下方，半越能看到鱼鳍在克里恩的头顶来回的摆动，鱼鳞在黑暗中发亮，折射出克里恩脸上细微的表情，皱眉，放松，享受。

半天，克里恩总算结束，慢慢放下半越的尾巴，又把半越布置成斜躺的方式，由后面抱住半越。

半越舒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下的东西缓缓的变小，顺着液体滑出洞口。

“亲爱的，你疼吗？”

“疼。”洞口揉虐过度，肯定疼。

克里恩舒服的蹭蹭半越的脖子，倒：“可是我喜欢。”

半越开始怀疑克里恩身体里其实有暴力因子，主要以折磨他为乐。“那好，下次不给了。”

耳边传来克里恩低沉的笑声。“好了，别闹了，睡觉吧。”

“恩哼，睡觉吧。”

第二天起来之后，克里恩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看半越的眼神也温柔无比。

“亲爱的，我要去王宫一趟，你再睡会就起来开咖啡摊吧。”

温柔与粗暴并存，半越自然有些不好受，摸摸尾巴和鱼鳞，没受多大损伤，半越点点头。“你快去吧。”

三分钟后，克里恩又回来了。

“亲爱的，艾比他们回来了。”

“啊？”

半越喜滋滋的坐上人鱼车跑了出去，在门外，艾比早已等候多时。咖啡摊已经开张，还有好几个客人在喝咖啡。

克里恩俯下身，在半越额头上一吻。“我先走了。”

“好。”

“嘿，你们还真亲热。半越先生，我还以为今天你又不开门了呢，结果我刚要走，艾比先生就回来了，我真是太幸运了。”说话的是昨天来喝咖啡没赶上好时候的男人鱼。

“啊。”半越不好意思的朝男人鱼点点头，眼睛却瞥到了一边。在服务台后，只有卡米尔一个人，看到他，礼貌的朝半越笑笑。没找到艾比，半越泄了气，和客人熟络。“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艾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接走上前，接过他的话。“嗨，有什么大不了的，客人您可以下次再来。”

“一定，一定。”

打发掉熟悉的客人，艾比笑眯眯的拉起半越的手，两人一起走到海边。半越先跳下去，艾比跟着跳了下来。咖啡摊有卡米尔在，暂时不用他们招呼。

“半越，好久不见，你沉默了不少啊。”

“嘿嘿，艾比，欢迎你回来。”半越伸手，给了艾比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没见你了，真想你。”

“是吗？”艾比明显有些不相信。“想我想到连咖啡摊都不开门拉？”

说到这个问题，半越就有些惭愧了。“不好意思，艾比，最近出了点事情，所以，就没开咖啡摊。”

“喔？”艾比来了兴趣，拉着半越跑远。“说说，怎么了？”

等半越一五一十的说完，艾比也沉默了。

“半越你是怎么想的？对于娜琳思和穆拉的事情。”

“我吗？我还没想好，我是很赞成娜琳思的决定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看下来，穆拉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

艾比点点头，道：“如果我不是人鱼族，也许我会鼓励娜琳思和穆拉在一起，但是就是因为我是人鱼族，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所以更不会赞成他们在一起。不管穆拉和娜琳思是不是真心相爱，穆拉是否善良。半越，你要知道，作为人鱼族，我们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必须依靠鱼人，可是如果你连这么一个依靠都不愿意找，那你要如何在人鱼岛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