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解决

得，不会又是一个认识前身老爹的人吧！李督山咧咧嘴，感叹世界之小，熟人何处不相逢啊！

“爷爷、奶奶，你们说的是以前在这站里当会计的季刚么？那是我爸爸。”面对着老者夫妇的品头打量，季督山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脸上露出自认为很纯洁的笑脸，眼神无比真挚的望着两人问道，呕~看来这装嫩的玩意儿，还真他妈的不适合自己。

“哟！老头子，这小子竟然还真是季刚的儿子。”

“唉！岁月不饶人呐！我退下来也有六年了，想当年季刚还是个正直有干劲的好青年，谁会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对了，孩子，我以前听你爸爸说过你是叫小伟吧！听说刘泽民那小子，给你们安排了不错的去处，你现在过得如何了，住在什么地方。”老者一把拉住季督山的手，满面慈祥，语带关心的问道。

刘泽民？谁呀？名字还挺熟的，好似在哪儿听过？

满面疑惑的季督山回头瞅向小光头他们，几个孩子为季督山那疑惑的眼神抽了抽嘴角，一起走了过来，这大哥失忆不说，忘性怎么也变大了？

“大哥，刘泽民就是那个笑面虎站长，这你都能忘，不会脑子真的出问题了吧！”阿里低声在季督山的耳边说道，最后两句是不知不觉的嘟囔出来的，离得如此近，季督山怎可能听不到，丫的，臭孩子，你脑子才有问题呢，醒来后事儿这么多，我哪记得那么多，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修理自家孩子，季督山努力保持着面部的表情。

“小伟，这几个孩子是？”老者有些疑惑的看着围在季督山身后的几个孩子，竟然还有一个蓝眼睛的，听着他称呼小伟大哥，有些不解，没听过季刚有这么多孩子啊！还能蹦出个混血的来。

“哦，爷爷，这几个都是我爸妈收养的，呃，最小的这个是我们今年收养的，来来，都给爷爷奶奶问声好！”季督山招呼着几个孩子，给两个老人问好，反正，礼多人不怪，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几个孩子上前，规规矩矩的叫了声爷爷奶奶，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几个乖巧的孩子，这把老太太给乐的，直夸赞几个孩子懂礼貌，是好孩子，拉着几个孩子给他们介绍自己的两个外孙子，孩子们倒也不嫌弃他们的智力有问题，竟然还能胡乱的互相交流，季督山听着听着，在心里暗暗佩服，难道，这就是小孩子们纯洁心灵的伟大之处么？

“小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老者的问话拉回了季督山的思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忘了回答人家的关心了。

“嘿嘿……那个爷爷，我们住在那个地方的后面……”指着角落处通向围墙后的小路方向，季督山说道。

“什么？怎么会？那里哪有什么可住人的地方，除了废弃的房屋，就是当年建的简易房，你们……”老者顺着季督山手指着的方向一脸的不可置信，惊讶的话在看到闻声停住话头，沉默的几个孩子后，最后哽在了喉间。

“走，带我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一脸怒意的老者，指着季督山说道。

“这个爷爷，那里我们住得还行，我看您还是不要去了吧！”季督山汗颜的看着脸色突变的老大爷。

“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带路你就带路，阿大过来推着外公，跟这位小弟弟走。”招呼过自己的外孙，指着那块偏僻的角落说道，强硬的态度不容拒绝。

“噢——外公，我们要去吃饭么？”一脸就知道吃的傻样，阿大兴奋的推着轮椅就向那处走去。

无奈的季督山只得领着孩子们跟了上去，指点着该怎么走，当路过那块特殊地带时，老者的脸色变得铁青，一路上季督山也了解了老者就是这里的前任站长，叫徐远山，还有他的老伴王英，他的两个外孙范虎、范彪，参军打过仗立过功的他由于腿上的伤不能再留在部队里了，退伍后，他被分在了这个当时还是个小站的地方当了站长。

随着社会和人民生活水平的的逐渐发展，这里也变了样，小站容不下这么多的客流量了，经过计划和考察，他向上级部门多次提出了扩建的计划，七年前终于被批准了，季督山他们住的地方还是老站长带人修建的，可工程还没进展到一半时，有一天，他在工地里巡视的时候，堆积在路边的一堆木头突然散落，滚落下来的木头把他压在了底下，人是救回来了，可他那只伤腿却没保住只能截肢。

少了一条腿，自知再无能力管事的他，谢绝了上级领导的挽留，办理了退休，离开了工作多年的心爱岗位，和老伴安心的在家颐养天年，有时也会去乡下帮着女儿照顾一下智力有些缺陷的外孙，女儿两口子去世后，他和老伴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把俩外孙接了过来一起生活。

就在老太太的叙述中，他们走到了自家的门前。看着明显是新修缮的各处院墙，还有那破旧的房子，老站长沉默着不吱声，连带着大家也都不敢说话，憋得季督山想说又怕破坏气氛，您老人家，到底是个嘛意思啊！

“吱嘎——”

“臭小子，你们跑哪去了，害老子等了半天……唉？你是徐老站长！”

随着院门一声响，从打开的大门里，二把刀的壮硕身材挤了出来，还没数落完的话就被季督山身后的老者，把目光吸引了过去，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老人。

“小刀子，你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呵呵，老站长，看您说的，来来，快进来，都别在外面杵着。”不好意思笑着的二把刀赶忙让开路，把人往里让去。

丫的，还小刀子呢！你要不要这么热络啊，好歹我才是这家的一家之主吧，季督山腹诽的看向把自己几人晾着的前方背影，挥挥手，咱们跟进吧！

等大家都进了屋，二把刀让小光头去把自家老婆叫来给大家做饭，顺便带些吃食过来，又从兜里摸出张小票子，递给阿里让他去买瓶白酒来，这都快中午了，咋地也得招待一下老站长他们吃顿饭不是，季督山脸黑的看着二把刀吩咐着阿里他们跑腿，不过，在他们家开伙也是件好事，他们也能跟着吃顿好的，补一补！季督山看着几个孩子面黄肌瘦的脸颊，又捏捏自己的小细胳膊，突然心情就豁然开朗起来了。（儿子，瞧你这点出息！啪，拍飞后妈，你饿过么你？要不你来尝尝馊食的味道！）

“哥哥，你哄会儿小宝，我去收拾下厨房。”把好奇的东张西望的小包子塞进季督山的怀里里，多多不带一朵云彩的拍拍屁股潇洒走人了，留下季督山独自面对着三双打量着他的眼睛，NO，不是三是五，我说那两双呆呆的眼睛跟着一起瞅老子做啥？没见帅锅么，季督山朝天翻了个白眼，人帅就是没办法，连脑力不发达之人都知道分辨美丑，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季督山，忘了他此时正顶着一副豆芽菜的小身板，哪有一个“帅”字可言！

“哎哟——”

“臭小子，你又魂游到哪里去了，快把你的衣服整理好，丢不丢人啊！”二把刀一巴掌拍在了季督山的头上，换回了神游天外之人的思绪。

回过神的季大侠，看着大家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他，心中一股不妙的预感升起，不会是……低下头一看，果然，已到饭点，饿了的小家伙，正炯炯有神的扒拉开自己的衣服，张着小嘴正要往上吸裹，季督山脸绿绿的赶紧去拉自己的衣服，在和小宝的不懈斗争下，终于抢回主动权，整理好衣服，讪讪的面对着几张忍俊不住的笑脸，娘的，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要笑就笑呗，忍出内伤多不好啊！

“外婆，他有奶奶么？我们也要吃！”倚在老太太身边的俩傻小子，盯着季督山的胸部，吞咽着口水问道。

“啊哈哈——”

“哈哈——”

在季督山的黑脸中，几人哄堂大笑，尼玛的，大的傻孩子小的破孩子，这都是拿老子开涮吧！匆匆丢下一句，他去给小宝冲奶粉，火烧屁股的抱着小宝跑向厨房，所以他没看到，就在他身影消失后，几个大人停止了笑声，交谈了起来。

喂完小宝，看着吃饱喝足打起了哈欠的小包子，季督山抱着他在院子里晃荡起来，很快的小包子子在摇晃中平稳的睡去，季督山还真羡慕这吃喝拉撒睡的婴儿生活，起码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发愁啊！

见季督山把小宝放在了帘子后的床上，几个大人放低了声音说话。

“小伟，你过来，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明天就去找刘泽民那小子去，让他给你换个住处去，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实在不行，我就去上级那告他去，季刚的事要好好查查。”伸手招过季督山坐在身边，徐远山气愤的说道

“算了，徐爷爷，找去又如何呢？已经定案为自杀了，没有证据的我们只会自讨苦吃，为此气坏了身体也划不来。”季督山很感谢徐远山的好心，但他特明白，找也是白找，一旦事情闹大了，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说不定连这快栖身之处都保不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恒古不变的通理。

在他们羽翼未丰之时，吃饱饭活下去才是真理，其它的神马都是浮云。

等到大家吃过饭，临要走的时候，老站长留下自己的住址，又询问了小季同学还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和解决的事情，不用和他们客气，尽管找他们帮忙时，季督山还真没客气，提了两点他自己办不到，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是，这处房屋虽说是给了他们，但那都是笑面虎站长口头答应的事儿，他希望老站长能不能帮他把这处房屋证件帮他办下来，顺便把他们的户口都落在上面，这样他们才能住的安心，不用担心再次被赶走。

二是，他想在站前广场上的摊位点租一处地方卖羊肉串，做点小生意赚点钱，可又怕人家不租给他，所以请老站长帮个忙。

听完后，老站长满口答应，这两件事他还是能帮上忙的，怎么说，自己也有些老关系在，自己是劳模，不少战友也都混的不错，刘泽民那小子还不敢拿他怎么样，别的事他干预不了，这事儿说什么都得给这几个可怜的孩子办了。

二把刀也兴致勃勃的说他会帮老站长跑跑腿，把事情尽快的办下来。

看着远去的背影，季督山的心里圆满了，安身立命的条件现在基本解决了，剩下的再慢慢思考和一点点的实现，现在带着一堆拖油瓶，自己前世的老路一定不能再走，唉！看来逍遥快活的独身日子是没了，站在院子里，季督山小小的悼念了一下前世的潇洒生活。

转身之前，小季同学冲着天上，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小样！你以为把爷扔到了油瓶堆里，爷就活不下去了，看看爷才来了多长时间，就把基本问题解决了，哼哼！！

（天上某大神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某个臭屁家伙的运气拿走点呢？）

15.出摊

隔两日，老站长派阿大阿二又给季督山他们送来了一些他们兄弟俩以前穿小的衣物，还有一袋子玉米面，知道老站长家要养两个能吃的孩子，也不宽裕，季督山本想拒绝，让阿大他们把面袋子背回去，可能被吩咐过，两个傻小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溜烟的跑走了，季督山只得作罢，把他们的情记在心里。

这几天，趁着别的事还没办下来，季督山也和小光头他们去做了几次表演，幸好都是流动的客源，要不次数多了，就很难收到好的效果了，季督山喜滋滋的数着手里的票子，加上第一次小光头他们表演时的票子，林林种种加起来一共是五十七元八角二分，几个孩子兴奋的围在旁边看着，李督山让他们每人拿在手上过了一把瘾，把其中的五十元钱仔细的收好，零头给每人奖励了一元，就连小宝都得了那八角二，不过暂时是由季督山给他保管，剩下的四元钱留着买应急的东西用。

后两天的收入，明显的不好起来，原因是有人在散布谣言说他们是骗子，让大家不要上当，在人们的半信半疑中，他们只收到了不到十元钱，季督山宣布偃旗息鼓，不再做了，对于散布谣言的人，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谁干的，临走前，季督山阴郁的目光往远处瞥了一眼，眼中的狠辣一扫而过，快得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大，你很冷么？要不要去候车室呆一会儿？暖和暖和！”王正正疑惑的看着肥猫打了一个冷战，还以为他穿的少冻着了。

“没事！正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季伟那小子看过来的眼神？”

“看到了，怎么了？”

“你有什么感觉？”

“没有啊，除了不高兴点，还是一副好欺负样，老大，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有什么不对之处么？”察觉到肥猫有些反常的王正正抬眼注视着已经远去的身影，仔细的回忆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哦！那就算了，是我眼花看错了，去把小杨他们都叫回来吧！人都走了，还在那散布什么，想被当傻子看么？”肥猫抖动着脸上的肉蛋子，看着自己小弟的傻x样，赶紧让王正正去把人喊回来，太他妈的丢人了。

站在原地的肥猫在心中暗暗的自嘲了一下，就季伟那老实孩子怎么可能露出那种狠辣的表情，自己这不是在吓自己么，“嗤”了一声，肥猫甩掉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想着明天要是再逃学，老爸的皮带就会抡身上了，还是趁着今天好好的去玩儿个痛快吧！带着回来的几个少年，呼啦啦的簇拥着他找地儿玩去了。

阿里蓝色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走在前头的大哥，是他眼花了么？不，他敢拿他亲爹打赌，他没有看错，刚才的大哥，他在生气，还露出了很可怕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仿佛身上的气息都改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阿里喜欢这样强势一点的大哥。

回到家里季督山和几个孩子匆匆吃了饭，今天下午要去农贸市场看看，那里的调料能便宜一些。

买回的调料，按着方子上的配比，季督山自己调制起来，怕失败，每样只用了一点，做好后，带着去找二把刀品定，结果扑了个空，只有马玉儿带着四小千金看着铺子，二把刀出去办事了，在被四个小萝莉缠着不放中，季督山使出浑身解数陪着她们瞎胡闹了一阵，终于找准机会，撒丫子跑了，气得东南西北在后直跺着脚。

娘的，女人是老虎，这句话果然没错，那几个丫头就是四只小老虎，以后他还是躲着点吧！

回到家，见阿大阿二又来和小光头他们玩了，有了前车之鉴的季督山赶紧躲开风暴圈，闪回屋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舒展下被萝莉们搓弄的身心。

想着上午的事，他季督山何时受过这种气，不过为了几个孩子，他忍了，小子们，都给爷等着，等爷再稳定稳定，嘿嘿……

这些日子，虽然吃得简单，但顿顿都能吃饱，让几人脸上的菜色已消失掉，身上稍微长了点肉，再加上被季督山天天跟在他们后屁股，耳提面命的要求干净，所以现在几个孩子个个精神焕发，人见人爱的。

傍晚的时候二把刀带来了好消息，广场的事老站长为他们办好了，是以老站长的名义租用了五年期，那样就没人敢违约撵他们走了，这让季督山吃惊不小，他原先只想着一年一交租金，就谢天谢地了，也正发愁着要是那个烂站长找茬给他穿个小鞋，把他赶离出去怎么办，没想到老人家连这都为他想到了，季督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会和几个孩子把老人家当亲爷爷一样对待的，没有徐爷爷和二把刀的帮忙，就凭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办成事儿。

房证和户口的事老站长也托人给他们办妥了，现在只等着证件下来，就给他们送来，季督山的心里是彻底的安心了，觉得底气足了，拉着二把刀去看他做的调味料，大体上二把刀给予了肯定，在一些小的细节上又给了一些建议，二把刀临走前，让季督山明天去他铺子拿肉，他会帮季督山把市场的摊子支拔好，带他们三天，给他们撑撑腰、壮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