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了解的那点存货，都普及给了几个孩子，江郎才尽的季某人，面对几人的求知眼神，找了个借口，陪着“儿子”玩去了……

日子就在这种温馨平淡中流逝，转眼间新年到了，这是季督山和孩子们过的第一个春节，季督山早就把平时少吃的鸡鸭鱼肉都准备了一些，还给每人买了一件新衣服，乐得几个孩子合不拢嘴。

又买了礼物分别给徐爷爷和二把刀送了过去，倒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都是一些实用的东西，知道季督山的心意，两家并没有拒绝，只是让季督山黑线的是，给他拎回去的东西比他送的还多，摸着鼻子感念着他们的好意，拒绝不了的季督山只能无奈的拿着东西回家。

除夕夜丰盛的饭菜吃得大家满嘴流油，个个撑得浑圆。毕竟是孩子，吃完饭，拿着鞭炮都跑出去玩了，听着在外面欢乐的放着鞭炮的兴奋声，季督山站在季爹季妈的照片前，弯腰给他们鞠躬，请他们放心，虽然占用了季伟的身体，但他会以他们儿子的身份活下去，也会照顾好那几个孩子。不都说好人有好报么！生前没有得到这个眷顾的季家人，希望死后的他们一家可以天堂相见，再聚首！

默默的行完礼，季督山应和着门外喊他的声音，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寂静的挂在墙上的照片注视着前方。

热闹的春节就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了，年后季督山就又投入了紧张的赚钱大业中，努力的攒钱，因他有一项计划要实施，那就是赶在暑假结束后，送已经辍学一年多的三个孩子上学去，以后的时代没文化怎么成！

随着天气转暖，季督山进了一些啤酒和汽水放在摊子处，这样又多了一笔收入，现在出摊收摊有时力气大的阿大阿二会帮着他们拿些重物，倒也省了他们不少劲，跟着季督山在一起，老站长也放心，别看人家脑筋不好使，还是很好相处的，季督山就当多带了两个大孩子。

季督山眼角抽搐的看着挡住他们去路的五个少年，领头的是一个肥胖的少年，不用问季督山也知道，这几个小子就是去年害他在床上不得动弹的肥猫一伙人。

“你们想干什么？”小光头和阿里见势不妙，抢先挡在季督山的面前，害怕他再受伤害，幸好今天多多和小宝不在这里，两人心里庆幸着。

季督山无语的望着前面比自己矮半头的两脑袋瓜子，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好笑！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哥，要两弟弟保护说不过去吧！正好他也想动动筋骨，这半年吃饱穿暖的生活，让季督山他们几个的个头都窜了起来，再加上他们天天干活，再也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了。

他们的变化让肥猫一伙人着实诧异了一会儿，没想到以前被他们欺负的几个孩子长得这么端正，特别是那个小杂种，长的比老大的妹妹刘娇娇都好看。

被最多目光注视的阿里，厌恶的紧皱着小眉头，他讨厌那种眼神，很想把他们挖出来捏碎的感觉涌上心间，随着情绪的变化，阿里的那双湛蓝的眼瞳颜色变得深邃起来，隐约透漏出一丝凛凛寒光。

“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么，最近哥哥手头有点紧，听说你们现在过得不错，想和你们借点钱花花，怎么样？”对面一伙人一怔，眨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小杂种的眼神还挺吓人的，避开那双和他们不同的眼珠子，肥猫冲着躲在后面的季督山说道，压根就没把三个比他们小的孩子放在眼里，这回就凭他们五个人还收拾不了三个小破孩，他可是侦察了好几天这块地方，相信这回可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

“哦？我要是不借呢！”季督山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表情似笑非笑的问道。

“呦！小弟弟，翅膀何时变硬的，实相的话，就拿点钱出来，免得到时吃苦头，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一个刺头的少年晃荡着腿说道。

打量了对面几人一眼，季督山没有接话，而是把两孩子拽到了自己身边，在他们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听得俩孩子直摇头。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把大爷的话当放屁了么？”

噗——

18.粪x便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毛病，被众人笑得恼羞成怒的刺头，看着前面笑容刺眼的季督山，涨红着脸“嗷”的一嗓子向着季督山冲了过去，打算先把这个让他丢人的小兔崽子撂倒。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他们眼中一直懦弱老实的人，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任人欺凌的本尊，在他的拳头还没有打到季督山的脸上时，人影一闪，人家已经躲了过去。

“啊——”

还没等刺头反应过来，肚子一痛，狠劲的力道击打在他的腹部上，痛苦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一手欲捂住腹部，一手抓向季督山。

季督山哪肯给他机会，前世打架积累的经验可不是白给的，身子一矮，抱住刺头的小腿，使劲的往侧面拉抬，疼痛劲还没过去的刺头，单腿根本站不稳，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的……

放倒刺头后，季督山并没有停下来，伸脚踩着刺头的肚子像一头小狮子似的冲向看傻了眼的肥猫，留下身后被踩一脚的刺头呲着牙又瘫了回去。

看着面色冷冽一双漆黑的眼里带着凶狠的目光奔自己的季督山，肥猫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看着季督山那小子挥过来的拳头，仗着身体的优势，挥动自己的一只肥手去挡挥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轰向季督山，轻视的心态，很快让他尝试到了痛苦的滋味。

隔开季督山的拳头后，他的另一手也实实在在的打在季督山的胸膛上，还没等满心欢喜的肥猫接下来的动作使出来，他就被骇住了，被打中的季督山仅是闷哼了一下，势头不减的猛地一跳，头槌狠狠的击在肥猫的下巴处，两手狠力一推，嗷嗷痛叫中肥猫肥胖的身子站立不稳一腚吨坐倒在地上。

“老大——”

“老大，你没事吧！

这还了得，短暂的时间内被放倒了两人，肥猫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看着围过来的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老子被打了，你们还围观个屁，肥猫忍着痛一猪爪拍在一个半大小子的头上。

“妈的，都围在这做什么？还不去把那几个小兔崽子好好收拾一顿！”

“啊！是——”

“……老大……”

“那个……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还杵在这儿干嘛！他妈的~人哪去了？”话到半途的肥猫在手下闪开后，脸都绿了，哪里还有季督山的半个人影，就连另两个小孩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也不清楚！

这不摆明了被人耍了么！自己一点好处没占到不说，还吃了闷亏，到头来想找人算账，结果人家早跑了。

肥猫在手下的搀扶下，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揉着疼痛的下巴，妈的，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那小子胆肥了，下手够狠的，算他们好运，竟然溜了，不然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看看天色，还得赶紧回家，这阵子装乖孩子，没引来老爸的怀疑，那几个小子，等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窝了一肚子火的肥猫带着小喽啰们骂骂咧咧的离去了。

“大哥~在这里！”

“大哥，快过来！”

从一栋破房子的阴暗处，小光头和阿里探出头招呼着奔进的季督山。

“呼呼……不是让你们先回家么？”

见到两个孩子，季督山停住了脚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道，这俩孩子竟然不停他的话，万一肥猫那伙人跟在他屁股后追来了，还不得把他们仨一块端。

“大哥，他们打到你没，有没有哪里受伤？”阿里担忧的眼神在季督山的身上巡视着，生怕他哪里吃亏了。

“是啊！大哥，你怎么跑出来的？”小光头不解的看着季督山完好的面容，之前大哥吩咐他们在他行动的时候，趁人不注意赶紧跑，他们本来是不同意的，可大哥说他有办法脱身，要是他和阿里不跑，那他们就成了累赘，今天肯定得被揍一顿，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听从大哥的话，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大哥吸引过去后，两人悄声的撒丫子跑了，可又不放心，所以才躲在这里等大哥。

“不用担心，我没事儿。”忍着胸部的疼痛，季督山伸手撸拔几下俩不听话孩子的头发，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还是幸运的，要是真打实干的话，他还没有厉害到仅凭这幅小身板，就能打到五个比他高一头的少年。

但要他们不反抗任人欺负的话，一是他季督山做不到这点；二是你越是软弱不反抗，就会形成恶性循环，以后任人揉捏欺负到家！

看来今天这种事，没这么容易完结，那个死肥猪一定还会没事找他们茬的，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从上次小光头他们和肥猫打架的情况看来，这事儿扯不到大人的身上，估计只被当做孩子之间的打闹，哪个孩子不是在打闹磕碰中长大的。

那么说只要不闹得过分，那个日理万机蔫坏的笑面虎，是不可能理他们这些孩子的芝麻蒜皮事儿，一边走一边思虑的季督山转动着脑筋，想着以后的应对之策。

很快到了家，打开院门，迎接他们的是星矢那长得半大的身子，丫的，别把你的狗吻往老子的脸上贴，推开摇着尾巴兴奋的往自己身上粘的星矢，季督山现在只想休息一会儿。

吃过晚饭，看着还在为白天没帮上他忙，郁闷不已的俩孩子，季督山安慰他们，现在他们还小，实力不如人也是正常的，有时不一定要硬碰硬，就比如今天，在衡量情况后，明白打不过人时能溜就溜，这没什么丢人的，把伤害减低到最小才是明智之举！

还有拳头没人硬时，那就动动脑子，也许有更好的方法也说不定呢，季督山阴阴笑着说完这几句话，让阿里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大哥，在昏暗的室内，您的笑容咋鬼气森森的。

眼中跳动着幽光的季督山向俩孩子勾勾手指，俩小白兔对视一眼，呜~大哥不会是又犯病了吧！太怪异了，为了不刺激自家大哥，小光头和阿里小心翼翼的把头凑到季督山的面前，看看大哥想做啥？

我有那么可怕么？看俩破孩子的动作，季督山抽着嘴角，一手拎一人耳朵，拼凑在一块，低声在他们耳边说起了话。

俩孩子的面容从先前的惊疑不定，到后来掩不住的喜色，看来季督山是和他们说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了，引得听完后的俩孩子在那呵呵的傻乐……

肥猫觉得自己最近倒霉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与大便结下了不解之缘，第一次自己早起上学一出家门，不知哪个缺德鬼设了一个装满大便的简易陷阱，结果让他不小心踏了进去，下半身溅满了稀糊糊散发着恶臭的大便，忍着气味回家去洗，还挨了老妈一顿臭骂。

第二次，仅隔了两天，在一条必经之路上，他和两个跟班边吃着油条边笑闹着去上学，走至一处居民楼时，突然从楼上扔下了一包黑乎乎的东西，正好落在了他的头上，粘糊糊的大粪从碎裂开的袋子里流了出来，溅了他满头满脸，着实让他洗了个粪浴，嘴里还叼着的半根油条染满了臭烘烘的便便，恶心的肥猫趴在地上呕吐了半天，连带着和他一起的跟班也遭了鱼池之殃，身上也沾了几块恶心玩意儿，匆匆回家的他又挨了老娘的一顿臭揍。

第三次，他正领着跟班们蹲茅坑上抽烟呢！正一边阿屎一边陶醉在烟雾里时，突然只听得一声爆响从他蹲坑的旱厕下响起，惊慌失措的他抖着一身肥肉从厕所里窜了出去。静止没到一分钟的时间，一班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女的尖叫着“流氓”，男生们则哄堂大笑，一边笑还一边说着什么小小鸟之类的话。

肥猫这才发现别人都是衣冠不整提溜着裤子跑出来的，只有他自己是匆忙间光着腚跑出来的，屁股上还被崩上了恶心的粪便，这下子丢人丢到家了，他们被拎到了教导处，尽管他们辩解是有爆响他们才冲出来的，但证据呢？谁会进粪坑里找证据？而他们出来时有人手里还拿着烟呢，一个大大的记过处分不说，连家长都被请了过来，最后回家，被他老子臭骂不说，还给了他一顿皮带炒肉的待遇。

他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整他，平时他没少欺负人和得罪人，但找不到证据就不知道是谁干的，每次的意外都是出其不意的，让他抓不到人，（其实就他当时那种状态怎么去逮人）弄得现在连他那些跟班都找着各种理由不和他呆在一起，免得恶臭上身。

肥猫恨恨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儿，妈的，要是让我抓到是谁干的，老子天天拉屎让他吃下去，心里转动着各种屎的念头，肥猫停止脚下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前后左右观察了下，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提心吊胆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站住，臭小子你要去哪里？”季督山看着鬼鬼祟祟的小光头，把他叫住了，刚走近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

马上明白的季督山一个爆栗子敲在那颗光头上，“我不是说了，到此为止了么，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嘿嘿~大哥，你看上次肥猫光腚的样子多好笑，反正他也找不到是谁干的，为什么不接着整他了。”小光头拎着扎紧口的袋子，不满的问道。

“有一、有二三的，这可以被当成孩子们互相之间的恩怨或是恶作剧，笑面虎也知道他儿子什么德行，次数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想让他报案找人查是不是……”

一顿数落下来，小光头蔫了下去，他根本就没想过那么多，只想着报复肥猫时的快意，却不曾想他的举动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见小光头想通了，季督山嫌恶的皱着眉头，赶离小光头去把他手上拎的玩意处理掉，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这几天光顾着侦查踩点偷摸的干这不务正业的事儿，虽说看着肥猫那样，他也挺爽的，但那屎的味道真他妈的恶心，全副武装都遮不住那味道，还好主力是小光头和阿里，以后这事儿还是免谈吧！季督山悻悻的转身回屋，决定明天开始他的正业之职了……

19.转眼

“大哥，我回来了，有吃得没？我快饿死了！”伴随着说话声，一个光头少年从门外探进了半个身子，看着屋里正在忙碌的身影。

“小葛哥哥是猪，就知道吃，这是爸爸做给宝宝吃的，不给你！”一个三四岁的小豆丁围绕在忙碌的人影边上，呲着虎牙冲着门口的少年挥着小手，挡住少年想踏进来的脚步，似是想努力捍卫着自己的食物。

“啊——放我下来……爸爸，救命！”

“我就吃你的东西怎么着吧！”朱小葛一把抄起挡路的豆丁抱住，空出的一只手，抓起盘子里的一只鸡腿，在豆丁的眼前晃晃，作势要往嘴里放去。

“唔……爸爸，哥哥欺负弱小，是坏孩子！”白皙的脸上一双圆滚滚的黑眼珠紧紧地盯着那块鸡腿，被逗弄的怎么也抓不到食物的小豆丁，有些急了，瘪着小嘴委屈的告状！

“行了，小葛，一会惹哭了他，有你好看的，来乖宝宝，这个是你的，一会我们不给哥哥吃好不好，馋死他！”季督山回身看着自家宝贝孩子委屈的样子，一巴掌拍在那颗光头上，抱过粉嫩嫩的小娃娃，塞给娃娃一只鸡腿，哄着水光在眼中转动的小孩儿。

（笑，自家？儿子你啥时进入当爹的状况滴！）

“大哥你这是偏心！搞差别待遇……”朱小葛跳脚的嚷嚷着，幽怨的目光控诉着。

被朱小葛的目光渗着了，季督山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示意他端着盘子跟上，自己抱着小宝向里屋走去。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司诺和多多呢？”把小孩儿放在椅子上，让他自己吃炸得香香的鸡腿，小孩儿眨巴着大眼睛在季督山和鸡腿之间徘徊了一下，松开揪着爸爸衣襟的小手，扑在了盘子前，捧着香味儿四溢的鸡腿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