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成殇S——C陵
C陵  发于:201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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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过雨初晴

“夏莉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嗯?”

“我懂的??这句话还是我来说吧!”

“廉木清,我们分手吧!”

干脆利落的分手,没有伤害任何一方的分手。

廉木清知道他和夏莉莉并没有传言中的感情,如此发展下去,他们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解卓和尚颜。夏莉莉是个纯真却不乏智慧的才女,她善解人意,亦懂得分析实事,这些日子,廉木清给夏莉莉的照顾是如同哥哥关心妹妹一样的亲情,廉木清懂,夏莉莉亦懂。

时光荏苒,一眨眼,一年多过去了,转眼便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现在只有高三(11)班的廉木清了,他的目标是名牌大学。

死去的两个曾是廉木清的同班好友,廉木清家也是极为富有的,自从解卓的事件发生后,廉木清成了班主任奚宁的重点观测和培养对象。

正当廉木清高考前夕,金诗诗竟然回来了。

傍晚时分,昏黄的天空下散落着细雨,打落在行人的身上,雨丝渐凉,让人不寒而栗。

廉木清如同往常一样,推开门回学校。

门前躺着一个人,是她,是她,竟然是她!

金诗诗,廉木清的母亲,廉顺离婚的妻子。

她身着一身朴素衣服,倒在门前的阶梯上,头发被雨丝沾湿,如此狼狈,可廉木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妈??妈??妈!”廉木清呼喊着,跑了下去,扶起了瘫倒在地上的母亲。

金诗诗还有意识,她看到廉木清的时候,嘴角裂开了一道浅笑:“儿子,儿子,我总算看到你了!呵呵??”然后就半昏迷了过去。

廉顺听到廉木清的咋呼声,鞋还没穿好,便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爸,是妈,是妈!”

廉顺看着廉木清怀里的金诗诗一时也心软了,眼角瞬间微湿,“快,快抚她到车里,送她去医院??”

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闯进了医院。

索性没什么大事,只是身子虚又淋了雨,有点轻烧,挂几瓶盐水,便可恢复了。

金诗诗睁开眼,看到的是廉木清。

廉木清僵硬的脸上荡开一圈圈微笑:“醒了,醒了,爸??妈醒了,你来看看啊”

紧接着便是廉顺丑陋却慈祥的面庞。

金诗诗脸部肌肉紧绷,泪水直泻而下,儿子竟然还叫自己妈,前夫看到自己如此狼狈却不计前嫌地救了自己,这样的感动怎能不催泪。

“妈,妈,你别哭啊??”廉木清的声音也开始发颤,“发生什么事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的,儿子??”金诗诗的声音充斥着悲伤与自责,“那个负心汉,卷走了我的财产,他办事业输了,把我的钱都花光了,我就说他几句,他就对我拳打脚踢的,我忍了很久了,很久了,总算趁他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我只想再看你一眼,看你一眼就够了??”

廉木清转过身,看着廉顺:“爸,我们把妈接回家吧,好不好?”

廉顺没有出声,眼角微湿,默默地站着。

“孩子他爸,我知道,你始终不肯原谅我,我知道,不过不要紧,我知足了,知足了,呵哼哼??”

廉顺总算开口了:“你不嫌弃我长得丑了?你不嫌弃我没用了?你先回来了?”

金诗诗知道廉顺憋着一肚子气,是她背叛了他的,如今她无路可走了却回来找他,她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她只是一个放荡轻浮视钱如命的贱女子。

金诗诗闭上了嘴,默默地流着泪,背叛是收不回的,如同伤口结痂总会留疤一样。

“儿子都说要你回家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回来吧,我们一家才团圆啊!”

那个男子发现丢了人,便到廉顺那儿要人。

“喂,你们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金诗诗躲在房间里,廉木清和廉顺坐在客厅里和他理论,好笑道:“你丢了女人,跑到我们家来要人,真好笑。”

那个男子长得的确很魁梧,不过看着就不聪明,“我听说了,金诗诗回到你们这儿来了??”

“你都用回我们这儿了,你也承认她是我们家的了??”

“臭小子,你找揍,快点叫把人交出来!”男子站了起来。

廉木清处事老练:“你开个价吧!”

“什么?你当我卖人呀?”

“那你是来这儿干嘛的?”

“我??我??我是来要人的。”

“既然你坚决不开价,那人还是让你带回去吧!”

廉木清站起身准备回房,男子立马阻止了他,“别别,别!有话好好说。”

“这就对了。”

“我的事业败了,欠了帐,那个女人对我也没什么用,你们给我100万,我和她签个离婚协议书,在法律上她就自由了,她爱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行不?”

“100万?你开什么玩笑,前前后后你花了我妈多少钱不说,现在开口100万,如果让警方查起你钱财的往来情况,你能得到什么?”

那个男子有些慌了:“那你们想怎么样?不要逼我??”

“30万吧,够你还债的了,不是吗?没得多了??”

“好,好??”男子最后无奈地答应了。

男子走后,金诗诗松了口气出了房门,“哎呀,我怎么就值三十万呀?”

“妈,我只是煞煞他的威风,他若是真的不肯,我和爸爸肯定会出100万的呀!你别多想啊。”

“没事,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呵呵呵呵呵呵??

两个月后便是廉木清的高考。

考试当日廉顺和金诗诗紧张地站在考场外,等待。

等待成绩的时刻是最难熬的,他们三个索性去了三亚旅游,回来时,高考成绩早已揭晓。

考试成绩还算满意,过得去,廉木清成功进入了理想的一所大学,选择了信电学院的地理信息系统专业。

大学,陌生的开始,一切,从好奇和探索中开始。

第十八章:新生新友

陆陆续续,室友都来到寝室了。

这是大学报道的第一天,全新的开始啊!

几年的蹉跎光阴褪去廉木清面目的幼稚,他已经长成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眉宇间的成熟魅力锐不可当。阳光帅气的短睡发,光洁的皮肤,深邃的眼睛,廉木清无论在哪里都有鹤立鸡群的耀眼光芒。

“你们好,我叫廉木清??”

“你好,我叫罗冉??”

“大家好,我是骆成川??”

“我是黄省。”

“嗯,我是启明迪??大家多多关照。”

启明迪,好熟悉的名字,一种熟悉感袭击了廉木清。启明迪长相一般,不过挺man的,面部较消瘦,线条突出,算得上是刚毅精明。

“启明迪,我们认识吗?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呵呵”

“嗯?这个,是有点看着面熟?诶??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省重点,你不会也是吧?”

“真有缘,哈哈我也是的??”

启明迪和廉木清是高中同学,既是有缘成了大学室友。

大学,大学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高中时期,老师苦口婆心地对着班中的沉默者整天唠叨:等考上好的大学,一切都轻松了??

是的,大学了,一切重新开始,轻松了,轻松了???没有高中压抑的极端氛围,忘却着高中痛苦的过去,慢慢挪出阴影的云消雾散,灌注入身体的青春活力。

好奇与希望交织下的理想,在一步步的脚印中渐趋于平淡的清晰,动力由内而发,不由自主地提升了整个人体的活力与激情。

“你不再是你,廉木清,这是你起身的起点??”

略带轻蔑的自我,盲目地忘却历史,过度的相信未来,他没有成熟,他仍是孩子,他必须用他的一生来学习成熟。每个人都必须用一生来完善成熟,成熟的顶点便是归于尘埃的悲哀??

事事尽如人意便不是尘世,事事尽不如人意也不是尘世,尘世的魅力在于谁也说不清尘世背后的那股让人匪夷所思的极高力量??命运。

天才会在天才中淹没,廉木清的处境便是如此;在这里,他拥有的只是平庸。

廉木清逼迫自己忘却梦楚楚的死,尚颜的恶毒,解卓的离开,可是这种深深的伤痛徘徊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轻轻触碰便会刺痛敏感;忘却,只是让他记得更深而已。

也正当廉木清赏识着自己的才能之际,他发现他有的别人都有,别人有的他却几乎没有;生存成了一种斗争,不只是和别人;生活,早已不再是生活,而渐变为生存。

轻轻的一把,揭开了第一道伤疤。

“唉,木清,你知道吗?”启明迪试探道。

“什么事?”廉木清一脸天真的期待。

“你知道梦楚楚吗?”

“什么?”廉木清全身触电般得一惊,不要,不要,不要挖开他潜藏的记忆。

“怎么了??她是我表妹。”

什么,什么,什么!!梦楚楚是启明迪的表妹!

“我?”躲不过的追问,廉木清暗示自己镇静,“我认识??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你对她知道多少?”

“嗯,她死了,我知道,因为她也许就是??”

“嗨!启明迪、廉木清,你们两个怎么走这么慢,要迟到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正赶着去上高数,聊着聊着就怎么放慢了步子,听着罗冉在前面喊着才意识到他们落单了。

高数可不是一般的课,大学英语课,大家抢位子往后做;大学数学课,大家抢位子都往前靠。高数可不是谁都可以听得懂的,它也不会让人轻易弄懂,挂了科,就得补考,补考不通过再重学,那个学分都要这么辛苦辗转。

他们的对话没切中要害,却为彼此打通了历史的窗口,只待更深一步地坦诚,然后带回那个黯黑的时代。

启明迪不是故意的,廉木清也不是故意的,这是看似偶然的必然,必然之下的偶然。

高数课是大班课,一个教室坐着上百个人,一眼望去,尽是些青春期的帅哥美女,也罢,坐在后排的启明迪和廉木清也只能打打酱油,等课后考个课件便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

廉木清心不在焉得打着瞌睡,看着身旁齐刷刷地拨弄着iphone,他懒散地掏出手机刷着微博,看着评论。

“老师,您错了!”前排响亮的轰雷声。

声音很有穿透力,却不乏磁性,温婉中携带着强硬,响亮却又不失礼仪。

随之站起来的是一位男生??极度清秀,面目严谨,短发俊容,格子衬衫,身高,体重,三维什么的恰到好处。

他是谁?

廉木清呆呆地注视着他,老师呆呆地注视着他,全班此刻正呆呆地注视着他。

廉木清的眼中压抑着似曾相识的悸动,切,不就是纠正老师的错误嘛。他默默地抵着头,忽而抬头看着他因距离而有些不清晰的面容,他讲了什么,老师回答了什么,全然不顾。

不过他听到了一个回答“我叫伊子易!”

伊子易,伊子易,好独特的名字。

下课了,大家正打算搓一顿。

“诶,诶,木清,你说那个什么伊子易,他可真厉害,竟然指出教授的不当之处。”

“嗯,”廉木清有些恍惚。

“你中邪了?你不会看上那个什么伊子易了吧?”

“没,没”廉木清回过神来,“你想什么呢?”然后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开。

第十九章:二度伤疤

“启明迪??”廉木清语气平缓得有些让人惊悚。

“嗯,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梦楚楚的事!”

“啊?”启明迪若有所思,“好??”

“中午,寝室见。”廉木清面无表情的离去。

启明迪的左眼皮突然间的微颤,满怀疑问,却有所明了。

正午的太阳有些许阴毒,驱散着路上的行人,扭曲了路面的景象。因为下午还有课,廉木清的室友们更愿意待在充满冷气与慵懒的教室。

寝室,廉木清和启明迪推门而入。

廉木清的表情有些呆滞,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决定犹豫。

启明迪心跳加速,预感有些隐情将被揭露。

“木清,有什么事?”启明迪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梦楚楚,她死前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你指的是???”

“她为什么自杀?她自杀的原因。”

“她是被一帮兔崽子给强奸了,然后??”启明迪的情绪有些波动,“学校传言梦楚楚和你有暧昧,你真和这件事有关?”

“嗯??”廉木清有些愧疚,“那段时间,我的确和梦楚楚走得很近,也许是被人家误会了吧??”

“这跟她的死有什么关系?”

“这??”

“怎么了?你说啊!”启明迪见廉木清吞吞吐吐的有些着急。

“我一直都怀疑,害梦楚楚的人是??尚颜。”

“什么?!”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就是尚颜。”

启明迪没说话,脸上纠缠着不安与惊讶。

“尚颜曾向我有过表白,我拒绝了她,彻彻底底,我知道,她一直怀恨在心,而那几日我和楚楚因为辩论赛的原因走得比较近,尚颜怀恨在心,耍了什么阴毒的手段我也不得而知。”

“你的意思是侵犯梦楚楚的人是尚颜指派的?”

“这一直都是我的猜想,否则梦楚楚干嘛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那些人正好等在那里。”

“不过,尚颜已经死了呀!”

“她的死是她不择手段的后果,她和解卓的事也许是记恨我的另外一种方式。”

“事情过去很久了,你怎么忽然想起和我提起它?”

“因为,因为??这是我的错!”廉木清的眼眶渗出晶莹的液体,他用手时而捂着眼睛。

“可这不是你的错??”启明迪有些疑惑,不过他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内情,他不恨廉木清,他也不恨尚颜,他更不可能恨梦楚楚,因为恨只会让自己痛,恨变革不了现实。

“我一直对自己说??廉木清啊,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梦楚楚的事,即使是尚颜的手段,也和你没大关系,你不要再自责记恨了,原谅自己,放下吧!”廉木清将头埋在手腕中,看不见泪水如何在他胸前流窜。

“这些年,你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启明迪的声音中略带同情与安抚。

廉木清没说话,头仍旧埋着。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廉木清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抬起沉重的脑袋,梨花带雨,眼睛红得有些浮肿,声音隐然沙哑。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心中压抑着,难受。况且,尚颜死了,一切都无从取证了??”

“楚楚的事,我这个做表哥的没多关心,甚至她死了,我也不清不楚地遗憾着。”

启明迪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何况,廉木清即使做了什么也不是恶意的,梦楚楚的事、尚颜的事、解卓的事都是远远超出凡人意料之外的,那段黑暗混沌的岁月,应该在历史中沉沦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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