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之庆生 上——风动石
风动石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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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掐断,那头已经传来轩辕正初处于变声期的嗓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啊?”拓跋庆生没想到轩辕正初真的接了,一时有些发懵,那头的人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他,他咽了下唾沫,“那个,你还没有睡啊。”

真是废话,恐怕睡着了也被吵醒了。果然,下一刻就是轩辕正初带着笑意的语音:“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啊……对不起。”

林浩安在阳台怪叫,轩辕正初说:“什么声音?”

“明天要去野外,他们太兴奋。”

“我想起来了,你们学校每年都有的节目。那,你说对不起做什么?”

“吵醒你了……”拓跋庆生迟疑了一下,“以前的事,对不起。”

“以前的事?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就是那个……算了。我今天给你留言了,我会尽快挣钱还你的。”拓跋庆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把话题扯到还债上了,他拧了一下自己的腿,为自己的笨拙而生气。问一句会死啊。不过轩辕正初能接他通讯,那说明他们还是朋友吧?

那头停顿了一下,片刻淡淡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着急的。你大半夜吵醒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

拓跋庆生又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一次太用力,疼得嘶了倒抽一口气。那头的轩辕正初听着,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以为,以为……以为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怎么会呢,我这些天在集训,不允许跟外界联系。”轩辕正初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捉弄人的感觉真不错,只是那头的人也是个笨的,那种捉弄成功的满足感削弱了很多。

“是这样啊……”果然是自己多心了,昨天他做了叫花鸡去正初家,别墅正在开派对,应该是正初的朋友,正初说过他的朋友有时候会借用别墅开派对什么的,他昨天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郁闷了一天,还冤枉了好朋友,心里有些愧疚,拓跋庆生语气变得轻快起来,“真可惜啊,昨天我做了叫花鸡,偏偏你不在家,我又回来了。”

轩辕正初陡然紧张起来:“昨天?我哪个家?”

“呃,确切是前天了,就东区的别墅呀,你朋友在那里开派对,我就没有进去。”

……

轩辕正初把通讯器扔到一边,把电脑拽过来迅速连上网络,片刻后调出别墅的监控器记录,前天晚上,找到了,质量上乘的监控器忠实无比地将当时的情况录下来了,轩辕正初脸色暗沉,看到拓跋庆生离开的时候一向挺直的背有了小小的弧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第二十七章

拓跋庆生做了个梦。很有些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有他和轩辕正初,两人是恋人关系,轩辕正初长着老钟的脸,高高瘦瘦的,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耳朵里塞着耳麦,耳麦是白色的,看去像耳钉,他搂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相很一般,衣着也很随意,轩辕正初说那是他的朋友,但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旁人一看就是恋人。

他则是拓跋庆生的模样,轩辕正初和那女孩跟他打招呼,两人离开。他们正在一个会场里,似乎在准备表演。

拓跋庆生一个人站着看,轩辕正初离开,那女孩走到他旁边,拓跋庆生对她说:“轩辕正初是我老公,你离他远点,如果让我看见你跟他在公共场合里搂搂抱抱,别怪我给你两耳光。”

他说完很久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问题,公共场合不行,那是私下里可以了?

女孩笑嘻嘻地,无所谓地点点头,跟一堆人去拿服装,抢化妆品。

前世的高中班主任出现了,依然是那副很少表情的模样,只是脸更瘦更长了,嘴角的法令纹更加深,他跟拓跋庆生说了几句话就去维持秩序了,那些人很多是他的学生,但拓跋庆生一个都不记得,那些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轩辕正初回来了,他没有理会拓跋庆生,站在那女孩旁边,女孩在化妆,拿跟颜料一样的东西往脸上抹,抹着抹着就变成了苏庆生的模样,轩辕正初看着她,眼神有着少见的温情,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下。

拓跋庆生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站着,周围依然很嘈杂,但他什么也听不到,眼里只有那两个人。

他似乎灵魂出窍,灵魂在上空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没有情绪,场内的拓跋庆生却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醒来的时候心脏依然跳得很厉害,其他人都跳起来急急忙忙地刷牙洗脸小解,只有拓跋庆生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封安的大嗓门响起:“庆生你怎么了?再发呆就来不及了!”

拓跋庆生机械地下了床,机械地收拾东西,机械地背上背包随着封安出了门,封安掐他的脸:“醒醒!灵魂出窍了?”

不是灵魂出窍也差不多了,拓跋庆生揉揉被掐疼的脸,闷头一言不发。

那个梦对他的冲击太大了,这些日子的经历也跟梦一样。

直到上了军舰,军舰腾空而起,箭一样驶离,下面是无边无际的丛林,晨曦从狭小的视窗钻入军舰,他才如梦初醒,不由得捧着头呻吟,见鬼了。

老钟,老钟……

高中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说:“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梦见老钟,却偏偏变成了轩辕正初,虽然认定不可能,但不由自主地开始比较两个人。

经历了最初的新鲜后,军舰的飞行高度越来越高,进入云层,底下的景色已经看不清楚了,云海晨曦看久了也无趣,一众少年开始笑闹,封安正跟附近的同学交谈,都是些这个年龄的孩子才感兴趣的话题,封安拉着他扯了几句,见拓跋庆生总是没精打采的,也就不理会他了,拓跋庆生坐在一旁昏昏欲睡。昨晚睡得迟,又做乱七八糟的梦,他的睡眠严重不足。

他们已经到了苍莽丛林边缘,军舰冲出云层,晴空万里,能够看见一条大河纽带一样在绿色的群山之中蜿蜒,一道落差极大的宽阔瀑布出现在悬崖上,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很大一片地方,在绿色的林海中异常显眼。

军舰剧烈晃动了一下,扩音器内传来舰长刻板严肃的声音:“所有人以最快速度进入救生舱,所有人以最快速度进入救生舱……”

警报声响起,绝大部分的人都认定是军事训练,但没有松懈的,纷纷以最快速度走入各自的救生舱,拓跋庆生的救生舱离得远,刚跑到救生舱前,一声剧烈的爆炸从军舰尾部开始,惊叫声和求救声都被爆炸声淹没,他身子摇晃着被甩出去,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忍着疼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来到救生舱前,右手抓住了救生舱外的扶手,一翻身躺了进去,舱门刚刚合拢了一半,救生舱弹了出去,舱门被巨大的冲击力撕裂,有残片插入他的身体。

风声呼呼,吹过脸庞刀剐一样疼,拓跋庆生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泪水汹涌而出,余光只看见许多细如蚊虫的救生舱向着不同方向飞射,军舰已经在连二接三的爆炸声中解体,有浑身着火的同学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隔着遥远的距离混在风声中传到耳边,他迷迷糊糊记起来,有一年似乎有一起特大人为事故,整艘运送学生的军舰在苍莽丛林上空炸毁,死亡和失踪的人数超过千人,成为震惊世界的新闻。而飞翔在外太空的卫星将一切都忠实地传回地面,连那些同学扭曲的表情,恐惧的眼神都能够清晰看到,这是拓跋庆生没有选择进入空间的原因。

腰侧火辣辣的,他受伤了,力气在飞速流失,救生舱坠落在苍莽丛林内,参天大树的树冠遮天蔽日,拓跋庆生正准备进入空间,从那些有着宽大叶子的丛林植物树根下伸出十数条扭动的粗大树藤,牢牢地将救生舱缠住。

拓跋庆生在救生舱中动了一下,腰侧的疼痛加剧,似乎残片将他和救生舱钉在一起了,汗水流了下来,滴落眼中,那些树藤犹如灵活的蛇一样伸进来,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阵失重感,方圆十几米的地方突然坍塌,下面是一条暗河,弥漫着古怪的气味,那些树藤一瞬间缩了回去,松开救生舱,与此同时,拓跋庆生也昏迷了,救生舱坠落暗河,在暗河河面载浮载沉,随着河水流向未知的远方。

……

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是疼。胸口那里很疼。全身都疼。

他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摸那里。

一个低沉的男音说:“别动。你浑身骨折多处,左上臂右小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差点扎入心脏。刚包扎好,静静地躺着就行。”

说话的人叫谷代鹰。原始丛林里的地下土着之一。说是地下土着,因为他们是生活在地下的人,因为常年居住在地下,皮肤都呈现出白中带青的颜色,他们还会在脸上身上涂一种树的汁液,他们管那种树叫“塔福”,塔福生长在辽阔而阴暗的地下洞穴内,涂上塔福树汁的人会得到祝福,拓跋庆生被谷代鹰带回去后就被抹上了塔福树汁,他们也不给他洗脸。

拓跋庆生是他去地面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拓跋庆生已经昏迷,他被河水冲上岸,身边有一头野兽正准备开餐,谷代鹰把野兽杀死,将他带了回去。谷代鹰并没有看见救生舱,他也不知道救生舱是什么东西。谷部落的语言晦涩难懂,意外的是谷代鹰能够说汉语,两人得以正常交流。

谷代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独自居住,经常外出,往往好几天才回去,回去的时候会带些猎得的野物回去作吃食。

他不在的时候会让一个老太太过来照顾拓跋庆生,老太太很老了,没有牙,是个哑巴,手脚利索,劈柴时还能把斧子舞得虎虎生风,这部落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骁勇善战。拓跋庆生每天要喝很苦的药汤,老太太熬好了就给他端来,老太太虽然是哑巴,却也会写字,写的是繁体字,拓跋庆生大部分都认得,不认得的慢慢推断,倒也弄明白了意思,老太太儿女都在狩猎中死去了,她是部落里的赤脚医生,天天来照顾拓跋庆生,也教他认各种各样的草药,拓跋庆生给她讲一些外面的见闻,一老一小倒也相处愉快。

每日外敷内服,两个多月后拓跋庆生便能够站立,还能够扶着墙慢慢行走。

就在这个仿佛另外一个世界的地下洞穴内,只有白天的时候会有微弱的光线,一到夜晚就伸手不见五指,那些地下土着的眼睛会像狼那样冒出莹莹绿光,一些特有的植物也会发出荧光,所以在夜晚,这里也不是那么恐怖,如果忽略那些危险的动植物,这里甚至可以说是梦幻般的世外桃源。

部落里的人很团结,相互间很友爱,对外来者也很宽容,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只是他们从来不离开部落100里外,赤脚医生告诉他,那是祖上留下的规矩,他们不能破坏,也不想破坏,所以拓跋庆生想离开部落回到文明世界,只能依靠自己。他身无长物,唯一的武器是那把斩马刀。对部落称为“魔鬼森林”这一带地区也不了解,出去纯粹是自寻死路,即使有空间,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出去。

幸好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心里记挂着父亲和那些朋友,但也知道不能贸贸然就离开部落。

谷部落几乎与文明世界隔绝,但拓跋庆生也能够看见一两样只有在文明社会才有的高科技仪器,比如,小巧的录像设备,或者一把老旧的保养得很好的依然能够射出子弹的手枪。

赤脚医生说拓跋庆生来自文明世界,每天需要晒晒太阳,有助于骨头愈合,谷代鹰在地面的树下摆了张藤床,拓跋庆生背后垫着厚厚的兽皮,半倚着晒太阳,午后阳光透过叶子间疏密不一的缝隙漏下来,洒落一地光斑。

风吹树叶响,令人昏昏欲睡。

有孩子说话的声音。

拓跋庆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前些天那几个小孩,一个个跟猴子似地猫在树上,正看着自己,见被发现了,你推我搡的互相打闹。拓跋庆生冲他们招招手,几个孩子下了树,扭扭捏捏地走到拓跋庆生跟前,或站或蹲,盯着拓跋庆生看稀奇。

这些丛林深处的孩子,极少能够看见外人,如今见到拓跋庆生,自然有好奇心,前些日子可能是得到大人的嘱咐,只远远地观看,即使拓跋庆生招呼他们,也从不往前一步。

拓跋庆生这些日子憋坏了,谷代鹰是不爱言语的,又经常外出,日复一日地在床上躺着,几乎要发霉了。今日见孩子们理会自己,心里就有些欢喜。拓跋庆生最爱跟孩子打交道,孩子们还没被世俗污染,心灵都纯净得很,即使有些坏心眼,也是无关紧要的。

拓跋庆生微笑:“你们好。”

“@#¥%……”

拓跋庆生傻眼,才想起来语言不通,只能现学,指指自己:“拓跋庆生。”

一番鸡对鸭讲的喳喳声后,拓跋庆生弄懂了这几个孩子的名字,圆脸大眼的孩子名叫根生,高瘦的是木生,矮胖的是水生,这名字起得有趣,根生他们有时候是从树上过来的,像人猿泰山那样抓着树藤一荡一荡地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还喜欢“啊——”地叫唤,声音起伏跌宕,远远地传出去。

一大三小指手画脚的交流一通,直到那仨小孩的父母呼唤小孩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部落的生活单纯朴素,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日的吃食一般是烤肉和炖肉,偶尔放些野菜蘑菇之类的,但数量很少,拓跋庆生十分怀念炒菜,身体不允许,也只能想想而已。夜晚他们在哔啵作响的篝火边烧肉烤肉,有时候年轻的土着会跳十分粗犷的舞蹈,唱听不懂的歌,后来拓拔庆生也学会了跟着他们哼哼,狩猎歌和求偶歌,还有歌唱神秘的魔鬼森林的曲子,十分悠远沧桑。

等伤好得七七八八,断裂的骨头逐渐愈合,稍稍能够干点活的时候拓跋庆生开始帮着赤脚医生婆婆翻晒草药,有些草药必须经过阳光曝晒才起作用,晒了一个月草药后,身上的夹板绷带便拆除了,拓跋庆生活动了下手脚,除了依然不能做剧烈运动,没有什么不适,第一件事是去洗澡,好几个月没有洗澡,他觉得自己已经馊得发霉了,谷代鹰拿把刀子三下两下把他一头半长的黑发割草似的一绺绺割了下来,只留着短短的一点,有些参差不齐,根根竖起,炸毛的小狗一般。

他开始跟着部落里的人一起狩猎,向他们请教丛林生存的经验,学习认识各种动植物,分辨它们有没有毒性,有没有攻击性,能不能吃,吃哪个部位。在这里,一切高科技仪器都不起作用,只能依靠经验辨认方向,有时候看太阳,看树的年轮和树冠的疏密也无法让人找到正确的出路,明明是朝着某个方向走的,但在不断避开眼前的障碍物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偏离原定路线,然后,他会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地方。

曾经在很高远的天空看见类似飞机的东西,那是飞梭,细长型,没有机翼,速度极快,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目力好,根本发现不了。如赤脚医生婆婆那福所说,这些部落的人绝对不会离开这一片地区,也没有来自文明世界骚扰,这里是苍莽丛林里的魔鬼森林,没有外来的人进来后还能够安然无恙地出去,他们很快就会迷失在森林里,然后被某种野兽或者某些肉食性植物当成餐点。

拓跋庆生算是暂时在部落定居下来了,谷代鹰家的房子有好几间,给他收拾了一间出来让他住进去,拓跋庆生白天跟他们一起出去打猎,学着他们一样在树上奔跑,跳跃,从这根树枝到那根树枝,从这棵树到那棵树。

后来开始帮那福婆婆到悬崖上,森林里,暗河中采集一些罕见的草药,在亲眼目睹了许多植物奇异的攻击手段之后,他想方设法拿到它们的种子,或者植株,养殖在空间一块固定的地域内,他有预感,他会用到这些危险的植物,它们将是他离开森林的得力助手。他以前在空间里放了一套《世界动植物大全》,但是森林里起码十分之一以上的动植物在书里都找不到,没有丝毫记载,那些没有记载的动植物偏偏是很危险或者用处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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