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紧地抱住了他,“没事了,刈,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恩。”他回抱住我。
我怎么忍心对这样的刈说出我要离开的话?过几天再说吧。
可我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次,以后会早成那么多的误会。
第十七章:意外
若辰醒了,但他不再如曾经一样地趾高气昂,看着他一天天地沉默,我却无能为力,一如父王母后在我面前死去之时。
“语非。”
“若辰。”
“我是不是很没用?居然被人刺中心脏,落得如此地步。”他躺在窗边的塌上,看着窗外。
“怎么会?你在和天帝交战,本就不能分心,才会被人偷袭得手的。”
“输了就是输了。”
我轻轻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没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他就静静地看着我,苦笑,“会吗?殇离会放过我们吗?他的话,即使大伤元气,也必定追求战斗时的激烈,他说不定还巴不得我们拼死一战呢。”
他不知道我和殇离已达成协议,也不知道我把这件事和长老们说时,他们有多庆幸。不想让他担心,自责,所以不让他们告诉他我将去天界,刈也不知道,就像他当初不知道我为他十年自由,牺牲自己一生的自由。
“语非,我还不如死了呢。”
“不准!”
他有点吃惊地看着我,察觉自己有点激动,“若辰,不要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我会很伤心。相信我好吗?”
突然,一个婢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王,天帝来了。”
心生迟疑,但还是说,“好,我就去。”
“语非,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还是别去的好,有岚啸他们就够了。”
“毕竟我是王,放心吧。我很快回来。”把他的手从我手上移开,刚想出去,就听到“不用依依惜别了,就在这见吧。”殇离走了进来,依旧是手握天下的样子,“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什么了?”
我皱皱眉,“你说什么?我们出去说。”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殇离别有意味地看了若辰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你来干吗?”
“巡视。”
“一个人巡视?”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好吧好吧,我只是来看看这妖族的宫殿是个什么样,顺便看看你跑了没有。”
“那你看完了吗?可否离开了?”
“你这是在逐客吗?别忘了,好歹我也是天帝。”
“好歹我也是妖王。我们已达成协议。”
“不担心我毁约?”
“你不屑。”
“你还真了解我。你这人也很有趣。”他打开折扇,大笑起来,“我突然又有个想法。”
“什么?”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半月后,既是我退兵之日,也是你下嫁于我之日。”
“什么?你疯了?先不论你我的身份,我可是男儿之身。”我不可思议。
“那又有什么?我只问你答应不答应。”
“不可能。”我一甩衣袖欲离去。
“我只说退兵,不再攻打妖族,但没说不带一两个人回去吧?例如方才与你谈话之人。”
我停住脚步,深呼吸,转身,“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嫁给我而已。”
“呵,恐怕只是为了有趣而已吧,亦或是为了折辱我,折辱妖族。”
“什么原因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没有选择拒绝。”说完,便驾云离去。
是的,我没有办法拒绝,同时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回到若辰房间,他因体虚正在熟睡,脸色苍白。没有强大的灵力的若辰是不完整的,没有傲气的若辰是不完整的,若辰,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以后你依旧可以拥有强大的灵力,你依旧可以成为妖族的领导者,成为妖王时更加没有阻力。
花草本无心,我的母后是仙草——如凡所化的仙女,故我没有心脏不要紧,但你不可以。突然好庆幸自己遗传自母亲的体质。曾一度痛恨这种体质,母亲因这早年时受了很多苦,自己也幸亏父王母后千方隐瞒,才未被人觊觎。如凡,实则不凡,它可治万病,有各种奇效,包括治愈人的心脏,包括让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人拥有灵力,只是代价太大而已。
右手伸进胸口,疼,比想象中更疼,一咬牙,抓住心脏,扯出,心脏化为一颗血丹,喂若辰服下后,身体再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深怕被若辰发现,急忙跑了出去。
跑了许久许久,终于伏倒在地,疼,紧紧地抓住胸口。突然,被人环住,温暖的怀抱,似乎没那么疼了,我把头深深地埋在那人胸前,“洛兮,我想你。”
“小傻瓜。非儿,你该对自己好点。”
“有你疼我不就好了?”
那人低低一笑,“好,我疼你,永远疼你。”身体被环得更紧了。
抬头,对上那温柔的笑容,怜惜的眼神,唇却突然被覆上了一片柔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被送入口中。许久许久,那片柔软才离开。
他见我发呆,一笑,“只是送你一点东西而已,不想看见你那么疼,而那东西在我体内,遇空气则化。”
“哦。”
我总觉得洛兮的笑有点忧伤,但我当时没办法想那么多,也没有往那方面想,但要是那时多想一点,也许洛兮就不会为我而
“非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没有选择是不是?”
“你可以来冥界。”
摇头,“你知道我不会弃妖族于不顾的。去冥界,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父王母后离去时,你已为我得罪妖族长老,即是整个妖族。如今,若我去冥界,你的臣民会颇有微言的,还会得罪天界。冥界与天界是不能开战的,上古时代的束缚至今还是有效的,不是吗?”
“非儿”
“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的。不就是嫁个男人吗?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他苦笑着摇摇头,“非儿,你又变了。”
“变得和第一次见你时一样烦人了?”
他又摇头,站起身,又说:“非儿,我终究不是那个人吗?那个人的话,应该可以吧。”
“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牵起我的手,示意我看后面。
回头,却看到刈满脸怒色地看着我们。他看到了多少?刈一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可现在,这无法令人忽视的怒意与恶意。是针对我的?猛然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洛兮时,也是如此愤怒地看着我与洛兮。当时想忽视,想不承认,可现在刈,你喜欢洛兮吗?不管对方叫什么,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如何待你你都爱上他了吗?为什么胸口这么疼?明明伤口愈合了啊,明明已失去心了啊?
强作镇定,轻轻唤他,“刈”
他愤然离去,我不管不顾地追上前去,却留下洛兮独自一人,更没有看到他眼里的落寞。
第十八章:绝望了吗?
追着刈回到寝宫,他直接推门而入,也不管身后的我已无力再追,失去了心脏,不仅仅意味着灵力会大受影响。
追到门前,脸色也已惨白,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进去,他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刈?”我有点胆颤地叫了一声。他没有回答。
“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咬咬牙,还是接了下去,“我和洛兮没有什么,真的,不要误会了。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对我很好。”
“哼,青梅竹马啊。”
“不是,情同手足。”
“情同手足?恐怕他没有这么想吧。”
“他只是我的哥哥。”
“他是你的哥哥,那我呢?”他站起来转过身,直视我的的眼睛,如黑夜般的漆黑里有着我不能理解的深。
“你你是我的我的弟弟。”如果母后怀的第二孩子没有意外流产,也应当是个与刈一样漂亮,一样能惹我疼爱的孩子吧。
“弟弟?”他重重地一拳敲在桌子上。“那你到底把谁当恋人?纳兰若辰?殇离?”他一步步地逼近我,“我猜还是那个你认为是你的哥哥的洛兮吧。”
我一步步地后退,“怎么可能?”寒意更加浓厚。
“那个人也肯定很喜欢你吧。呵,两情相悦?”
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边,“刈,我都说了”
话被打断,他重重地吻上我的唇,霸道,毫不温柔,甚至都称不上是吻,他只是一昧地啃啮,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
“他也是这样和你接吻的吗?”浓浓的醋味。
他都看到了?刈,你在泄愤,你在报复吗?但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很难受吗?
胳膊刚才还被扯得生疼,下一秒身体就重重地被扔在床上,头一昏,还未缓过神来,身体就被人压住,“刈,你干什么?”我皱起眉。
“干什么?”“嘶”的一声,衣服被扯得粉碎,露出雪白嫩滑的皮肤。他邪气地一笑,“现在知道了吗?”
我虽不曾行过房事,但也意识到了什么,“你疯了?”
“呵。”他冷笑一声,又压上我的唇,过了许久才离开,银丝连接在空中,吻不断地向下移,我身体一阵阵不停地颤抖,身体如此虚弱,又如何反抗?
“真是美味的身体啊,不知是否就是因为这身子,才让他们一个个地都想得到你呢?纳兰若辰,天帝殇离,还有一向对人冷漠的冥王洛兮,居然会对你如此宠溺地笑。他对你还真好啊,他吻你的时候是不是很温柔啊?恩?”他扳过我扭向一边的头,怒视着我,又欺了上来,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皱眉,咬牙。
“和我这样就这么痛苦吗?”怒意更上一层,“好,那我就让你更痛苦。”
他的衣服被扔在地上,不得不承认,刈的身体很美,修长但不瘦弱,皮肤柔滑却又不失力量,但此刻我又如何有兴趣看这个。下一刻,身体就只有疼的感觉。“真是敏感又漂亮的身子啊,才几根手指而已。”
他又俯下身,在我耳边吹气,“还是你早已迫不及待?”
我苦笑一声。
“哼。”他抽出手指,刚放松,确是愈加剧烈的疼痛,这次疼得我差点喊出声,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却有一丝呻吟声出口。
他原本皱着的眉,因为这声音皱得更紧了,眼里的欲望却也更加浓厚。
疼,只有疼,虽然后来由于鲜血的作用,疼痛稍缓,可我却又忍受?我本身就对疼痛比较敏感。屈辱吗?痛苦吗?绝望吗?
突然,身体又被翻了过去。他把唇凑到我耳边,“你在想谁?现在居然还有心思想谁?”声音由于挤压而显得性感低沉。
继续沉默,然后,承受的是更深的痛,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细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流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做了几次,最后我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被疼痛疼醒,身体很累很难受,看着熟睡着,露出孩子般睡容的慕容刈,一床的狼藉,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我感到一种无奈以及绝望。刈,你爱他爱到要如此对待我的地步了吗?报复一切与他有亲密关系的人。
刚欲下床,手就被人扯住,他醒了,他皱眉沉思了会,最后迟疑地问道,“昨晚你可是第一次?”
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一抹淡笑。
他眼里竟有一丝欣喜与后悔,欣喜与后悔?怎么可能?松开他的手,想出去。
他却突然抱起我,进入与房间连通的浴室,还细心地替我清理,温柔到差点让我忘记了昨晚的他。
温暖的水,疲乏的身体,最后还是睡过去了。
第十九章:离开
余下半月,没有再见刈。也不知自己是不愿还是不敢,他也未曾来找我。若辰也恢复了,只是总是拿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我。
妖王将下嫁于天帝的事已被人传的纷纷扬扬,甚至是到了三界人尽皆知的地步。我苦笑,天帝啊天帝,你有必要如此大肆宣扬吗?但是让我下嫁于你这件事还不够羞辱我们的吗?不管怎样,不能让妖族丢失颜面。曾隐约地向若辰提起,希望他能接任妖王的王位。可他却很生气,“安语非!你以为你是谁?灵力损了那么多,身体还弄成这样,你凭什么和殇离斗?失了妖王的身份,你就更加只能任他摆布了!”
“但是不能让妖族丧失颜面。没了这个身份,我只是安语非,丢脸的也只有我一个。”
“语非。”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他的眼,声音略低,“到底该说你没心还有有心?明明把心脏都给别人了,可却还是这样不顾及自己。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办?”
“你你都知道了?”
“当初你给慕容刈雪莲,不,应该叫血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体的奇异之处了。现在,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居然恢复了,而你却成了这副样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若辰”
“不管怎样,我可以担负起王的责任,但是你却不可以丢失王的身份。”
他坚定的眼神让我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点点头。
外面锣鼓满天,喜气洋洋,我的宫内也难得由以前冷冷清清变成现在喧闹,曾经盼望能够让这个宫殿能够热闹点,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实现的。
宽衣,梳发,化妆,我苦笑,我又不是女子,何必弄成这样?
拔下头上的一支发簪,“这个太艳丽了,毕竟我是男子,不必这样。”
“但是,天帝他”
“他没规定一定要带这支发簪吧。”
“是,但天帝命令我等要将妖王,啊,不,娘娘您打扮得很美很美。”
“我这样还不美吗?”朝那个婢女一笑,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很很美,娘娘,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那不就可以了?”拆了发髻,只把头发松松垮垮地用条丝带扎了起来,就起身出去,不顾后面丫鬟们的呼声。
来到大殿,一干人等早已在了,他们都在谈笑风生,喝酒赏舞,没有人面露愁色,也没有人注意到我。呵,这也是,毕竟天帝不攻打妖界了,我还嫁入了天界,说不定某些野心家还在盘算着以后如何利用我探听天界的机密,几乎没有人感到丢脸,对他们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吧。现在,为了保全自己,什么干不出来?会感觉丢脸的,只有那些无辜的臣民吧。对不起,你们的王——我太无能了。
“天帝驾到。”
一个峨冠博带,身穿黑色金边的人走了进来,他走到我面前,赞道:“确实很美。今日是一种空灵的美。”
“恩。”
“就这反应?能被我夸奖的人可不多。”
“恩。”
“唉,算了。”他往四周一看,这才发现大家都盯着我们看,被他这么一瞥,全都纷纷转头,他把我往他怀里一箍,“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那些个没用的仪式我想你应该也不在意吧。”
不悦地扳开他的手,“我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