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珂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来干什么啊？！”

“你说干什么？！”程诗郁冷笑道，“这不就是你期待已久的事吗？”

“……呃……”原珂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十分不可思议，“为什么你会忽然……忽然想……”

“你怎么那么啰嗦啊？！想上就快点上！！别等我改变主意！！”程诗郁不耐烦地催促道。

“……”原珂却并未动作，长叹了一口气，“诗郁，我为何永远不明白你的心？你……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诗郁闻言，浑身猛地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对不起……我只是愈发地对自己不自信了……因为……我总感觉……”

“够了！！”程诗郁厉声打断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姓原的，我就告诉你实话好了！！没错，我当初找上你一起练星月剑法，就是为了打败我哥。所以，我明知道两人同吃同住很可能产生感情，我也义无反顾。答应和你上床，也是为了在短时间内增加我俩的默契，因为我发现我们之间似乎总是不够融洽……我明知道不能急的，我明知道该慢慢来的，可是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现在让你上我，仍旧是因为我们到现在还是不能打败我哥……我在利用你，我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程诗郁说着，两行泪珠不由得从眼眶中涔涔而下。

“……诗郁……”原珂伸出手去，轻轻地擦拭掉他的泪，柔声道，“傻瓜……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你不用告诉我实话的……现在，更不用哭，对不对？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原本也不确定，可刚才听了你说那番话，见了你的神情，我反而全明白了。”

“……！！！”程诗郁猛的一惊，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原珂了，所以才会在刚才真情流露？！“我……我……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呵，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原珂一把搂住他，吻上了他的唇。在一个深深的舌吻之后，又邪恶的一笑，“嘿嘿，你今天自己都主动送上门儿来让我上了，我怎么能错过呢？”

“……你……你……我后悔了！！……喂，我说我后悔了你没听见啊？！……啊啊啊，痛死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只是手指也那么痛啊？！！……你哪儿来的润滑剂？！……”

那个晚上，程家所有人都听到了程诗郁杀猪般的凄厉叫声。程明刚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原珂总算是能有比程诗郁强势的一面了——当然，其实他已经竭尽全力地对程诗郁温柔了。

第11章

程吟馥使出的一套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几乎挑不出瑕疵。

程明刚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馥儿，你最近一定天天都在勤加联系吧？真是辛苦了。”

“谢谢父亲夸奖，这是馥儿应该做的。”程吟馥淡淡地答道。

“不过，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一点……”程明刚耐心地一一指出一些小小的问题。

程吟馥只不住地以恭敬而简短的“是”字回答。

程明刚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与二儿子不同，自己无论批评他什么，他都绝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这样的乖孩子虽然是家长们的最爱，可他却总觉得，这样有点让他心疼。“好了，你也累了，先回房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程吟馥再次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回到了房间。他发现叶哲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程吟馥二话不说，抬起手就狠狠给了叶哲一个耳光。“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我回家的时候你都不露面的吗？！还有，你刚才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又是想干什么？！”

叶哲认真地凝视着程吟馥，一字一顿地答道：“我想追你。”

“……你！！！”程吟馥气得在叶哲另外一边脸上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小馥，我不信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喜欢！”

程吟馥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帮我达成我的心愿，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肯一心一意地追求程诗郁，今天还要在所有人面前对我说那些疯话？！”

“不是我不肯为你达成心愿！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你知道吗？我对程诗郁的种种追求根本就从来没起过作用，我曾经送了他999朵玫瑰，他看都不看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曾经给他订做了一枚钻石戒指，他居然直接扔进了湖里，我跳下去找了好久才找到……”

程吟馥皱了皱眉头。“扔了就扔了，还找它做什么？”

叶哲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家和你家一样，并不是富可敌国，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东西，怎么舍得不找回来？而且……”他脸一红，“而且我也想有一天可以把它送给你。”

程吟馥依旧冷笑道：“别人不要的东西，你就拿来送给我？何况，程诗郁并不是个追求物质财富的人，你要追他，也该想点高明的法子。”

“我想了啊！他一进学校，我就说服他加入了学生会，本来以为，这样和他朝夕相处，就可以让他产生感情，谁知，他为了躲我，竟作主把财会部从学生会独立了出去……他现在又和原珂在一起了，我实在是有点灰心了，今天这个‘霸王硬上弓法’算是我的最后一搏……”

“你还有脸说？！”程吟馥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凌霜说话本来就从来不靠谱，你居然也要相信？！你智商是负数啊？！”

“其实，他也跟我说了，对于不喜欢或者讨厌我的人来说，这法子绝对不管用……它只能针对那些喜欢我却又别扭着不肯承认的人……”叶哲说到这里，忽然一把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程吟馥，然后重重地吻了他一口，“我在想，对他不适用的法子，对你又适用不适用呢？”

程吟馥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叶哲推开，然后揍他一顿，可又觉得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干脆也就仍由他抱着了。

叶哲对他的反应自然大是惊喜。“小馥……？！你……”

程吟馥却冷冷地打断了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你给了我我想要的，我自然也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叶哲这才知道他还是不死心，“好吧，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既然让他爱上你再被你抛弃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只好直接对他来硬的了。”

“……！！”叶哲大吃一惊，“这……这……这只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程吟馥冷笑一声，“你怕他会去告你把你送进监狱？你放心，中国现在对男人强迫男人是不会以强/奸罪论处的，你只要不把他伤得太严重，也没法定你的故意伤害罪。当然，如果他真傻到要去全世界声张这件事，你也许会声名扫地，叶叔叔他们也许会暴跳如雷，会狠狠揍你一顿……不过，那个时候，我虽然和无法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至少可以和你偷情。你不会连这点牺牲也不愿意吧？”

“……”叶哲沉默了半晌，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小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无怨无悔，也不是为了你回报我什么，我并不想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我在一起……只是……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为何你要仇恨他到这个地步？”

“我仇恨他？你看到他今天看我的眼神了吗？难道他就不仇恨我？”

“所以，我才更奇怪啊！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他嫉妒我可以继承程家的衣钵，而我却又反而嫉妒他可以无忧无虑地什么都不管罢了。”

叶哲苦笑道：“这不就像围城里面说的一样吗？出来的人想进去，进去的人想出来……”

“这怎么会一样？”程吟馥又是一声冷笑，“他根本就不明白程明刚为什么会把程家剑术的精要传授给我，他一心以为程明刚是看中我的资质，却不知，仅仅是因为程明刚只心疼自己的小儿子而已！他舍不得打程诗郁自不用说，连练剑时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伤……而我呢？我只是他传承程家剑术的一个工具！！他有把我当成过他的儿子吗？！他在乎过我吗？！”

叶哲见他越说越激动，总算是明白了——程吟馥是嫉妒弟弟占尽了父亲的爱。“小馥，我总觉得事情不是你说的这样，我见程叔叔今天看你和看程诗郁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充满了慈爱……”

“够了！”程吟馥恨恨地打断叶哲，然后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慈爱？！你看见我的满身伤痕了吗？！这些，本来都应该在程诗郁的身上！！他才是嫡系传人，不是吗？！我只是个庶出的……谁叫我有个不争气的妈呢？我知道程明刚恨我妈，但是这些事与我何干？！”

“呵，都什么年代了，还分什么嫡出庶出？真要说起来，你妈才是程叔叔的原配呢！”叶哲爱怜地摸了摸程吟馥身上的一道最深的伤疤，“再说了，练武之人哪儿能没点伤疤呢？不过，我们叶家有道祖传的去除疤痕方子，我下次给你熬好药擦上试试，好不好？”

被叶哲这么温柔地一安抚，程吟馥的满腔怒气倒也平静了不少。“说了半天，我刚才说的事，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叶哲苦笑了一下，“做做做，你叫我做的事，我什么时候没有照做过？不过，现在那个原珂整天都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好下手？”

“我自然会找机会引开那个原珂的。他既然是我的‘弟媳妇’，我叫他聊天的事情，他总不能拒绝吧？”

“好吧，既然你都想好了，我按你的计划做就是了。”叶哲只得无奈地道。

“嗯。”程吟馥的嘴角浮起一丝阴森的笑容，“程诗郁啊程诗郁，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件事不称心如意的，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烦恼与仇恨是什么滋味！”

“……”叶哲叹了口气，抚了抚程吟馥的额发，“那些事情就明天再说吧，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好吗？”

程吟馥倒在了床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绝不会反悔！”

“呵……”叶哲笑了笑，柔声道，“我说过，我只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这种事，我绝不希望它是一种交易。”

“……”程吟馥的脸上也隐约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低声说了句，“傻瓜。”

叶哲伸手搂住了他。“不过，我也不是施恩不图报的大善人……今天晚上，我想要拥着你入睡，好吗？”

程吟馥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躺在了叶哲的臂弯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他脸上的微笑，这会儿终于不是冷笑，不是阴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12章

第二天，叶哲和程吟馥就开始执行他们的计划。

程吟馥成功地引开了原珂，叶哲也成功了约了程诗郁和他聊天。

原本，程诗郁对叶哲的这个要求是绝不会答应的，但叶哲提到自己是想追求程吟馥，恳求程诗郁给他提供点线索，程诗郁倒也不好拒绝了——事实上，对于一直坚决拒绝叶哲这么痴情的追求者，表面凶狠内心其实却很善良的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坦白说，我这个大哥，我也不是很了解。你要问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哦……”叶哲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倒了杯水给程诗郁，“你能说点什么算什么吧。”

“唔……”程诗郁喝了一大口水，认真地想了想，“他这个人，不太容易把喜怒哀乐摆在脸上，虽然整天都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其实内心也很多想法，也可以说是……很阴险……”

“哎，你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你大哥呢？”

“我又没说错！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哎呀！”程诗郁忽然觉得头猛的一震眩晕，然后就倒在了桌上。

等程诗郁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竟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而叶哲正坐在床边。

程诗郁脑子里面顿时“嗡”的一下，霍的站起身来。他发现，床单上竟然还有些殷红的血迹，更是大惊失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哲淡淡道：“你觉得呢？谁让你不肯乖乖地和我在一起呢？我只好用这种法子了。”

“混蛋！！！”程诗郁重重地甩了叶哲一耳光，然后拿起衣服夺门而逃。

他径直跑回了家，扑到母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程明刚和云冰自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不住地柔声安慰程诗郁。

程诗郁哭够了，才抽泣道：“爸，妈，你们帮我向学校请几天假好不好？如果原珂来找我，你们就说我要和他分手，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程明刚和云冰对望了一眼，都以为他是和原珂吵架了。

云冰对丈夫道：“我看郁儿现在心情太差，就算回去也没法用心学习，咱们就按他说的，帮他跟老师请几天假吧？”

“这……”程明刚沉吟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就依你们吧。不过，郁儿，你可要尽快调整心情才是，不要为此耽误了学习。”不同于云冰的一味宠溺，他对两个儿子总会在严厉和慈爱中寻求最佳的平衡点。

“……是……”程诗郁哽咽着点了点头，离开了母亲怀里，努力止住了泪，并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珠。

本来程明刚与云冰都以为，小两口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谁知，程诗郁有整整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直到一个星期之后，仍旧不肯回学校上课。

程明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便去找原珂谈话。

原珂却也正在为程诗郁的事无限烦恼，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程诗郁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