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启下的男人(一)——血吟
血吟  发于:2014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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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霭很大方,完全不避视迟岚放肆的目视,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鹰眸之中迸射着激烈而又柔和如此矛盾的视线,良久,他笑问迟岚:“还要继续看下去吗?”将笑容放大:“我是说电影。”

迟岚弯起唇角,用同样的口吻与神色回答男人:“我知道深水铺有一家店的夜宵很好吃。”喜欢,最喜欢这一刻,彼此契合的是这般默契,他问了吗?他答了吗?无需明了,却令人兴奋的宛如在华滨买完手机,结果你又抽中全额返还那般喜悦,他就知道,他不会看错,男人是和他一样‘志同道合’的人。

然后,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迟岚的视线,定睛在看,是男人向他伸出了大掌,将自己的心附在自己的手心一并交到男人的掌中,迟岚美滋滋的由着男人握住他的手掌与之起身离去。

夜幕深沈,灯火如珠自远方蜿蜒伸展。

迟岚带全霭来的地方是很普通的一家街边小吃,但是生意却十分兴隆,然而沉稳内敛的男人往这里一坐,与其他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之辈比起来,着实有些格格不入的调调。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错的夜宵?”全霭扬眉问道。

“我很喜欢这里的气氛。”迟岚在全霭面前越发的放松起来,虽然没人捅破那层窗户纸,可迟岚觉得朦胧才有感觉。

“又是要我意外的回答,呵呵。”全霭的眼眸在夜灯下显得极为有神,炯亮炯亮的眸光配上男人一张雕凿般的脸孔,要人有着说不出的味道来。

男人的肩头披着月光与灯光交织在一起宛如碎钻般的光链,有些梦幻,更加把男人那深邃英挺的五官柔化的如梦一般。

“怎么?你觉得我比这盘中的食物还好吃?”全霭看着一直打量着他看的迟岚玩笑道。

“你玩笑总是令我哑口无言。”迟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要答案吗?那就自问自答好了。

“我赐给你个英文名——压力山大。”全霭眯起那双鹰眸,却不收敛眸中的玩味之色。

“很受用,你总是无形之中要我有压力。”迟岚不在畏惧与男人对视,正大光明的迎着男人的眸光看过去。

“你的话又一次要我感到意外,原本认为你会赞美我幽默。”男人略显苦闷,但迟岚看得出他是在玩笑。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迟岚有些小得意,举止越发亲密起来,说着话的同时他抽出纸巾替全霭擦拭了餐碟和酒杯,并且为男人摆好了筷子。

“想学柔道么?”全霭忽然问他。

“学来对付你弟弟可以吗?呵呵”迟岚继续玩笑着,他不觉得这个玩笑会惹男人厌。

“其实你比我幽默。”全霭明亮深濛的眼眸,含着淡若清风的笑意,要人无法猜测他真正内心所想。

“好了,快吃吧,一会都凉掉了。”忙着为全霭布菜的迟岚丝毫没有从男人的口吻中听出什么不妥来,而这一顿夜宵也吃得其乐融融,临走的时候迟岚还不忘给迟暮打包了一份香喷喷的宵夜,全霭送他返回蓝庄时,时间已经接近了凌晨两点半。

晃动着男人送给自己的激光球,站在公寓一楼大厅外的迟岚开心的与全霭道着别:“车子不要开太快,注意安全,晚安,呵呵。”

既然要装就要到位,双手插兜的全霭吹着夜风,一直目送着迟岚单薄的身影没入一楼大厅的黑暗中时,他才暴露厌烦的神色转身拉开车门驾车扬长而去。

081皇帝新装

忽然的思念,思念全释的心思犹如月下爆发的流星之焰,要独自驾车行驶在苍茫夜色中的全霭万分寂寞,暗夜里异常炯亮的眸子忽然扫到迟岚放在他副驾驶位置上的纸袋,那里面装着迟岚亲手为他洗过的衣裤,男人嫌恶的蹙眉,眉头之间立马呈现一个川字。

啪嗒一声,纸袋连同着里面的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裤一同被男人宛如躲避瘟疫般的用手指勾挑起来甩到了后排的座位上,男人厌恶迟岚的味道,厌恶迟岚的笑脸,厌恶从迟岚的嘴里听到只字片语对全释的否定。

再也无法安奈的全霭抓起手机按下了那串他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嘟……嘟嘟……嘟……嘟,没有人接听,为什么没有人接听?

男人不死心,按下了回拨键,嘟……嘟嘟……嘟……嘟,回答全霭的仍旧是一片忙音,焦躁、不安、气愤,许许多多的情绪掺杂在了一起,若是今晚不能见上全释一面,男人就会死,于是他一脚油门踩下,抱着百分之八十五的几率直奔[刺激疯吧]。

车子宛如弦上的弓箭,瞬间加速地窜了出去,一阵风的功夫,全霭那辆威猛无限的布加迪威龙便停在了裕华市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外。

全霭想也不想的直奔夜翼公关部专属的娱乐包厢[醉生梦死],才一拐进灯光迷乱的走廊,震耳欲聋的激狂嗨曲便爆破而来,只听得内敛、沉稳全霭的脑袋忽悠一下子,同时,心脏也快速的跳动起来,他果然没有猜错,他的小释还在。

一身意大利纯手工订制、剪裁得体西装的全霭径自推开了醉生梦死的包厢门,恰巧与服务生晓蒙撞个着面,晓蒙一惊,全霭鹰眸一亮,抬头向里望去,男人不禁有些震怒,乌烟瘴气的屋中不知是全释从哪里搞来的牛鬼蛇神,除了景欧、边缘、程远、雷厉是赤膊上阵外,其他的,包括全释在内的那些群魔们全部清一色的‘皇帝新装’。

他的宝贝,他的宝贝竟然在这里和这群垃圾裸嗨?用眼不见心不烦来比喻全霭此刻的心情在恰当不过,男人不是不知全释平日里的行当,所以,目前为止除了明珠大厦的金老板外,其他被全释搞过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倾家荡产?对全霭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只是那些莫名其妙就被全霭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男人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惨遭厄运都是因为和全释有染。

黯沉的鹰眸里快速地划过一丝恶毒,男人用心的记下除了景欧、边缘、程远、雷厉外的那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们,他们的下场已有了定数。

全部的人都在药物的迷醉下享受着极致的快感,沉浮在自己构筑的虚幻中,根本无人发觉全霭的到来,三三两两叠在一起律动的,站在茶几上疯狂摇摆的,抱在一起死命KISS的,扶着墙壁凶猛甩头的,只有赤条条仰躺酒红色沙发上闭目微笑的全释最为刺目,刺目的不是全释,而是不知好歹自行骑跨在他身上放浪形骸的贱货

082双目灼灼

啪嗒,很不礼貌,但全霭还是没能控制住这么做,他竟放肆的按开了墙壁上的壁火,充满情色味道的包厢登时大亮起来,有些正在劲上的有些懵懂,脑中一片凌乱,反应如同换了老年痴呆的患者,而一些快散药的也是双目灼灼,寻找着罪魁祸首。

一不做二不休,男人如此想着,便不再客气的关闭了爆棚的嗨曲,玩货过量的几个货没了曲子仍旧上了马达般的张牙舞爪着,许是在他们的脑中音乐不断,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全释,小男人没有睁开眼而是发出慵懒且不满的腔调来:“谁他妈的……”强势的气焰未等整句话喊完便没了声息。

一旁的景欧忽然回神,一眼便叨住站在音响旁边的全霭错愕道:“大、大哥?”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边缘、程远和雷厉已然清醒大半,同样错愕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张死人脸的全霭。

男人不慌不急的道:“抱歉,打搅你们玩了。”虽是抱歉的话,却被男人说得冰冷异常,令听者毛骨悚然。

“啊呵呵,没、没什么,我们就瞎闹闹。”边缘笑呵呵的打圆场:“大哥是来找全释有事?”边缘说着就向全释走去,想要叫醒还飘着的家伙,却被全霭拦下,男人可不想在全释舒服的时候惊到他,那会更加对全释的身心健康不利。

边缘看看全霭,十分知趣的停下动作,只是男人双目含煞,要在场的所有人完全摸不到头脑,有些像犯了错的淘气学生,等待着老师发飙。

“继续,你们继续啊?”突兀的,面无表情的全霭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来,简直要众人满脸黑线欲哭无泪,继续?全霭拉个死人脸,要他们怎么继续啊?继续个大黄瓜啊?

“晓蒙,晓蒙,唔,晓蒙在给我搞点来。”气氛冷凝间,沙发上的全释肆无忌惮的低吼出来,说是低吼,仍旧有气无力,估摸着小男人全部的精力不知被谁早都榨干,这会正萎靡着呢。

躲在门外的晓蒙闻声悄悄推开一个门缝,好死不死的正巧迎上全霭向他射来的两道凶狠眸光,少年惊恐地哽咽喉咙,忙不迭的缩回脑袋不敢踏入半步,心有不甘,要不是,要不是全霭突然杀来,也许,也许今晚他会有机会的,尽管晓黎每晚折磨他,可他仍旧一心只喜欢着全释,哪怕能拥有一段露水姻缘,晓蒙都能感到心满意足。

“晓蒙?”全释暴躁的大吼起来:“死晓蒙?赶快给我死进来。”

“晓蒙不在,全先生,你看大霭可以吗?”在众人面面相觑间,全霭幽灵般不知不觉的已然来到全释的沙发前,他的话,不禁要旁人咋舌,难道他们俩兄弟平日里都这般交流的么?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了解全释的都知他无心与全家大少争夺家业,那不了解的呢?看着眼前这种类似于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自我意淫起来。

“大爱?”全释迷迷糊糊的吐出这连个字来,随即嘿嘿的傻笑起来,在男人看来,他是玩的美了,突兀的,只听全释爆粗口:“你大爱个屁啊?”

“就爱屁。”全霭的举止着实幼稚,简直要景欧他们的表情好像咽下了一只死苍蝇。

083我可以吗

“晓蒙晓蒙晓蒙,哦呵呵……”全释懒洋洋的躺在那也不睁开眼,抬手比比划划不怀好意的傻笑着:“你的嘴儿是不是长牙了?恩?”那个嘴儿字被全释说的异常淫秽,不禁要人浮想联翩。

“长没长牙,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全霭目无旁人的道,口吻神色出奇的暧昧。

嘶,只叫全释的几个死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双双兴奋闪烁的眸子不禁重新审视起看起来总是一板一眼的全霭来。

“想看?”全霭突然回头,冷冷的眸光犀利的宛如一柄利剑,唰的一下子朝着景欧他们劈砍而去。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劲的边缘几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摸不透全霭此行的目的,不过他们敢肯定的是全释要遭殃了,最先反应过味的是程远,他啥也没说,踉踉跄跄的推门而出,几个善察言观色的家伙随之跟着溜走,雷厉眨眨眼,也栽栽愣愣的出去,边缘冲着景欧嘿嘿一笑,拦住景欧的脖子两人一块走掉。

全霭却在最后一人离去时忽然起身跨步上前捉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一怔,还没等他说什么,门外的晓蒙一下子挤进来,拉离那人直接上前积极的对全霭道:“大哥,我、我来,我来可以吗?”

晓蒙的声音还没等完全落下,一个响亮的耳光子就给他扇得忽悠一下子,晓蒙的背脊直接撞到了敞开的包厢门上,还没等他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他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急急的道:“全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他发骚脑子骚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我这就带他走,马上带他走。”

“晓黎?”捂着火辣辣肿起的半面脸颊,晓蒙错愕的看着给了他重重一耳光的晓黎,心头一阵委屈,热泪盈眶而出,坏家伙,混蛋,每次总是破坏他的好事,天知道他刚才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当着全霭的面子自告奋勇的。

全霭冷眼旁观,没有理睬急的额头上直冒汗的晓黎,而是沈声问刚才那个看起来无限风情的青年:“留下吗?”别有深意的问话,配合着男人极具欲望的神色,只要久经沙场的人,任谁都能听出全霭的弦外之音。

青年勾唇媚笑:“好呀。”随即就伸手挎住了全霭的臂弯,他不傻,他更认得全霭,经常出现在财经报道的头版头条。

晓黎如蒙特赦,粗鲁地抓起傻乎乎还不知道虎口脱险的晓蒙夺门离去,当然,逃离的前一秒还没忘给包厢内的三人轻轻的关上门。

“你想要怎么玩呢?”待包厢内只剩下全霭、全释两人后,青年开口问道,他完全不是全霭所喜欢的类型,比起迟岚来,全霭更加厌烦这种习惯翘着兰花指的CC。

“装饰品会当吗?”男人恶趣味的盯着青年那双狐媚的眼睛沈声道,显然,青年愣住了,他不懂男人的意思。

“我需要厕所里的一件装饰品。”全霭伸手指向了那旁的独立卫生间,无情无欲的脸孔写满霸气,那是青年无法抗拒的,身体微微瑟缩一下,识趣的青年径自走进那旁味道香喷喷的独立卫生间,杀千刀的,青年开始埋怨不会慧眼识真金的冷漠男人来。

084搞对象不

待青年走进独立卫生间后,男人走到门口将包厢的灯光再次调暗,随即按开功率500多瓦,低音炮环绕的大音响,一时间,轰隆隆的曲子爆破出来。

男人急不可耐的拉松了箍住他放肆呼吸的精致天鹅绒领带,更是将衬衫的扣子崩脱一颗,昏红的灯光打透全霭身上那件阿玛尼埃及棉质的昂贵衬衫,打入那拥有健康肤色的胸口。

“小释?”全霭朝着仍旧躺在沙发上沉沦的全释靠去,沙哑着轻唤着驻扎在他灵魂深处的名字。

然而,却见全释忽然伸手乱抓起来,拿到手中的不是手机而是空调的遥控器,全释却将其当做电话来使,他闭着眼睛按着遥控器上的凸起橡胶键子,随即放在耳边说起话来:“喂?喂喂喂?混蛋,你给我接电话。”

全霭怔怔的看着上了幻觉的全释在那胡乱折腾着,只见他重重吐息一口,随即再次在那手中的空调遥控器上飞快的按下一串号码,然后他又道:“小暮,我是你哥夫,小刀疤回来没?哦哦哦,那回来要他给我来个电话。”

男人额角的血管鼓动起来,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的宝贝在痛吗?为了那穿得好像一棵圣诞树的迟岚?男人已足以肯定,在刚刚他寒暄着迟岚的时候,他的小释应该去找过迟岚。

遥控器瞬间自全释的手中飞离出去,落在远处暗蓝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全释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双肘撑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插进自己的发间,粗重的喘息声即使有令人兴奋的曲子也无法将之掩埋。

片刻,仍旧低垂着脑袋的全释叫嚷起来:“晓蒙,晓蒙,晓蒙给我滚进来,上货,上货,给我上货。”

全霭没有做声,磕了药的人很容易被药物致幻,他看见的、脑袋里所浮现所想的都是他期待出现的,打扰他,只会惊到他,搞不好还会弄出人命来,最好是由着他自己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醒来。

“刀疤站住,搞对象不?”全释忽然呓语了这么一句,随即挺身往身后的沙发上靠了下去,紧接着随着节奏感十足的嗨曲轻摇起来。

全霭挨着全释靠坐下来,刚才那股子焦躁的欲望已经被胡乱闹腾的全释浇熄一半,看来找个装饰品进来多余了,伸出手,拿起茶几上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龙舌兰,全霭就着这鼓荡人心的曲子,沐浴在如此燃情的光线中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

干渴的唇瓣才贴上盛满烈酒的杯缘,手中剔透的高脚杯便被全释突如其来的破坏,打得从全霭的手掌中飞离出去,撞到了镶嵌着荧光管的装饰墙上破成碎块,支离破碎的脆声全霭没有听到,全部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压制住。

口中略微苦涩的酒汁,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全释那火热的舌头便缱绻而来,粗鲁的、急切的撬开全霭的牙关闯了进来,柔舌刮骚着男人的上腭、口腔内壁,搅烂男人含在口腔中的汁液,纠缠着与男人的一同浸泡在那烈性可以使人麻醉的酒液中搅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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