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需早些了了，免得夜长梦多。”沈焯说著把女子的画像交给了沈烁，让他在其中挑选一个。

“我……”沈烁想忍终於没忍住，“我为什麽要选！”

“我後悔了行不行！”自己逼著秦泱放手，可是当他真的丢下自己走了，心中却像破了个洞一样，沈烁觉得这样的自己真他妈的犯贱！明明是自己推开了，说著不要却又发现自己舍不得。

“我喜欢他，你明知道我喜欢他的！”沈烁对著沈焯吼道，这个人是他大哥，从小就聪慧过人，在沈烁看来自己的大哥本事很大。那麽这一次为什麽不能帮帮他，因为必须要舍弃自己，他才能得以保全，所以逼著自己成亲，这样才好快活了！

面对沈烁的火气，沈焯倒是没动怒，“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真喜欢他现在就跑去找他好了。这些画我放这了，你选好了给爹。”

“……哥，沈焯！”沈烁叫了他大哥的名字，“你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吗？那个宋清明不是你的情人，是假的吧。”

沈烁逼问的话，沈焯没有回答跨出屋子後他关上了门。

一身大红喜服，沈烁从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心情穿上它。

来来往往无数的宾客沈烁却没看到几个自己认识的，那些喧闹的场景越发的让他觉得空虚，真的要就这样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吗？明明心中有另一人，他还能借著丈夫的名义去占有对方，就是想要有个孩子！

陷入循环的自我厌恶中，沈烁找不到自己应该走的路，是这样走下去借此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是放弃这一切让这闹剧结束。至少不能害了那位女子……

沈烁从前厅向後院走去，他必须要把这事了结了。

“沈烁，没有我的允许你敢结婚。”秦泱咬牙切齿的样子一下子映入眼帘，还没等沈烁反应过来，他只觉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沈耀明这位高堂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已经开始认命了。“沈焯，那人已经把你弟弟带走了？”见沈焯走过来沈父如此问道。

“和我们预料的一样。”那景王爷既然会为沈烁做到那种地步怎麽可能允许弟弟和其他人成亲。

“那就散了吧。”沈耀明挥了挥手，他的打击不小，两个儿子都无法给他们沈家传宗接代，估计在以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接受不了。

沈焯向下面的人吩咐了几句，很快人满为患的大厅里只剩下几个人，喧嚣热闹的沈府也一下子沈寂下来，变得清冷萧条。

“大家都是假的，都在演戏啊？”宋清明这才看清了，先前他还真没法现象会有这麽多人在假装，自己果然是不行啊。“那位小王爷他看出来了没？”宋清明觉得自己不聪明，但是那位景王爷却是个聪明人，这麽多人在演戏他真的也看不出？

沈焯对他笑了笑，“我就是要他看出来。”他帮了景王爷如此大的一个忙，对方可欠了一个大人情。小王爷这样的身份，可以利用的自然要好好利用。

第二十二章

被抓回来了！抓回来了！

沈烁一直有逃跑的念头，所以被抓过来的场景他想过无数遍，有几十种不同的後果。

被关在了房中，被对方狠狠压在了身下。这样粗暴的对待，是因为对方心的痛苦才想造成对自己身体的伤害。所以沈烁没有反抗，甚至甘愿地伸手抱住对方。

察觉到沈烁的意图，秦泱直起身子，一只大手抚摸著对方的脖子。“你为什麽不反抗了，你不是不愿意吗？”

“还是说你现在觉得对不起我了，想用这样的形式赎罪！”

沈烁没说话，他们之间的事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我喜欢你就可以一笑而过的。

“你为什麽不说话，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秦泱压抑著说道：“你可知道你伤我有多深！”

“那麽你现在这样对我，伤害我，你就会觉得欢喜，不会再痛苦吗？”沈烁直视著眼前这张俊逸非凡的脸。

见秦泱没说话，沈烁别过了脸。“你说你双手沾满亲人的鲜血，你厌恶这样的自己，那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另一面，可那时候你还是告诉了我。”

“你可否想过这样的你也会让我厌恶，你一定也对此有所担心的吧。是啊，连你都会担心，我自然更加如此。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这个样子，你所看到的沈烁并不是真的沈烁，真正的我自私、懦弱、自卑，自我放逐，自甘堕落。”

“你说喜欢小时候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其实我也非常的怀念。那时候因为还不懂事，所以可以那麽理直气壮的活得那麽快乐。我这样的人什麽本事也没有，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优点，能有什麽拿出的手的。样样比不过他人，只是仗著投了个好胎便肆意妄为的沈烁，连我自己看著都觉得懦弱的可以！”

秦泱一愣，他没想到沈烁是这麽看自己的。“你小时候很可爱啊，那麽坦率直白，还那麽天真，虽然你不承认可是那个孩子也是你。你觉得自己是个纨！子弟，可弱小被欺负你还是会出手帮助他们，为了我的安危甚至放弃报复张易云。这些都是我所看见的，那些也都是你。什麽是真实的自己？那些想要逃避的心有之，那些勇敢面对的心同样也有之，人有很多面，每一面都是真实的自己。我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不是你所认为的虚假消失成为过往，便不存在那个沈烁了。”秦泱看著他说的清清楚楚，“我喜欢你，不会因为缺点而变得不喜欢，好的坏的都是真实的一部分。你对我可也是这样的感觉？”

沈烁的眼泪流了出来，顺著脸颊滑到了被褥上。“呵呵……”他笑了笑，说道：“看来我们都想过不少。原来你和我一样会患得患失的。”

“秦泱，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就和小时候说的一样，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和身为男子的你也这麽真心希望著。”

“那便在一起了。”秦泱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沈烁靠近贴在他的胸膛说道：“你是王爷，这样的身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我们之间有著怎样的差距。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所以才会抗拒，所以才会这麽认真的想那麽多事，有那麽多的顾忌。同性相爱，却又有如此大的身份差距，并不是一句你不介意可以解决的。”

“我相信你对我的心，但我却无法相信你一辈子，现在的我和小时候不同，不可能还会轻易的相信永远不分离。世俗的太多条条框框约束著我们，你王爷的权利是可是解决很多问题，但也是被束缚的存在。你如何面对他人的话语，如何面对亲人好友。仅仅是太後和皇上，就让我想起就胆寒。是因为我胆小吗？不是，能够无视皇家势力的人，我想那是不存在的，只要他有牵挂，甚至想要得到幸福！”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的压力一定比你大的多，没有胆子说你的人，一定会当著我的面说我，甚至於‘不知廉耻引诱下贱’这样的话也会有人说吧。”

沈烁感觉秦泱拉了自己一下，他知道这人生气了，不许这麽说自己。“呵呵……这些还是好的吧，更难听的都会有。我只是不想那些无聊的事物，把我对你的爱磨平了。”

“秦泱，我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我，但你可知道，想要我的回应，我必须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十倍，这样我才能放开手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我必须抛弃一切，自尊，自由，家人，朋友……甚至於还要时刻担忧著，如果哪一天我们分开了，我该怎麽办。我可以为了你奋不顾身，可是我如何去面对那个可能会有的将来。不管我们因为什麽原因分开的，我一定是被人人唾弃的，王爷你不过是好了个男宠最後又回归了正途，说得再难听也不过是始乱终弃一说。可我要怎麽面对，我还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吗？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时候的我能怎麽办吗？”

秦泱紧紧抱著沈烁不断地说著：“不会的，不可能，我不会丢下你，我不会放手！没有那种将来！没有！”

“这世间有太多的定数，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或者说到底不过是懦弱罢了，这场赌博，我下的注比你多的多，如果输了我什麽都没有了。所以我怕，我根本不想陪你睹，却被你硬拉下场了。”

沈烁一下子说了这麽多，有些口渴，他心中所想的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秦泱，他再也不想一个人烦恼，既然他对自己如此执著，那麽所有的事他们都要一起面对，也许他可以期望，可以选择相信这个人可以给自己明确的将来。

两人就这麽抱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沈烁知道秦泱需要好好考虑，所以自己要给他一些时间。“即便你这麽想，我却不想说对不起。”对於怀中这个人所做的事，从不後悔，因为真的在乎，想要在一起的心，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既然沈烁有这样的顾忌，那麽便让他相信，自己所能给他的只会是幸福。

秦泱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舌头探入那温暖的口腔，不住地纠缠吮吸。

大红的喜服被褪了下来，沈烁回应著心中不由在叽咕，今天本是他的新婚之夜，现在却穿著新郎装被另一个人压在身下，最让他无力的是自己竟然还心甘情愿！

许是因为说开了，沈烁这次已经没什麽忌惮，当秦泱在他嘴上啃咬的时候他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扩散开来，秦泱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後开始舔舐他的耳朵。沈烁心悸莫名想要躲开，却被压制著完全动不了。

“秦……秦泱。”沈烁的感觉被挑了起来，他的下体贴著身上的人若有似无的摩擦著。

“呵呵……想要了？”秦泱呼出的热气喷在耳边，勾得沈烁的气血翻腾。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受不了秦泱的撩拨，明明以前对付女人他很有一套，为什麽到了自己身上就成了被动接受的一方。

秦泱的手从下摆探入，一没注意就把衣服扯掉了。

发觉自己赤裸著身子，而对方却穿戴整齐，沈烁有些不甘心的拉扯著给他脱衣服，秦泱也相当配合，每当他脱掉一件对方就要亲他一下，直到最後他们坦诚相见，沈烁的身上已经添了不少吻痕。

“唔……”深吻著不想放开对方，修长的双腿早就缠在了一起，那坚挺的硕大也已经扬起了头。

“沈烁。”两唇分离好不容易说了句话，却又覆了上去，口舌缠绕像是要把对方吸入腹中，完全融为一体。

下面磨得难受，沈烁扭动了一下，主动缠上秦泱的腰肢，“秦泱……”他抓著对方的手往下身摸去，“我想要。”如此说著沈烁脸上早就烫得没脸见人了。

“我给你。”秦泱起身取来膏药，一点点地帮他开拓。

当异物进入的时候沈烁的全身都在发抖，他知道这是身子自然而然产生的抗拒之感，秦泱很小心，先前有过的多次经验让他摸索到了诀窍，很容易就找到了沈烁的敏感点。“啊啊……”只是被手指碰触沈烁就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想要高潮了，还没有真正进入自己就这麽敏感，沈烁觉得自己快疯了，仅仅是因为这个人自己就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此在乎什麽都不顾了。

“我要你，你他妈的给我进来！”沈烁实在憋的难受，忍不住大叫到，随即反应过来门口还有人守著，这下更没脸见人了。

“啊！”那一下地贯穿把沈烁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赶了出去，他脑海中只剩下那强而有力的炙热，缓缓蠕动著他所有的感知都向那一处集中，被诱惑著想要更多，不满足於这浅浅的摇摆。

沈烁主动摇动著身子，“嗯唔唔……快，快点……”哭叫著眼泪就这麽留下来了。

沈烁却完全顾忌不了这些，只想要身上这人更深入的疼爱。

秦泱拉起他的两条腿架在了肩膀上，一个挺立直达最深处。“啊啊……秦，秦泱……你，我……啊，啊……慢点，快快……”

沈烁叫喊著随著秦泱带出的起伏，沈底沈落与他抵死缠绵。

两人纠缠在一起，不断得深入交合，不知道过去多久，直达两人精疲力竭的时候才抱在一起沈沈睡去。

第二十三章

等沈烁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没了人。身子被清理过了，衣服、床单也已经换了。

下了床发现秦泱不在身边，送来早点的丫鬟告诉他王爷出去了，并让他先行用餐，下午就会回来。

沈烁吃好早饭就在府中闲逛，这是离喻州不愿的！杨，是景王爷的另一处府邸。

除了感叹一下有权有势真不错，沈烁就想著昨晚的事，有些担忧又觉得自己既然把一切抛给秦泱去烦恼了，总要等著对方的答复，不知道他会怎麽想呢。

沈烁胡思乱想著又开始担心他爹娘，不知道自己忽然失踪他们怎麽样了。

就这麽等到下午秦泱回来了，沈烁向他问了沈府的情况，秦泱说刚才见过沈焯，已经和他大哥说清楚了，对方会帮忙安抚沈家二老。

“我大哥……”沈烁忽然想到以大哥的为人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你是不是和他达成什麽交易了？”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大哥的。”秦泱如此说算是默认了。

“算了，把人买了还能帮他数钱，我哥那本事我可没有。”爹娘没事就好，相信有大哥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我们这是……”到了现在这地步也只能先跟著秦泱了。

“回京城。”秦泱笑著看向沈烁，“那些事你不需要担心，我喜欢你，你只要这麽相信著就可以了！”

“好啊！”沈烁扬起头展颜一下，就像很久以前他在他身边那样欢喜的笑了。

这一路去京城却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了，两人结伴而行，比之最早时相逢的那段时光，更多了一份情人间的旖旎之意。

旁若无人的亲吻，十指紧扣的牵手，如此一路行来，真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时光便是此时，愿生生世世都沈溺在这温柔中再不理红尘俗事。

可这回程走的再慢总有到达的时日，再次回到王府，一切依旧只是心情已经大有不同。

那日秦泱进宫後沈烁就和往常一样出门逛了一圈，回府後才发现那人还没回来。沈烁等了一夜一直没见人影，他心中越来越不安，第二天一早沈烁寻思著去哪打探消息，正想到赵千竹那看看就有人来传话了，说是太後召见。

沈烁心一沈，他知道该来的终於要来了，只是秦泱不在自己身边实在有些心慌。要是他能陪著自己一起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能跟著对方义无反顾往下跳，而现在他连对方身在何处，到底是什麽情况都不知道，心里可没半点底。

虽然知道秦泱的身份，虽然已经在王府住了多时，沈烁觉得自己算是个有见识的人，可当他步入千重宫阙，巍巍高墙中，朱窗青瓦廊亭飞檐的宫闱内院，让他在一瞬间就敬畏起来了。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不一样，在期间行走不要说踏错一步死无葬身之地，沈烁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要是出现一丝差错也会有不可估计的後果。

身边跟了十数人，他们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整齐，也无半点不必要的声响，没有人和沈烁说话，即便他自己想开口，可对著这些人却说不出任何事。

就这麽转来转去的，当沈烁以为自己是走进迷宫的时候，领头的太监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