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禛心(穿越)——冷月秋蝉
冷月秋蝉  发于:2014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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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爱新觉罗·允禵,雍正帝的胞弟,却在不知不觉间与自己的亲哥哥渐行渐远。

过了多年的战战兢兢且又迷茫的生活,直到几乎影响了他一生的人的离去,他才明白一切源自于爱。

爱的执念,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去重新追寻这一切,所以在死后经过了轮回,来到现代,开始他的追爱之路。

ps:太文艺鸟,实际上就是十四在现代追寻自己转生在现代的四哥的故事~~

内容标签:重生 不伦之恋 古穿今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胤祯,胤禛 ┃ 配角:胤祥等 ┃ 其它:兄弟,年下

1、传召

雍正十三年八月,景山寿皇殿内。

爱新觉罗·允禵烦躁地在院内踱来踱去,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敢出声打扰,立在一边悄然不动。只是心里仍是有些疑问,爷这些年,按说早已看开了,这几年也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总是安安静静的,今天这样的表现实属异常了。抬眼看了看天色,虽然已是傍晚,天边的日头依然火红火红的。的确,这个月份的天,是最难熬的了,也许正是如此,自己的主子才这样烦躁吧。今年的燥热天恐怕会持续的久了,冰窖里的冰得计划着用了。

允禵身边的奴才小安子如今已不能称之为小安子了,自十岁起就跟在允禵身边,到今日也已过中年。王如安跟在自家主子允禵身边久了,也看明白了一些事,但是这不是他一个奴才所能评判的。自家主子和当今皇上,自是外人都认为两人早已是水火不容,或者说是恨入骨髓,但是从这几年来看并不是如此。皇上虽说将主子拘禁于此,但是各种用度从来没有短过,主子在这里实在是很安稳的。

“安子。”一声像是在自语的叫声把王如安从飘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连忙应道:“是,爷。”

“你说,爷活这几十年是为了什么”不知为何,允禵今日看着天边的落日,突然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活了个什么样子,前些年荣极一时到今日的衰败落寞,大起大落,只是心里终究有块地方是空的。缺的是什么,他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种感觉突然强烈了起来。

王如安依旧低头不语,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答案,他的存在只是一个问的对象,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允禵看着王如安,似是在审视一般,这些年,他知道自己一直处在皇上的监视之中,这个贴身伺候自己的安子,他本以为早已是皇上的人,可如今看来,他算是一个对他忠心的人。不知为何,他的皇上四哥为何一直将这个对他忠心的奴才留在身边。

这几年,皇上连骂他都懒得骂了,他能认为是皇上想起了对他这个同胞弟弟的一丝兄弟之情吗,哼,太可笑了,恐怕是早已把他这个在寿皇殿拘禁了八年的弟弟忘了吧!允禵自嘲的笑了笑,皇上不骂他,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前些年,他还有心一封一封骂他的折子递上去,想着他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样子。现在,多年的拘禁,该磨得都磨完了。他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以前那个人不是自己。

风水轮流转,当年风光无限的十三阿哥被圈禁了,现在换成了他,真是够讽刺的。他们这些兄弟,经历了那么些风风雨雨,到头来死的死圈的圈,就连皇上最信任的老十三,不,是怡亲王也走了。皇上眼中最信任的弟弟,最终还是逃不过命。继八哥九哥之后,又一个走了的人。他本以为那个自小时候就跟他不对盘的十三走了之后,他会感到大快人心,可是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他却是心里只有沉重。他恨了多年的人,就那样走了,允禵的心里突然变得迷茫了,果然是老了,身老心更老。

今日,允禵心里的烦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想在院子里安静的喝喝茶也不行。实在是心里烦闷,想说说话,也就自顾自的开口了。可是一个人说了两句也就没有了下文,能说话的人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可是自己跟自己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爷,皇上口谕。”王如安已得到身边的小太监的传话。

“嗯?”允禵赶紧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紧张的说道:“快,给爷换身衣服。”

允禵还没有来得及行动,传旨太监已来到院内,不急不慢的开口:“十四爷,您别忙了,皇上口谕。”

允禵见状,即刻双膝跪地,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只等着皇上对他的旨意。细心的人还是可以看出,允禵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旨意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想他这几年安分守己,他还不满意吗?

十四见口谕竟然是让他即刻动身面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身边的奴才提醒了一声,急忙说道:“奴才遵旨。”

“十四爷,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动身吧,马车已准备妥当。”传旨太监躬身说道。

允禵本想整理一番,现如今只能作罢。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圆明园,当今皇上最近都在圆明园行宫办公。允禵坐在马车上,离圆明园越近,心里就越紧张一分。自他被拘禁开始,他再也没有见过皇上,现在为何又要见他了?当年圣旨里罗列的各项罪状,他至今记忆犹新,当时的他,心里只有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现在的他,只知道自己错了。他错了,从他出生开始,他就已经错了。

暮色已降临,允禵来不及仔细观察圆明园的变化,就被带到了觐见的地方。大总管苏培盛早已等在门外,一看允禵到了,就将他迎了进去。苏培盛退出去后,殿内只剩下允禵和雍正两人。

允禵一进门,便低头叩拜:“奴才允禵,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皇帝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仍然在并不太明亮的烛光下奋笔疾书,批阅奏章,头也不曾抬过。允禵跪在下首,一动不动,袖口下的手也越握越紧,脑门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思绪转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皇上此举的用意。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看出一毫他的心思,想是老十三能吧。想起这点,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允禵叹气的声音很低,但是在一场安静的殿内,显得很清晰。

仔细批阅奏章的雍正帝还是听到了,这时候奏章也批阅的差不多了,遂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揉了揉眉心,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跪着的看不清表情的允禵。

“允禵,你有什么可叹气的,嗯?”有些沙哑的但又充斥着冰冷的声音灌入了允禵的耳内。

“奴才知错,请皇上责罚。”允禵愣了一下,赶紧俯身认错。

2、震惊

“知错,你知什么错了,你说!”雍正一怒之下,大声呵斥道。知错,要不是朕让他这些年好生反省,他能知错!前些年跟他对着干的劲头哪去了,现在倒好,一点没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王的气势了,现在他这个安分的俯首称臣的样子,比当年的样子还令人厌恶。

“奴才,奴才……”允禵没能说下去,他已经感觉到了皇上压抑的怒气,他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更错。

“怎么,没话说了。”雍正起身走到了允禵身边,看到允禵耳边露出的银白色发丝,心里触动了一下。他正值壮年,怎么也显出老态了呢。不自觉间语气微微软化了下来,话锋一转,说道:“你身边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当年的样子吗?”

雍正见允禵头伏的更低了,仍旧没有一丝起伏的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跪了良久,膝盖早已僵硬了,允禵咬咬牙,才慢吞吞的起身,但是仍旧头低着。

允禵的不自然雍正自然也是发现了,身子骨也不如当年了啊,“来人,赐坐。”

“奴才不敢。”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允禵随即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冰冷的视线,急忙改口,“谢皇上。”

“这会到是什么都不敢了,当年你可是什么都敢啊!”雍正一向说话很毒,虽然心里已经软了,但是还是如此。

允禵自知言多必失,不敢接话,但是心里的疑惑确实越来越多,到底他为何要召见自己,难道就是为了教训他?要是这样的话。一道圣旨足以,何必走这一趟,见了自己岂不是让他更加厌烦吗?

雍正帝说话间太过激动,忍不住咳咳咳,咳嗽了起来,忙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还是没有将这股子咳嗽压制下去。

允禵听着这一连串的咳嗽声,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像是那股子咳嗽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皇上他怎么了,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允禵心里一惊,立即起身,疾步走到了雍正身边,连忙抬手顺着雍正的后背。

心里一急,忘了自己一直在秉承的君臣尊卑问题,允禵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关心之意:“四哥,你怎么了?”这时候,允禵才真正看清那个他很几年没有见过的当今皇上,他的四哥。耳边几缕银丝掺杂在黑色的发丝里,眼角的皱纹一深一浅,刻在那虽然略显憔悴但仍然精神的脸上。虽然他不能直视皇上的眼睛,但是从这个角度依然可以看到眼睛的灼灼的目光。

雍正帝咳嗽的已经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大碍。允禵的那句四哥,雍正没有忽略,触碰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抬眼看了一眼允禵,只是允禵没有注意到他的那一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柔和。

这样不是办法,允禵打算自作主张,叫人进来,这时候,本应是没有里面的人的旨意,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擅自入内。允禵大声喊了一句:“苏培盛。”

苏培盛在外面早已听到里面的咳嗽声,很是担心皇上,这几日,皇上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只要稍一用气,就会咳嗽不止。可是,没有旨意,即使是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人,也不敢进去。

苏培盛正心里焦急如焚呢,就听到十四爷的呼唤,立即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进去了。

“苏培盛,皇上咳得很厉害,快去传太医。”允禵这会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规规矩矩的行事。

雍正一听传太医,立即摇了摇手,示意不用。这样苏培盛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取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药丸,倒了茶水,伺候雍正服下了。

雍正的这一番举动,直接让允禵惊呆了,皇上这是……

难道说,皇上的身子已经不好到这种地步了,虽然他也听说皇上近日身体欠佳,可是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连太医都不让请的地步了。如果这样明目张胆的请太医,那皇上的身体不好的消息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允禵眼里的焦急和震惊,雍正看的一清二楚,疲惫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服了药丸之后,咳嗽很快就止住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种强效的药对自己身体有一定的伤害,可是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他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步,他很清楚,他必须要抓住最后的时间,为大清江山再做些事情,也为了能给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弘历能有更好的基础给大清更好的未来。

苏培盛早已按照皇上的示意,再次退了出去,殿内再次只剩下雍正和允禵两个人。

“允禵,知道朕为什么突然宣你吗?”由于刚刚咳嗽过,雍正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了,仔细听得话,还能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多年的幽禁生活,的确是对人性的最大的折磨,身上的棱角,一条条的磨平了,权势皇位追求也显得可笑之极,恨和怨也渐渐的随风而去了。这些也不是他一夕就能看清的,十三的死惊醒了他。可以说,十三是除了当今皇上,最让他恨的人。原本属于他的,最后都成了十三的,十三才是他的亲弟弟,而他却什么都不是。

以前的他,也是太年轻气盛,不服气自己心里恨了怨了那么久的人成了最后的胜利着,所以他以当今皇上亲弟弟的身份给了他很多难看。心里还在赌,要是他有本事就杀了他,那才干净,这样的话,他就永远摆脱不了他爱新觉罗·允禵的影子了,他是不是会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想起他亲手结果了自己的亲弟弟呢?

结果,允禵他最终还是失望了,他只是把他给幽禁了,让他过着衣食无忧但折磨人的生活。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会与他舞刀弄剑,眼看着一场场的仗要打,却根本不会有他的份。谁都知道,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战场,那里才是让他真正可以展翅高飞的地方,只剩下兵书和那把随自己上了战场的剑是自己的安慰了。

“奴才不知。”允禵还是规规矩矩的应道,虽然现在的皇上给他一种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的皇上,更像是普通的兄弟之间叙家常,但是允禵还是不敢把感觉当真。这太不真实了,就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他能认为皇上会轻易绕过他吗?

3、叙旧

雍正自是不知道允禵已将当年的往事在脑子中转了一圈,自顾自的说下去了,允禵的的反应,按说他应该非常满意才对,可是他却有种更想看到那个当年的允禵的感觉。许是他在位十一载,每天过着为了朝政亲力亲为的日子,真的感到寂寞了,十三走了之后更是如此,满朝文武,皇宫后院,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现在要找出一个不把他当成皇上来对待的人真的是不可能了,连十三弟也是对他隔了一层,君臣有别。皇父临终前说的没错,皇帝只能是孤家寡人,他相信自己能够耐得住这份寂寞,成为一个能对得起大清的帝王。

“朕最近想起咱们这些兄弟小的时候了,那时候多热闹啊!”说道小时候,雍正明显僵硬的脸出现了松动。

小时候这三个字让允禵的心一下子揪住了,他已经有多久不曾想起小时候的事了,那段记忆里有很多那从来不愿提及的回忆。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忘却了,没想到仅仅被那段记忆的主人提起,就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那段记忆太过美好,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太过沉重,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有很多是他心里最不愿承认的东西。

然而除了揪心,更多的是惶恐,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难不成一向冷清的雍正帝也有了人情味,要跟他这个弟弟叙旧么!这怎么可能,他是那个满朝接怕的冷面皇帝,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四哥了。允禵啊,允禵,难道你还在期待,你这个皇帝四哥会对你这个他拘禁了的弟弟产生一点的兄弟情?你曾经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要了吗,现在后悔了吗?

允禵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默念着,我什么也没有听见,皇上还是那个他必须仰望的高高在上的铁腕皇帝。可是,无论允禵怎么逃避,雍正那清冷如初的声音还是悉数进入了允禵的脑中,连带着一层层剥去了记忆的附着物,渐渐的让被埋藏的记忆显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那时候,你和十三都是宫里的霸王,走哪都少不了你们两个的影子,有时候闹得朕连字也练不成。”雍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的怀念,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说着说着就又强烈的想要咳嗽的欲望,急忙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压制了一下。

对啊,那时候,他和十三经常闹着四哥陪他们去玩,但是大多数时候最后都被四哥抓着不是做功课,就是练字,当然四哥在他们表现好的情况下,会答应他们在宫外给他们带好玩的好吃的。

“允禵,朕知道你恨朕怨朕,但是你也没让朕舒服,你说,是不是扯平了?”雍正这句似是在对他们之间的恩怨轻描淡写的调侃的话,让允禵的心更沉了下去,现在才是正题了吧,他终于还是又想起来训斥自己了。

允禵下意识的就从坐着半边的凳子上滑了下去,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紧张的说道:“奴才不敢怨皇上,奴才所得皆是咎由自取,奴才反省多年,早有所悟。”

雍正似是对允禵的反应早已有所预料,接着说道:“人老了,总有一天得脱离了这一身皮囊,朕从头至尾能对得起的只有大清江山了。”所以,过去的事情,如果重来一遍还是如此,他们之间的结,现在就能解开的话,固然是好,如若不能,就等来世吧,如果来世他还愿意做的他的兄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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