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挽救 下+番外——言迹
言迹  发于:2014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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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潮起伏中,自有一种欢快。

晋观道,“很好,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之人,把你的目的直接说出来。”

叶路神采飞扬,道,“叶路想拜您为师,亦父亦师的那种。”

他说的哽咽,说的肯定,说的专心,说的激动。

晋观有些恍惚,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示想拜师,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作为老师的激动与认可。之前的三个徒弟,楚江寒不用说了,两个人相差的年龄不算大,他们说是师徒不如说是朋友,而且楚江寒也是一个很独断霸行的人,两个志趣相投,再加上楚江寒对晋观的敬佩,楚江寒才愿意拜在晋观的门下,钟北是晋观的父亲叫他收的,本身资质较好,就收下了,左临则是阴差阳错,其中叶章的功劳不小。

而叶路是他看上的,并且默默的观察了,这个孩子很投他的缘,很愿意去培养他,特别是看他被陈容那个小孩子欺负的时候,他起了怜惜的心思。

不得不说,人天生就有一种契合度。当初的左临是孩子,却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和朝气,他的行为老成,这种老成并没有得到晋观的喜爱。叶路不是一个孩子,却有着孩子本身该有的纯真和真诚,这种品性正是晋观所喜爱的一种难得的品质。

晋观慢慢的从书桌前走下来,慢慢的蹲在叶路身前,看着叶路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姿态平和而深藏若虚,道,“叶路,你还远远不知道我的性格,你能确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坚持下来吗?”

叶路下意识的想看左临。

但晋观注视着他的眼神太炯炯有神,令他无法转移自己的眼睛。

叶路想了已经够久够坚定,但在这双眼睛下还是有些迟疑,他真的能够坚持下来吗?他对茶的爱真的能够让他抵制住晋观对他的要求么?可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帮助他成长,帮助他追赶上左临的脚步。

此时,晋观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叶路点头了。

晋观笑了,他的笑容很霸气,卓尔不凡。

他说,“很好,叶路。”

几天后,当叶路以为晋观会大摇大摆的举行什么拜师礼的时候,晋观只是简简单单的喝下他敬的一杯茶就完了,并对叶路道,“原本此时是会传下家训的,但是你之前已经看了,这步骤也就不需要了。”

叶路目瞪口呆的看着晋观,道,“难道……这就完了……”

晋观浓眉一挑,道,“你当要如何?难道还需要郑重的向外人宣告吗?或者是需要向你的几个师兄说明一下?放心,等下你去给他们打个电话,好好说一说,但我这个人只是觉得,收徒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几个师兄弟聚聚就可以,但他们如今都在国外,有自己的事情,你作为他们师弟的,自然要先去拜见师兄了,尊师敬兄,这是最基本的,难道还要让你的师兄亲自回来看你?”

叶路才被收为徒弟,就被他训了一顿,原本飞扬的心情就被一阵风吹的东倒西歪,他点点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晋观就喜欢看他直接的反应,不管是开心还是伤心,都表现在面上,此刻见把叶路打击恹恹的,用茶杯盖住喉咙间的笑意,道,“你去找你哥哥,叫他帮你给你的师兄们几个打电话。”

叶路很想问那你呢?可他敢怒不敢言,闷声闷气的找左临去。

59.打电话

叶路回房间看到左临,飞奔到他的怀中,闷闷道,“哥哥,我心闷。”

他近来越来越喜欢凡事都对着左临说,包括他的心情和状态,特别是在他郁闷和不安的时候,呆在左临的身边能够得到安慰和安定。

左临不解问道,“不是去敬茶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路抬起头,溜溜的看着他,道,“哥哥,你当初敬茶是什么样子的?”

左临回想了一下,慢慢道,“师父不是太在乎这些,敬茶只是一种模式,他只叫我敬了一杯茶,把家训传下来就完事了,倒是大师兄跟我讲了一些东西,师父说学习和态度是在过程中,无论是尊师重道还是规矩,都不必在短时间内确立。你以后就知道了,师父这个人……”左临叹了口气,道,“有些善……变,喜欢创新……”

左临说的很婉转,叶路疑惑的看着他。

左临想想,在背后说三道四已经是不应该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师父,而且晋观的创新举动随着时间的迁移越来越大,这些年来,性格是越来越随意。

已经不能再用老眼光去看待他那个人。

虽然左临对于晋观很多地方不赞同,但不可否认,晋观是一个很独特的人。

左临不说话了,问道,“是不是觉得他不重视你?”

叶路点点头。

“其实这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你现在就因为这觉得心闷,以后这种事情还很多,你该怎么办?”左临开解道,“你现在才刚刚拜师,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懂,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师父的话比较直,听起来会很不舒服,你要慢慢的适应,把他的话换一种角度去听就行了。”

叶路垂头丧气的听着,瞅着左临,道,“哥哥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左临“嗯”了一声,道,“慢慢来就行了。”

心态真好,叶路在心里感叹着,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晋观的徒弟了,这徒弟当的比他想象中的简单一百倍。

叶路问道,“哥哥,是不是……师父……收徒弟都没有什么要求呀?”

左临眉开眼笑,有趣道,“你以为师父收徒弟就像是收萝卜一样呀?你记不记得陈容被他父亲带过来的第一天,师父可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否认了。”

“那他为什么就收下我了呢?都没有说什么,好简单,是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呀?”叶路小心猜测道。

左临无奈的摇头,道,“师父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包括我。叶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你也有你所受人欣赏的一面,怎么不想想是你自己某些方面打动了晋观?”

叶路摇头,道,“我这个人又笨又呆,而且也不会讨人喜欢,又不会基本功,胆子又不大,怎么可能会打动了……他……师父……”叫师父还是很不适应的,说出来都感觉别扭,但别扭之中自有一种欢喜。

“不要妄自菲薄,师父的心思本来就和别人不一般,说不定他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左临他对晋观的了解可不能说是一般,他先前就看出晋观喜欢叶路,不然也不会和叶路谈茶,晋观才没有如此多的心思去和一个小孩交谈,后来听叶路说晋观叫他端茶,以主人翁的身份,就更加的肯定了。

晋观从来就不会对外人指手画脚,当时叫了叶路进去,还对叶路讲解自己的思路,就有着培养叶路的意识。他最近都在外面学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叶路的口中得知晋观最近的举动,就猜测到一些,晋观最近太反常,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如今不是很明确了吗?

左临也不清楚晋观到底看上叶路那个方面,但不可否认,看到晋观欣赏叶路,他也是有荣幸焉。

他家的孩子,也是具有别人无法匹敌的魅力。

叶路傻傻的摸摸自己的头,满足的呵呵笑道,“那我们去打电话吧!”

这个孩子多么容易被拐走呀,左临无奈问道,“打什么电话?”

“师父说叫哥哥和我一起打电话通知师兄……”叶路在脑海里想着,当那两个师兄知道自己又有了一个徒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说些什么呢?

微许的紧张令他的手心湿漉漉,左临当然感觉到了,他拉着叶路的手,朝外面走去,道,“师兄都是性情比较温和的人,你也知道二师兄,他表面冷清,但实际上人很好相处,大师兄也是如此,待人严格但不失温和,常年都在外面跑,即使回来,也只是停留一两年,如今去了国外,想回来就更难了。”

电话就放在茶馆那个隔间里面,两个人站在旁边,左临拨了号码,看着左临手指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就仿佛按在叶路的心脏上面,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真的很难相信,眨一下眼睛,他就多了一个师父,多了两个师兄,多了那么多可以牵挂可以亲近的人,而这些人都是左临带来的。

电话那边接了,左临清朗道,“大师兄好,我是左临。”

叶路眼巴巴的看着左临,左临多了些许的笑意,道,“是的,嗯。”然后就把话筒递给叶路叶路险些没有接稳,他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嗓音有些颤抖,道,“您好……”

那边是一个很成熟的嗓音,低沉而稳重的,沉沉的笑着,道,“师父已经跟我说了,是叶路吧,才八岁。”

叶路在这边连连点头,又想起他在这边点头,那边也看不见,于是开口道,“嗯,是的,我是叶路,大……大……师兄好呀。”

虎头虎脑的,令在他旁边的左临无奈的摇头,眼里含着宠溺。

楚江寒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有妻有儿,孩子都要比叶路大,当听到晋观竟又收了一个徒弟的时候,是惊讶的,而且听晋观的口气,这个徒弟才是他一直想要的类型,对这个小孩也是很好奇,如今乍然听见叶路的声音,小小润润的,还有些紧张,就颇有些好笑。

楚江寒通过电话声音有些变音,但不变的是他浑厚的语气和平和的态度,他道,“小师弟,你好。”语气里面含有荒诞,让叶路略略的降低了紧张。

楚江寒此刻也正在休息,知道叶路会打电话过来,就特意的等在旁边,知道小孩紧张,于是主动问道,“叶路,你是不是现在生活在左临身边?”

叶路答道,“是。”

“左临对你怎么样?”

“很好。”

回答的都是一字两字,楚江寒在那边低沉的笑了几声,让人心痒痒的,他道,“叶路,不用紧张,你才刚刚入门,我这个大师兄都不在国内,连你一面都没有见过,但既然现在已经错失了机会,以后补上也是可以的,我就只说几点。”

叶路知道这是刚入门楚江寒的嘱咐,赶紧道,“大师兄您交代。”

“我和师父的年纪只相差10岁,学茶艺也只是自娱自乐,没有把他全部的知识学习过来,这也有各种因素在其中,你二师兄他那个人你不要看他表面冷冷清清的,实际上也是一个爱玩的年轻人,学茶艺是家庭加自身的原因,既然师父挺喜欢你的,你对这也很喜欢,希望你能把师父的知识全部都传承下来,不至于让他的技艺失传。”

叶路惊讶于那句——师父挺喜欢你的,嘴角微微扬起,愉悦道,“大师兄,我会努力的。”

“至于其它方面,师父和我的意见是一样的,你跟着你哥哥左临学习就可以了。”

叶路啊了一声。

楚江寒解释道,“师父年纪也大了,主观意识不弱反强,你从他身上学习到的是技艺方面的,至于其它方面,你跟着左临学习反而更好,他懂的未必比师父少。”

叶路瞅了左临一眼。问道,“意思是说,师父他只教我关于茶方面的?”

楚江寒回答道,“嗯,大约是如此,师父性子你也知道一些,你不要和他顶撞,要多多照顾师父。”和他比固执,谁也比不过他。

晋观对待三个徒弟是截然不同的三种态度,对待楚江寒亦友,对待钟北是同门之教导,对待左临是亦父,恐怕也只有叶路将会是他真正的徒弟。

当然,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到。

这让叶路挺高兴的,他并不喜欢让左临之外的人管教他。

叶路愉悦道,“我不会顶撞的,要尊师敬长,这是哥哥教导我的。”

楚江寒在那边微微笑着,道,“这跟着你哥哥学习就很很好了,若有不懂的,问师父,问几个师兄,都是可以的。”

叶路颔首道,“叶路明白了。”

他把电话给左临,左临与楚江寒谈了几句,挂掉电话。

接下来的是钟北。

左临道,“这个电话你来拨吧,二师兄你已经见过。”

这个电话,叶路拨的挺干脆,他也挺喜欢钟北,拨过去,听见钟北清脆的问好声音,叶路开心的眼睛像猫咪一般,眯成一条线,道,“您好,二师兄,我是叶路。”

晋观跟每个徒弟都通了气,此刻,钟北当然也已经知道了叶路变成了他的小师弟,他也很喜欢这个孩子,道,“恭喜,叶路,有什么感受没有?”

他说话和楚江寒就是两种不同格调,钟北的声音活泼而温和的,叶路笑嘻嘻道,“很开心呢。”

隔着电话,这种高兴的心情传递给钟北,令人狂躁不安的心也有了点安乐,他道,“开心就好,跟着师父好好学习,人生有涯而学无涯,我希望我的小师弟能够超越一切,多多努力。”

“我一定会的。”叶路又变成了那个积极向上的叶路。

两个人就感受和学习情况谈了一会儿。

钟北的声音压抑住了疲惫,叶路很快就感受到了,他好奇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了?”

钟北无事一般,道,“只是有些小麻烦,无碍。”

叶路担心道,“师兄有什么困难的事情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虽然不能提供什么帮助,但支持还是会的。”

钟北心中一暖,这孩子才刚刚成为他的师弟,就会说这种暖心的话,即使是安慰,听着也让人舒坦,而且他知道叶路的性子,这孩子直接着,他道,“我会的,叶路也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跟师父师兄弟之间,都是可以说的。”

挂掉电话,叶路还是隐隐的担忧,这太不像是他见过的钟北。

不过通过两个电话,他还是很快的就分别出了两个人的差别。

哪个厉害,哪个博雅,哪个从容不迫,就在电话里面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分别出来。

左临看他挂了电话,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叶路看了左临一眼,沉闷道,“二师兄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左临为这个孩子的敏锐而惊了一下,这个孩子开始展现他的本性和他惊人的才能了。

“二师兄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心情有些急躁。”

叶路这才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二师兄的说话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左临摸摸他的头,道,“二师兄会处理好的,相信他。”

叶路点点头,对着左临道,“哥哥,我真的有师父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敢相信呢?”

左临没有说话,在心里想着那么一句话:等到一些日子,就相信了。

60.启程

叶路悉悉索索的在梦中听见一些声音,还以为是老鼠在搞怪,蒙蒙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左临在收拾行李,顿时被惊醒,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道,“哥哥,你要去哪里?”不会偷偷落跑吧?

左临看了时间,早上七点钟了,他把大的背包放在一边,道,“既然醒了就起来,今天我们一起出去。”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拿出来,递给叶路。

叶路更迷糊了,这闹的是哪一出呀!

“一起出去?需要背包?”

左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看叶路还是没有动,于是就把叶路从床上抱起来,放在一边的竹床上面,这是晋观看天气又热起来后,特意去外面定做的,很舒服,但夜晚睡在上面还是会感冒,在这个地方原本就凉爽,睡觉还需盖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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