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物男的春天——帛月
帛月  发于:2014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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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在攀升,聂瑾舒不明白,两人的体温都差不多,为什么口腔里的感觉会如此不同,舌头不自主地去回应对方的纠缠,吻也不自主地在加深。

恋恋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双唇,意犹未尽的钟凡又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亲,惹得聂瑾舒擦着嘴嚷道:“脑子冻坏了?!要安慰别人也不要随便吻别人呀!”

钟凡翘起双腿,玩味地盯着聂瑾舒:“老板不是也很热情么?原来您也知道我要安慰您呀!”食指点着唇,他笑道:“看来这很有效呀!怎么样,比看的

更加激烈吧?亲身体验远比干看着舒服多了。”说罢,笑得更欢,聂瑾舒又羞又恼的样子让他的戏弄心膨胀。

刚才的愁云惨雾被抛诸脑后,聂瑾舒吼道:“既然那么厉害,滚回家去拍片子,马赛克也省了!少东亲自上阵,肯定卖个满堂红,老子不介意重复买一堆

拿来当地毯用的。”

钟凡收紧缠上对方腰上的双手,聂瑾舒紧贴着钟凡的胸膛,耳边传来低沉的话语:“已经恢复元气了么?看来今晚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呀!”舌头划过失去

围巾遮掩的脖子,痒痒的,凉凉的,下一秒钟凡咧嘴咬去。

又热又疼,聂瑾舒慌了:“主角是你,我可没说过要跟你做对手戏!”他只想做观众。

他伸手猛力地推开黏在脖子上的头,结果扣住腰部的手越发用力,钟凡抽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腕:“其实老板也很喜欢我,对吧?不承认也没关系,就

让我粘着你吧!”

抱起还在挣扎的聂瑾舒,钟凡边走进公寓边问:“老板,钥匙呢?别闹啦,钥匙呢……”

聂瑾舒不知道这是对方在占他便宜呢,还是他喜欢他的情感有那么表露无遗。

喂,你好像没说过你家还拍GV的喔!

第二十二章:不得不纠结

挣脱钟凡的怀抱,聂瑾舒慌慌张张地围上围巾包个密不透风,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身后的钟凡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上司。

“进来吧!”钥匙哢嚓的把门打开,站在一旁示意对方进屋子,聂瑾舒还是将钟凡粘回家了。

天气咋暖还寒,可家里的木制家俬上头还是光秃秃的,随意抛下几个抱枕就算了,钟凡坐到椅子上就是身上一凉,甭提碰到桌面有多冷,而且还硬梆梆的

,与沙发相比舒适度差了不少。

趁着身子还是热的,吐出的气息依旧泛着雾气,钟凡不想愣在椅子上,往厨房走去:“去洗个澡吧!满身酒气。头还晕么?若是头晕脑胀就歇一会儿。”

喝了酒,人迟钝了不少,都忘了给钟凡上杯茶,聂瑾舒冲入厨房,见对方拿着杯子,道:“让我来吧!你送我回家,我连一杯热茶都没送上来这怎么行?

我头还有点晕,歇息一会儿再去洗澡也没关系。”夺过杯子,又从橱柜搬出茶壶,准备给客人沏茶。

晕红的双颊,眸子红红的,有点懵懵懂懂的感觉,和他说话也不会直视他,钟凡按下聂瑾舒正忙着的双手:“去洗澡休息吧!我给你沏茶醒酒。”今晚得

看着他爬上床睡着了才离开。

“洗,洗澡……”该是有点酒醉的缘故,聂瑾舒杵在厨房垂脸挠了挠头,双颊变得绯红,毫无平日易怒严肃的威慑。

瞄了一眼上司,钟凡放下手上的茶具,牵起围巾的一头,一寸一寸地从对方的脖子上拉下,聂瑾舒抓紧围巾试图拉回去:“干,干嘛?!”拉他的围巾你

还要笑?

手上用力一拽,围巾掉在钟凡手上:“要我这样慢慢地把你的衣服都脱了才肯去洗澡么?抑或是……老板想直接“提枪上阵”?”盯着聂瑾舒,他吻了吻

叠好的围巾。

聂瑾舒二话不说跑回房间拿了套干净衣服就冲进浴室,轰地关上门,在楼下把他抱起来,还说要跟他“拍片子”,刚才让他去洗澡,差点以为他真的要和

他……

长舒一口气:“幸好不是来真的!”现在对方说是要粘着他,算是追求他吧!不过,他并不希望贸贸然地就和钟凡做这种事情,在一切尚未确定的情况下

……

宁可通过GV什么的来意淫,发泄欲望,也不会自暴自弃地随便找男人来做,不再涉足找人交往这种牵扯感情的领域,逃避同性恋的需要,尽管承认自己的

性向,坚持孤独的自己不允许寻找对象,就算是发泄对象也怕日久生情。

曾经被纵容的肉欲,就是他的致命点,造就了现在的他,现在的局面。

热水从头浇下,全身的皮肤得到了舒缓,释放,吸入温热的雾气暖了心脾,聂瑾舒的脑子却一刻钟都得不到休息,钟凡,钟凡,还是钟凡,第一次有人向

他示好,他不该纵容自己的欲望,该好好地拒绝他。

“我……”谈什么恋爱?!这种麻烦的事情!

洗去一身酒气,清爽暖和的身体让聂瑾舒的心情稍稍平和,头上还顶着擦干头发的毛巾,走到客厅,正翻阅杂志的钟凡道:“快点擦干头发,穿上外套。

”随后又递上杯子,“喝了它。”

他喝下浓茶后,钟凡便立即向他告辞:“上班的事情就算当作散散心也好,大家都挺担心你的。我会在公司里的,你若不高兴,想发脾气,也不要一个人

躲着。”一改之前略带嘻闹的口吻。

大门一开一合发出声响之间,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连“晚安”诸如此类的话语也没有,聂瑾舒不知何去何从。

第二十三章:不能随便告白

扔下挎包,望向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中清晰可见一轮旭日,时间尚早阳光并不刺眼,晒在身上暖和极

了,拉起办公椅后落地窗的幕帘,聂瑾舒做深呼吸,走进书库里。

出版社的任何一本发行书籍的样书一律都会送一份放在这里的书架上,方便他检查出版书的质量,抽出

三四月出版的样书,放在办公桌上,背靠软椅翻阅起来。

拿起笔在书上圈圈画画,圈出不适当的用词,画一画写得不错的句子,他把书都浏览一遍,也算是工作

的一部分。

摘下眼镜,他揉揉鼻梁,自言自语道:“最近的作品套路都差不多呀!”随手把书搁在桌面上,百无聊

赖地坐在转椅上转来转去,一会儿转到桌前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会儿转到窗前撩起帘幕看看。

“啪”的一声,椅子转不起来了,面向窗边的聂瑾舒转头一看,是钟凡抓住了椅背:“回来了?”低头

看看手表,“刚好八点。”

把椅子转向自己,俯下身,钟凡靠近上司,淡淡地道:“老板才是,怎么那么早回来了?”余光掠过桌

上的书,“回来看书?怎么,没问题吧!”桌上都是些样书。

“还好,不过情节套路大同小异,看多了会发腻。”聂瑾舒无视脸上抚过的气息,一巴掌推开钟凡过于

靠近的脸,“前两天才给他们做指导,开会,下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钟凡被推开,他夺回转椅的领导权

,脚用力一蹬,转椅转了一圈后停在桌子前。

趴在桌子上,聂瑾舒似乎没什么精神,依旧是懒洋洋的:“我要喝茶!”现在出版社处于过渡期,为下

一个月的出刊期做准备,所以他没有回来的必要,在家也可以把工作完成,工作要求也在前天传达给大家了

,回来就当作是逛图书馆总比早上憋在家里,晚上泡酒吧来得强。

钟凡准备茶水去了,聂瑾舒收拾桌子,一本厚厚的咖啡色外皮的记事本出现在眼前,破损的四角,起毛

的的纸页,该是有一些年份了。

伸手取过记事本,正想翻开扉页,他又立即合上,轻轻地放在桌边。

“怎么可以那么随便看别人的隐私呢?”他告诫自己,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万一对方回来了看见他拿着

记事本这怎么解释呀?还是别乱碰的好。

可目光就是移不开,本子的边缘还有很多便签凸出来,他仔细地观察上面写了些什么。

“老板的工作要求,老板的资料,老板的喜好,老板的…………”最后他还是看到“老板”二字。

实在用心,这样的话,无论替谁打工都会让人十分放心,当然,他也不例外。

“老板,请用茶!”钟凡推门而入,茶杯请放在桌面,笔记本被优雅地回收,目光正好与抬头的上司撞

个正着。

猫捉耗子般迅速移开双眸,聂瑾舒巴巴地道:“你,你对谁都这么用心么?早就知道我全部资料了,还

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地替我工作。”千万别误会他对他有什么不满,他只是没话找话说,真的!

指尖拨弄便签微微发出“沙沙”的声响,钟凡顺着便签随意翻动笔记本,无视一门之隔逐渐回来的同事

们,沈声道:“敢情你还认为我在戏弄你?你的资料我也是一点一点收集回来,有些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

比如……”

“够了!”聂瑾舒差点儿要用手捂住对方的嘴。

“对你用心,除了这是工作需要之外,还有就是,我喜欢你,老板,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只能一点

一点地去查了。”钟凡从容自若的作出告白。

“还没到这个份上吧?不是说只是有点好感……”停停停!这好像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吧?

“我怕再没人和你这个笨蛋在一起,你会胡闹到不知什么时候。”

“不需要你这么好心!”聂瑾舒立马反驳,如果只是抱着这种半同情半好奇的心态,他是绝对不会接受

的!

“你在误会什么?”又摆出这种受伤的表情,肯定是误会什么了,自己藏在心里自己乱伤心。

聂瑾舒问道:“如果我是要这样蠢下去,那你怎么办?”

第二十四章:喜欢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聂瑾舒心里一片空白没有答案,谁也不能不保证钟凡会一直喜欢他,更何况他连钟凡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就喜欢上他也不知道。

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太久了,忘记了怎么去了解别人,说明白了,他已经变成一个麻木自私的成人,缩在由充满节奏感与规律的生活而组成的壳中,守着别人看来可笑的誓言,压抑心中的渴望,却又矛盾地对钟凡产生别样的渴望。

在心里膨胀的不单单是情欲,而是更多更多的……保持距离,不接受他的表白,拒绝他的示好,小心翼翼地试探钟凡,挑战他的底限,无耻地贴近他,接受他的照顾,他的吻。

他讷讷地问道:“蠢下去?你会么?”栏栅一旦被打开,谁也阻止不了这些自私的质问。

该是遵守诺言孤单一辈子,不能再寻找同性伴侣,昨晚还想着拒绝对方,如今却不满足于朋友的关系,像毛头小子一般向对方大呼小叫,问着不着边际的问题。

感到羞耻也不可挽回了,发出的话,泼出去的水。

“如果你能认认真真,不再口是心非的回应我,再蠢,我也会继续下去。”钟凡注视着聂瑾舒。

本是无心这份工作,只当作为自己日后“转行”铺垫后路,积攒经验,来到聂瑾舒身边后,不得不投入所有的精神专注于这份工作,初见聂瑾舒,以为只是个冒失内向的男人,可后来的工作中他看到这个男人所付出的精力甚至比整天在公司办公的同事付出的更多,对书本的热情是他最大的动力,最大的执着。自己在好奇,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出版社做出爱理不理的样子?

随后,频频触碰对方的禁区,他明白到,不是聂瑾舒对自己的事情不认真,而是对于每一件事都太认真,甚至较真,结果连感情事也要为难自己。

因为母亲的死,聂瑾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只会站在那里哭,只会自我惩罚,然后掉进矛盾的怪圈里。

他怎么会看不出聂瑾舒也喜欢自己呢?从好感到喜欢,他都喜欢着聂瑾舒的认真,如果有对方的喜欢,那么他会是最幸运的人,付出真挚的关心,情感,能换来对方认真的甚至比自己更认真的爱,这该是有多幸运。

“那就别反悔!”聂瑾舒言之切切,他不知道钟凡能有多认真对待他,可他愿意付出,他要证明给母亲看,就算这条路到最后没有幸福,并不圆满,却是最最值得他去付出,去经营。

钟凡轻声回答:“不会。”唯独你的认真,才是值得我去倾心相待。

“你……究竟我有什么令你去喜欢一个同性恋?”聂瑾舒问道。

“我知道,你会很认真地去爱一个人。”其实还有很多他喜欢的特质,以后,他会慢慢告诉他的。

“钟凡,我喜欢你。不为别的,因为你是个对我很好,也不介意我是同性恋的男人。”喜欢一个人,真很简单。

怕有人会敲门进来,拽起聂瑾舒的手,钟凡拉着他快步走到书架子旁,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聂瑾舒没有推开他,一吻结束后,他只说了一句:“能和我一起去看我妈妈么?”

“这当然。”钟凡微笑着点头。

第二十五章:新生活

今天是清明节,聂瑾舒和钟凡放下出版社的工作,如期来到聂瑾舒母亲的坟前扫墓,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一路往因节日而稍有人气的荒凉墓场驶去。

清明时节雨纷纷,可今年出奇的是个放晴天,春光融融,微风习习,聂瑾舒蹲下身子轻放一束白百合于灰色的石碑前。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也不知道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儿子。你病了,我却没有及时发现,只顾着工作,让你到最后都那么孤单,对不起……”手抚

上嵌在石碑中的照片,母亲的神情依旧是淡漠的,嘴角不见一丝弧度。

这张照片鞭笞着聂瑾舒的心,好像还在生气呢!

聂瑾舒拉过钟凡,细长的指紧缠着宽阔厚实的掌心,钟凡反握对方的手,凝视着聂瑾舒稍稍苍白忧虑的侧脸,眉目间饱含笑意。

“妈,这是钟凡,我,我们……”长舒一口气,聂瑾舒坚定地道出心中所想:“我们在一起了!无论你是否反对,我还是会喜欢这个人,除非他不再喜欢我,要不然我会跟他一辈子

,不会离开他。你不是常常教我么?如果能遇上值得去爱的人,就要倾尽全力地和他在一起,不要轻易离别,要不然终究会后悔的。所以,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找一个女人和我结婚

,我要这个男人,我要倾尽全力去爱他。妈,只希望你别再生气了,我并不会后悔的,相反的,我会很快乐,请别担心我。”皱眉苦笑,深深地鞠了一躬,当双眸落在钟凡身上,一抹苦

笑融在春色之中尽化温暖。

钟凡把聂瑾舒拥进怀里,细细道:“放心吧!你妈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们走吧!”挣开怀抱,聂瑾舒狼狈地擦擦眼角,牵起钟凡,“妈,我们明年再来看你。”但愿能有钟凡岁岁相伴吧!

清明过后,钟凡得到了重生的聂瑾舒,一个温文和善的男子,不过,性子还是依旧小别扭,在公司里时常就能看见聂瑾舒的身影,公司众人也和上司热络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是幕后功臣,但谁也不道破。

啜饮着秘书送上的热茶,聂瑾舒支着下巴,两眼扫视着稿子:“手写稿……不过字能不能再潦草一点?一坨浆糊似的!”啪地把稿子打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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