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 下——子慕予兮
子慕予兮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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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煜苦笑:“我也奇怪,为何偏偏是你。论相貌,你比不过卓琅,论性情你比不过荆衣,可是我为何就只看你顺眼。你总远着我,从来不曾有半点真心对我,我偏偏把你当成天边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即。也许,这就是孽缘,你我注定要纠缠不清。”

“渐渐地,拥有你成了习惯,一旦你离开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活下去也了无生趣。你走的那两年,我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眼前常浮现你的影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

他话锋一转:“阿卿,我打定了主意一生一世跟着你,我……我只会在一旁,若你不喜欢,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林之卿愕然,哑口无言。

他没有见过脸皮跟他一般厚的人。

殷承煜轻笑道:“阿卿,我跟定你了,你不要我,我也跟定你了。”

林之卿捋了捋被他搅乱的思绪,许久才斟酌着答道:“我刚才是想说……”

殷承煜打断他:“阿卿,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意思。”

林之卿不悦地抿了抿唇,道:“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等救回青城派,我跟你总归是永远不会再见的。”

殷承煜笑了笑,道:“不可能。”

林之卿早已决定心意,坚定道:“这由不得你!”

“这更由不得你!”

殷承煜一下子坐起来,几乎要迈过薄薄的屏风去抓住林之卿,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是多么的坚决。

可他毕竟经历多了,没有冲动行事,忍了又忍,才又气冲冲地躺好。

“青城派的人,到底是不是白衣教抓的?”林之卿冷不丁地又问。

殷承煜反唇回击道:“呵,你居然还有疑问?”

林之卿道:“是不是?”

殷承煜毫不犹豫地道:“是。”

“是不是?”

“是。”

“是不是?”

殷承煜不耐烦了,怒道:“说几遍你才信!”

林之卿道:“我们去查过白衣教的地方,根本没有青城派的人。”

殷承煜道:“那是自然,若轻易叫你们几个小猫小狗发现了,白衣教还有何颜面?”

“我们还看到了白年。”

殷承煜一惊,蓦地瞪大了眼睛。

“白年?”

“是。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殷承煜闭上眼,似笑非笑地咕哝道:“老不死的,居然敢让我家阿卿忘不了你。”

林之卿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有无奈的感觉。

殷承煜幽幽道:“你以为我愿意替他担着这份烂摊子,这下也好,他不死,我就又能自在了。阿卿,你说,以后咱俩游遍天下,然后再找个地方定居,每天养花养鸟,是不是很不错。”

林之卿只当他又在发疯,不愿理他,扯了两团棉絮塞到耳朵里,翻个身自睡了。

殷承煜越畅想越兴致勃勃,发癫一样地自言自语叨念了许久,说到嘴干才不得不停下来。侧耳细听,林之卿鼻息均匀,已经熟睡了。他便悄悄下了床,踱到林之卿床边,趴在他枕头前偷看他的睡颜。

其实黑乎乎的他又能看到多少,但是仅是如此,他就看得很是满足。间或轻抚下他的头发,就有窃玉偷香之感。

想他殷承煜,以前对林之卿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怎么插就怎么插,谁会想到他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只要稍微有一点肢体接触就满足了,好没出息。

林之卿一夜睡的不好,他总觉得有蚊虫叮咬,头发也好像是被什么拽着。

可是这寒冬腊月哪来的蚊虫,清早醒过来,一睁眼就是殷承煜沉沉地睡在床头,手心里紧紧攥着一缕头发。

林之卿怔忪片刻,试着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拽出来,可他攥得很紧,费了些力气,才掰开了手指。

但是才露出掌心里的头发,林之卿的手便是一抖。

原来,殷承煜竟然把两个人的头发结到了一处,此时,两人青丝相缠,便是解也是难解了。

林之卿明白结发的含义,心里更不舒服。他想也不想,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把那缕头发割断,然后看也不看,穿了靴子出去了。

殷承煜缓缓睁开眼。

林之卿一动,他就醒了。随后他的一举一动,殷承煜心里都明镜似的、

他昨夜把玩着林之卿的头发,不知怎的想起结发夫妻这个词,便把两人的头发打了同心结,以此试探林之卿的心意。

阿卿他……果真是一点心都没有吗?

殷承煜小心地割断了自己的那一缕头发,与林之卿的一同收在怀里。

这算第二样他送自己的东西。

66.请帖

林之卿梳洗过,正摸到厨房找些吃的,陈道瞧见他,便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上抢走半个馒头往嘴里塞。

林之卿无奈地另外拿了个,道:“四哥,你今天好早。”

陈道含糊不清道:“昨晚被大哥逼着出去顺了点钱回来,又不给我夜宵吃,饿死我了。”

林之卿笑,从锅中拿出个咸蛋给他。

“你不是也很早?”

“我睡得不太好。”陈道打量了下他的脸色,的确是挺苍白的,便好言安慰道:“年轻人要注意,纵欲伤身。”

林之卿知道他喜欢打趣,只当没听到,自取了咸蛋剥开,还没等他吃一口,陈鸣急匆匆地跑过来,喝到:“你们俩就知道吃,有事,快过去!”

陈道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大事。”

陈鸣道:“有人送来了帖子,指名要小林过府做客!”

林之卿一愣,顾不得吃东西,连忙跟着陈鸣去了正厅。

一进门,就见陈继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吞云吐雾。

他看到林之卿,就把桌上的一封帖子丢到他手里:“自己看。”

封皮上只写着林之卿敬启几个字,他一见那笔迹,心中已经有了算计。拆开看过后,他微微一笑道:“是梁濯。”

陈继用铜钎捅了捅烟锅,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住处。”

林之卿道:“大哥我……”

陈继摆摆手:“小林,我不是怀疑你。这封信是今早在大门缝里发现的。我猜,自从咱们到了荆州城,行踪就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了。”

众人皆是心中一凛。

“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他叹口气。

“不如,我们再找个地方?”陈鸣道。

“不,没用,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如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搞什么鬼。小林,信里写的什么?”

林之卿犹豫道:“梁濯他,请我们去府衙暂住。”

“不能去。”

林之卿点头道:“大哥,我自己去见他一次。我们从前也有点交情,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要去问一问。”

陈继凝思一会儿,道:“老二,你跟小林去一趟。早去早回。”

陈鸣道:“你放心。”

林之卿与陈鸣准备了一番,身上暗藏了武器,便匆匆赶往府衙。

才一上街,他们就觉出有点不对。原来一路上竟有许多眼线在暗处。

“二哥。”林之卿低声道:“你看。”

陈鸣目不斜视道:“之前我们居然没有发现,真是瞎眼了。”

林之卿道:“他们刻意不叫我们发现,我们当然察觉不到。梁濯他变了许多,我也捉摸不透,所以,一切小心行事。”

之前林之卿与他们简单说了些与梁濯的关系,陈鸣一点即透,便更做出不在意的模样,反而拖拖拉拉地拉着林之卿慢慢走,把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足足拖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

荆州府衙本应是官府办差的地方,但是不知梁濯使了什么神通,居然鸠占鹊巢,把此地变成了武林盟的据地。

江湖与官府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样,倒是有些不伦不类。林之卿平生第一次走进官府,颇为不自在。

陈鸣亦道:“当了一辈子贼,最怕这鬼地方,没曾想居然还大大方方进来不用吃板子。”

卓琅早听说了消息,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他们。一见林之卿,便亲热地过来揽住他的手臂,道:“林大哥,好久不见,上次你不告而别,叫我好生担忧,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如今你没事,真是最好不过。”

林之卿尚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只好歉意笑道:“那次是我的不对,不该没跟你说一声就走了。只是事态紧急,我也不得不为之,望你见谅。”

卓琅本是面带委屈的模样,听他这样说,就爽朗一笑,道:“我们之间还这样客气做什么?”他看向陈鸣,忙拱手一礼道:“这位便是陈鸣陈少侠?”

陈鸣回礼道:“正是,见过梁盟主。”

卓琅摆手笑道:“你与林大哥情同手足,那也就是我的兄弟,你我兄弟相称可好?”

陈鸣不冷不热道:“不敢。”

卓琅也不在意,与林之卿携手进门,陈鸣紧跟其后。

这府衙并不算大,他们从正门进,却是绕过正堂,转向后堂厢房。

卓琅引他们入了一间,里面已经摆好一桌酒席。

卓琅让他们坐下,自己坐在林之卿身侧,为他们斟满酒道:“先干为敬,我与林大哥是生死之交,不多言,陈少侠,我们初次相见,敬你一杯。”

陈鸣举杯饮尽,这才算坐定。

卓琅亲自布菜,道:“尚不知你们口味如何,我便命人照河南与蜀中风味做了一些,你们且试试合不合口味。”

说着,挟了一筷笋子送到林之卿面前。

林之卿忙道:“不必。”

卓琅却不依不饶,执意为他布菜。连冷眼旁观的陈鸣也瞧出问题,这人也殷勤亲热太过了些。

林之卿略觉尴尬,可卓琅的态度让他也不得不软化下来,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待撤席上茶,卓琅又拉着林之卿的手一起闲聊。

陈鸣见林之卿很不自在,就接话道:“不知梁盟主此次,是有何事?”

卓琅笑道:“我在帖子上写得清楚,既然大家都难得在此见面,荆州城中我也算半个地主,若不尽地主之谊说不过去。再者,我与林大哥许久不见,还想抵足夜谈,若是几位能下榻此地,那也免去来回奔波之苦,这里虽然比不上南阳的府邸精致,但还属舒适,岂不是一举两得?”

林之卿为难道:“我的兄弟们都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拘束。”

卓琅道:“只是小住,何来拘束之说?来者皆是客,我自当以礼相待。”

陈鸣道:“谢过梁盟主美意,只是弟兄们都是粗野之人,是江湖中最末流的那种人,着实不登大雅之堂。”

卓琅又劝了几回,终究还是遗憾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强。诸位若有难处,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力帮忙。只是,能否将林大哥借给我,让他暂住我这里,我心里想念他得紧……”卓琅握了握林之卿的手,林之卿脸上不由地一红,悄悄地抽回手掌。

“另外还有一些要务需要我俩商议。”

陈鸣自然是不属意林之卿留下,可是林之卿对他使个眼色,转头对卓琅道:“那我今晚就歇在你这里,明日我再回去。”

他站起身,拉着陈鸣去门外,低声道:“二哥不必担心,他不会害我。”

陈鸣半信半疑。

林之卿道:“若是明天我不回去,你们就想法子离开荆州城去锦官城,我会去找你们。”

陈鸣踌躇一下,点头应了,于是向卓琅告辞。

卓琅未多挽留,着人送他出去,自己则忙着张罗林之卿的衣食起居,领他到自己睡的卧房,命人多放了一床被褥。

“林大哥,这里只有这间屋子暖和,我们俩挤一挤,还能秉烛夜谈,岂不快哉?”

林之卿正对这个发憷,可是从前他和卓琅也不是没有一张床睡过,卓琅规规矩矩十分君子,他心里打鼓倒是显得自己不够磊落落了下乘,便若无其事地答应了。

晚宴只有他二人,但卓琅执意要饮酒,林之卿少不得拼着酒醉与他饮了几杯。几次下来,他就有微醺之感。

“林大哥,我知道你怨我把你闭在府中,不告诉你武林盟与白衣教决战之事。”卓琅拿起他的酒杯,满满斟上,递到他手中。

林之卿头脑已经有些晕乎,大着舌头推辞道:“不,不能再喝了……”

卓琅却是轻声哄着他,扶着他的手往嘴里倒:“林大哥,再喝一点,这是陈年花雕,不醉人的。”

他藏了一半话没说,花雕酒年份越久越有后劲,有酒量的人觉得这酒过于香甜不够味,可是对于没有酒量,如林之卿这样的人,这酒甜丝丝的,不知不觉就饮多了,喝时不觉如何,过后必将大醉。

林之卿被他半哄半强地弄得大醉,只是强撑着说醉话,笑呵呵地呆坐着,在昏黄的烛光下,黝黑的面孔上红晕煞是明显,勾得卓琅食指大动,几乎按捺不住要把他当做下酒菜吞下肚去。

但卓琅心知,这时把林之卿据为己有,绝对非良机,因此,他只能藏起那份蠢蠢欲动,只吃些豆腐聊以慰藉。趁着扶他上床的机会把林之卿抱了个满怀,肆无忌惮地脱了他的衣裳,在酡红的面颊上亲了又亲,最后终于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嘴唇。

67.沈家

林之卿虽然大醉,可是他心里还存着一丝清醒,推推搡搡地要让缠着自己的那个混账滚远点,可是卓琅却箍住他的腰,在他唇上恣意轻薄。一开始还只敢在唇上舔吻,后来林之卿觉得不适,微微张嘴出声,卓琅吞咽了下唾沫,还是按捺不住,把舌头也伸了进去。

殷承煜教会了林之卿如何拥抱,却没有教他如何亲吻,卓琅捉住他缩在角落的舌尖,才吮了几下,便有些吃惊于他的青涩,继而则是惊喜。

他拥住他的后背,舌尖灵巧地在他口中挑逗,林之卿本就醉着,被他这样挑弄,轻易就糊涂了,舌头也慢慢学会回应他。

卓琅窃喜,上头亲吻不停,下面则悄悄以胯部肿起之物去蹭他下体,他虽不欲此时与他合欢,但是与他一同发泄一遭却是无伤大雅,并且也能暂缓相思之情。可他磨蹭了许久,林之卿的胯下仍是绵软的,卓琅心中不信,掀开被窝一瞧。

林之卿下面干干净净一根毛发也无,那物件十分安静地卧在耻部,浅浅淡淡的颜色,有一点少年一样的纯净,更令人起亵渎之心。

卓琅伺候过人,自然清楚怎样才能让男人性发如狂,便以粗糙的拇指点在头部小孔上轻轻揉搓。一般人都受不起这样的刺激,何况他用了些技巧,几下就能让男人硬起来。但他拨弄了一会儿,又往下揉搓了筋带和青筋,林之卿还是没有动静,只是好似不舒服地并起了双腿,让卓琅倍受打击,最后咬咬牙,以口相就。

林之卿受过了殷承煜的嘴上功夫,早就习惯了怎样在那个温暖湿润的空间中舒展,是以挺起腰胯,把孽根往他嘴里插,卓琅比殷承煜更精于此道,舌头灵巧地在柱体上舔了几遍,然后便准确地吮住了头部,在中间的尿孔上调皮地钻研。林之卿只觉得无比舒畅,不自主地抱住了身下的头颅,一面低声呢喃,一面随着卓琅的节奏轻摆腰肢。

卓琅竖耳细听,林之卿似乎是在念着什么话,他吐出性器,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问道:“林大哥,你在说什么?”

林之卿皱了皱眉,下面的湿热忽然消失了,令他难耐地往卓琅身上顶,卓琅与他鼻尖相对,唇瓣张合时几乎相碰,锲而不舍地问下去,终于把林之卿问得烦了,恼道:“姓殷的,你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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