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轻狂枉少年+番外——青空蔚蓝
青空蔚蓝  发于:201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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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一愣,他一直认为这个男人骄傲一世,却会为了乔楚去寻找他人口中的信息。

“小乔楚这孩子啊……人真是好的没话说,脾气又好,性格又好,整个人还积极向上,只不过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这孩子对谁敞开心扉过,他与所有人相处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客气地拒绝其他人所有好意,也客气地隐藏真实的自己,在我看来啊……”林轩把头转向穆渊,脸上不再是嬉皮笑脸的表情,多了少许的认真,“这孩子应该是曾经敞开心扉过,却受了很大的伤,这种伤痕是需要时间来弥补的,而不是强硬的手段。啊对了,我还记得小乔楚以前跟我说过,他家的那栋老房子,是他和他的父母最后的回忆了,他很珍惜。”

穆渊在这一刻有些失神,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他听着林轩接着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非要和乔楚住在一起出于什么目的,不过也好,解铃还需系铃人,也算是给乔楚一个机会,我整天看着这孩子把自己逼得这么死,我也挺不好受的。”

穆渊终究什么也没说,他大步大步地走出了实验室,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林轩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把乔楚当成了重要的人,那么这一次就好好对他吧,这孩子啊表面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实际再也承受不住伤害了。”)

那么关于乔楚身上的伤害,有多少是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呢。

穆渊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了手机,叮嘱保镖时刻监视乔楚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撂下电话的穆渊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他用手拍了拍胸前的口袋想找一包烟,却突然发现自从自己回国遇见乔楚之后,好像一根烟都没有抽过,连曾经时刻放在身上的打火机也不见了踪迹。

是因为乔楚曾经说过,他很讨厌烟味吧。

过往中青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力道大到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束缚自己持续了很长时间的烟瘾。穆渊苦笑地握紧了拳头,乔楚,麻烦你,给我一个可以弥补过错的机会。

乔楚觉得自己帅呆了,在毫无去处的情况下,能鼓足勇气睡在学校外面的长椅上的人,当今社会没有多少吧。索性的是已经到了盛夏时节,睡在外面也没有什么的还凉快,除了受到蚊子们的青睐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了。

不知道已经数了多少只羊,乔楚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否则明天早上晕头转向可就不好玩了。乔楚安慰着自己,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哪怕乔楚挺得住,根据他对穆渊仅存的那么一点信心,他觉得到最后,挺不住的是穆渊。

乔楚就在这一片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穆渊一早赶到大课教室的时候,发现乔楚已经到了。青年趴在那里,整张脸都埋着手臂之间,似乎睡得香甜,就连穆渊不断靠近的步伐都没有察觉到。

凑近了的穆渊才发现,乔楚裸露出来的皮肤无不例外烧得通红,就连耳朵都红到了耳根。穆渊急忙伸出手探了探乔楚的额头,果不其然的火热一片。

穆渊大惊,昨天只不过想任由着青年去,给这个犟得像头驴的青年一点惩罚,可曾想记忆中这位八百年都不生病的人却能在这个紧急关头烧到三重天。

这个时候穆渊也顾不上请假不请假了,他一把扛起乔楚,把他放在肩头,一边掏出手机联系司机,顺便嘱托自己的私人医生做好出诊的准备。

一路上穆渊的大步疾走还是惊醒了乔楚,尽管本人烧得六亲不认,但是还是发现了自己被穆渊抱着的事实,于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挥起拳头“咚咚咚咚”地击打穆渊的背部,每一下都不轻,但是穆渊还是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穆渊你这个混蛋……要你管……放开我……”

那个小兽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下意识,一边在穆渊的肩上扭动着,一边断断续续坚持着他逞强的台词。不过毕竟是发着高烧,很快扭打的频率就减弱了下来,不过嘴里却始终念叨着那句“放开我……”

“不放开了,这辈子都不放开了。”

穆渊扭头吻了吻乔楚烧得通红的面颊,把他抱上车,让乔楚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催促司机快点开。

4.挣扎

当医生对乔楚进行完全身检查,又为他输好液,打上镇定剂让他睡着之后,已经快到下午了。穆渊全程都在一旁看着,自己也是没进一口水一粒米,一等乔楚睡下就立刻找严医生询问病情了,这才知道乔楚这烧了一夜居然烧出了肺炎。

严医生是穆渊从小到大的私人医生,自己后来去英国也跟到了英国,也算是和穆渊关系亲近的几人之一。

“但是你不用担心,这孩子底子很好,配合我们的治疗休息几天就会好,”严医生安慰着一旁看见“肺炎”两字全身都绷紧的穆渊,“只不过我们也奇怪,按理说有这么好身体素质的人不应该冻一下就病成这样,我们怀疑,是情绪太过波动的原因。”

“情绪还能影响病情?”

“太能了啊傻小子。心理作用甚至可以控制抵抗力的强弱,你没有发现在你情绪低落的时候总容易感冒么?这都是一样的道理。我不知道是不是小穆你让这孩子情绪上有这么大的波动,如果是的话,这段时间你就顺着他点,毕竟都是病人了。”

“我当然知道……”听着严医生如同嘱托孩子们嘱托自己,穆渊忍不住撇撇嘴角,严医生不禁觉得,也许自家少爷,也只是一个孩子。

乔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撑开睡了一天依旧昏昏沉沉的眼皮环看了四周,扯动唇角,冷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引来了一阵咳嗽。

闻声赶来的穆渊急忙把手里的粥放在了床头,一手端着盛着温水的杯子,一手想要拍拍乔楚的后背,却全被青年一掌拍开,哪怕已经咳得满脸通红。

过了好久乔楚才调稳了气息,又看了一眼屋子,却像厌恶一样立刻闭上了眼睛说,你又把我弄到这个恶心的地方了。

你[又]把我弄到这个[恶心]的地方了。

穆渊终于知道乔楚在气些什么了。

这里是穆渊的卧室,也是两个人曾经约会的地方。

一想到曾经和穆渊在这里做过的事情,乔楚就又气又急,如果仆人们还认识自己,那乔楚真没脸再次走进穆家的大门了。他闭上眼睛还是能感觉到脸在发烫,不想让自己这幅窘样被穆渊看到,于是一把抻过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穆渊看到乔楚这样孩子气的动作,只是觉得好笑。他伸手把蒙在乔楚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淡淡地说一句,这样对呼吸不好。可是现在的乔楚怎么会买他的账,在被子拉下来的一瞬间又拉了上去。

两人就像扯大锯一样拉拉扯扯了半天,直到穆渊一个倾身,用自己的双手把乔楚的胳膊禁锢在了床上。

“别闹。”

也不知道是乔楚累了还是怎么了,这一次,乔楚再没有动。

终于安分下来的乔楚让穆渊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把窗帘拉了起来,阴沉沉的天气看起来就要下雨了,没想到走回来的时候,穆渊看到床上的乔楚在轻微的颤抖。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穆渊以为乔楚在害怕自己拉窗帘是为了做些什么,所以解释到,没想到乔楚好半天才扼制住颤抖,用还有些发白的嘴唇对穆渊说,出去。

“可是这粥……”

“我会自己喝的,出去。”

“乔楚我……”

“我叫你出去啊!出去!!”

乔楚突然大吼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整张脸涨的通红。穆渊害怕进一步刺激乔楚的情绪,就把手里的粥放下,起身就往门外走。

“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走,有什么事按床头的铃就行。”

穆渊刚把门带上,就看见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闷雷打响在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让他没由来的一震。

紧接着穆渊听见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拉扯掉落的声音,“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从床下掉到了地板上,这一声才让穆渊真正心惊胆战起来。

外面的雷声还在接二连三,穆渊却毫不顾忌,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秒钟,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推门进去,却发现乔楚不在床上,被子也不在。往墙角一看,才看到一大团被子缩在了墙角,被子里的人让被子抖得厉害。

穆渊走过去,脚步放的很轻,看到这团被子每当有雷声响过都会抖得格外的厉害,他终于明白刚

刚乔楚催促自己离开的原因,不想让这副脆弱的样子被自己看见吧。

看着不断颤抖的乔楚,穆渊没由来的心痛起来,他伸出手来,没费多大劲就把被子里的人剥了出来,穆渊也坐下,把地上的人搂紧在怀中。

乔楚吓得不轻,脸色苍白如纸,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才不发出一点声音。手背上有一道口子,是刚才猛然挣脱输液针头留下来的,还在斑斑地冒着血迹,只是乔楚无暇去管了而已。

自从父母离开的那天晚上,自己就害怕上了打雷。多少个这样的夜晚,都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挺过去的,从来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穆渊吻了吻乔楚的后脑,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让乔楚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将乔楚紧紧扣入怀中,一句一句虽然冷淡却让乔楚放宽了心安慰着,别怕,有我在。

……从来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身边有个人陪着,会安心这么多。

雷声渐渐远去了,乔楚从穆渊的怀里钻了出来,拿上被子爬回床上,脸红着背对着穆渊说了一句谢谢。

“你什么时候害怕打雷了?”

哪怕知道答案也许很伤人,穆渊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父母意外身亡就是在一个打雷的晚上,我是在雷声中接到警察局的电话的,所以就怕了。”

“既然你知道你害怕,”穆渊皱紧了眉头,“那你为什么刚才还撵我出去?我在屋子里陪着你不是更好?”

“穆大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记了我最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对我说什么了?”

那天,乔楚刚刚接到警署的电话,无法承受这一消息的男孩给自己的恋人打了一个电话,那个时候乔楚没有想别的,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也可以安心一些。

“穆渊,是我,我……”

“乔楚?别烦我!我这边出事了!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别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这就是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个电话。

第二天乔楚除了去警察局认尸外,还接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穆渊出国了。

那是乔楚觉得,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一种诡异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盘旋着,屋里只剩下乔楚的冷嘲热讽。

“我乔楚再不要脸,大少你都那么说了,我还会求你么,我……”

“抱歉。”

乔楚接下来准备说的伶牙俐齿被穆渊的一句“抱歉”敲碎得烟消云散,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乔楚终于明白了,这些年变得何止是自己,还有穆渊,从前的穆渊可是再错也不会低头道歉的人。

趁乔楚发呆的时候,穆渊帮他掖好被角,把他手上的血迹用酒精棉涂掉,又拿过了一旁的粥,试一下温度感觉冷热刚好,小心翼翼用勺子舀起一小口粥,上面还放着一小块蛋黄。

穆渊把粥送到乔楚的嘴边,诱惑地发出“啊——”的一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乔楚就这样听话地张开了嘴,穆渊赶忙手疾眼快地把粥放了进去。

“怎么样?”看着咀嚼的乔楚,穆渊有些紧张地问着。

“……还行,只是你怎么会做这个……?”

穆渊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乔楚总会给自己做这个粥。粥的味道很好,是乔楚借穆渊家的厨房熬出来的,里面放一点菜,把鸡蛋打碎,放一点香油放一点盐。穆渊觉得这个味道好极了,每次生病都要缠着乔楚给自己做这种粥,那个时候的乔楚任由穆渊的胡来,哪怕再忙的时候也会赶到他家来帮他做粥。

今天穆渊跟自家厨娘说想做粥,大体描述了一下问厨娘会不会,厨娘笑着说这不是当时少爷一生病,乔少爷就给你做的粥么,我当然会了。乔少爷曾经还手把手地教过我,说自己要是以后不在了就让我们这些下人给你做这粥。啊,难道说少爷你又把乔少爷找回来了?!

厨娘兴奋的样子让穆渊看着心里不是滋味,青年就有这本事,没来家里几趟,却让所有佣人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当时太混蛋,不知道自己究竟捡了一个多大的宝贝。

于是整个下午穆渊都泡在厨房跟厨娘学熬粥,不是鸡蛋没拌匀,就是青菜没切细,要不就是香油放多了,穆渊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厨娘对着自己吼,诶呦喂我的少爷啊,你想把乔少爷毒死啊。

最终还是稀里糊涂地弄出了一碗粥,出锅的时候穆渊还把自己的手掌给烫了。他也是管不了痛不痛了,急急忙忙把粥送进了房间,一想到那小家伙如果饿了一定脾气不好,到时候严医生又要怪自己了。

看着青年一口一口把粥都喝了下去,穆渊心想着也许味道还不错,突然心情大好起来,刚刚的烦躁烫伤也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把肚子填饱的青年又有力气的嘴犟起来,他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额头,一脸冷漠地问着,怎么样,穆少准备就这样把我囚禁在你的卧室?好方便你的为所欲为?

明知道这些话只是乔楚的一时嘴快,可是穆渊心里还是泛起了疙瘩,他微皱了一下眉头,摸摸青年的头,好脾气地跟他解释说,你现在这里养病,你住在这里也方便我照顾你。

“你的行李都被我放在别墅旁边的一栋小楼里,就在旁边。我已经让管家把整栋楼都整理出来了,你先在那里住着,想见我的时候就可以来见我,不想见我的时候就不见我,穆氏正在为你们小区的人建新楼,一年之后你们就可以搬到新楼去住,到时候你要走我也不拦你。”

看着青年在一旁用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也不说话,眼里还透着明显的不信任,穆渊苦笑了一下,继续说着。

“乔楚,当年是我错了,人犯错了你不能一棒子就打死啊,总得给别人一个改错的机会吧。就一年,乔楚你就给我一年时间,如果这一年你还觉得恨我恨得咬牙切齿,那么你走的时候,我绝不拦你,还会帮你搬家。”

穆渊难得幽默了一下,乔楚还是板着脸不说话。于是穆渊索性把乔楚的肩膀搂了过来,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诱惑着他。

“乔楚,你就当作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

5.尝试

病好之后的乔楚重新回到了学校,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就连盛饭的大妈都在乔楚的饭盒里多放了几块肉,一脸心疼地看着乔楚的面颊说,诶呦小楚,怎么几天不见瘦这么多,多吃点啊。

这可让后面跟上来的林轩羡慕不已,他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自己饭盒里的满眼绿色,说出去谁信两人点的是一道菜啊。

“小乔楚,你命真好,连食堂阿姨都疼你,你看看我吃的这是什么玩意。”

乔楚一边把某人伸过来的筷子打走,一边用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语气说,谁叫你好好的一任博士生导师却躲在学生食堂吃饭,怎么的,是想衬托你的青春活力啊。

那句“青春活力”被乔楚说得尾音直颤,分明是故意为之却差点没让林轩把偷到嘴里的肉再呛出来,林轩默默地想着也许该给这小子加点工作量了,瞅瞅这毒舌样,一看就是病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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