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生子)下——风之岸月之崖
风之岸月之崖  发于:201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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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弈棋被他揽住,挣脱不得,此时又见了他们这撕斗的样子,似乎完全没人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双眉拧得死紧他冷冷开口:“在你们两半俱伤之前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将他引来这月之初总不会是想自己给他们陪葬的吧?

“少君本该是我冬族未来之王,偏这樊落不知自爱招惹少君,坏了族规不说,竟还想逆天而为险些让我冬族尽灭,若非是他,少君亦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声音,宫弈棋听得耳熟,拧了眉朝那说话之人看去,见她一头的银丝,身着黑色披风,该是花甲之年的人,面色却只不过年仅四十上下而已,这人有些眼熟好像……好像是哪个送他锦囊的女人!

“招惹?”女人的话让樊落冷笑出声:“我与子棋本就是互有心意,是你们以族规相压,硬是想要拆散我们!”

“可你们是兄弟!为什么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

第四十一章:未食言,不需要

同性之间的爱也许亦算不得什么,可是……若爱的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那这份爱,在本就有些受阻的路上只会更加的寸步难行,因为那是彻底打破了规律的行为,完全的超出人们的接受范围……

他们说的,宫弈棋只是隐约听得大概,却还摸不彻底,樊落垂眸看他一眼,见他因为这话,眸底浮现了似嫌恶之色,微拧了眉,掌下用力浑然震开面前的四人,揽着他后退数步。

“师傅!”一旁刚躲开了气刃的华重胥,猛然回身见那边的人似有被人击退之像,忙错身上前伸手将他扶住,这人正是重离子,华重胥的师傅,只是与他当初的那一身道袍相比,此时的重离子一身的黑衣,银丝雪发透着几分诡异的神秘之色。

抬眸看了华重胥一眼,重离子连忙启唇:“想要破了血咒只有让樊落灰飞烟灭,否则我们谁都得不到解脱”

果然还是这个东西在作祟吗?

“你们四个都拿我没有办法,就他们两个能奈我何?”听见重离子的声音,樊落冷笑,伸出的手朝着地上的铁链虚空抓去,顿时便将铁链握在手中,扬臂一甩,就朝着众人挥去。

被樊落揽住的人,错眸看了一眼那边闪身越开的白影,紧蹩了眉:“放手!”

这声音让樊落垂眸看他,失神之际挥出的铁链却被左羽少伸手一把抓住,其余人等见此,纷纷涌身上前,双手运节张开大网将那樊落困住。

抬眸看向樊落,宫弈棋眉宇紧拧:“你说的承诺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只想弄明白一件事而已,至于你是谁,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让樊落拧眉:“一次轮世当真就可以让你把一切都忘得这般干净吗?”

何为轮世?完结了上一世的恩怨抹掉了以前的曾经,再世为人那些悠久的历史已被完全抽离脑海,塑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上一世?

听来很美好的词,却与自己完全没有半丝关联。

“樊落!你已经害了少君一次,难道还想再害他一次?”冷喝的女声,职责的全是樊落得不是,樊落抬眸朝着他们看去,眸光翻戾:“我从没有害他,害他的是你们,是你们给他选择的路,想要让他避开和我交集却又一次次将他引入危险之地!”

樊落说的,是关于那个女人递给宫弈棋的锦囊。

想让宫弈棋避开自己,不被自己所扰所困,将他引向别处,成了别人的替身棋子,阻隔不了自己的接近,最后竟是让重离子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令自己靠近不得,他与左羽少之间会变成这样,与自己又成了这样,完全是拜他们所赐。

想到这些,樊落心里动怒,揽在宫弈棋身上的手才一松开,双手运作击出掌力,弧月之气瞬间从他掌心飞射而出,朝着四周散去,击碎了那将他困住的大网,继而又反射出去,强烈的放射之态,除了他身后的宫弈棋无人能逃,谁都被一击中的,狠狠砸在地上。

宫弈棋目光朝前看去,见那边的左羽少和华重胥都没躲过,拧了眉,也不知是不是在为他担心,垂下的眼帘遮盖住眸底的色泽,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举步想要朝他走去。谁知才刚踏了步子,手腕一紧却是被人抓住:“子棋!他们不过就是个路人,你不用在意!”

宫弈棋停步看他,眉宇微拧:“我当真认识你吗?”他对这人是有一些印象,可是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绝对不会是他说的那样。

“嗯,认识”樊落点头,朝他走了几步,双手将他拥住:“你答应过我,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上次地牢里面的人也是你吗?”宫弈棋没有忘记,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所以他现在是在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不过当年宫珽易带走的一个替身而已,若不是他寻来这里,破了封印,将我脱身带出去,青桐他们和我,都没这么快醒”

当年宫珽易来过这里?左幙冶不是说过他放弃了那个谁给的提议了吗?

垂下的眸,想着燕帝这人的两面,脑中冷笑,也许当初他面上否了这个提议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吧。

自得得答案,让他几不可见的勾了嘴角:“我和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我来这?”这个人,小的时候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都曾经出现过自己的身边,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唤他什么来着?

好像是……大哥吧?

“我会让你把一切都想起来的”樊落垂眸看他,将自己的手贴在宫弈棋那没有跳动迹象的心口位置,见宫弈棋眸色微变之时,樊落低首在他耳边轻语:“留下来,陪我”

声音才落,宫弈棋一怔,只感觉到自己的眼中似乎有光影闪现,让他看见了一些遥远而又模糊的画面,一旁的众人见此浑身一震,正以为樊落又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意外的似乎受了印象,脑海里面居然会浮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圈养后院的男子,银丝雪发同自己一样的面容却是眼有病疾,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你怎知我这里?——

——我能感觉,那每日站在那里的人就是你——

更深露重有谁出现在他的屋外,虽眼不明可是感官却代替了他的双眸,让他摸索出去,第一次同外人言语起来。

——大哥,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我不止是要做你的兄长,我还要你——

而后的再次交集,意外得知对方竟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血缘之情将他们间拉得更近,却偏偏不知是谁先变了质,抑或是一开始,这个起点就是个错误的。

——族规不可破,便是男风无忌,可血缘至亲怎可!——

——乱伦是吗?既然男风无忌又何必计较是否有血缘关系?——

族规有定,虽说男子之间也可通婚,但若双方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此列则不被允许,因为这是禁忌。

——你想做什么!——

——我要破了它的禁忌,毁了族规这样你便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是负气抑或是任性,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抹了这上古定下的禁忌,结果却是差点连累族人……

脑海里面看见的画面又何止这些?宫弈棋惊得说不出话,只有怔怔的楞在原地,好半响的时间才低低吐了一句:“所以你宁愿舍去肉身化作精魂在这等我,就是因为我当初说了一句我会回来吗?”

“你从不食言,我知道”樊落点头。

肉身皮囊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舍弃,若不然他如何步入宫弈棋的梦境?如何随时出现于宫弈棋的身侧?

得言,宫弈棋淡淡垂下了眸:“当初是因为你的关系,让我用自己的血开启了月之初导致整个部族几乎毁于一旦,我虽然一心想要救你却并不想自己变成千古罪人”

这个也是他之前看见的东西。

樊落得言,看着他的眸色透着几许疑惑。

掰开樊落拥着自己的手,宫弈棋的神色显得格外平静:“我来这里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子棋……你……”樊落开口,才刚唤了他的名字,宫弈棋便启唇打断:“若这一切都结束了,你们谁也不能在掌控我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宫弈棋突然将手伸向樊落得心口,直接弹入进去,在樊落面色微变之时,眉宇一拧却是一把将自己手里握住的东西扯了出来,樊落面色一改,周身的气息顿时化烟四散,身体不支猛然朝着地面跪去。

“你……!”抬头,看向宫弈棋,樊落得眸色透着疑惑之色。

宫弈棋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捏在手里的东西,淡淡启唇:“这颗心,在你身上放得够久了,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方才樊落给他看的东西,让他将那些遥远的事都想了起来,不过也许是远得太久,他只感觉到自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一旁那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微拧的眉,看着宫弈棋站原地,手里拿着的东西通红亮眼,心口一蹦,突然想起当初重离子对自己说过的话。

难道那个便是宫弈棋的心?它其实一直都在樊落身上,所以当初樊落看着自己才会说了那样的话吗……

一旁将重离子从地上扶起的华重胥,拧了眉的朝他看去,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那人血腥的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面色平静的将那东西从樊落身体里面拽了出来,还能将话说得这样冷绝,想着刚才他看见的那些东西,说不出的味道居然会同情起樊落来了。

“为什么!?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樊落不懂,被他抽了心的身体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千百年来维持着他得便是那颗心,如今心被他取了,樊落以何为存?

宫弈棋垂眸看他:“与你约定的人是慕子棋并非是我”

如果是当初的慕子棋也许他会回来履行承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樊落不该天真的以为他还会是当初的人,这是他最大的错。

自己远来巫山的目的是什么,他一直都清清楚楚。

樊落怔住,看着他的眸色既沉又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次轮世,当真就可以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吗?那自己这么多年的期盼,其实根本就只不过是一场空?

樊落声音才落,身体已然沙化逐渐消失,心有不甘的他,朝着宫弈棋伸了手想要将他拉住,可宫弈棋却是眉宇微拧侧身闪开了他的手:“我也碰不得了吗?是不是只有他才可以?”

知他问的是谁,宫弈棋眸色微变却未回答,只是微微拧眉,看着樊落在自己眼前化沙的身影淡淡的吐了一句:“他们也许拿你没有办法,但我可以,因为这颗心当初就是我给你的”

用自己的鲜血开启的月之初颠覆了族规逆了天意,最后为了护他,而将自己的心给了他,只希望他不受灾事所累,与那些族人一样尽灭,为想过居然就只是这样,而害了自己……

他是说过,他会回来,因为他要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樊落所言他从不食言。

眼看着樊落因为宫弈棋额关系而化了灰烬,那站在一旁,满头银丝的女人突然屈膝朝着宫弈棋跪了下去:“银蝎以前多有冒犯还请少君恕罪”

听一旁传来的声音,宫弈棋回身淡淡看他:“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给我锦囊提示却又不愿现身原因,你是怕我想得太多顾虑太多不愿意过来,所以就跟我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对吧”怕他会因为樊落得接近而像当初一样对樊落再生心思,到时候就算回来了舍不得拿回自己的东西,灭不了樊落那他们这群早该入土的就永世不得救赎了吧……

银蝎沉默,很明显是承认了宫弈棋的猜测。

“少君息怒,我等受困于此实在出离不得,只有银蝎可以使魂精脱壳之法离开这里,便是出去两个时辰之内她也必须回来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听一旁有人说话,宫弈棋错眸看他一眼,一样上了年纪的人,满头银丝面容却与银蝎一样不过四十上下的感觉,宫弈棋沉默不语,一旁就听得有人开口:“闲话不必再说,时间不多了,先让我为少君将他的心归位吧”

宫弈棋扭头,看向那同华重胥站在一起长者,知他是谁,宫弈棋淡淡蹩眉:“心归位了,以后我的身体就不会再疼了吧?”

“自然,心的空缺补齐了日后再无病痛”

得言,宫弈棋错眸,看了一眼那边自始自终都不曾与自己言语的人,甚至刚才都未曾像以前一样出来护自己的人,垂下了眸,看了一眼自己握在手中的东西,眉宇微拧,片刻才说了一句:“我不需要”话音落,扬手一抛,便将手里的东西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

第四十二章:心归位,回望京

第四十三章:望京乱,会燕帝

出来多时,回去之后已将近半年之期,回到望京的人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与宫里的猛冲联系,从猛冲那里,宫弈棋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自他的死讯传出,燕帝册立储君之后便有退出朝堂的意象,将朝堂之事大多交由宫云青处理,皇后对此似乎颇为怨言,但因为燕帝这些日子对她的不闻不问亦不得法,另外还有就是,关于宫弈棋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只因为他宫弈棋的死讯来的突然,一时间反而受制的被皇后藏于暗处,伺机还他一个身份。

听的这些,宫弈棋淡淡抬眸,看了一眼那悬挂在苍穹之上的弦月:“她原本的打算本就是想要让那人替了我的身份,只是她算漏了宫珽易对我的心思并非如那正常的父子之情一般”

猛冲站在暗角看着他的背影拧眉复问:“大皇子突然现身面色虽动作可私底下一直在查殿下的事,看来他是想要报当年之仇”

“宫云青不足为患,他若当真是个脑子的人,便不会在这个时候时候现身”连自己是不是当真死了他都没有彻查清楚便贸然返回宫去,看来他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站在暗处在阴他一次了:“宫珽易那边情况如何?”他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人。

“除了一些重大事件大皇子做不得主须得请示皇上之时,平日里已经鲜少有人可以见他了”

得这话,宫弈棋微微荡开了嘴角的笑意:“难不成我的死对他就有这么大的打击?”还真是叫人意外。

猛冲沉默不语,宫弈棋继而复道:“回来之时我已经给了司绝信号,详细在过几日他便会回来,这些时候你们在宫里要多加注意,尤其是我母后和宫珽易那边,至于宫云青可以暂时不必去理会他,等时日到了我自会结果了他”声落,他回首朝猛冲看去:“在司绝回来之前我要你务必将那人找出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许赢不许败”败了,就当真是万劫不复。

猛冲令命,看了看时间在得到他的默许之后转身离开,宫弈棋眸光远眺,看着猛冲消失在夜色之下的身影,无声低叹,垂下了自己的眸转身举步离开这僻静无人的玄道。

不远处那一袭白衣的人双手环熊面色阴沉的站在墙下,黑色的眸见他去而复返,也未多言转了身便想领前而去。

宫弈棋出来会见猛冲,他本是不想跟来,偏华重胥那家伙估计是皮子痒了,硬是各种的理由将他轰了出来,把姚江留在了自己药庄,

墨玉的眸,看着那走在面前的人,宫弈棋淡淡蹩眉也未说话,两人间明明就相熟却又格外的陌生的气息,从宫弈棋的心脏归位那日开始便蔓延起来,犹如一块大石莫说他们两人就连身边的华重胥也被他们这气息压的进入了狂躁的状态,于是今晚有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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