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泽(生子)——落颜清亭
落颜清亭  发于:201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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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这么乖了,嗯?”奉泽不时啃咬着对方的下巴和嘴唇,托着靖朴的身体规律的律动着。

腹中的孩子安静了,即使靖朴被顶得不能自已。被翻过身跪趴在床上,奉泽也会轻轻扶住他的腹部,亲吻他的后背,然后慢慢地进入。一滴汗沿着下巴滑过,靖朴的胳膊快要支持不住自己,奉泽将他轻轻翻过来躺在床上,压上去,却只是仔细地端详他,用手指细细地勾画他的眉眼,然后吻了上去。

“呜……”奉泽猛地挺入,顶住了靖朴体内的某一点。靖朴的手痉挛般揪起床单,环在对方腰间的双腿收紧,脚趾不由自主的发麻。

从前无论乞求多少次,他都不肯动作温柔哪怕一丝一毫,总是让靖朴痛得难以自抑。纵然知道这其实没有爱的因素,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紧紧抱着,还有连绵不绝的吻,柔软的唇。靖朴还是喘息着,痴痴望着身上的奉泽,身心在欲海里颠簸浮沈,理智和羞耻,也都抛却了吧,就让他沉沦这一次,在第一次得到的的奉泽的温柔里。哪怕醒来后只有并不温柔的现实。

两人力竭睡着以后,奉泽做了个梦。他梦到孟延流着泪问他是不是放弃了自己,他吼着没有,孟延不相信,拿着枪对自己扣动了扳机。

十七

喊着孟延的名字惊醒,奉泽发现天刚刚擦亮。此刻他与靖朴赤裸贴着,左手从背后穿过怀里靖朴的胳膊下面,覆着他的腹部。

奉泽心烦意乱,爬起来穿好衣服,回头看到靖朴印着吻痕的背和一床凌乱。后者似乎也被他的喊叫惊醒,回过身,用清明的一双眼睛盯着他。

“昨、昨晚……”奉泽垂着手,发现自己的声音紧绷着,他吸了一口气,“把你当成孟延了。”

靖朴呆了一下,随即慢慢笑开:“我知道。”

只是那惨淡的笑容,晃了一下便消失了。

奉泽的心脏有些抖,他知道?他知道什么!这么天真就相信了?奉泽垂下头,觉得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他转身,落荒而逃。

靖朴在床上怔怔地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去浴室清理了自己,顺便把床单丢进洗衣机,整理好床铺。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和胸前的痕迹,忍不住用力地搓,但是即便把皮肤都擦红,也无法去掉那些刺眼的吻痕。

肚子里的宝宝好像在惩罚昨晚的纵欲似的,狠狠地踢着他。腰都疼得直不起来,靖朴不得不坐下来安抚孩子,抱着肚子出了一身冷汗,越发觉得冷。他又把厚衣服都套在身上,而后收到奉泽的一条短信:今天不用上班了。

靖朴去热了点东西作为早饭,脑袋一直不甚清醒,打给空调维修部电话时,好像听到那位接待说,之前已经有位先生打来电话,并且报了同样的地址。

那么他只管等在房间里就好了。靖朴又钻到自己的厚被子里,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机忽然响了。他想爬起来接,但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听着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断了。

不接电话。奉泽拿着手机皱眉,交代好公司的一应事务,他便往家里赶。进门看到靖朴躺在床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打电话叫了社区医生,奉泽抱起靖朴到自己的房间里,昏睡的人一只手攥着腹部的衣服,奉泽把他发烫的手松开握在手心里,直到医生赶来,为靖朴挂上了吊瓶。

为什么看到靖朴发烧的难受模样,自己会有些心疼?奉泽盯着对方紧皱的眉,嘴唇干裂,早已不是昨晚红润的样子,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可是靖朴抖了抖睫毛,忽然醒了,睁开眼瞧见他和手上的输液针,挣扎着想起来去看输液瓶。

“放心吧,对你的孩子没影响。”奉泽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站起来动作粗暴地将靖朴的被子拉到下巴处,“赶紧睡,怎么这么弱不经风。”

靖朴睁着失去神采的眼,略带奇怪地看着奉泽,“这么早……你怎么会回来……”沙哑的声音发出来,靖朴才发现嗓子都烧得不正常了。

“闭嘴吧,乌鸦似的。”

无奈的看着奉泽径自出去关了门,靖朴也没有力气想太多了,头隐隐作痛,他往被子里钻了钻,合眼入睡。

奉泽插着兜下了楼,瞅了瞅表,忙活了大半天竟然快十二点了。早上没有吃东西,不由得觉得饿了,是叫外卖还是怎样?奉泽两腿搭在茶几上,靠进沙发里,若有所思地瞟了瞟楼上。

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团团转的时候。炒菜的油放多少,熬粥的水应该有多深,通通需要现学现卖。连奉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了靖朴这点病而费心费力。

大概是……为了昨晚上的春宵一刻?奉泽想起早上靖朴的那抹凄然的笑,心里就忽然一突。

“坏了!”奉泽忽然抬头看表,发现靖朴的液可能快输完了,他跑上楼去,果然一瓶药水已经见底,长长的输液管已经吸了一大截鲜红的血。奉泽慌忙伸手去拔针,但似乎由于力道不对,靖朴猛地被疼醒了。

被对方看得烦躁,奉泽丢给靖朴棉签让他按着针眼,自己先跑了。靖朴望了望吊着的管子,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按按手背,针眼附近很快就肿了起来,棉签压着感觉疼,于是想用白胶布固定,他伸手去揭粘在输液架子上的白条,谁想一个不稳带倒了架子,而架子又碰翻了床头盛水的杯子。

“哗啦”一声,杯子摔在地上碎了。

靖朴呆了呆,慌忙下地去捡碎玻璃片,但是隔着肚子,他连蹲下都有些费劲。眼前有人,靖朴抬起头,看到奉泽微带怒气的脸,吓了一跳。

“你他妈总给我找事儿是吗?”奉泽起靖朴的手腕抖掉他手里的碎片,扯着他就往楼下走。

“奉泽,我是想……”靖朴也恨自己笨手笨脚,被奉泽按到餐桌旁的时候,他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桌上摆了三盘色泽清淡的炒菜,两碗鲜稠的皮蛋瘦肉粥,如果不是看到奉泽身上的围裙,靖朴还真的没有想到是他做的。

“哎,你不吃我可是先吃了。”奉泽解开围裙扔到一边,拿起筷子开动了。靖朴神色复杂地望着对方,也慢慢地开始吃饭。出乎意料的,奉泽炒出的菜很对他的胃口,熬出的粥味道也不错,靖朴的烧还没有完全退,食欲不大,但也吃了不少。

奉泽叼着青菜叶子,看到靖朴病怏怏的样子哼了一声,“猪吧?发烧了还这么能吃。”

靖朴说:“奉泽啊,我看到你能做饭照顾自己了,觉得很开心。”他说罢,眼角眉梢竟然带了些许笑意。

奉泽的脸沈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不想呆在这儿‘照顾’我了?”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了,哥哥现在离开也可以。”靖朴脸埋在碗里,他一定是烧坏了,才大着胆子说这样的话。

“其实你早就想走了吧。”奉泽冷笑,甩给靖朴他的手机,上面显示曾经与桑羽的通话记录。靖朴有些疑惑,那个时候,他正在睡觉。

倒退一个小时之前,桑羽的来电铃声不知疲倦地响了很久后,奉泽才从厨房里出来翻开靖朴的手机,还未来得及开口,桑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靖朴,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我跟你说啊,我帮你找了处好房子,有时间你就搬出来得了,省得整天受那臭小子的气,再说对孩子也不好——”

“又不是你的孩子,那是我的,你瞎操什么心?”奉泽咬牙,憋着火打断了桑羽的话。

电话那头愣了愣,终于是听出了奉泽的声音。

“臭小子!你干嘛拿着他的电话?噢,是你的孩子?你他妈连怀着你孩子的人都不认,你还有脸说了?!”桑羽终于逮着机会,对着手机破口大骂。

奉泽将手机捏的直响,却没有回答。

“你把他怎么样了?靖朴为什么不来接电话?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混蛋!踩着他的真心还不忘跺碎了,你能不虐待他吗?啊?”

“我虐不虐待他,是我俩的事,你管的着么!”奉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再不管,他就快被你折磨死了!臭小子,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狠呢?喂……喂喂?妈的,挂我电话!”

桑羽在这边气得半死,站在阳台上把手机扔了出去。

靖朴恍惚地听完奉泽简单的描述,连咀嚼也忘了。

“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搬出去!”奉泽咬牙盯着他。

靖朴放下碗,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反应。他以为奉泽会巴不得他离开才好,每天这样对着彼此,纯粹是一种痛苦。可是奉泽不允许,为了什么?

为了能更痛快地嘲笑他?为了随时随地的折磨他?这些他都可以承受,但是……靖朴想起昨晚的事情,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留下可以……但是能不能答应一个条件?”他犹犹豫豫地开口。

“说。”奉泽抱着手面无表情,答应条件?他早就许诺的两年期限又算是什么?

“虽然我向你承诺过什么都听你的,但你也说过不伤害我的孩子……眼看最近它慢慢的长大了,能不能……”靖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别像昨晚那样睡……睡……”

“别像昨晚那样睡你?”奉泽了然的冷笑。

靖朴定了定神,没有看对方,“我怕对身体不好,等我生了孩子,两年期限也就快过去了,我们会离你尽可能的远,不会打扰你。孟延福大命大,他很喜欢你,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哦……”奉泽插着兜,冷冷看着他,“你是说别把你当成泄欲工具么,直说不就好了。”

靖朴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绞在一起,他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奉泽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直把靖朴带得站了起来,被迫盯着他的眼。

“你是不是瞎了?昨晚是谁忘情的在我下面辗转呻吟?又是谁找着我的嘴往上亲?要不就是大张着腿两手死死抱着我的背!难道你就不爽吗?”

“奉泽,求你,别……”靖朴身体轻轻抖着,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下巴被捏得很疼,他伸手拽住对方的手腕,奈何还在发烧,并没有多少力气。

“就凭你那淫荡的样子,还配说什么条件?说什么对身体不好?还是你在乎我的那句把你当成孟延了?”

靖朴身子猛地一颤,一滴泪滑过脸颊,眼睛怔怔盯着对方。奉泽松开手,任他支撑不住而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说条件……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不会了……”靖朴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低头,泪一滴滴往下掉。

这么长时间以来,奉泽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哭,以往的杜靖朴,总是自诩坚强得从来不掉泪。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此刻的他显得尤其脆弱。但奉泽自己的心竟然也紧紧抽痛着,为什么?!

“如果昨晚我没有想着孟延呢?”

靖朴脑袋很混乱,他花了好大力气也消化不掉这句话。

“你吃醋了。”

耳畔响起一声叹息,接着头被抬起来,脸上的泪痕被什么擦了去,然后嘴唇碰到柔软的东西。

……吻?

靖朴反应过来,用了全身力气去推他,反而被更粗暴地吻住。干裂的嘴唇经不住摩擦而渗出了血,他仍是不顾一切地用牙去咬,很快嘴里弥漫出了不知道是谁的血的味道,对方的禁锢让他忽然力气顿失。

奉泽感觉到手里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一点点顺着墙壁往下滑。他抱过去,手下皮肤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该死!”奉泽抱起已然昏过去的靖朴,一脚踢翻了椅子。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靖朴在黑暗的房间里睁着眼,只茫然了片刻,所有记忆便像海潮一般席卷脑海。他动了动身子,感觉到浑身无力,像是大病初愈似的,但他仅仅是发了一场烧而已啊。

正思忖着,旁边忽然有人动了动,接着一只手从被子里伸过去碰了碰他的手,又覆在额头停了片刻。

“不烧了。还难受么?”

靖朴闭上眼,不予回答。

“昨天可吓死我了,”奉泽打了个哈欠,“又找了医生来输液,输完了你都不醒。”

靖朴不想说话,但是肚子里忽然翻江倒海,胎动剧烈,他忍不住捂住腹部,蜷起身子来忍受。

“怎么了?肚子疼?”奉泽听到他呼吸急促,爬起来将靖朴搂在怀里。其时正是深夜,两人都穿得不多,奉泽能感受到靖朴身上的潮热,他伸手覆住他的肚子,里面拳打脚踢的好不热闹。

可是苦了怀它的人了,奉泽轻轻抚摸,嘴里低声道:“小东西不乖了,别闹腾你爸爸,听话。”

靖朴本就呼吸不畅,听到奉泽的话,莫名的更加难受。

“奉泽……别这样。”他有气无力地喃喃。

奉泽的动作停住了,只是抱着他不说话。

靖朴挣扎着从他手里挣脱,却被紧紧箍住手腕。

“你到底想怎么样?凶你就掉泪,对你好又不接受,想我怎么对你你说啊!”奉泽有些失控,“就这么想离开我?”

靖朴不动了,任奉泽将他的身体放平,捂上厚厚的被子,而后在自己身边轻轻躺下。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划过手背,伸进自己的指间,手心传来的温度灼热到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脱。靖朴在黑暗里,悄悄地流了一滴泪,然后绝望地闭上了眼。

十八

自那晚以后,奉泽便要求靖朴不要去公司上班,只管在家里好好养着。靖朴想要说什么,可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早就已经显怀,很容易会被其他人看到,若是面对他人的疑问或其他各样的目光,他也无从解释。

靖朴房间的空调已经修好,但奉泽还是将他的被子搬到了自己的卧室,说是要好好看着他。因为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靖朴在半夜突发哮喘,折腾了半个晚上才渐渐好转。奉泽说这样严重影响他的睡眠,以强硬的态度将靖朴迁到了楼上,美名其曰方便照顾。

“如果多一个人在你房间,你难道不是睡得更不好么。”靖朴倚靠在奉泽的大床边上,淡淡地看着对方。

“总好过你发病的时候我看不到啊,我可不想第二天早晨发现家里躺着尸体,”奉泽系好领口的扣子,英气的眉毛微挑,“还是两具。”

靖朴的脸色发白,低着头不再说话。

在搬到这个房间以后,每晚奉泽不再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两人盖着两床被子,相安无事。靖朴习惯面朝外侧躺,将背影留给奉泽。而每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暖暖地握着,靖朴平躺在那里,只要侧过头,就能看到奉泽熟睡的脸,全无防备,不再凶神恶煞与弥漫着恨意。

“可能只有在梦里,你才会不再恨我吧。”靖朴看着奉泽,默默地想。

然而在白天,奉泽也一改往日的冷心冷面,像是对待平常人一样待他,这让靖朴有些不适应。

某天回到家,奉泽将冻得冰凉的手指伸进靖朴的衣领,激得对方哆嗦了一下。靖朴急忙沏了杯热茶给他捧着,透过蒸腾的热气看他。

“我想吃蟹肉蛋羹。”奉泽说。

“弄不到蟹肉啊,”靖朴为难,“只有虾酱。”蟹肉豆羹是以前奉泽最爱吃的菜之一,靖朴曾试着做过,深得奉泽的喜爱。

“怎样都好,我就是特想吃,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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