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曦日(穿越)上——焦糖布丁
焦糖布丁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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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

白煦惊讶的抬头,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爹’。

府主挑眉。“怎么?我儿还有什么不满?”

白煦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低头。“孩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满。”

“既然没有不满,你就下去吧。”府主显然打算结算这次谈话。

“孩儿告退。”白煦弯腰行礼,转身离开。

……

白煦走后,刚才离去的灰衣人从暗处回到府主身边,府主看着白煦离去的方向,问道:“影子,你怎么看?”

灰衣人低头答道:“少主子自从受伤后醒来变是这样,变化很大,不过确认没有掉包。属下认为只有两个可能。其一,确实如少主子方才所言,受伤之后大彻大悟;其二,便是……”灰衣人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

“怪力乱神之说吗……”府主玩味的笑着。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灰衣人平板的声音响起。

“纵使这样又何妨?不是原来的白煦又有什么关系?!”府主突然笑了。“反正以前那个只会像他娘一样在背地里搞小花招的蠢货也没什么用。眼下这个嘛……还有点意思。”

“主上是打算……?”

“反正本座需要的也只是一个配的上这个位子的人,是不是原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原本还指望曦儿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这孩子,比相象中要聪明。影子,你明天就去教他武功。”

“是。”

一晃眼,灰衣人已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树下只余下那黑衣府主,捻起一片落叶,轻轻抚弄着,喃喃道:“与人为善?呵呵,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阳光洒下来,落在地上交错斑驳,只是一个宁静的午后。

10.初学武艺

第二天,白煦特意起了个早,用现在的时间估计,大概就是早上七点左右的时候吧,开门的时候已经看见昨天的灰衣人负手立在院子里。

呜呜,还是晚了。

白煦暗地吐吐舌头,低头走到灰衣人面前,开口叫道:“师父。”

灰衣人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少主子不必多礼,称呼在下影子便可。”酷得不成样子。

白煦乖乖地又开口叫了一声:“影子师父。”

灰衣人微微挑了下眉毛,几不可见,露出一个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发现的玩味笑容,面皮上还是冷冷清清,道貌岸然。

自此之后,白煦便开始了新奇的学武生涯。

……

初学武艺,很是辛苦,每天都要花近四到五个钟头的时间站桩蹲马步,蹲马步白煦在前世也听说过,不过这可是他第一次亲身体验,双脚撑开三个脚掌以上的宽度,大腿与地面平行,能放个碗在上面,双手立掌前伸,身体正直。常常是一整天下来,汗流浃背,双手双腿都在发抖。开始的几天累得几乎连水都会吐出来,更别握住筷子吃饭了。

幸好小小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见哥哥一整天都没有过来——这是很少有的事情,便自己跑了过来。正好看见白煦像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床上,窗前桌边摆着不曾动过的膳食。

“哥哥?”

“小小君?”白煦从床上抬起勉强还算可以活动的脖子,看向突然出现的小孩子。

“哥哥你怎么了?生病了马?”小小君见白煦没有像往常一般走过来拥抱自己,却是如同自己之前一般倒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只当他是病了,连忙紧张不已地跑上前去。

白煦想起自己忘记告诉小小君自己从今天开始习武,原本打算等自己学完了再过去探望小小君的,谁知自己的‘第一天’会以这种结果而收场……

抬手摸摸小小君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心中盘算着以后要多哄他吃点肉才好,一边笑着说:“哥哥没事,只是今天练功练的太累了,忘记去看你了。小小君不会怪哥哥吧?”

“不会不会!曦儿只是怕哥哥又不要曦儿了……呜呜呜呜……”

白煦哑然,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太爱哭了?是不是有点太粘自己了?是不是应该培养一下他的独立自主的能力?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过于依赖自己?会不会失去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变成一个象牙塔里的小米虫?会不会……

所有的‘会不会’在小小君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曦儿不要扔下曦儿一个人好不好?”耳边是软软的童音,脖子上温热的气息,鼻间是刚刚沐浴过后的香味,白煦立刻丢盔弃甲,把所有的‘优秀少年养成计划’全都抛在脑后。

亲亲小小君的脸颊,连连点头。

得到保证,小小君破泣为笑,搂着白煦的脖子,学着哥哥的样子,把自己的小嘴噘着,凑到白煦脸颊上,‘波’得亲了一口。

白煦呆了一下,这可是小小君第一次亲自己呢!还来不及多想,便看到眼前的孩子又变成了一颗会走路的小番茄。

低笑出来,白煦点点小小君的鼻子。“哥哥答应不扔下小小君,不过——”看着小小君睁得大大的眼睛,忍不住逗他:“不过若是小小君再不让哥哥吃东西……哥哥就要饿死啦~”

半死不活地爬起来吃过了饭,白煦让依人送小小君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自己趴在床上开始思考未来。

自己的身份在府里看来不低,有个大有来头的‘爹’,现在又开始学武强身健体,府里的人对自己表面上也很恭敬,而且自己的‘娘’虽然不受宠爱,但是却是这个府里当家作主的人。但是小小君的情况恰恰相反,死了娘,剩下的爹还默许别人欺负他,却又在他快不成的时候出手干预,怎么想怎么看,都是阴谋。

不过不管怎么说,让小小君太依赖自己始终不是好事情。

实在是体力消耗太大了,白煦身上的伤也才好没多久,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隐约中知道有人进来,身上一阵暖意,终归于黑甜。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知昨日的疲劳不是最痛苦的,真正痛苦的是昨天忘了做肌肉放松运动就直接睡觉造成的后遗症。

身上的肌肉那叫一个僵硬啊!浑身骨骼肌肉在每一次呼吸间发出一阵轻微的惨叫,连弯下腰穿袜子也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务。

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才搞定一切,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晚了。那影子师父看了一眼他四肢僵硬的走路姿势,波澜不惊地说:“和昨日一样,三个时辰。”

[天哪……]

……

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难挨,也许是身体适应了这样强度的运动,也许是此后每日无论多累,白煦也必然花个二十分钟做放松活动,总之一句话——痛啊痛啊的就习惯了。

最近忙着习武,不常去小小君的院子了,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别的意思,白煦始终认为,小孩子太过依赖别人对人对己都不是好事,以前读书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种例子,太过依赖父母,结果明明是读大学的人了,却不敢独立面对社会,每天都腻在父母身边,甚至让父母卖了房子举家迁徙到自己读书的城市,从头开始。通常的起因就是小时候父母太过溺爱,一手包办孩子的所有生活。

成长需要空间,需要时间。

想到这里,他也就一心一意的开始认真地习武,跟着影子师傅并不轻松,开始只是基本功而已,一个月之后,在基本功之外,还加上了背诵内功心法,还有现在江湖上各种门派的发展史。真是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惊,这种东西居然会做成科普读物一般,给自己观摩学习,难道这个世界资源几经共享到这个地步了?

奇归奇,背诵默写倒是进行的顺利,学的人用心,教的人也自然轻松。

……

月罗树下,树影斑驳。

两个人影,一黑一灰,一坐一站。

世事真是无常,明明姓白,却偏偏只穿黑衣,明明唤做无羁,却偏偏为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羁绊。

白无羁一边逗着手边的一只小猫,状似无意地问:“情况怎样?”

影子仍旧是一板一眼的样子,低头垂眉道:“少主子资智过人,一点即通,又吃得苦,小无相功心法已倒背如流。”

“哦?”白无羁终于有些惊讶,逗猫的手稍微重了一些,惹得那小猫娇叫一声,猫爪一挥。“可是照我交代的做的?”

“正是,第一次便让他站了三个时辰。”

“没有叫苦?”

“一声未吭。”

“唔……这倒奇了。”白无羁捏捏小猫的脖子,“你怎么看?”

影子沉吟了一下,道:“是个人才。”

白无羁扬眉:“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一个月功夫,就让你开始帮他说话了。”

“属下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灰衣人连语气都没变。

“也罢也罢!既然是个人才,就要好好栽培,若是你去的话,我倒也放心些。”

“那曦少爷那边?”

白无羁闻言手下一顿,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道:“照老规矩办吧。”

“是。”

11.暗恨

白煦自以为做出了对小小君好的决定,谁知等他再一次见到小小君时,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许久不见的依人突然出现在白煦的院子里,一下子扑倒在白煦的面前,哭着企求白煦救救曦少爷。

当时白煦正在影子师父在过招,刚开始练烈阳剑法起剑式,影子师父正用剑气挑起地上一注泥土射向白煦,招式很基本,力道也很小,只用了一层不到得内力,只是白煦功力尚浅,饶是这一层不到的功力,也需要他全力以赴。

依人的突然出现还不足以让白煦走神,她凄惨的叫声中提及的那个人名却让他的动作略作停顿,虽然就是这短暂的一瞬迟疑,激射而来的泥土碎石便击中了测避不及的左胸。

白煦只觉一阵闷痛从胸腔传来,连退几步仍站立不稳,耳边响起依人的一声尖叫,回头果见依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变喷了出来,脚下也一片虚软,只得撑着手里的剑半跪了下去。

影子师父冰冷的声音传来:“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与人打斗时分心旁骛,心神不静。真气走岔,轻者可能内伤,重者可能走火入魔,你可知道?”

白煦连忙跪下,老老实实道:“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影子沉默一阵,道:“今日之事,我自会向主上禀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白煦再次抬头时,便只看到影子师父灰色的衣角飘出院门,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知道那惩罚会是什么样子的,一张脸顿时变成苦瓜,却听见依人饱受惊吓的声音叫道‘大少爷’。

回头见依人还匍匐在地上,只抬着一张煞白煞白的脸看着自己,眼里全身迫切,心中道:也罢,反正若是他们真要体罚自己的话,自己也阻止不了,还是先去看看小小君怎么了再说。

白煦撑着剑从地上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渍,问:“小曦怎么了?”

依人带着哭腔道:“曦少爷被夫人叫去了……”

[什么!]

白煦心中大惊,恨自己一心只想着让小小君独立起来,忘了他在府中的地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而最看他不顺眼的,恐怕便是自己那个‘娘’了吧,之前她一直被府主软禁起来,也没办法找小小君麻烦,自己也就掉以轻心了,谁知……

不等依人说完,白煦拔腿便往门外走去,路过依人身边时,头也不回的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依人回过神来,抬起衣袖擦擦脸,一路小跑地跟上白煦,听见白煦用前所未有的的暴躁语气问道:“不要只会哭,快说到底时怎么回事?”

所幸白煦虽然暴躁,毕竟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再加上原来的白煦本就嚣张跋扈,平时以打骂下人为乐,依人倒也没太吃惊,只是抽噎着,断断续续述说了自从白煦开始疏远白曦之后的事情。

白曦虽然只有七岁,但却有着比常人更痛苦的经历,心思自然也比常人更敏感得多。自从白煦开始少有去到白曦的院子后,白曦很快就察觉出了哥哥的冷淡和疏离,不仅是他自己,府里的下人也看出了大少爷的有意冷淡,于是很多隔岸观火的人纷纷认为,大少爷已经玩腻了‘爱护弟弟’的游戏,又有了新的目标。因此,一些势利小人开始故技重演,克扣白曦的膳食和生活用度,又或者寻衅挑事。

白煦听到这里,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

其实这不能怪依人,或者任何人,白煦知道这事全赖自己,恐怕是有人从中阻挠,比如说自己的那个娘……

这时却听依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是曦少爷不让奴婢说的……”

白煦不由脚下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甩出‘继续’两个字。

按照依人的话来说,是白曦自己要求依人不要把自己的情况说给自己听,察觉到自己的刻意疏远之后,只是呆在院子里面,他本来体质就弱,之前的一场大病更伤了元气,没过几日,竟又反复发作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认为白煦会再为他出头了,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之前因为克扣药钱被白煦责罚的几个小厮更是借机报复。

三天前,牡丹园解禁了,所有的人也都摒住了呼吸想看这次夫人到底会怎么做。

三天,三天按兵不动。

三天过后,牡丹园的人突然发难,今天早晨,派人把卧病在床的白曦传去了,依人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曦被带走,再抱着侥幸向大少爷求救。

白煦脚步不停,脑子里面也再不停思考,自己这次是太大意了,把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小君独自扔在这连自己都步步为营的狼窝里。夫人那边之所有三天按兵不动,恐怕是在观望自己的态度,他们定是以为自己之前只是一时好奇,只要玩腻了,便没兴趣再管了。

说到底,全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一边埋怨自己,转眼人已经来到牡丹园。

牡丹园内春光好,只是园内的众人却无心欣赏这繁花美景,如今园内众多丫鬟小厮,或偷偷摸摸,或正大光明,或隔岸观火,或于心不忍,目光全都落在院内大厅中,匍匐于地上的小小身躯上。

白煦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俯视的关系,白曦瘦弱的躯干似乎比记忆中更瘦小了,黑色的长发纠结成一缕一缕,很久都没有仔细梳理过的样子,如今被汗水浸透了,粘在头皮上,一张小脸泛着淡淡的青色,眼睛紧紧闭着,苍白的嘴唇干裂着,整个背部几乎被鲜血浸透了,几股未干的血水,顺着脊背流下,在青石地上流成一滩。

[我到底在做什么……]

白煦一步一步走向屋子中间的小人。

[我到底可以为你做什么……]

[这个世界,处处都是虚伪,会真心冲我微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我为什么还要推开你?]

[对不起……]

“煦儿,怎么来了也不知道叫娘?”美妇人皱着眉头。

白煦置若罔闻,只走到白曦身边,蹲下,伸手扶住白曦的肩膀,轻轻将他掰转过来。

整个园子里鸦雀无声,一旁执鞭的中年妇人上前扯着一个笑脸道:“是少爷呀!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啊,这群小蹄子,平日里就会搬弄是非……哎呀,少爷啊!你别碰他,仔细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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