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下+100问+番外——猫鬼
猫鬼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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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有意隐瞒鹭翎些什么,只是这话不好开口,就做出这般模样等着鹭翎点名,此时听鹭翎让他说,立刻大方说道:“哦,是这样的,关于

那个醉鱼……”

“嗯,我知道。”

话刚出口就被打断,青河张着嘴窒了一下,又悻悻地合上:“哦,你知道了的话,我就不说了。”

然后两个人再没有人说话,都默默地坐在那里喝茶,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一刻钟过去后青河开始颠腿。

半个时辰过去后他开始抓耳挠腮。

鹭翎叹了口气:“要是觉得没意思你就找瑞雪玩去呗,别在我面前像只猴一样动来动去,幸好我这没有什么柱子,否则估计你现在都到房顶上去

蹲着了。”

青河嘿嘿笑了两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等你这句话呢。那我先去找二哥了啊,有事就叫我。”

又过了一会,癸扇和公输倒是一起过来了,一直在外面的枭崇也跟着他们一起到了鹭翎屋里来,鹭翎偷偷地把帕子递给枭崇,枭崇会意,快速地

藏在了自己袖子里。

“会开完了啊?都说了什么?”鹭翎给一屁股坐在之前青河坐的位置上的癸扇倒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还没完呢,先回来吃口饭,一会再回去……累死我了。”癸扇说着伸手往自己怀里掏了掏,然后疑惑地“嗯?”了一声。

枭崇从自己袖管里掏出那方帕子递过去:“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啊,对。”癸扇接过来擦了擦脸,问:“我的帕子怎么会在你那?”

枭崇一脸正色:“刚才掉地上了,我刚好看见,所以捡了起来。”

癸扇“哦”了一声,不疑有他,公输瞟了枭崇和鹭翎一眼,没说话,鹭翎则暗暗想,有的时候老实人撒谎更能唬住人。

“那到底都说了什么?”

“说到这个,可有点难办。”

癸扇放下了手中的茶:“之前皇上不是让枭崇监视了临丰城中的几个大户么,这里面有几个人想要逃去别的地方,说是凶手肯定要杀他们,问他

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又不说,只是坚持要走。”

“这也太可疑了些……”

“谁说不是呢。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人家也没犯事,我们又不能逼供,现在在讨论的,就是到底要不要放他们走。”

鹭翎眯着眼想了想,问:“我们说的话,那些大人物能听进去几分?”

“咱们一个新成立的小帮派,自然是没这么大分量的。”癸扇顿了顿,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来,“但是咱不是有鸾歌姐在么。她说的话,就有十

成十的分量。”

鹭翎点头:“那就让鸾歌去说说,务必要他们放人走,不过不能一次全走,先放走一家。”

公输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慢吞吞地问:“殿下这是在放饵……?”

鹭翎没回答,沉默了许久,叹道:“我想快点回京里去……所以,早些了结了。”

100.醉鱼殒

晴朗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临丰城再次下起了雨。

鹭翎被雨声惊醒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他眨了眨眼,将被子裹紧。

床帐外的亮起了一豆烛光,一个黑影映在了床帐上,枭崇压低了的声音从帐后传来:“我拿了厚一些的被子来……”

“嗯,进来。”鹭翎轻声回着,坐了起来。

床帐被撩开的瞬间雨声更加清晰地传入了鹭翎的耳朵,他有些惊奇,道:“原来南方也会下这么大的雨。”

枭崇帮他裹好了被子,又往里面塞了个镂祥云纹翡翠暖香球,将这些工作做好后才道:“偶尔也会下得大一些……主人还冷么?”

鹭翎把半张脸都缩到了被子里,只有眼睛露在外边,随着摆头的动作而忽闪着。

枭崇几不可查的翘了一下嘴角:“那就睡,还要将近两个时辰天才会亮呢。”

“好……”

枭崇撩开床帐出去,然后吹灭了灯,室内再次恢复了黑暗与安静,只能听到外面的雨声透过床帐隐约地传进来,鹭翎将暖香球抱到怀里,发出了

轻轻的叹息。

雨,不管到了什么季节,终归还是冷的。

雨下了一夜,到了早晨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鹭翎蔫蔫地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枭崇也没去催,让青河和瑞雪在屋子里陪着他,自己到书房去帮

尹苍远处理事情去了。

尹倾鸿走时给尹苍远留了功课,原本从京城送来的折子不是急件的依旧送到这边,让尹苍远试着批阅,然后送回去给尹倾鸿过目,再加上临丰及

周边的情况报告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他处理,让尹苍远一时间也闲不下来,于是陪着鹭翎的工作就正式交给了阙池的兄弟俩。

青河看鹭翎没精神,便老老实实地不吵闹,只一会逗一下瑞雪,一会摸一把鹭翎,美得他见牙不见眼,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阴惨惨的,

鹭翎干脆面朝内躺着不去看他,省得心里不清净。

没过一会,枭崇过来说:“醉鱼来了。”

鹭翎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慢吞吞地说道:“……嗯,让她进来。”

醉鱼穿了草叶和竹叶编的蓑笠,到门口时脱在了外面,显然那蓑笠防水功能不怎么样,醉鱼身上湿了大半,额前的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粘在了她

的额头上。

依旧是来送花,这一次却不是一捧,就那么一串,紫色的,还都只是小花骨朵,看起来有些像丁香,却不是向上生长的一簇,而是软软地耷拉下

来。

鹭翎支起上半身,瑞雪从一边捞过一个绣着银色茱萸纹的松绿色缎面靠枕帮鹭翎垫在身后,鹭翎对他感激地笑了笑,伸手接过了那紫色的花串。

那花不算美,算是清秀可人,软软地趴在鹭翎的手掌中,上面还带着些雨水。鹭翎嗅了嗅,上面有雨水的气息、山间草木与土壤混合的清新味道

,还有一些淡淡的花本身的芳香。

鹭翎慢慢勾起了嘴角:“这是什么花?”

醉鱼指了指自己。

鹭翎没搞懂她的意思,愣了一下,醉鱼走过去,拉起他一边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了“醉鱼”两个字。

醉鱼的手在多年的劳作中失去了少女应有的柔嫩和细致,变得粗糙,且带着影茧,鹭翎下意识地收起手指将那两个字握在拳里,抬头去看她。

暗淡的天光下,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盯着鹭翎的眼神强烈得近乎执拗。

“……”鹭翎张了张嘴,半晌笑了一下,“嗯,醉鱼花,我记住了。”

就好像是实现了一个心愿一样,醉鱼猛的松了口气,突然对着鹭翎露出大大的笑容来,不算漂亮,却明媚。不知为何,她对着鹭翎鞠了一个躬,

然后转身出门,穿戴上蓑笠,走入大雨中去。

青河看了看门口,转头问:“喂,鹭翎翎,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鹭翎看了眼手中的花串,抬头对青河咧了一下嘴角。

青河皱了一下眉,伸手遮住了鹭翎的眼睛。

“不想笑的话,就别笑了,笑得真难看,吓死哥哥我了。”

掌心传来轻微的触感,应该是鹭翎的睫毛刷过的感觉,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却还是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我没有勉强自己笑。”

鹭翎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青河的手从自己的眼前拿开,叫了声站在门外廊下的枭崇:“去叫人跟着。”

枭崇轻应了一声,举起手做了个手势,雨帘中立即窜出两道黑影,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青河叹气:“鹭翎翎,是不是每次只要你爹不在你身边,你就会这个德性?”

“什么?”鹭翎看向他,面上淡淡的,没有表情。

青河想了想,再次叹了口气:“没事。”

瑞雪却似乎理解了他的想法,伸手把自家弟弟搂到怀里,伸手摸了摸他软滑的黑发算是安慰。

看了那兄弟两人一眼,鹭翎终于从床上下来。

“我们也去看看,这大概就是结局了。”

雨依旧在下。

林间土路上,一辆马车在行进着,大雨天的赶路不只是有什么急事,行进速度却因为大雨而快不起来。

马车行到了山坳处,却不得不停下来。似乎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两面的土石滚下来将道路埋住,马车无路可走,车夫侧过身体,应是在向车内

的主人询问接下来该怎样走。

突然间,林中窜出一道黑影,那车夫才看清这是个人,就迎面飞来一大团白烟,他只吸入一点,只来得及叫一声“糟”,便身子一歪昏睡过去。

那道黑影不去管他,抬脚猛的踹开马车车门,马儿受到了惊吓,前后动了动,那人矮身稳住身形,急迫地抬头去看车内。

里面除了半面已经两截的木门和一些碎屑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人愣住了。

雨声很大,遮盖了一些声音,又一道黑影窜过来,等那人注意到余光里多了个黑点的时候,后来人的拳风已冲到“他”的腰侧。

“他”勉强动身想躲,却技不如人,被一拳打下了马车,在泥水里捂着侧腰缩成一团。

后来的黑衣人上前,捏着“他”的下巴抬高了看看,雨水冲刷之下,醉鱼的面孔扭曲着,一是因为腰间的冲击仍未消除,二是雨水砸进她的眼睛

,涨涩得疼。

醉鱼摆脱了那人的手,一手捂着腰侧,另一只手在泥水中慌忙地摸着,终于摸到了她的砍刀。她把砍刀紧紧握住,指向面前的人,眼睛中充满敌

意和杀意,刀间却颤抖着,在雨中晃出一个小小的光点。

“……”枭崇叹了口气,扯下了自己的面罩,“放弃,就算杀了我,你总不能再动手杀了殿下。”

笃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隐藏于雨幕之后的黑影逐渐清晰,露出了车身的全貌,赶车的是枭崇手下的暗卫,他将车停好后就隐回暗处,接着车门

一动,鹭翎兄弟和瑞雪兄弟四人接连出来。

醉鱼忘记了所有的行动,只是呆呆地望着鹭翎。鹭翎披着一件白鸽颈羽织成的及腰披肩,下面露出雪白的绣着暗花的衣摆,他把头发全部梳到头

发后面去,用鬓间的发在脑后扎了个小髻,戴了镂出振翅仙鹤花样的小小银冠。雪白的面孔上,眉眼浓黑清晰,挺直却不突兀的鼻梁在脸上投下

小小的阴影,下面是看上去颜色比平时淡一些的唇。

醉鱼第一次看到他穿得那般齐整妥当,他总是穿得随意,外面罩着白纱的罩衫,只要有风吹过,就像要化作云烟般飘动起来。如今衣料质地厚重

,风无法让它飘扬起来,所有的白色便服帖的顺着他的身体线条直下,勾勒出一个清瘦的身影。

平时的他是仙童,而如今的他是天神,在这般昏暗的天色里熠熠地散发着光芒。

鹭翎与其他三人说了一声,便独自支着一把油绢面的竹伞走过来。他踱着步,看起来缓慢而优雅,但靠近的速度不慢。

他在醉鱼面前蹲下来,把伞向醉鱼的方向挪了些,雨点便落在了他背后的鸽羽上。

“醉鱼,你杀了人,是不是?”

即使是说着这样的话语,他的语气仍是平淡温和的。醉鱼觉得眼眶热热的,她垂下头避开了鹭翎直视过来的视线,点了两下头。

“醉鱼……我跟你说过,我是皇子,我是来查这件事的。本来一切结束之后,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但是现在……”

醉鱼没有抬头,她的双手按在地上,十指紧扣着地面的泥土,用力得止不住颤抖。

鹭翎静静看了她一会,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一会那些大门派的人就要来了……你先跟我们走。”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果然没办法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被抓。”

他还记得小时候照顾自己的那个宫女,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但是脾气很好,总是对他笑,她被斩首的那一天,鹭翎在监斩台上、在尹倾

鸿的怀里看到她的头颅飞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染血的脸孔上凝结着一个悲哀的表情。

这之中尹倾鸿到底有没有做手脚,鹭翎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只是想,就算那个人真的是给他下毒的人,他也希望她活着,留在他身边不再离开。

他可以忍受身边的人离开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再也不会来,却无法忍受那些人在他面前失去生命。

所以让我再自私一次。鹭翎这么想着,向醉鱼伸出了手。

醉鱼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不止手臂,连身体都大幅度地抖动起来。她的眼睛通红,大概是因为雨水太过寒冷,颤抖着的嘴唇现出淡淡的紫色。

她低头看了看鹭翎素白的掌心,开始用衣服蹭掉手上的泥水,然后颤巍巍地放在了鹭翎的掌心。

鹭翎握住,掌中的手冰凉,他看到醉鱼对他笑了一下,眉毛耷拉着,更像是在哭。

瑞雪皱起了眉。“有些不对劲……”

他刚说完,青河就从他身侧冲了出去,他美丽的绿色眼睛瞪得很大,黑色的瞳孔紧缩,看起来有些狰狞,他张嘴,声音有点变调:“鹭……!”

暗紫红色的血喷溅如一朵瞬间绽放的魏紫,伞面的内侧被溅得斑驳,遮盖住了伞面上白梅青鹤的图画。鹭翎白净的面孔和衣衫也被染红,一双黑

白分明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圆睁着,呆呆地看着仍在吐血的醉鱼。

暗紫红色的液体在泥水中不断扩散开,醉鱼用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痛苦挣扎,血从她的七窍中流出,就好想要流光才满意一样,不停、不停、不

停地流淌出来。

枭崇和冲了过来的青河夹住鹭翎两边的胳膊快速后退,又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脸上的血,鹭翎却浑然不觉,只瞪着躺在地上的醉鱼,甚至忘记了眨

眼。

变成了暗紫红色的伞在枭崇和青河拉扯他的时候脱手而出,在空中画了个圈,落在醉鱼身边,又骨碌碌地转了半圈,帮醉鱼的上半身挡住了雨…

…伞的阴影下,醉鱼朝他的方向伸出了手,鹭翎被雨水、血液和枭崇的衣袖阻

挡得模糊的视线里,她竟然是笑着的。

“谢……”

变调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气管里嘶嘶作响的气音,刺耳且意义不明。

“谢……谢……”

就连枭崇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那个女孩,面露惊异之色。

“……谢……”

谢谢你肯救我,谢谢你肯和我说话,谢谢你肯对我笑,谢谢你一直对我那么温柔。

谢谢你,就算知道我的隐瞒和我的罪过,仍想带我走。

干净的,温柔的,我的殿下啊……

颤抖着伸出的手垂落下去,充血的眼睛仍睁着,瞳孔的颜色瞬间变得浑浊。

鹭翎张了张嘴,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失去了意识。

101.童家墓

杀人凶手被找出,江湖中一时大哗,一方面没想到那么多人会被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砍柴小姑娘杀死,另一方面也都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告与

段落,他们的生命算是安全了。

在这事件中悠游宫领了头功,毕竟最后人是他们找出来的,也是他们抓住的,由此,这个新起的小门派在武林中也有了小名气,算是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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