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之清曦(四)——雁过留声
雁过留声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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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清撇嘴,抬起头,面上愤愤不平,眼中更是带了怒意,恨意。

慕容昊轩道:“就算你怪我,我也要说,因为这是事实。与她硬碰,你难有结果,而我也未必能保全你。”他说到最后,声音微颤,竟有几分胆怯。为君者,不怕别的,就怕天下人的指责,施压。他可以不顾周围人的看法,却不能不想天下人的想法。

路子清不是不知,他却怪慕容。怪他将话挑明,毫不留情的讲出自己的不自量力。可他更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咬着牙,闷闷开口道:“我知道,我也明白皇上一片用心良苦。”

慕容挑眉不语,又听路子清道:“我接受,却一时不能释怀。思来想去,最后找了王爷,来替我做说客。”

慕容昊轩又是眉头一耸,问道:“柳思霁?”

路子清点头道:“是,今日去求了王爷,为我铺路。”

慕容昊轩忍不住皱眉道:“你来找我也是一样,难不成我还不如他,说话有分量?”

路子清听了却立刻挂了一脸苦笑。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几日一直见不到人,又摸不准这人心思,一直患得患失,一想就心烦,哪儿还能深思下去。

慕容见他苦笑,也想到了这一层,暗想:自己本就是气恼他与柳思霁交好,可这次分明是自己将那人推了过去。心下便有了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愿废言解释,只说道:“总之以后,若是有事,你第一个要同我说,知道么?”

路子清点头,心思一转,抬头问道:“皇上可是气恼我找王爷?”

慕容昊轩不想他知道,没想到还是让他看出来了。听他一问,气息便是一滞。瞪了路子清一眼,怪他不该多问。

路子清只是随口一问,他也没想到慕容昊轩这般小气,却不想猜了个正着,不由得低低笑了出来,更是惹得慕容昊轩双眼圆瞪。

慕容这一瞪也不是真瞪,他就是爱看路子清这半是狡黠,半是暗喜的样子。

看着,心里就是一动,眼神也跟着热了起来。

路子清被他渐渐沉下的目光看得也是一阵面红,不由心跳加速,他上前一步,主动将身子嵌入了慕容怀中,反手一勾,搂抱住了慕容。将脸紧靠在慕容怀中,既是想躲避那人灼热的目光,更是想掩饰自己沉沦的眼神,以及躁动不已的身体。

只是贴入对方怀中,耳旁便是鼓动沉稳的心跳,更使他浑身发热。而相互靠近的双腿更是将某个部位贴合的一丝不漏。些微的改变都甚为清晰。

这般紧密贴近于今晚还是首次,于这几日更是首次,压抑了多日的感情终是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

慕容昊轩紧紧搂着路子清,恨不得将他揉入自己骨血之中。路子清也是同样,贴合在慕容昊轩身上,只盼望就此合二为一。

两人拥抱良久,慕容昊轩才难耐的开口,沙哑着嗓子,道:“夜深了,回去可好?”

那低沉的声音透露出隐忍,身下的某个部位更是明显感觉出变化。

路子清微微红了脸,低声道了声“好”。

慕容昊轩半揽着路子清,脚下不自觉的连轻功都用上了,一路奔回寝殿。

入了房间,两人都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身上更是多了几分燥意。慕容昊轩大手一挥,迫不及待的屏退了所有人,就将路子清拉到了床边。路子清顺势坐倒,任由那人有些粗鲁的扯开自己衣扣,细密的吻接踵而来,他也是扬起了脖颈,急切的承接那人压抑了许久的热情。

衣衫尽褪,路子清只觉得浑身发热,感受到慕容自自己脖颈向下的啜吻,在自己身上点起一簇簇火花。

他双手无力的勾着慕容的肩头,半推半就,眼中染满了情欲,手指微勾,不时催促着。那舔舐的湿润触感来到小腹,在敏感的肚脐上轻轻一卷,他便难耐的自喉咙间发出一声呻吟,身子也顺势弓起,迎合着身上的人。

被攻城略地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路子清的思绪随着体温的蒸腾缓缓飘出脑海。两人都压抑了数日,这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路子清在就要丢盔卸甲之际,猛然手头一个用力,按住了慕容昊轩的肩,迫使对方停下了那密不可避的攻势。

慕容昊轩不解,更有被人打断的不耐。他用逼迫的眼神瞪着路子清,粗重的喘息着,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头猛兽。

路子清也是粗气连连,浑身汗湿,胸口不住起伏,双腿微微勾起。一双眼狠狠的瞪着,迫切的想要保持清明,却也只能湿漉漉的满是迷离。慕容昊轩双眼通红,汗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全身,顺着线条分明的肌理留下来,更添了几分魅力,几分诱惑。看的路子清那好不容易把持的一线清明,也要丢盔卸甲,离他而去。

他猛然吸气,强撑着双眼,喘息着道:“我……我请王爷,是希望……”路子清再次定了心神,勾住慕容昊轩的脖颈,道:“一切能如你所愿,顺遂心意。”

他不知为何自己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要说这句话。他只是不希望,日后与慕容昊轩之间,总要掺合着一个柳思霁。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费心解释。

慕容昊轩瞬间睁大了双眸,他是呷醋。对这份感情投入的越多,他同路子清一样,便越会患得患失,所以呷醋在所难免。可是若非自己点破,直到今日,路子清仍不知他在呷醋,所以这醋,确实吃的有些冤枉了。

自己早已不放在心上,可路子清却要在此刻解释,这份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心意,他又如何感受不到?

瞬间,对这人又是怜爱万分。

他直勾勾的看着路子清,将那人认真的模样,隐忍的模样,妩媚娇喘的模样,全然看在眼里,印在心底。看的那人渐渐红了脸颊,垂了眼睫,欲语还休,更添动人。看的慕容昊轩平添情意,他满怀情意,柔柔一声“子清”,唤来情深意重的凝目相望。

在那双眼睛中,慕容看到了自己,满满都是自己,一如自己眼中,全然都是对方。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吻上路子清的额头,接着是他的眼,他的鼻,最后寻到那两片柔软,再也按耐不住满心的怜惜爱意,深深的吮吸,紧紧的压抚。路子清在这缱绻不绝的吻中,喉咙鼓动着,发出一丝难耐的呻吟。

这声呻吟却好似提示一般,慕容抬起眼,看到路子清微扬着脖颈,紧闭的眉眼微微抖动,似期待似挣扎,乞求着,隐忍着。慕容见了,下腹便是一阵灼热的疼痛,再也不愿多待。

他重新伏低身子,在那被汗水浸湿的莹白躯体上落下无数的吻,耳边听着路子清不时发出的轻吟,更是催情符一般的让他在对方身上点起火焰,带着路子清沉沦在他无尽无穷的热情之中。

第134章

清晨,不到卯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可一日之始已然开始。

耳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路子清眼睫微动,就醒了过来。昨夜不知荒唐到几时,他只觉得刚睡下没多久。眼睛仍很酸涩,眼皮泛沉,浑身也是一股子酸麻,懒懒的不愿动。

身前一凉,立刻又被暖被捂严。动作很轻,路子清却也知道是身旁的人起身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心跳的很快。

慕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套着衣裤。待内衣穿好,他才起身,候在外面的肖灿立刻捧来了帝服,服侍他更衣。

路子清撑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腰软,后面某个位置隐隐叫嚣,他手肘一软,险些又趴了回去。

慕容听见身后的响声,不顾穿了一半的衣服,转头见看到路子清半侧着身子,撑在床上,眉头皱着,被下凸起,想必是另一只手正按在那酸疼发麻的地方。慕容不做多想,顾不上仍有半边袍子挂在身上,走到床边,一把扶住路子清,伸手到被子里,为他按压酸软的后腰,一边带了几分责备的语气,道:“怎么不躺着?”转念又道:“可是我吵醒你了?”

路子清摇摇头,就着慕容昊轩的手撑坐了起来,锦被也顺势滑到了胸下,露出了满是痕迹的肩头。慕容看着,眼里心里就是一热,见路子清吸了口气,怕是冷到了,便将锦被向上一提,将路子清包在了里面。

路子清被被外的冷气一刺,倒是有了不少精神。他从被子里挣扎着伸出一只手,道:“皇上要上朝了?”

慕容点点头,见他探手出来,又有些无奈。

肖灿忙递上来一件厚实的外袍,就退到了门口。他一直低着头,生怕一抬头看到不该看的。

路子清面上有几分红,若是以前,他自是不觉得在人前袒露有何不妥,就算是痕迹满身,也自觉无谓。只是与慕容相依相偎,寸步不离的两月相处,叫他体味何为真情,尤其是刚刚的那五日冷战,叫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情。如今面对慕容昊轩身旁的人,反倒是不自在。不自觉的就红了脸。

这脸红的亮眼,格外漂亮。慕容看的又是双眼一热,凑过去便吻了一口。从轻触到深吮,直到路子清快喘不上气,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口,看着路子清不知因缺氧还是害羞又红了的脸,他便笑的一脸甜蜜。

在之前那两月,与路子清虽然情深意重,却也是相敬如宾,对内心的感情总能压抑。但那五日的相爱不相见,相见同陌路的冷战,生生折磨着两人。昨夜解除误会,和好如初,那份感情却是更胜当初。

慕容也知道昨夜做的狠了些,见路子清脸上抹不去的疲惫和困意,再看他周身都是自己不知轻重留下的痕迹,心里便泛着疼,可又有股说不出的自傲。以为一夜解了相思之苦,却不知清晨醒来那阵,看着身旁这人熟睡的脸,怎么都转不开眼,怎么也看不腻。若不是要上朝,肖灿入内服侍,他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

如今情不自禁的一吻,勾出的不止是情,更有欲。

他努力平复,生生压下。

想到吵醒了那人,又觉得心疼。见路子清已经披上了袍子,问道:“怎么不多躺一会儿,身子不是还不爽利?”他边说着,手也没离开,一直按着路子清腰侧。

路子清瞟了慕容一眼,那眼神似在说:也不知是谁害的。只是这话终究没说出来,他是知道两人身份不同,更何况还有肖灿等在门口,门外还有一群准备伺候的下人。

慕容看出他言下之意,微微一笑,将他拉入怀中,在他背后腰下几处穴位按着。路子清果然觉得腰下的酸软缓解了许多,对着慕容感激一笑,却也坐直了身子,扯过挂在慕容身上的半边衣服,替他仔细穿好。

一边拉着衣袖,一边说道:“本就该是我伺候皇上更衣。”替慕容穿好袖子,就要系腰带,只是慕容坐在床上,不好整理衣服,更是不能系那腰带。

见慕容没有起身的意思,路子清就停了手,困惑的看向慕容。

抬头就见慕容脸上的笑意没了,漆黑的眸子盯着路子清,里面带着无奈,说不清的沉重与道不明的无奈。就算他与路子清再怎么两情相悦,也不能改变他是天子的事实。只是,“伺候”,“本该”这样的词语,却不愿从路子清口中听到。

他拉下路子清的手,沾了寒气,有些发凉。握在手里,捂了捂,才放回锦被中,又将他身上的袍子扯掉了,把人塞进了被子里,盖个严实,道:“这伺候朕的事情本是总管分内,你抢来做,就不怕总管日后无事可做。”

声音不大不小,却用了“朕”这个字眼,自是说给旁人听的。肖灿在门口听了,急忙走了过来,只是到了床边,便候在一旁。他站在床头,隔着床柱,以及那厚实的床幔,自是什么的都看不见。从床内倒是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路子清扭头看了一眼,脸上又有点泛热。

慕容轻轻一笑,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道:“既然累了,就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也就回来了。”这话只低声说给路子清一个人听,路子清眨眨眼,嘴角不自觉就勾了起来,只是他眼下的黑也很显眼。

慕容看着那青黑,又泛心疼,用手盖住他眼睛,道:“现在闭眼,乖乖睡觉。”感觉到那人闭上眼睛,细细的睫毛扫在手心的微痒感,就好像搔在心头一样。慕容暗自深吸了口气,直到感到掌下的触感平静了下来,他才收回手。

起身之际,又将路子清身上的被子盖了个严实,才转身走出,由肖灿伺候整理。

等慕容离开了,路子清才又睁开了眼睛,他呆呆的看着床顶,忍不住脸上泛笑。片刻,就为自己这般傻傻发笑,感到羞赧不已。忙扯着被子盖到了鼻下,闭上眼睛,脑中总是想起慕容待自己的万般好处,过不多时,就脸带笑容,沉沉睡去。

朝堂上,慕容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今日也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朝事尽述,群臣等候圣谕,却不见任何动静。若无天子发话,谁也不敢抬头随意观望。更何况这几日皇上的心情明显不好,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发话。

过了片刻,慕容才从这诡异的沉默中转醒,心下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才又眼神犀利的逐一眺过群臣。

最后,目光停在上官邢身上,见那人低着头,一派恭敬淡定,心下却是忐忑不安。

那日路子清愤然离去,他知道皇上定然也会知晓,这几日他便在等皇上传召,也好借机打探一下路子清的状况,只是一连几日,皇上都不曾开口,早朝之时,更是不曾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片刻。

他怕是那日之事,愧了皇上厚望,更是担心路子清事后说些什么。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可却不能不在乎上官一族。

因此,他这几日格外的心情沉重,皇上不看他,他担心,但皇上看他,他也同样担心。

上官邢垂头不语,忽然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看向自己,他顿时心下一惊。接着便听到慕容昊轩唤他,道:“上官爱卿,随朕入内。”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这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召唤。上官邢跟在肖灿身后,心下紧张,不由得在这初冬时节,满手是汗。

进了御书房,见到慕容昊轩负手站在窗边,他先是跪拜行礼。起身后又见到书桌上,摊放着那副青松居士的真迹,半处断了地方,也已经粘好。上官邢见了,就想起那日路子清送礼时的样子,即觉感动,又觉得心酸,忍不住两眼一红。可转念便想,皇上将此画放于此处,还补善妥当,是意欲降罪,疑惑其他?他揣度不清上意,便是满心惊慌。

慕容昊轩此刻转过了身,在上官邢面上逡巡一番,自他面带感慨到眼神慌乱,于他内心所想,也是摸了个清楚。心中暗想:上官邢在被天下人说的如何贤德,也不过是个俗人。比起骨肉亲情,更担心自己的前途命运。

他心下冷冷一笑,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问道:“老师,这画修补过,你看如何?”

上官邢听他口唤“老师”,心下稍安,走上两步,细看那画,虽经修补,可画仍是好画,寓意更是不同其他。料想皇上修补此画,定是仍有心修补他与路子清间的关系,也未见责难,更见安怀。心下感激,更是欣喜不已,情绪便有些激动,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他问道:“老臣敢问皇上,他……子清可好?”

慕容反问道:“老师觉得呢?”

上官邢气息一滞,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呐呐不言。

慕容又道:“老师生辰过后,朕不曾问候,是朕有失。”上官邢闻言,忙说“不敢”。慕容又道:“那一日之事,朕也有所耳闻,只是个中详情却不慎了解,不知老师和说与朕听。”

上官邢略有错愕,他定然明白皇上对那日之事不可能只是耳闻,那日路子清愤然离去,他定会同皇上诉苦。如今皇上询问,必是心中有数。

上官邢亏欠路子清,是不争的事实,慕容对这件事知之甚详,他虽是慕容的老师,可在他面前仍觉得无所遁形。况且对路子清这事,是他亏了品性在先,如今听慕容询问,更是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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