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方 下——花卷儿
花卷儿  发于:201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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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云峰笑道:“我就偏爱虎口里夺食吃。”

赫阿济格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很多事,白狐城拿下之后,我们先搬进城里去,然后我要回一趟国内,十万大军先交由你看管,等我回来再继续行军。”

郎云峰听到赫阿济格将十万大军托付给自己,高兴得忘记了问赫阿济格回国的理由,只觉浑身是劲儿,急需释放,便道:“我去前线练练手!”牵了匹马,融到西夷军中,进入白狐城,与守城残军交战去了。

白狐城坚不可摧的神话,竟就这么毁于一旦。陆崇基拖着疲惫身躯归来时,余歌顾不得他身上的污血,扑过去悄声问:“张喜他们成功逃脱了么?”

陆崇基点点头:“当时情势混乱,不能告别,但我看着他们走的。”

余歌松下一口气来。陆崇基注意到了他唇上的伤,问道:“你这里怎么破了?”

“哦,”余歌早想好了理由,“地震时没站稳,跌倒磕到牙上了。”

陆崇基便不再深究,这时赫阿济格走过来拉着陆崇基要庆功,就这么把人带走了。之后,西夷军进驻到白狐城中,准备待余震过去,重修城防。赫阿济格要回西夷,把指挥权暂全权交给了郎云峰。

然而,当郎云峰得知了赫阿济格回国的原因时,勃然大怒,不敢对着赫阿济格发脾气,等赫阿济格走后,立刻便叫人把余歌带来。

余歌早就料想到今天的状况,所以拒绝了陆崇基跟他一起,怀揣着千般的小心万般的谨慎,来到了郎云峰的帐中。

之前,郎云峰在余歌面前都是故作高深,而这次的愤怒却完全掩藏不住,满面的怒气一眼便能看出。

“好你个余歌!”郎云峰气势汹汹,余歌不由得往后缩了一缩,“我还当你知道害怕,老实了,没想到你早早便给我下了这么个绊子!”

余歌虽不知道郎云峰会做出什么,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但还是说着激怒郎云峰的话:“王爷谬赞我医术,向我问求子的法子,我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不帮王爷呢?也解了王爷膝下荒凉——这还不够老实?”

郎云峰被余歌一番大道理说得,虽知他这是假话,却还不了口,只是自己做惯了这么多年的独子,实在不愿看到此时赫阿济格再多一个孩子,不但是分享父亲的宠爱的问题,更涉及到今后的权位,他不得不防。郎云峰此时若是在国内,必定想尽办法先让那孩子胎死腹中,可是现在身在中原,赶不回去,无法得知那边的状况,也无法布置阴谋,只教他心急,来拿余歌撒气。

余歌偏偏还说:“《种子方》的本意,本就是帮人求子的,就连男女,我都能保的,王爷此番定能再得一个麟儿。”

郎云峰不由得一个巴掌打过去,余歌被打得踉跄了好几步,嘴里也破了,流出血来。郎云峰抢一步上前,揪住余歌的衣服吼道:“你唆使任之谦杀我,我瞒过去了,你放走了盘龙山的人,我也当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待我!”

余歌吓得浑身僵硬,只见郎云峰又弯下腰来,在他耳边道:“还有那本《种子方》,我不相信你就这么把它烧了,你早就在那本书上涂满硫磺,这一定是你的计策,我觉得《种子方》还在,被你藏起来了!”

余歌听到这不由得通身一颤,郎云峰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了——其实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猜得没错,只是余歌毫无破绽,实在看不出他把书藏在了哪里,况且他人肯合作,也就罢了。

“知道害怕了?”郎云峰终于有一丝愉快了,“本来想过阵子再要了你,但是我改主意了,你脱衣服吧。”

看着余歌愣了没动,郎云峰嘲笑道:“莫非你不愿意,想为陆崇基守节?你难道真的以为,陆崇基那个‘世子’身份,能保住你?我告诉你,他其实什么也不是,我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你信不信?”

余歌当然信。余歌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动手宽衣解带,道:“我余歌风流放荡,哪来的节可守?你对我有意,怎么不早说?”

余歌刚才愣住是因为,他没想到郎云峰会选择在旁边有亲兵在的地方动手,看来郎云峰是有意让他羞辱难堪,但是余歌明白,现在的一切都需要忍耐,郎云峰是自己计划中最大的障碍,就算不能除去,也不能让他针对上自己,那样将会非常麻烦。

郎云峰看到余歌并无反抗,竟又有些恼羞成怒,对手下道:“来人,把世子请来!”故意用的颂语,就是为了说给余歌听。

余歌没有想到郎云峰会无耻至此,当下停了动作,道:“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事与他是无关,”郎云峰一把扯住余歌,道,“但我就是想让他看看你被我骑的浪样儿!你们两个人越痛苦,我越有兴致!”

余歌一手掩了衣襟,转头就想往外跑,哪里跑得掉?郎云峰随便一拉,就把人拉回来,按倒在地上,撕扯他的衣服。

余歌疯了一般地反抗,踢打抓咬,郎云峰哪里会在乎,叫了两个人来把余歌按住,更方便下手。

等陆崇基被人领进来,一眼看到这一幕,大吼着就要冲过去,被郎云峰的几个亲兵抓住,陆崇基便破口大骂。余歌听到陆崇基的声音,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叫道:“你别在这里,你快走……快走!”

此时的余歌已经被剥光,一副干瘦枯黄的胴体,很难引起别人的兴趣,偏偏陆崇基当个宝,郎云峰垂涎日久。

郎云峰两腿跨在余歌身体两侧,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刀,扔给门口的亲兵:“世子要是再骂,就割下他的舌头来,少了舌头也能冲锋陷阵,王爷应该不会介意。”

余歌被郎云峰翻过身去,趴在地上,被两名西夷兵按着,费力地抬起头,寻找到陆崇基,冲着他摇头,以眼神告诉他不要说话。不仅是怕郎云峰真的伤了陆崇基,余歌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听到陆崇基的声音。

郎云峰解了裤子,迫不及待地抵上了余歌,他自从在盘龙山偷窥到余歌与陆崇基欢爱,就一直意淫着余歌的身体。余歌已许久未经云雨,自从盘龙山被围,接二连三的厄运,他和陆崇基哪有心思想那房中之事?后面自然干涩难入,郎云峰咬着牙挺入,竟出了一头的汗,怒骂道:“骚货,腿再张大点!”

余歌的双腿被人拖着张开,他的脸贴在地上,紧皱着眉,忍住不露出一点儿呼痛的声音。郎云峰终于把那奇长的一根全部挤入,向着陆崇基一昂头,开始动腰。

陆崇基哪受得了这样的挑衅,大喊一声,差点儿甩开拉着他的几个人,向着郎云峰吼道:“你连畜生也不如!有本事冲着我来,我们真刀真枪拿命来拼!你放开他,放开他!”

此时竟是余歌大喊着制止陆崇基:“你住口!你别说话,别说……”话到句末,已是沙哑又带着哭腔,显然是用尽了肺中的气力,又悲伤得再也控制不住了。

余歌说完这句话,意识几近崩塌,只感到郎云峰和亲兵们邪笑着一下一下地猛烈撞击,后面湿润的感觉应该是血吧,最可怕的是,余歌觉得自己一直在全力坚持的东西,就要慢慢地坚持不住了。

真的能按照计划进行吗?真的能两个人活着离开吗?余歌从未认真地探索答案,一直都是在努力地争取着、计算着,从未停止,即使绝望一直拉扯着他,他也坚决看向希望……但是现在,他渐渐地快要落入绝望的深渊中去了——郎云峰不会放过他,郎云峰知道他曾试图谋杀他,知道张喜等人是他放走的,知道那本种子方,并没有真正被烧毁!只要郎云峰还在,他就永远不可能逃出生天,永远不可能!这条小蛇长大了,变成毒蛇了,余歌只后悔,为什么没能在最初见到他时,就识破他的伪装杀了他!谁料到留到今日,竟是把一切毁在他手上啊!

郎云峰终于得偿所愿,即使余歌并不配合,但总算是将他压在了身下,这种心灵上的成就感,令他如登幻境。这时,一个士兵从帐外跑了进来,半跪到地上,大声说了句西夷话,帐内的西夷兵俱是一愣。

正在大抽大送的郎云峰,突然身上一颤,便定住不动了。

纵使余歌现在五感迟钝,也察觉到了这个突然的转变。亲兵们也发现了异常,用西夷话小心地问着郎云峰什么,接着,余歌感到郎云峰抽离了自己的身体,亲兵们一拥而上,惊慌地怪叫着。拉住陆崇基的几个亲兵也放了手,扑向郎云峰,陆崇基终于解脱,冲过去扶起余歌。余歌来不及抓衣服遮盖自己,首先便回头看郎云峰。

只见郎云峰倒在一众亲兵的中间,双眼翻白,口吐涎沫,肢体绷直,竟是厥倒的样子。余歌靠在陆崇基的怀里,耳边都是陆崇基关怀的问话,但一句也进不了脑袋里,因为他一边尚处在强大刺激下的恍惚之中,一边想的都是更为重要的事情。恍惚着,恍惚着,余歌觉得,希望又靠近了自己。

第六十六章:难题

郎云峰突然倒下,在场的人措手不及,没过多久,帐外又走进一个人来,此人正是左贤王赫阿济格。原来方才那名士兵,正是冲进来通报赫阿济格突然返回的消息,郎云峰正值无我之境,猛然听到这个消息,气血错乱,便厥倒过去。

赫阿济格完全没有料想到眼前的场景:一群西夷士兵围在一起,旁边是光着身子的余歌,和抱着他满面怒色的陆崇基。赫阿济格用西夷话问了句什么,便有个西夷士兵过来,对着他咕噜咕噜说了一通,赫阿济格大惊,先拨散人群去查看郎云峰状况,再叫人把郎云峰带走安顿好,然后忙亲自来搀余歌,为他披上衣服,说着致歉的话,可是陆崇基怒而无语,余歌思而无言,赫阿济格得不到回应,只得让人先将他二人送回再说。

陆崇基小心翼翼将余歌放到软榻上,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泪珠顺着面颊滚下来。余歌仰卧着,抬起手,用指尖去沾陆崇基的泪,轻声道:“哭什么。”

“我觉得我没用,让你受苦。”陆崇基眉头紧锁,心中千般的愧疚,不知该如何诉说。

“我受苦并不是因为你没用,”余歌向上起身,陆崇基便扶他坐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皮肉无伤已算万幸,要怎样才能不受苦?的确有那么一瞬,我也想过,不如死了更干净,但是老天终究待我们不薄,支撑下来之后,才觉得这苦是值得的……真的,我现在很高兴,我特别高兴!”

陆崇基的“为什么”没问出口,便被余歌亲上来,陆崇基吻回去,却没料到余歌的手也不安分地乱摸,陆崇基不相信这时候余歌还有这个心情,便推开了他问:“你想做什么?”

余歌媚笑一下,道:“来呀。”身上衣服本就是随意披着,被他一掀便落下了,整个身子扑到陆崇基的身上。陆崇基哪禁得住这般诱惑?粗喘着便压到余歌身上,余歌呻吟着缠上来。陆崇基吻遍余歌的全身,余歌前面并没有什么反应,身体却在难耐地扭动,陆崇基终是在最后一刻克制住,想到了余歌后头有伤,不敢轻举妄动,给他盖上被子,叫他“休息吧。”

余歌瞪着个眼看陆崇基,仿佛在责怪似的。陆崇基咽了下口水,道:“你那儿有伤,还乱招我,也不怕疼了?”

余歌便叹了口气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担心这个,那好办啊,你让我在上头,不就行了?”

余歌说完竟真的扑上来。陆崇基因余歌才刚受了苦,不敢违抗他,顺着他被压倒,随他在自己身上乱啃,虽然根本很难想象自己在下面是个什么样儿,但为了余歌,他也准备就这么从了。

余歌趴在陆崇基背上,忙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整个人软下来,抱着陆崇基啜泣起来。陆崇基反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哭了,这才正常不是吗?陆崇基把他的手拨开,自己转了身过去再将他抱着。余歌一边哭,一边道:“我其实,并不想怎么样,只想让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陆崇基也不问答应什么,先就应承下来。

“你一定要真的答应我!”余歌用哭得红红的眼睛注视陆崇基,“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带着我的尸体走,离开这所有的纷扰,带我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去。你答应我!”

陆崇基听到个“死”字,便愣住了没敢开口,余歌催逼:“快答应!你一定要带我走,别忘了,我们可是拜过堂的。”

说到“拜过堂”,余歌的眼泪又如断线珠儿一般落下来,陆崇基终是忍不下心,抱紧了他不停说:“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说的我都答应!”

想到那年在潞州的“拜堂”,余歌还说陆崇基是骗婚、强娶,如今再提起,竟让人倍觉悲凉。“我答应你……”想着想着,陆崇基也一起哭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流泪,陆崇基好不容易哄得余歌睡了,才能放心休息。

次日陆崇基早早醒了,没敢打扰余歌,自己走出帐外,感觉有些不对,又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回头再仔细瞧,才发现,原来是帐外“保护”他们的西夷兵,又多了几个。赫阿济格此举是何意?难道是害怕经过昨天的事件,他和余歌会逃跑吗?

陆崇基想等余歌醒来后和余歌说一下这件事,可是余歌一直赖着床,陆崇基只好等着。期间,赫阿济格来了一次,似乎是要找余歌,陆崇基说余歌正睡着,赫阿济格也没好意思打扰,闷闷地去了。赫阿济格走后,躺在床上的余歌睁开了一只眼,看着纪崇基,继而笑了笑。

“你醒了?”陆崇基道,看他样子,又起了疑,“你一直醒着?”

余歌伸了根手指在嘴前面:“嘘……小声点,不要让外面的人听到,我还装着睡呢。”

“你为什么装睡?”陆崇基果然放低了声音,坐到床边。

“我不想让左贤王那么容易找到我,”余歌笑道,“我明天也要这样,他若是来了,你就说我身体不适,要休息,他现在不敢来硬的,等后天再说。”

陆崇基虽不知余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赫阿济格果然又来了两次,听说余歌身体不适,也没有硬闯,说是明天再来。次日赫阿济格再来,依然被同样的话挡回去,就这样到了第三天,赫阿济格看样子是真的着急了,隔着帐篷向内喊道:“余公子,本王有事求你,你还是起来吧!”

余歌懒洋洋地见了赫阿济格,果不其然,赫阿济格开口便道:“我的儿子对不起你,但是他现在快死了,请遍了这附近的大夫,都说救不回来了,你是我最信任的神医,你让我的妃子怀上了孩子,能不能再救我的儿子一次?”

余歌沉默了片刻,道:“在我刚开始学医的时候,我的师父告诉我,医者所能遇到最难的题,就是当你的仇人成为你的病人,这个时候,要不要挽救他的生命?这个答案,我一直想不出来,还以为这样的事情,此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谁想到造化弄人,还真的让我给遇上了!”

他说的这番话,赫阿济格有的听懂了,有的没听懂,但救子心切,此时不管余歌说什么,他都只好听着。“你在帮我种子的时候,”赫阿济格说,“曾经说过,云峰有可能不是我的儿子,的确我的王妃曾经被人抢走过,但是我早就告诉过我自己,不论他是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都把他看成我最亲的孩子!今天为了救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儿子得罪了你,我可以替他向你道歉,我可以跪下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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