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再爱我一次——屏幕白光
屏幕白光  发于:2014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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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大夫不多一会儿就小跑着过来,边擦汗边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我放下茶:“吩咐不敢当,有点事问问。”

“知无不言。”

“小喏的伤是你治的?”

他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你把头抬起来,低那么久脖子不酸么?”

“小的、小的这样就好。”其实大夫做为一个治病救伤的职业,完全没必要这么轻贱自己。但这也看个人情况,像唐思,你就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低下她不卑不伉的头,但像乐大夫,我一个失势的原二庄主只是问几个问题就让他不敢看我,原因无非有二:一、本身技术不过关,腰背挺不起来;二、心里有鬼!

他妈的他心里有鬼!

我忍着掀桌而起的冲动,将看到的说出来:“小喏的伤治了也快一个星期了,怎么还那么重?醒都醒不过来?”

“这……这……”乐大夫用袖子擦汗,“他伤得太重了。”

“真的只是这样?”

乐大夫点头如捣蒜。

我猛地将桌上的茶碗拂到地上,随着茶碗啪地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我也拍案而起,指着他道:“姓乐的你今天不给我实话,明天我就找理由把你弄死你信不信?”

他本来就汗出如浆,听到这句话更是双腿一软,当场跪在地上:“哎呀二……公子您别为难小的呀,是、是、是庄主吩咐小的:不要治好了,不死就成。”

我越想越气,心脏像被锤子一下一下锤得生疼,喘气都要喘不过来了:“你、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啊。你说小的在医馆里那是医术最不济的了,平常也就料理料理皮外伤,那位公子伤得全身经脉都乱了,就是唐大夫在恐怕也要头疼一阵子更别说小的了……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他后面的话我都听不见了。我喘气喘不上来还真不是气狠了的错觉,是真喘不上来了,眼前发黑呢!

我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来,胸口还是一抽一抽地疼,握着拳头都不知道打谁,怒极了只一下下地捶着桌子。实木的桌子面被我捶出一个凹痕,我的拳头都肿了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你、你去叫沈织锦来。”

“公子。”

“快去!”

“是、是。”他走了两步转身,“要不公子我还是先替您把把脉吧,你脸色太不好了。”

“快去!”我几乎是从肺里吼出来的一声,一瞬间喉头都有了一丝猩甜:这个天杀的沈织锦,他妈的太能当着我一套背着我一套了,这一回不把这事办实在了,老子他妈的跟他同归于烬!

我在屋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太阳升中天了,等到我一肚子火都消了,也没等着沈织锦过来。

我算是慢慢回过味来了。我不能这么冲动,不能这么蛮干,难不成我还真抱着小喏一起死?就小喏那样,就沈织锦那手段,小喏能死没准还是福气。

乐大夫这时候也回来了,跑了一头的汗:“公、公子,那个庄主说他有事忙过不来,让您别忘了吃午饭。”

我嘿地冷笑了一声:“乐大夫,麻烦着您了啊,我先回去了。你就跟沈织锦说,午饭我不吃了,晚饭呢他要不给我个话我也不吃了。总之他什么时候见我我就什么时候吃饭。你别想不告诉他,你不告诉他我饿晕了他也得问我怎么回事。我走了,拜!”

乐大夫苦着个脸:“公子慢走。”

我回到屋里,流年立刻上来问我怎么去那么久,一边说一边给我递茶,还忙着布饭。

“不用开饭了。”我走进里屋,“庄主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吃饭。”

流年听完这话愣了一下,回味了这话脸色一变,逮着个小厮向他说了句话就让他去回沈织锦。

我坐在椅上闲等沈织锦回来,一眼瞥见画筒里的几幅画,气上心头翻出了火折子一把将它们全扔进盆里烧了。

熏出的烟让流年闯了进来,哎哟一声也不管烧着那么大的火,伸手就往火里救画。我先他一步将他往旁边一推。这么一来二去的,画也烧了一半了。

流年哭丧着脸道:“公子你这是何苦,你知道这些画废了庄主多少心思吗?”

“凭他废了多少心,我看着置气!”

他眼眶红了,跟我争辩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把它们毁了,你也不怕报应!我告诉你这些画可都是庄主亲手画的亲手裱的,幅幅都耗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那几年你不在庄里头,他就天天看着这些画出神。你、你就是糟蹋庄主的心思也不能这样没有良心!”

我愣了愣,心中划过一丝丝后悔,但想了想小喏,心又硬了。

“庄主画您的时候,可一笔都不敢错,错了就要重画。那一回射了您一箭,他晚上整夜都没睡,就对着您的画像发呆,他、他……他那个样子简直都不像他了。要不是后面把你找回来了,我都觉着他会不会就那么一直呆下去了。公子,求您看看庄主吧,他真把你放在心里头,您哪怕不喜欢他,也别这么糟贱他啊!”

他说着声汗俱下,说得我好像做了多错多错的事情一样。可是我又哪里做错了?他把小喏害成那样子,我不过烧了他几幅画,哪里做错了?

“你出去。”

“公子?”

“出去听到没有?还是你想我再烧点东西给你看看?”

流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抹了抹脸出去了。刚出去嘴里吐了两个字:“活该!”

这两个字可谓又准又狠地打在我心里:如今这个局面就他妈是我一手折腾出来的闹剧。你说我要是不贪落雪山庄的好吃好睡,没进落雪山庄;或者进来后没为了让蹭吃蹭睡变得名正言顺而认了沈年做大哥、沈织锦做侄子;又或者看到小喏被欺负没有出手;还是后来沈年死了我心肠硬一点不回来……以上任何一个或者如果我做到了都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可惜那么多的如果,我一个都没做到。

一个都没做到……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小喏平安,让织锦不那么痛?

我抹了把脸:他妈的这么纠结干什么?总之这回让沈织锦必须给我尽力治好小喏就成了,以后怎么办,把小喏的身体养好了再说,不然一切免谈。

47

我坐了不久沈织锦就回来了。我听见院里流年跟他请安并絮絮叨叨的声音。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扇深蓝色的帘子。

流年的声音消失了之后,过了一会儿,这帘子才被人挑起来。沈织锦就出现在帘子后面。他没什么表情,白皙的脸上还是平常的坚毅。

我他妈的恨透了!恨到极处居然也发不出火来。

他走过来:“听说你不吃饭?”

“您耍这么多心思我还吃得下饭那才真有鬼了。”

“我耍什么心思了?”

“你少跟我装糊涂,老子刚从乐大夫那儿回来。”

我仿佛能从他眼睛里看见刀子。“他怎么跟你说的?”

我冷笑了笑:“照实说呗。”

“那个……没把秦喏治好是我的不对……”

“你还知道什么叫不对?你他妈就恨不得他一个‘不小心’死了吧?”我等不到他说完就炸开了,“我怎么就那么蠢居然相信你,居然天真地去跟你定什么协议?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明白,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小喏一条活路?你说,你提什么条件老子他妈的都答应你:跟你陪礼道歉?在这儿待一辈子哪也不去?还是上床?你说一个,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他听到后来脸色都变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别呀,这么一幅受尽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啊?我不是把你想成这样,是你的作派让我觉得你就是这样!”

“好!好!”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合着我忍了半天都白忍了,早知这样我何苦为难自己。什么都可以是吧?”

我心里突然闪过一缕不安,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

他几乎是铁青着脸了:“你可别后悔!”

“我就是后悔当初相信你!”我话一说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后背挨着一块坚硬的东西,左肩剧痛。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了床上,沈织锦骑在我的腰上,正扯开了我的腰带。

我咬牙看着他,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他根本不看我,扒了我的衣服闭着眼睛就亲下来。也不是亲,就是啃,是咬,疼得我有几次都叫出了声。

就是强|奸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我又不反抗,你使这么大劲儿做什么?“你他妈轻点儿!”

他根本听而不闻,继续在我身上咬。从脖子到胸再到小腹,除了嘴其他地方都咬了一遍,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盯着头顶翠色的帐幔感到胸口像有团火在烧似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被褥,褥子上绣的大朵牡丹被抓得变了形。

身上的他就像块大石头,压得我腰上快断了似的疼。我感觉喘气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也有点儿发黑,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连他那些啃咬以及仿佛就在耳边的沉重的呼吸都变得遥远了起来。

恍恍忽忽的仿佛看到了以前。

他还是弱冠之年的时候,沈年还在,笑呵呵的那个兄长还在,他还算是个正常人,虽然冷了一点,但偶尔也是有说有笑。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他妈的坑死爹了!

可能我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情况,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推他。也许在我内心深处,我根本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得这样糟糕,有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即使时间能让事情过去,但心里的感觉却是会被永远记下来的。

我不想让我们之间有无法愈合的伤口。冲着沈年我也不想。

喘不过气的感觉让我的声音有点小,但我还是鼓足了劲说道:“不要……”我知道这两个字说得实在没志气,人乐意的时候也说这两个字。可是我除了这两个字,秀逗的脑袋里一时还真没想到其他的字。再说这种情况,也没时间给我去斟词酌句啊!

也许是我声音太虚弱了?还是他跟我一样其实内心深处也不想这样?总之不管是哪一样,都幸亏它让沈织锦抬头看了我一眼。

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就是他妈的充满各种坑爹的柳暗花明!

48

天上太阳升得老高,院子里也越来越热。

管布饭的丫鬟问了好几次流年,要不要进屋布饭。

流年只是挥了挥手叫她们再等等。

屋子里除了开始争吵几句之后再没了动静,流年使劲贴着墙根,就偶尔听到一声极低的似乎是呼痛的声音。

他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擦了擦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紧张流下额头的汗水,朝又来问布不布饭的丫鬟喝了一句:“布饭布饭,你除了知道布饭还知道什么?没见主子们忙着了嘛,一边儿去!”

屋里沈织锦啃着啃着停下来了。虽然他的眼里明显有欲|望,但还是停了下来。

我瞅着他,他也瞅着我。

我俩就这么对看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我不耐烦道:“你上不上啊?要上就快点!”

他嘴一张,那狰狞的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要把我直接用牙撕了:“你就不能少气我点儿吗?”

“哪儿敢啊?”我两腿一张,“本少爷就在这儿啊,要上快上,上完办事儿。”

他气极了反而笑了:“你就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特别幼稚吗?”

“什么?”

“幼稚。”

我哼了一声。

他从我身上爬起来,下了床:“把衣服穿好,该吃饭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要我给你穿?”

我坐起来穿衣:“你……打什么算盘呢?”

他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道:“跟你一般见识,差点儿没把自己气死。秦喏的事你别操心了,我说了治他就一定治。等唐思回来,我第一时间找她医,行吗?”

“你说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你天天都可以见秦喏,我也骗不住。”

我纳闷了。

“又怎么了?”

“奇怪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他嘿嘿笑了一下:“那不然怎样?不治他?不治他你不得和我闹啊。闹来闹去多没意思,万一折腾点儿什么出来,心疼的还不是我。”

我被他这么一绕有点糊涂,不过也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稀奇了啊,你居然还讲得出这种话。”

他笑了笑:“还真不是我说的。”

“谁?”

“不告诉你。总之呢,你以后少惹我生气,行不?”

我闷了半天,点点头:“你治好小喏就成。”

“还有别这么时刻把秦喏挂在嘴边,烦死人了!”

我撇了撇嘴。

等我穿好衣服,沈织锦就撩了帘子出去。他出去不久布饭的人就进来了。我心里装着事儿,没吃多少饭,被他硬塞着多吃了半碗。

唐思是两个月之后回来的,那时候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小喏住的屋子烧了很旺的地龙,屋里一点都不冷。

他还是晕迷着,不过偶尔能睁睁眼。只是看见我了,也没什么反应,就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人参燕窝之类的每天都灌给他。

唐思撩帘子进来的时候,我正喂一碗燕窝粥给他。

唐思长得很细腻,眼是眼鼻是鼻的,就像江南潺潺的小溪,让人生出亲和之感。她把雪蓑交给了丫鬟,不理我惊喜的叫唤径直给小喏号脉。

我见她这样也不敢打扰。

她秀气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外面的雪打在窗棂上发出啪啪的轻响,过了很久她才将小喏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把小喏的眼、口看了一遍才道:“病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啊?喔,是有一点。”

“恐怕不止一点。依脉象看,身体虽然受了伤,但后来调理得不错,照理说现在不该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昏迷的原因,多半是心病。”

“心病?”

她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

“你的意思是:他本来可以醒,但是不愿意醒过来?”

“可以这么说。”她啜了一口茶,“我开点补身的药,但心病我没办法。”

心病?

是什么让他连醒过来都不愿意?

那些屈辱吗?

还是和我的羁绊?

还是……

“如果我说话,他能听见吗?”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总要他和我沟通,才能慢慢解开心结。

“应该可以。”唐思开始拟方子,“但不确切是什么时候。你要是有心,多和他说话,他总能听见一些。”

她开了方子递给丫鬟:“他身体还虚,这个月只能一天一次地喝药。过了这个月我再来看。还有,”她看向我,“我虽然不管庄里的事,可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庄主因为你有任何差池,我不会再医他。而且我保证,他没有我,逃不过一死。”

她语气很冷,就像屋外的大雪。说完她就走了。

49

“你醒着吗?能听见我说话吗?我一直不知道其实你是可以听见我说话的……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会常来和你说话……请你醒过来……我会让织锦放过你……你可以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再没有人能伤害你……我用我的性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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