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驯养的野兽 下+番外——鬼丑
鬼丑  发于:2014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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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慎早就讨厌那医生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冷冷的回了句:“你问我?”

主治医生又给辜自明量了一下体温,这会儿已经烧到了四十一度,整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呼吸不稳。那医生说了句:“你去护士那儿拿一下药,不能再打针了,没用。”说完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病人退烧之后给他尽量多吃一些东西,休息半个小时要多下床走动,小心肠粘连,万一粘连起来可就不是住院一个月的事情了。”

辜慎默默地记住,问:“能吃些什么东西呢?”

“面条、粥,什么好消化就吃什么,酸奶果汁,这些都是有助于退烧的。”医生低头写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递给辜慎,道,“你去拿药。”

夜深人静,走廊里没有一点声音,辜慎怕辜自明这时候醒来,本着快战快决的态度,找到护士站,将药条递过去。

他对这些药品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看见护士拿着一个透明手套和一根条状的药品,愣愣的问:“这是……口服?”

“噗。”护士不客气的笑了笑,“这是退热栓,副作用很小,不刺激肠胃,使用方法是塞到肛门里面,你拿着手套帮病患上药,体温降下来的时候叫我们一声。”

辜慎一听,稍微有些尴尬,手都抖了起来,握了握那像是锡纸包装的药物,转身走到了辜自明的病房。

辜慎带上手套,将药物的包装撕开,愣愣的拿着药,看昏睡中的辜自明,不知道该怎么办。谁想那药熔点很低,只是用手拿住就几乎要化了。辜慎手忙脚乱的握住辜自明的腿,没费力的抬起来,慌慌张张的弄了进去。

辜自明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并没有说什么,看起来烧的厉害,神智都有些模糊,腿微微动一下,宽松的病服就退了下来,整个人的大腿都暴露在外面,不正常的、病态的苍白。

以前情意涌上来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那里,甚至还在这条腿上留下点点红痕,只是现在完全消退,白的晶莹剔透,再也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痕迹。

辜慎心里叹了口气,沉默着将辜自明的衣服履平,坐在辜自明的病床旁,也涌来了阵阵困意。

他的精神一整天都处在紧绷状态,这会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盯着辜自明的睡颜,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一点都不踏实,辜自明只要微微动一动他就睁开眼睛,警惕的像是遇到危险的野兽,有个风吹草动就抬起眼皮看一看,这么来回四五次也有了精神,直起身看辜自明。

刚才那个退烧栓用了之后,立刻起了效果,很快体温下降到了三十八度,脸色也恢复了原本的白色。

辜慎摸他的手,温暖而不烫手,拿起体温计又测了测体温,不由咋舌这药的效果,体温竟然下降到了三十五度左右,看来药量太大,几乎要低体温了。

天色微微变凉,最难熬的一晚总算过去了。辜慎这几天忙着演唱会的事情,早就是体力透支,又被辜自明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了,趴在病床上打算睡一会儿。

这一睡就是一个小时,再次抬起头来,保姆已经从家里赶过来,打算接辜慎的班。辜慎不想现在回去,但看了看安睡的辜自明,实在不能想象辜自明醒了的时候该怎么和他相处,只好仔细叮嘱了保姆,告诉她刚才医生说的话,出去买了两大瓶的鲜果汁和酸奶,又表明自己下午再过来,这才回到了家里。

时隔一天,原本在上海的袁宇歌团队也已经赶了回来,为下次的签售会整装待发。

这将是袁宇歌和辜慎的第四张专辑,代表他们两人事业即将达到巅峰水平,前期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只等后面的录制过程。

忙了这么久的辜慎只觉得筋疲力竭,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回到家昏天暗地的睡了好久,直到下午四点钟才醒过来,又觉得饿的受不了,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汉堡,这才恢复了精神。

辜慎的生活节奏很快,但是很多都是自己刻意加快的步伐,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似乎就能忘记很多不想记起来的事情。

辜慎起身冲澡,算了算时间,打算去医院看辜自明,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看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袁宇歌,一个是辜仁。

袁宇歌手里拿着自己的钱包,里面有辜慎的手机和手表。辜慎只看了一眼,暗暗庆幸不用再买一遍,随后将两个人都放了进来。

辜慎这个家里的钥匙没有给任何人——以前辜自明曾经有过钥匙,但是后来因为小的争执而被辜慎没收了回来,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让他得到。

两人都听说了辜自明住院的事情,见辜慎要赶去医院,提出要一起去。

辜慎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带着辜仁去简直就是给辜自明添堵,见辜仁一副无辜的模样,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辜慎喜欢用这个女人刺激辜自明,却不愿意让这个女人刺激辜自明,这种纠结不堪的心情,让他本人也很矛盾。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伤害你;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觉得我扭曲,唯有你不可以——这种矛盾的情感。

辜慎擦了擦头发,开车带两个人来到了医院。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来到辜自明的病房,首先看到了满房间的礼物,看来辜自明住院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低调,许多人都来看望,留下了满房间的慰问品,辜慎四处看了看,保姆还在,却唯独没有看见辜自明。

辜慎走到保姆面前,问:“辜自明呢?”

“先生在外面。”保姆指了指,“医生让他多走动,他不愿意让我扶着他,现在正在走廊那里一个人走呢。”

辜慎的心脏一瞬间狂跳了起来。他一个人会不会突然伤口疼?走廊来回来去那么多人,撞到他怎么办?辜慎慌慌张张的让袁宇歌和辜仁留在这里,然后一个人跑出去去找辜自明。

辜仁看见辜慎跑出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对袁宇歌说:“你觉得他能放得开吗?哼。”

袁宇歌显得有些尴尬,却又不好明说‘我就希望他放不开’,讪讪的安慰两句,等待两个人回来。

走廊并不长,辜自明因为手术过的原因,走的也不远,辜慎几乎是一出门就看见辜自明摇摇晃晃的背影,长舒一口气,缓缓走近辜自明,在他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辜自明。

辜自明走的很慢,却显得异常轻松,像是年仅百岁的老人出来遛弯一样,时不时和病人打一声招呼,温和的看跑来跑去的护士和医生。

那么柔和、温暖的人。

辜慎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心跳慢慢平稳下来。

等到辜自明转了个弯回来,看到辜慎,表情才瞬间慌乱起来。

辜自明的左手还输着液,右手拿着吊瓶,看见辜慎,低声说了句:“你来啦。”

辜慎快走两步,将吊瓶拿到手里,高高举起,也不说,慢慢地陪着辜自明走路。

辜自明原本走的很慢,后来就像是打乱了步伐,紧张的脚步不稳,只一会儿就粗喘了起来,停下来说‘喘不过气来’。

辜慎沉默的走到辜自明身后,想起医生说这人肩膀一定很痛,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左肩膀,果然那人抖了一下,并不排斥,反而说:“不知道为什么,肩膀好疼……”抬起眼睛尴尬的看着辜慎:“昨晚真是麻烦你了。”。

辜慎也不说话,又给男人顺了顺后背,短短两百米的距离,男人走了十多分钟,额头上又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正是还没回暖的时候,男人无缘无故流了这么多汗,怕是体温又要上来了。

辜慎不敢再让他多走,半扶半抱的将他弄回了病房。

袁宇歌和辜仁早就等的不耐烦,一看辜自明回来,都站起身来,一副尴尬的模样,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看到辜慎将辜自明抱到床上,两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袁宇歌眉端紧皱,看着辜自明瘦削的模样,问:“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呢?”

辜自明顿了顿,吸了口气,这才开口说话:“开始只是觉得胃疼,老胃病也治不好,还吃了不少胃药,哪想到会得这种急性病呢?”说完看了看辜仁,眼神凝重的很。

辜慎不理会三人的寒暄,从柜子里翻出保温盒,问保姆:“辜自明今天吃了什么?”

这一问,保姆和辜自明两人的表情都复杂了起来。

保姆看了一眼辜自明,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话。

辜慎不轻不重的瞪了她一眼,说:“怎么?说话。”

“没……没吃什么东西。”一到这种时候,保姆就显得非常的软弱,根本是没办法骗辜慎。

辜自明张口反驳:“我喝了很多果汁……”

算上手术前的那些天,辜自明整整四天没有吃任何食物了。

病房的气氛陡然变冷,像是气温也下降了一般,袁宇歌看着辜慎冷静的表情,心知这人内心一定不平静,连忙拉起辜仁,说:“不吃东西是因为饭菜不好吃吧?我们出去给老师买一点回来,话说回来你们也没吃饭呢吧?顺手都买回来好了。”

袁宇歌的想法很简单,带着辜仁出去,让辜自明和辜慎单独相处。

辜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去吧。”

辜仁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辜自明,一言不发,果真走了。

其实辜慎手里有保鲜盒,那里面装着温热的面条,是保姆刚做好给辜自明吃的。辜慎打开盒盖,说:“吃。”

辜自明的嘴唇苍白,有一种长期没喝水而干裂的模样。那人摇头拒绝,辜慎也不能勉强,便端起水杯让他喝水。

辜慎知道辜自明好几天不吃饭,肠胃都多少有些萎缩,这样怎么都吃不下去,不如让他多喝些水,起码不至于高烧脱水。谁想辜自明一点都不配合,只将水碰了碰嘴唇就放下来,一副‘我有话要和你说’的模样。

辜慎擦了擦手,对保姆说:“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您先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保姆依言走了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单独相处。

第七十五章:狠戾

辜慎在辜自明身后放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更舒服一点,那男人却微微抬起腿,对他说:“扶我一下……我要站起来。”

辜慎想了想,摸了摸男人的手。正是大冬天,没穿什么厚衣服,只觉得那人的手干燥而且冰凉,就捏着辜自明的脚,帮他穿袜子,穿鞋,才扶着他,慢慢让他站了起来。

辜自明的表情很复杂,咬着牙站起来,忍过扯着伤口的一痛,突地抓住辜慎的手腕,怔怔的看着辜慎。

辜慎一愣,以为他是站不稳了,顺从的让他拉,谁想过了一会儿,辜自明不但没有放手,反而紧紧地禁锢着,缓缓地步步紧逼,逼到了墙上,将辜慎囚禁在自己的圈里。

辜慎当然不是不能挣扎,只是看到辜自明扎着针管的手不好意思挣脱,抬起膝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皱眉不动,看辜自明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辜自明显然也没想到辜慎这么顺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辜慎,竟像是有些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辜慎忍不住动了动,问:“——辜自明?”

这一喊好像是叫醒了辜自明,那人动了动,却并没有放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抬手凑近辜慎的脸,像是要摸一摸这孩子的脸庞。

辜慎一顿,微微侧了侧脸,躲过了辜自明的手。

辜自明的手僵在半空中,执拗的不肯放下。

病房里安静的吓人,甚至都能听到辜自明左手点滴液体低落,流到血管里的声音。

辜慎的呼吸变得炙热,屏住呼吸不想让辜自明听到自己被打乱的频率,偏着头躲开辜自明的凝视。

辜自明微微张开嘴,肌肤分开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明显。他突然凑近,用干燥而冰冷的嘴唇触碰到辜慎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吻着。辜自明很久没有喝过水,嘴唇有些干裂,那些裂痕蹭到辜慎的脖颈上,像是锋利的刀尖抵在上面,蓦地让辜慎心跳加速,向后退一步,紧紧地贴在墙上,躲避辜自明的触碰。

辜自明停顿了一下,身体前倾,更加靠近,伸出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像是安慰受伤的小兽,温和的舔舐,右手紧紧地握着辜慎的手腕,不让他退开分毫。

辜自明没有辜慎高,就算想和他接吻也没什么办法,过了一会儿就用脸蹭辜慎的脖颈,感受到辜慎逐渐加快的心跳,轻轻地叹了口气。

“辜慎。”辜自明喊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喃喃地说,“你低下头来……”

辜慎并没有低头,只是俯视着辜自明,抗拒的表情不言而喻,动了动被辜自明握着的手腕,说:“你放开。”

“不。”辜自明轻轻地说了句,“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听到这话,辜慎皱紧眉端,手腕转动,很快挣脱开来,却又被握住。辜慎冷声道,“你别骗人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想放开就放开,想不放开就不放开。

辜慎的声音冷淡,却充满着不信任。

是谁说的,距离并不会影响感情,怀疑才会。

辜自明的眼神有些痛苦,低声说:“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

辜慎的手腕挣脱不开,不是因为不能,只是不好意思扯开脸挣扎罢了,这会儿干脆不再挣扎,让他握着,说:“我也不小了,你说这些话……算了。”辜慎一瞬间语塞,擦了擦自己被辜自明吻过的脖颈,道:“我不想再和你虚耗光阴,我既然决定了结婚,就定然不会再和你有瓜葛,你放手吧。”

辜自明怔怔的看着辜慎,似乎想看这人到底是不是说的真心话,闭上眼:“我不会放手的……辜慎,那次我之所以要说和你分开一段时间,根本就是意气用事。就像是我不愿意让你去国外读书,我只是想找一个更好的相处方式,当然,我的做法确实不妥,我也知道我做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辜自明的语气有些激动,甚至喘了起来:“你根本就不喜欢辜仁!——你,你不过是想气气我,这样根本就没有意义……你是在作践我还是在作践你自己?”

辜慎向后仰头,正好靠在了墙上,避开了辜自明的目光:“我喜不喜欢辜仁不关你的事,我只知道我要和她结婚,只要我和她结婚,那么忠贞肯定是首要的要求,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复原,这不是作践的事情……而且。”辜慎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觉得,这很有意义。”

辜自明的呼吸一窒,喉结上下滚动,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来固执的凑上前,像是刚才那样的想要亲吻辜慎,却被辜慎躲了开来。辜自明哑声说:“不是……只要不结婚就可以吗?”

辜慎拼命压制着自己想要反吻辜自明的欲望,转着头,刻意不听辜自明的呼吸,和快要哭出来一样的声音,闭上眼,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自己亲吻那人时的影像。辜自明的喉结、脖颈、锁骨,每一处都被他仔细亲吻过。因为突然瘦下来,辜自明的病服就松松的挂在身上,一眼就能看到手术后被贴上绷带的创口,辜慎深吸一口气:“不结婚也不行。辜自明,我绝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了。”这话的可信度几乎为零,脱口而出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听到辜自明耳里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只觉得辜慎这下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断绝一切关系,隐隐的心脏抽痛,想维护自己最后的那一点尊严,又想干脆不管不顾死乞白赖和这个孩子道歉,挣扎纠结之后,刚开口,想说些什么,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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