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华哥是红了N年的大神。华哥神秘的失踪了一年后居然还是以一线的身价转到百盛来。华哥确实深不可测。

李蔚华看着那边，在小隋抬眼的时候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这位隋特助就眼神询问了下，然后点点头真的走了过来。李蔚华朝这位隋特助伸手：“你好隋特助，我叫李蔚华，很高兴认识你。请坐。”

言舒予此时正坐在李蔚华旁边，连忙让座，和另一个姑娘挤到一张椅子上去。

“您好李先生。”小助理并不多话，让坐下就坐下了。

“隋特助一个人过来吃饭？”

“没有。我吃过了，薛特助让我过来点餐并带回去。”

“是给陈董点的？”

“应该是吧？中午我和薛特助一块吃过饭了。”

“隋特助看起来年纪挺小。还没有18岁吧？”

隋特助停了一下回答：

“哦。我只是看起来小。我已经23岁了。”

李蔚华笑了起来：“我不信。身份证拿来看看。”

隋助理已经有点可怜了：“我没有带在身上啊。”

“我就是挺好奇的，这么小的孩子来给陈董做助理，真不容易的。”

“没那个啥。我真的23岁了。”

“看起来不象。怎么成为陈董的助理的啊？”

隋助理漆黑明亮的眼珠看着李蔚华闪了闪，说：“被从学校里招来的啊。”

“从学校里招的？”

“对啊。学校里说某个公司的特助要个助手，就推荐我来了。”

“什么学校啊？”

“XXX外国语学校。”

“是吗，你还是学外语的啊。”

“是啊。我学的是小语种，泰语。也会一点点韩语了。”

李蔚华再次定睛看他了，这个男孩子真当的起眉目如画四个字。肌肤雪白，眼珠漆黑，鬓眉都有如刀裁。小巧的下颌微微挺翘的一个漂亮的弧度。

“现在学校还管推荐工作啊？那么你看来很优秀了。”

“也不是了。我成绩中上，不是最好。不过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学校给我照顾帮忙找的。”

“你是孤儿？”

“是的。”

“那你能走到今天真不容易。”

隋助理笑笑，“不知不觉也就过来了。”

这时候给陈卓带的东西送出来了，用个提盒装着，隋助理也就礼貌的道别。

92.

到了楼上见到薛春雨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我在楼下餐厅碰上了李先生了。他把我叫过去问了话。”

薛春雨忙叫他原原本本的把对话说出来。听完了沉吟一下，还是决定带着他直接去见陈卓。

见过了陈卓还是把对话又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陈卓听完想了想：“你真的是孤儿？”

“不是。我没爸。我妈是个妓女，她大概还活着，在某个小县城继续卖呢。13岁她就把我卖给一个熟客。后来我就跑出来跟了人。前年才过来S市的。”

“我记得你好象刚满18？”

“八月份生日。”

“你真的会泰语和韩语？”

“我第二次跟的是个泰国老板。我跟了他三年。一般的对话都没问题。还看的懂一点点杂志。”

“那韩语呢？”

“那个是看韩剧学的。一点点。”

“你说你跟了泰国老板三年，那你是之后就到S市了？”

“是的。”

陈卓想了想，对薛春雨说：“这事情你安排一下。今天幸亏是小隋机灵。”

“是我疏忽了，陈董。我会安排好的。”

“找人给他补补课。商务礼仪什么的。”

“这些已经安排过了。一直在补。”

“那好吧，小隋你可以出去了。”

已经接近下午两点，陈卓是上午10点半有个会议，想着三个公司的事，这一件事情被推，免不了就要影响其他的事情，觉得自己也就是腿软，就勉强过来了。会议开完也没有吃饭，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饿的腿软还是被做的腿软，让小薛拿过东西来吃着。

蔚华看起来绝对是不相信了。看起来当初说谎说是助理真是个臭招。更臭的是想着要圆谎还把这孩子摆身边来了。这下更难办了，现在弄走更说不清，不弄走天天放个人在旁边更说不清。陈卓啊陈卓。你怎么这次就这么慌了神呢？脑子进了水了。

我脑子进了水，怎么小薛也跟着糊涂呢？往日什么事情都被薛春雨安排的妥妥贴贴，现在心下有点埋怨。

“小薛。把隋之弄过来，真的很不妥当。现在得想个什么办法。”

“这件事真的是我一错再错。当时就说他是当地的什么小跑腿就好了。现在只有先培训他一段日子，然后找个下属公司把他放过去。我让他贴身跟我，不会跟您的。”

陈卓默然，心里琢磨着，看蔚华最近的状态，也许坦白告诉他也没什么？只要从此不再犯？他的确是个强韧的孩子。在心里想了又想，觉得现在这情况实在难看。先不说怎么开口，这完全就是自我打脸。

当时没有撒谎就好了。

可是当时不敢冒险。一点也不敢冒。这一颗美丽的水晶花了多少力气才一点一点恢复的，只怕哪怕一点小力道就让他彻底碎裂。

吃完了盅里的粥，又喝了汤，总算恢复了点精神，走到办公桌边扯过桌上的“报告”随便翻看着。

报告是李蔚华最近的情况。一份一份都在文件夹里放着，几乎是四五天一份。最新的是今天早上的发布会。年轻人充满自信，哪怕是面对那一大捧百合的时候也只是挑挑眉毛。等方文心说话后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扭捏。

在片场严肃拍摄的蔚华，专心研究剧本的蔚华，和导演编剧摄像认真讨论的蔚华，无聊看小说的蔚华，和艺人们开玩笑的蔚华，时不时就留心给新人们机会的蔚华，不经心就随手帮一把工作人员的蔚华，在舞蹈练习室参加舞蹈练习的蔚华，在摄影室拍广告的蔚华。在粉丝见面会上的蔚华。

和朋友拥抱的蔚华，和朋友说笑的蔚华，和朋友吃吃喝喝的蔚华，甚至还有和朋友去酒吧的蔚华。

他去过家宁的理财公司，去过徐导的新片发布会，去过刘凌的订婚宴，去过苏艺儿子的百日宴会。去过房东朱老伯的家，去过方博士的新工作室，去过藤真的仓库式画室，去看过三次方文心的演出，去过丁凯的乐队练习的工作室，去过金妙然的个人摄影展，去过马小姐的茶艺室，去过杜威家，去过王浩宇的生日宴会，去看过苏艾苏平两兄弟，专门去了两趟银行为了给旅行中那火车上的一家人汇款。甚至和于烁以及一票龙套演员吃过一次饭。

只看人的话，是觉得有变化，可是什么也没有照片看起来直观。一天一天，青年从苍白瘦弱疏离，变的丰润精神自信。

陈卓甚至知道，这个锻炼不缀的家伙，虽然仍然是瘦，不过胸大肌和腹肌已经露出了一点点雏形。9月份还只有130斤的他，到昨天早上已经是148斤了。这是在他锻炼量还大的情况下，长的全是肌肉。

这个据说是心理性勃起功能障碍的家伙，现在每天晚上都精神抖擞的想要把他弄成软弱求饶的样子。

资料里还单独夹着三张打印的照片，是陈卓的手机拍摄的。一张是遍体麟伤刚从噩梦里逃脱的他，静静的躺在抢救床上。当时拍摄只为留下证据。

一张是最瘦的时候。还不满一百二十斤，眼眶脸颊都是深陷，当时拍摄只是因为吴飞一直在纠缠要见他一面，陈卓最后趁青年不注意，拍到了皮包骨的侧脸和骨支嶙峋的手腕给吴飞发过去了。告诉他：你若是想知道你把人毁掉没有，那么你可以看看成果。

还有一张是旅行的途中爬上大石开怀的笑着的他。

这是浴火重生的青年，凤凰涅盘的过程。

陈卓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心里琢磨。蔚华铁定已经不信了。那么晚上回去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就坦白了好。又有点微微忐忑，以前不坦白是担心蔚华，现在是不是应该担心下自己？

把“报告”都收好，决定还是继续下一项工作。明天可能真的出不了门了。

李蔚华这边，吃过了饭就回化妆间休息，做着发声练习，力求下午的录音一次通过。

至于那个隋特助么，他有点明白过来意思了。陈卓无非就是想弄假成真，说他是特别助理，他就是特别助理。

助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个一个两个。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存着点别的心思？

好的很。那么就冷眼看看这个特别助理，究竟有特别到哪里去？

这天晚上陈卓结束了工作回去，电话给李蔚华时，他不回来吃饭。答应了姜小姐庞小姐的约会，准备去和几位小姐，同时也是他的粉丝见面吃饭。

晚上回来时心情看起来十分愉快，既没有问起隋之，也没压倒就做。只是给了几个浅吻，互道了晚安。

第二天参与的是宴山亭的拍摄，中午吃饭的时候工作人员推来一个巨大的蛋糕，原来这天是杨睿的生日。

本剧中杨睿并不是主角，可是并不影响剧组对他的重视，就象是对待李蔚华一样。

都是当红明星，看起来也都前途似锦。倒是双女主和正牌的男主，张导这次选择的并不是红人，其中一个女主完全还是新人。所以反过来对这两个配角都是小心尊敬。

杨睿是否私下里对李蔚华完全没有远超他的人气和实力却有完全远超他的待遇七个不忿八个不满，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年轻人一口一个华哥，似乎真的把李蔚华当做前辈来尊敬。比另一个剧中和李蔚华总是别别扭扭的男主可是上道的多。

中午工作人员帮杨睿庆祝完，晚上下戏他又请大家吃饭，还说今天大出血，吃完饭请大家去锦朝看表演。已经在那边定好了两个桌。

晚上吃饭的时候自然是人人有份，在东山开的小宴会厅，剧组上下坐了七八桌。至于到锦朝这个销金窟去玩嘛，既然主人已经说出来只定了两个桌，识趣的吃完饭就都散了。最后一起去的只有导演编剧，监制制片一些剧组的重要人物以及排的上号的几个艺人。不多不少十五六个，正好两桌。

到锦朝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正是娱乐场所开始热闹的时候。杨睿定的桌是三楼的锦芝厅中的两桌。跟吴飞来过很多次的李蔚华自然明白杨睿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锦芝厅是三个表演厅里最难订到，价钱也最高的厅。一群人十五六个要在那里消费一晚上，少说三五十万轻松就花出去了。还是在不叫任何少爷小姐，始终自娱自乐的情况下。

不过刚半进厅内，就看见几个领班侍者急急的赶过来道歉：“对不起客人，今天晚上这里被包厅了，请客人出去稍候，我们随后给您做别的安排。”

杨睿一下子下不了台，红了脸质问道：“我早上就在这里定了桌，怎么现在来了又包给了别人？大名鼎鼎的锦朝怎么能这样？”

领班只是道歉，说会给一个满意的安排，今天晚上在这边的消费可以七折优惠，请他们先出去。这时候大厅经理也赶了过来，先是让人去外面预防其他客人再进，再来劝说他们。杨睿和制片监制等几个人还是不满，李蔚华却在空当探头看了看远处靠近舞台的地方只三桌人，似乎也是刚刚准备落座，还在互相谦让安排。其中一个大团圆桌旁却大都是熟人，有王威，家宁，陈至，陈卓，藤真，季飞，乔叶。还有个以前跟吴飞时候认识的似乎是叫张眩？

于是他拉拉杨睿，示意他去看那桌的人。

杨睿和其他几个人显然看见了陈卓，只好摸摸鼻子，听从领班经理的安排。

93.

经理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定桌换到下一次的什么时间，只要在当天早上来说，算五折优惠。今天晚上就希望在这里玩可以给安排包间，只是消费比厅桌要高，不过一律给七折优惠。

最后给安排的包间李蔚华很熟悉。就是以前吴飞王威他们常定的那个包厢。

年轻的艺人们矜持打量，竭力不要太露怯，制片监制等几个老头却是毫不客气的东碰西试，一边和曾经去过的这个那个娱乐场所相比较，最后得出结论，果然是数一数二的销金窟。

包间很大，有小小舞台，可以叫表演，也有一般的点唱自娱设施。还有小小吧台。休息标间都有两个，还专门给女士安排了化妆间给男士安排的吸烟室以及会议室。

一帮人很HIGH的在里头自娱自乐，又是跳又是唱。上过两轮酒水后都有点放浪形骸。

李蔚华偷个空出来了，转到那边三楼大厅前。刚才其实他们有好几个人也都看见了他，不妨过来打个招呼。到厅门口看领班其实也面熟，就让他进去通报一声。领班却直接开门领他进去，原来已经得到过吩咐。

大厅里十几张桌子都空着，他们慢慢的穿过去，台上表演正酣，下面大团圆主桌上坐着的人身边都有少爷或小姐作陪。连家宁王威和乔叶季飞这两对身边都不例外。旁边分了两桌坐着的应该是几位的随从或部下。因为看见薛春雨和小钟分两边坐着。

陈卓身边是位漂亮的女士，似乎见过。陈卓看见他来起身迎起给他介绍：“蔚华，你来了。这位是百盛的公关部副理杨小姐，你应该见过。

杨小姐诧异的站起身来看他，然后让到一边去。一个嘶哑苍老的声音笑道：“这个介绍有意思，给新来的客人首先介绍的是公关部的杨副经理。”

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陈卓拉过李蔚华的手朝说话的老者说：“查先生，是我失礼了，这是李蔚华，我男朋友。又给李蔚华介绍：“这位查先生，是毛那斯公司的董事长，这位是查先生的长子，那位是查先生的次子。”

李蔚华看这三位主宾时，一个是干瘪瘦高如麻杆的老头，只是点点头，两个年青人一个三十四五，一个才二十出头，却都站起来和他握手：“查铭。”“

查风。”

大家复又坐下。杨小姐在听见陈卓说男朋友这三个字时就满头黑线的跑到旁边桌薛春雨边上坐了，一边埋怨：“薛特助你一点也不厚道！这种重要事项居然不给我打招呼。”薛春雨只得嘱咐她不要外泄。

那边老头却是很风流肆意的搂过身边陪的俊男美女，冲陈卓和李蔚华哈哈笑：“我说今天晚上特别过来玩怎么陈董你还带了个伴，看起来又不像小情儿。原来是带的护体金刚。”

大家都笑，老头又冲里蔚华说：“年青人！放开点嘛。这种娱乐场所的逢场做戏，不要太在意嘛。”

李蔚华不好意思的笑，家宁给他解围：“查老，蔚华很单纯，你就不要调笑他了。”

又和其他人都搭过几句话，李蔚华发现查老言行无忌外，大部分人都比较节制，包括查老的两个儿子，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张眩和身边的女郎勾肩搂腰，最出乎意料的要算藤真，慵懒的靠在一个高大俊帅的少爷身上，连水果都要对方叉来喂。

这时候忽然一个领班领着杨睿过来了：“这位杨先生是和李先生一起的？”

李蔚华诧异的转头看他：什么时候他居然跟着过来了？自己真是太不小心。

这边杨睿却从陈卓开始逐个人打上了招呼，他认识家宁不奇怪，居然也认识王威，说是：“某次饭局和王总坐一桌。王总贵人不记事了。”又和张眩握手说慕名已久多次见过，只是没有人介绍认识。

甚至连乔叶他都叫的上姓。关键是这些人全都对他完全没有映像。

家宁忽闪着大眼睛看他还算自如的与几个叫的出姓的人打完招呼，让人搬一个皮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