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卧罪+番外——皇兮
皇兮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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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按在我臀上,我拨开他的手,忍不住他臀上打了一巴掌,继续用力地往下坐。弯折的腿不小心碰到玻璃碎渣,疼得我差点跌到他身上。

他闷哼了一声。

两个人喘息的声音布满凌乱的房间,幽深的黑暗刺激着人的感官。

不知过了多久,他拉住我的腿,释放,温热的液体在身体中蔓延灌入。我觉得我一定是变态,居然如此违反我喜好的液体进入我的身体,还能有如此心跳如鼓的感觉。

他是我的,他必须是我的。

穆恬失神着,胸口缓缓地起伏,似乎是在平息高潮的余韵。

我摩擦着他的脸颊,从额头,眼睑,到下巴的轮廓,“穆恬,我早说了,你体力不支,上次就想挣扎着抱我,”我讥嘲道,“释放得这么快,我还没玩够。”说着,我又动了一动。

穆恬低哑的声音传来,“赵明泽,够了。”

“够了?”我跳起来,他那个东西立刻从我身体里出来,他闷哼了一声。

我浑然不觉,“穆恬,你别想脱身,自你答应成为我的情人那一刻起,我们就纠缠在一起了,你想现在走?没门!”

“我宁可当时没有答应。”他轻声说。“赵明泽,即使我当时想对你告白,但姓陈的那么对待我,你又漠视,我们就完了。”

“赵明泽,其实我们,本来就什么关系也没有。”

他说着这句话,眼神一如既往得冷。

穆恬,你竟然敢忽视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敢把我们之间的情谊当做没有发生!

我抄起他身上仅有的衣服,拉到面前,“穆恬,你再敢说一次?”

穆恬盯着我的眼睛,良久,然后嘴角缓缓一丝笑,“赵明泽,我们,没有关系。”

我终于忍不住把那一拳揍到他脸上。

反作用力让他摔到更远的地方去,那里正好是距离棺材很近的地方,棺材旁边,有一大堆玻璃碎渣,他的后脑正好接触在上面。

穆恬被摔到那,似乎脑袋懵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脑,然后置于眼前。

手掌里一大片的血。

Chapter 24

穆恬双手硬支撑着坐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尽,似乎因为被摔得有些晕眩,他的眼神惶惑而茫然。他眼睛转过来,看了看我,一只手缓缓抬起来,摩擦在后脑上,然后亮在眼前。

红色的,大片大片的红色,染红了他的手掌,还顺着他的手掌一点一点往下淌着。

我惊呆了,本来还坐在地上,立时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奔到他面前,颤颤地伸手,想按在他后脑,看看那里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似乎被我的动作所惊醒,眼睛闪过一丝厌恶,一巴掌挥开我的手。

“穆恬,”我慌张着,带着悔意,“恬,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快给我看看。”

他看了看我,厌恶之色微微退去了些,我惶惑着伸手,他没有再阻止。

我的手掌盖在他的后脑上,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蹭到手掌心上来。

“恬儿,穆恬,你流血了,流血了……”我仓惶地把手继续按在他后脑上,试图将他后脑上的血止住,“怎么办,怎么止血?你不会死的吧?”我觉得手指微微有些哆嗦,“你快告诉我,你不会死的,是不是?”

我急得团团转,“怎么止血,药呢?药,药在哪里?”我晃着身体站起来,脚下的碎片扎进脚板,我却不觉得疼,只是走到抽屉旁边,一个一个翻过去,“药在哪里?”我口中叨念着,抽屉里的东西被我翻得哗啦哗啦直响。

但是药就是没有,任我急得乱作一团,也找不到。“为什么没有?这里,这里,这里也没有,都没有。”我把抽屉合上,忽然一拍脑袋,“我真是笨,打120,打120你就没事了。”我慌张地要去找电话。

穆恬幽幽的声音从我背后不远处传来,“原来你真的不想我死。”

我找到我的手机,按下120,一边说,“废话,你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要想让你死?”手机里传来“嘟嘟”声,然后一个女人声音传来。

我“啪”地一关手机,“靠,欠费了!”

忽然想起来我走了那么多天,在我走之前,那个贵得死人的移动公司,给我手机上发了一条我的手机还剩4块钱多的短信。好嘛,就这么几天,手机就欠费了!敢耽误我打120救穆恬,他妈的回头我就让那个破公司倒闭!

我愤愤地将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拿起电话,就要拨120。

穆恬的声音悠悠传来,“打120?你不怕被人发现这屋子里的血迹、凶器,还有你这个还能动的尸体,你就继续打。”

我顿了顿,头脑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找药止血吧,药在哪里,你不问我问谁,”穆恬的声音微微有些柔和,“我是这里的管家,没人比我更了解。”

我猛一抬头,看向仍然坐在那里的他,“在哪,快说。”

“那边,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就是。”

我抽出药箱,走到穆恬旁边,我取出药箱里的东西,要给他止血。

临到此时,我才发现,赵明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药?没做过!止血?没做过!扎绷带?没做过!

若不是穆恬一步一步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做。

手颤颤地把绷带帮他扎好,他对着镜子,微微咧了咧嘴,然后哼了一声,“这个蝴蝶结,真他妈丑。”

我无奈地接受评价。

然后接着帮他把脸颊上的药也擦上。

他之前一边脸中了我两巴掌,另一边脸中我了一拳,相比之下,两边都微微鼓了起来,显得非常红晕。

“动手这么狠,非得让我见血,你才会清醒清醒。”他看了看镜子里,额头上缠了好几圈绷带,上面扎了朵蝴蝶结的他,“简直快破相了,你喜欢这张脸还这么用力毁,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擦着他脸上的受伤处,他幽深的目光,距离我如此近。我叹息着说,“大部分都很真,小部分很假。”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喜欢你都是真的,喜欢你的脸是假的。”

他立刻愤怒了,“怎么着,你不喜欢我的脸?”

我深深地看了看他的脸,从饱满的额头,到深邃的眼睛,坚挺的鼻子,到温润的嘴唇。唇柔软得,我只想上前去狠狠地吻。

然后我很正经地说,“不喜欢。”

更大的怒火窜到他眼睛里,“赵明泽,你敢不喜欢?你凭什么不喜欢?”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怒指我,“你以为我喜欢你,靠,你这张破相的脸,更没人喜欢!”

他愤怒得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腿伤的事实,我赶紧扶住他,让他坐到床上去。他仍然怒气腾腾,“还有你那个破脾气,还有我这条腿,你看不过眼就弄断他,赵明泽,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他气得脸颊晕红,胸膛不停得起伏着。

我连忙给他顺气,顺便摸摸别的地方,吃吃豆腐。

他更气了,怒视我一眼,然后以更颤的动作单足站起来,要一点一点向前蹦着走。

我连忙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他推开我,差点自己也摔个趔趄,“赵明泽,你挑逗我,我不想找你解决,不想见你,你滚吧,”他顿了顿,皱眉道,“不,我错了,这是你的房子,不是你滚,是我滚。”他微微斜眼,睨了我一眼,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道:“连衣服也不穿,不知羞耻,你赵明泽没脸,我穆恬可还要脸。”

他趔趄着向前走,捡起衣服就开始穿,即使穿裤子的时候,正好碰到断腿上,疼得呲牙咧嘴,仍然忍耐着一声不哼,借着旁边的东西一点一点站起来,用可笑的动作向前一步一步挪,断了的腿用拖的,他的步伐缓慢却又坚定不移。

“你腿脚不好,再这么走路,只怕更不容易愈合。”我忙捉住他的胳膊,他用力地甩掉,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低下身,微微蹲坐,对着桌子腿用力的一掰。

“咔嚓”一声,长长的桌子腿被掰断了一半,他站起来,用那掰断了一半的桌子腿支撑身体,作为拐棍,拖着伤腿向大门走去。

我赶紧胡乱地把衣服穿上,拉住他,“穆恬,你先不要走,至少把腿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走。”

他没有理会,仍然执意向前。

我慌张地追过去,“穆恬,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重归于好,我不吃你豆腐,你吃我豆腐怎么样?”

穆恬缓缓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接着又道:“你受这么重的伤,又没什么朋友,我……我可以照顾你。”

“朋友?”他冷笑,“我为什么没有朋友,不就是因为你,你从来不给我机会交朋友,还有,这身伤是谁造成的?”他一摆手,换成两手支撑着拐杖,“我今天还非要出这个大门不可了!”

说着,他愤愤地向前大步走,即使伤到腿,也顾不得了。

他只想摆脱我。

“穆恬,你真的要养好伤,别着急出门。”

“穆恬,你的腿伤太重了,你再这样继续做,万一腿骨接不好怎么办?”

“穆恬,你敢以这么重的伤走出去,只怕要给赵家招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明泽在虐待你!”

穆恬听到这句,脚步顿了一顿, “赵明泽,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不怕犯罪了么?你还怕被人说虐待?”

他低声轻笑,“你还是醒醒吧。”说着,他不再避讳伤腿,大踏步地向大门走去。

我想拉住他,但他的力气忽然间变得比我还大,我怎么拉也拉不住他。

他并不理会我,直至走到大门前,他一手放开拐杖,然后打开门,向外迈了出去。

我正要赶紧跟上,伸出手,去拉他的胳膊,忽然觉得手肘一麻,一痛。就在一瞬间,这股痛觉又蔓延到前臂,后臂,几乎整个胳膊都痛得动弹不得。

我低下头,缓缓抬起手臂。在阳光之下,手臂被照得有些发白。手肘处,有烟“刺刺”冒了出来,就像是什么东西点着了,烧焦了一样。

然后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

我再试着抬起,它一点知觉也没有。

以往即使我不能动,全身上下也会有感觉,但是这一次,我试图触摸一下胳膊的肌肉。

我想,神经坏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臂膀长在我的身体上,我却完全不知道,它活动是什么样的,痛,又是什么样的。

我不畏惧此事,只是唯有一件。

就是前方那个,根本没有发现我异状,毅然决然要离开我的那个人。

“穆恬……”我轻声低唤,在心里。

我留不住他了……吗?

穆恬几乎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感兴趣的东西。我爸老说我不成材,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什么东西都不觉得感兴趣,什么东西都没有让我产生兴奋这样一种感觉。

我曾试过一切手段能够让自己兴奋,曾经我以为是摇头丸,但吃过两三片之后看着那群疯癫得毫无形象的男男女女,我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再无兴奋之感。

直到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我才觉得那种寂寞之感终于消失殆尽。

我永远不会放弃,即便我死。

我猛地将门拉大,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之下。

太阳很小,又很大,它很小,因为它距离我们太远,我们觉得它太小,但既然它能将黑暗驱散,将光明带到人间,那么它则还是很大很亮的。不过它也太大太亮了,站在我的头顶上,让人一阵一阵的晕眩,我甚至能感受到神经绷断了一般。

曾经温暖的,让人全身暖洋洋的阳光,此刻却像是刀,一刀一刀地将我的血肉往下割,我的全身像凌迟一样剧痛,但是我并不在乎,不介意,也许我在它面前,是恶灵,是违反世间纪律的物种。我只能一步一步,坚定又扎实地迈下去,不愿回头。

“穆恬……”我的声音喑哑得吓人,仿佛声带被刀割了一半,好似我是走在大沙漠里出不去,即将被干旱缺水而死的行路人。但我既然仍然能够发声,我便即将感谢那璀璨的阳光还能给我留有余地,让我能够呼唤我的心中所爱。

“穆恬……”我声音大了一些,我再试了一次,“穆恬。”这回他肯定能听得到了。我又大声说了一句,“穆恬!”

这一声叫嚷,却把我吓到了,声音太过撕裂,太过绝望,就像一个人即将面临人生最大的失意,失败,痛苦,死亡,厄运,被掐住咽喉了一样,尖叫着破碎成碎片残丝。

这一声,我愕然了,同样的还有穆恬。

他猛然回头,一脸愕然地惊呆了似的,他大吼,“赵明泽,你他妈真是个疯子!”他大踏步回头,抓住我的胳膊,一步一步把我拖了回来,打开大门,开了,把我拎进来,然后“砰”地把门关上。

他这样一个断腿的人,力气比我还要大,这个瞬间,我在他面前就像是小鸡,他把我拖回来,我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你真是个疯子,赵明泽,我告诉你醒醒,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晃晃我的身体,试图摇醒我。“你他妈耳朵聋了?就算你眼睛瞎了,脑袋不好使,嘴巴说不出话,你总不能连人的话都听不懂吧?”

他终于回来了,就算他只是因为心软,只是因为我这个疯子做的事太出格,太不留人余地,但我不后悔,我不愿失去他,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我就要发疯。

“我告诉你死了,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怒吼着摇晃着我的身体,“你既然死了,就别随随便便在阳光下面晃,你看看你,”他抓住我的手臂,那上面坑坑洼洼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伤痕,有些地方黑乎乎的,就像烤糊了一样,“你的脸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把你的身体也弄得更加不堪!”

他终于忍耐不住咆哮,“赵明泽,我已经够讨厌你了,我不想更讨厌你!”

“我居然说你不是笨蛋?我真是错了,大错特错,你他妈居然不是笨蛋?你要不是,这世界上都没有笨蛋了!”

我想说话,但是张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喉咙处太痛,让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慢慢地把手臂用袖子遮上,然后再慢慢地抓住他的臂膀,往日里这么轻易的几个动作,此刻却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微微低下头,侧耳去听我说什么。

我说了很久,很久,但我想,他耳朵里只能听到两个字。

“别走……”

那是一个,如今天一样光明,阳光洒满大地,黄金万丈的早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也许是我这一生最光明的早晨,每一次见到他,天空从没有黑暗。

即使当时,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邪恶的黑暗的起点。

他被我那薄情寡义的父亲带到我的面前。

我一直很好奇,穆恬的父亲是我爸的司机,出了车祸,我爸活着,他爸却死了,也许他的爸爸确实很英勇很忠义。

也许很愚忠。我爸说,他之所以活着,正是因为他爸帮我爸挡了碎裂成一片一片的挡风玻璃。

我可以理解他爸爸的忠义,但是我不能理解我爸爸居然会感恩。每次一提穆恬他爸,他就一脸感念,叼着一根烟,怅惘似地说:“我一生都谢谢他。”

我觉得很神奇。被商界认为,除了冷血和钱,不再有其他的赵氏掌门人,居然会感谢一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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