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中——夜弦辰歌
夜弦辰歌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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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雨陶在一旁大力拍掌:“宝贝儿好样的!你现在这个动作酷呆了!”

景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整天在家里玩游戏,不去学校吗?”

乐雨陶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立马怂了:“达令~这不小叔子一个人在家无聊吗,我陪陪他。”

景泽死命的挣扎,嘴也没闲着:“我日!景森哪天老子一定下迷药弄晕你,让皮鸭子强X了你!”

景森朝乐雨陶抬眉一扫:“哦?”

乐雨陶拿个抱枕抱在怀里,装乖宝宝:“不不不小叔子,我不敢。你哪,怎么总想这些事呢?好好地跟你哥学学做生意赚钱,才是正道哪。”

景森狠狠一脚踩在景泽屁股上,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去公司,在家好好面壁思过。”

乐雨陶瞧着景森走远了,才哒哒地跑到景泽面前,看着景泽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叹气:“小叔子,你真可怜。”

景泽在地上趴着也不起来,“皮鸭子,你男人真恶毒啊。”

乐雨陶耷拉着脑袋:“哎妈……谢天谢地你才知道,我知道很久很久了。”

景泽抬眼看他:“皮皮,你真可怜。”

乐雨陶点头:“小叔子,你也真可怜。”

景泽的手猛的砸到地上,吓了乐雨陶一大跳:“我他妈的活该挨揍,犯贱啊,来国外干嘛!”

乐雨陶说:“嗯,跟景森比起来,你家兔子就是天使。”

景泽恨恨地看他一眼:“皮皮,你在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乐雨陶立马跳开三尺远,远离危险源:“小叔子,虽然我难得有机会在精神上击败你,其实我现在挺同情你的。”

景泽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朝乐雨陶逼近:“皮皮,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乐雨陶举手投降:“报告小叔子,皮皮现在身上就五十块钱!”

景泽翻白眼:“你比我还穷,操!”

乐雨陶说:“皮皮穷死也不给你操,皮皮心里只有你哥,小叔子,你怎么可以……”

景泽急了,吼道:“他妈的别再给我装疯卖傻的,你都跟景森感情危机了,还小叔子个屁!”

乐雨陶的脸色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苍白起来,“小叔子,你干嘛非得戳我痛点?”

景泽说:“早晚得面对,你跟了景森,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乐雨陶怂了,软趴趴地趴在沙发上。景泽问他:“在这里补个护照得等多久?”

乐雨陶说:“等你补完,你家兔子早结婚生孩子了。”

景泽:“……”

景泽说:“少刺激我你会死吗?”

乐雨陶说:“你活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活该。”

景泽揪住他的耳朵:“刚才的账还没跟你算呢,找事是吧?”

乐雨陶疼的嗷嗷叫:“小叔子你放开我,我要去楼上学习!”

景泽心里烦的要死,没心情陪他闹腾,于是放他上楼。

乐雨陶上楼以后就开始拉二胡,那曲子叫一个悲啊……跟他妈的吊孝时用的曲子似的。景泽忍了十几分钟,那首曲子才拉完。

乐雨陶站在楼上对着楼下说:“接下来我要拉一首梁祝,谢谢,谢谢你们的掌声。”

景泽嘴都快气歪了,乐雨陶装没看见。

景森晚饭前打电话来说公司要加班,他明天白天再回来。乐雨陶怏怏地挂掉电话,景泽趴在晚饭桌子上发呆,显然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乐雨陶戳戳景泽胳膊说:“小叔子,你哥外遇上了。”

景泽:“唉……”

乐雨陶拉椅子坐到他旁边:“唉……”

景泽捏捏小孩的脸:“陶陶,以后你一定能遇到更爱你的人。”

乐雨陶差点蹦出了泪珠:“小叔子,哦不不,现在应该是泽哥……泽哥,你也一定会遇到更爱你的人。”

景泽狠瞪他一眼:“你闭嘴,我跟兔子好好的,你少来!”

乐雨陶撇撇嘴:“如果你刚才不凶我,我就成全你。”

景泽问:“成全我什么?”

乐雨陶漫不经心地说:“护照啊,回国啊。”

景泽翻白眼:“少来,你有个屁办法!”

乐雨陶说:“我知道他保险柜怎么开啊。”

景泽瞪大眼惊讶地看他:“真的?!”

乐雨陶爱搭不理:“真的啊……”

景泽立马抓住乐雨陶的肩膀:“陶哥陶爷陶哥夫!……你赶紧帮我拿出来啊这都快一星期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乐雨陶一点都不H,甚至还很LOW,“我也不想你回国,许多人想出国还出不来呢。”

景泽怂了,解释道:“其实国内国外都一样,关键是过的开不开心,对不对?”

乐雨陶说:“我现在觉得自己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景泽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那就跟我一起回国吧!”

乐雨陶想了好大会,才下定决心说:“好吧,去国内找同学玩。那我们啥时候走?”

景泽归心似箭,怂恿道:“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乐雨陶指手划脚地让景泽帮他收拾东西,他自己则去开景森的保险柜,把护照取出来,还不忘拿了些钱。

景泽肩上背了个大背包,手里抱着个大背包,问乐雨陶:“这些东西还不够?护照拿出来了吗?”

乐雨陶瞧瞧那两大背包东西,把护照交到景泽手里:“我决定要跟景森分手,走吧,泽哥。”

两个人打车到了机场,买了当晚的机票。在候机室里的时候,景泽问乐雨陶:“皮鸭子,你真要跟景森分手?”

乐雨陶怂着脸,问景泽:“难道我现在不像失恋的样子吗?一定得哭出来才算吗?”

景泽:“……”日,景森知道我拐走了他老婆,肯定会整死我的。

第八十二章:降落

十几个小时过后,飞机降落在他们熟悉的城市。乐雨陶蔫了吧唧地背着个双肩包跟在景泽后面,景泽没精打采地打个哈欠,问乐雨陶:“皮皮,你去哪?”

乐雨陶耷拉着脑袋:“回家呗,要不去我朋友那儿,疗伤。”

景泽嘴角抽搐,有点心虚:“这不……景森还没登堂入室嘛……”

乐雨陶朝他翻个白眼:“日,难道我非等到那地步才离开啊。泽哥,我叫你泽哥……你把他那回事跟我说说呗。”

景泽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发现的?”

乐雨陶说:“我又不是傻子!”

景泽说:“不是吗?……”

乐雨陶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说,不然我死也不知道咋死的。”

景泽把简明越的事去繁从简地跟他讲了一遍,其实这不能怪景泽,毕竟这种事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乐雨陶闷闷的应声:“噢……我本来以为他经常晚上不着家,是在外面包情儿了呢。”

景泽瞪眼:“你不知道简明越这事?”

乐雨陶说:“知道啊,你不刚告诉我了么。以后景森问我,好歹有个理由了。谢谢你啊~小叔子。”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景泽真想拍死他丫的。景泽把乐雨陶的包往地上一丢,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不跟你在这瞎叨叨了,自个爱滚哪滚哪吧。”

乐雨陶把包捡起来,嘟囔:“小叔子,你的护照还在包里哪。”

景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他家兔子回来没,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呢。他还没进门,就远远地看到小白蹲在门口。景泽朝他吹个口哨:“哟,小帅哥,好久不见。”

这几天店里在上货,曲静深又不在,小白快累瘫了。他怏怏的说:“景哥,你回来了啊。”

景泽:“嗯,你哥呢?在楼上呢吧?”

小白说:“我哥不是回家了么,还没回来呢。昨天我给他挂了电话,他叔说跟朋友出去玩了。”

景泽原本还归心似箭的,一听这话,一颗火热的心立马冻成冰了。

小白问:“景哥你咋啦?表情怎么变的这么快?”

景泽蹲下来看着小白:“跟哥说,你哥家那地儿怎么去?”

小白摇头:“我不知道啊。”

景泽:“那你不会问啊!”

小白对躺着中枪这件事十分无奈,但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景泽定不着怎么折腾他呢。小白只好老老实实地打了电话,他说说曲静深还是没回来。

小白诚恳无害地说:“叔,我是静深哥他朋友,想过去找他玩,您能把具体的地儿,跟我说一下吗?”

曲静深他叔很实在,想着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景泽掏出手机,把小白说的地址存下来,同时存上了这个电话号码。

小白挂了电话,问:“景哥,这是咋了?哥最近也没提过要回家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景泽声音很小:“欠操呗……”

小白掏掏耳朵,刚才耳朵里有点痒,他嘛也没听到,起来干活去了。

景泽上楼收拾了点日常用品,关门时又看了一眼地上孤零零地躺着的蛋糕,心里不是滋味。出了门,他就直奔火车站,买了当天晚上去曲静深那儿的火车。嗯,也算是报应,往那方向开的只剩下绿皮火车的票了。

景泽头一回坐绿皮火车,一晚上睡的昏昏沉沉的。等第二天下午才到达那个小城市,景泽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去买汽车票。去那儿的大巴车很旧,车里面全是汗骚味儿,景泽突然觉得自己穿越了,怎么有种知青下乡的感觉?

大巴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开到某个县城,景泽下了车茫然四顾,周围全是灰朴朴的,车站还有脚蹬三轮车呢。

景泽拉了一个老头问:“你们这怎么去流曲村?”

老头摸不着头脑:“你说的什么,听不懂听不懂……”

景泽无语:“您听不懂普通话?”

周围路过的人都用一种看猴子的异样眼神看他,景泽在车站徘徊好久,才有一个面包车司机问他:“你要去那村吧?不过得等等,人满了我才拉。”

景泽又急又热,他烦躁地把衬衣扣子解开两颗:“你也别等了,这车我包了。”

司机看他那身行头,觉得像有点小钱的,于是多讹了他五十块钱。面包车里的空气不好,地上还扔着不少烟头,还有饮料瓶。

景泽皱眉头:“这车也不清扫一下啊?”

面包车司机回头看他:“清扫嘛,扫完不得脏,这不像你们城里那么讲究。”

开到半道,景泽不耐烦的说:“师父您能快点吗?这都快四点了。”

司机说:“这不是我御磨,这土坷垃地太难走了啊。”

景泽说:“御磨是啥?是啊,土路是挺难开的。”

司机耐心地给他解释:“就是慢了吧唧的,嘿嘿有意思,这我骂你,你还听不出来。”

景泽彻底默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其实,总呆在城市里,也会落伍啊。

面包车停在流曲村村口,司机说:“到了,下车吧。”

景泽拉开面包车门,一脚踩在了泥洼洼里。这里前两天刚下了雨,土路不太好走。

面包车调头开走,景泽站在村口朝村里张望,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小积水坑。

景泽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肯往村里开的车,他只好一步一步的朝村里走。路才走不到三分之一,就踩了七八个小水洼,还有一回差点摔倒。皮鞋上沾的全是泥,袜子筒上全是泥星子。景泽最后干脆脱掉鞋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子还能走的快点。他越走越怨念,直哼哼:“兔子,你以后哭着求我,我都不让你回娘家!”

景泽走一会儿,就要挽挽裤腿儿,说来也巧,走这么久竟然没遇着一个人。他大概不知道,在农村一下雨土路就难走,很多人都躲在家里看电视,要不就凑堆玩扑克牌。

景泽好不容易遇着个十几岁的小孩,老远就朝人孩子喊:“喂喂小家伙,我问你,你们这有姓曲的人家吗?”

小孩认生,愣在那儿看他,好大会才怯生生地说:“我们……这全村都姓曲……”

景泽满面黑线,继续问:“那有个小哑巴吗?”

小孩说:“不不知道……前两天刚回来个小哑巴……往里直走,路过一条河,再往前有个胡同,第二家就是……”农村地小,有点鸡毛蒜皮的事一会儿就能传遍。

景泽从钱包掏出十块钱叠成四方状丢给小孩:“拿着买糖去吧。”小孩穿着雨靴,拿了钱就腿脚利索的跑开了。

景泽朝里望望,的确有条河,可是还离得很远。景泽刚要往前走,这时突然从身后头冲过来一辆摩托车,溅了他一身泥。

景泽大骂:“我操,不长眼啊你!”

大强骑摩托车去打酱油,这段路挺难走,他只想快点走完。实在是没反应过来,前面还有个活人。

大强找了个稍微平整点的地儿,脚支着地打量景泽:“哪来的啊?眼生哪。”

景泽说:“甭管哪来的,不能这样欺生啊!”

大强说:“我就欺生怎么了,刚才暴粗口的时候还不是牛烘烘的啊!”

景泽心里本来就烦,越看大强越不顺眼,骂道:“我滚你母亲的,骑这么快赶着鬼投胎哪。”

大强想停好摩托车教训一下这外来货,可看了一圈,都没个平整地儿。大强急中生智,想了个好办法,他启动摩托加足马力,呼一下从景泽身前开过去,又溅了景泽一身泥水。

景泽刚要炸毛,大强又呼的一下从景泽身后骑过去,景泽能清晰地感觉到背上落下的泥水点。

景泽气的牙痒痒,手里拎的鞋想也不想就抡过去,正中大强的后脑勺。大强回头朝他露出个胜利的微笑,景泽朝他竖中指,大骂:“我日!”

生气归生气,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景泽只能继续往前走。他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那条小河边上,河边的路既窄又湿滑,景泽走的小心翼翼。

大强今晚要守夜看鱼塘,他正好看到对岸的景泽,老远就朝他招手:“喂,手下败将,你来找谁呢?”

景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儿去,以后小爷遇见你,准揍你丫的!”

大强一点不让他:“哟嗬,城里来的了不起啊~”

景泽有点累,干脆坐到路边上歇歇,反正衣服已经脏了,也不差再多这一点。

大强见他坐下,就问他:“你来找谁的啊?”

景泽说:“我媳妇。”

大强本来就热情,听他这么说,更好事起来:“你媳妇是谁家的闺女啊?脑门儿被夹了吧,找你这样的。”

景泽:“……”这肯定是个闲的蛋疼的玩意儿,不然怎么说这么傻逼的话。

景泽歇够了,天也已经蒙蒙黑。他穿好鞋和袜子,按那小孩指的路继续找。果真,靠小河没多远,还真有条胡同。景泽顺利找到了第二家,刚敲门,就听到门里一阵汪汪的狗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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