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69.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西帝出来鸟

如果说之前关咲说要杀死东皇是因为皇位和背叛，那么现在则是因为伤害了关咲的自尊与最依赖的武器而完全否定了东皇。

东皇再无翻身的可能。

“不，阿咲，你不能这么残忍！”

去死，阿咲叫他去死！

东皇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关咲这么说无疑对他造成了致命的精神伤害。

“你所谓的‘残忍’程度真低。”关咲幽幽地说完后，就背对着东皇默不作声。

东皇还想试图换回，不过关咲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仿佛死人一样封闭了自己的感官，由得东皇哀求和怒吼，甚至还想再一次挑起他的欲望让他失去理智。

这是继他以为关咲死了之后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和阿咲之间的裂痕，竟然约扯越大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

就在东皇后悔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接到了长老传过来的信息：西帝操控着机甲正在朝皇宫方向高速飞来！

长老这么说其实已经迟了，因为就在东皇看完信息的时候，机甲的光剑已经劈开了房间的墙壁，西帝轻佻的声音从机甲里传了出来：

“东部的防御真弱。”尾随西帝机甲的，还有几十部东部的机甲——他们已经包围了西帝。

“你怎么找得到这里？”东皇冷声问道：竟然一下子就找得到他的房间，简直就像锁定了目的地直接前往。

“咲宝贝的小骑士在他的微脑上动了手脚，”不过不是那个叫纪伯伦的时刻提供精准位置，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找到地方，“听他们说，你留咲宝贝在皇宫很久了？那可不行，咲宝贝会想家的。”西帝略略一看，就看到了关咲低下头失神地坐在床上，连他喊他“咲宝贝”也没有一丝反应。

“这还轮不到你置喙！”一想到西帝可能会带走关咲，东皇心里就无比阴暗：就算阿咲不可能爱上他，他也不会让阿咲爱上任何人！要恨就恨他好了，就算是恨，他也好占据他的全部心神！

“嘿，我不是找你打架的，咲宝贝不是说北部有异动的吗？”很明显，西帝对王这个职业称职多了。

东皇沉吟一声，看了关咲一眼，挥手让西帝身后的侍卫退下。

西帝挑眉，似乎挺满意东皇的举动，开了机舱门跳了下来；双脚一触碰地面，西帝就走到了关咲旁边。

“不准你靠近他。”东皇伸手挡住了西帝前进的脚步。

“你觉得你有什么优越过我的地方能让我听你命令？”西帝绕过东皇，可东皇却再次挡在了西帝面前。

“凭我是他男人。”东皇一说完这句话，就遭受到了剧烈的精神攻击。

“你动他了？！”西帝厉声问道。

“唔——”可痛苦呻吟的不是东皇，而是抱着头倒在了床上的关咲。

“咲宝贝（阿咲）！”两个男人急步走到了关咲旁边。

“头痛？怎么会？”见关咲额头满是冷汗，而且双手抱头，西帝就知道他承受了他的精神攻击，“你的异能不是能够抵挡我的精神攻击吗？”

关咲一听到“异能”两个字，整个人就变得癫狂起来：

“宇文旭，我恨你，你滚！给我滚！”关咲不顾头部的刺痛挥舞着双手驱赶接近他的人。

“咲宝贝！”西帝捉住关咲的双手，“你对他做了什么！”西帝的话带着怒气：这不是平时那个让人又爱又恨，一被捉弄就可爱得恼羞成怒的咲宝贝！

“放手！”东皇扯不开西帝的手，“他怎样与你无关！”

“他是我西部的王后！”

“我是他男人！”

东皇和西帝就像被入侵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敌视着对方。

突然，西帝像是想到了什么：

“咲宝贝的异能是不是暴走过？”

东皇有些错愕：他怎么会知道？

该死的，他就知道！

西帝望向关咲：他为了赶路一直用的都是异能操控机甲，谁知道某个时刻竟然觉得全身冰冷，异能也几乎完全静止下来，如果不是他急忙改用手动模式，他早就从高空摔下来了。他直觉关咲和上次一样体内的UnknownX发生了暴动，虽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刚才下意识运用异能的时候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你到底做了什么？！”西帝怒吼道：这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发这么大脾气。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什么角色都能胜任，对什么人那就拿出什么面孔来对待；关咲不是他第一个产生兴趣的对象，但这种兴趣却是让他时刻想着他，想要把他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他说了他是王，他就给机会他成长到能够与他并肩；他说要夺回东部，他就制造舆论让他高调回归。

“我和他交合了，东西留在他体内了。”东皇气闷地说道。

“你！”西帝揪住东皇衣领，“你明知道身体有UnknownX的人根本不能接受任何外界的东西！”

“我知道！”东皇推开西帝，“可我们体内都有UnknownX！”

“但他的UnknownX暴动了！”西帝和东皇吵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他体内的UnknownX一暴动就会带动我们体内的UnknownX一起暴动！”

东皇哑然：他真不知道。

西帝背过东皇，慢慢接近关咲：

“咲宝贝，我是狄尔，别怕了，我带你回家。”西帝耐心哄着关咲。

关咲抬头，望着西帝笑了：

“狄尔？西帝狄尔·K·布莱登？”

“是，是我。”西帝以为关咲认得他了，想要进步一接近的时候，关咲却突然收回了笑容：

“滚！”失了异能的关咲大受打击变得有些喜怒无常。

“咲宝贝……”西帝皱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看中我的异能，暂时安抚我，生怕我得了东部之后就和你的西部开战；”关咲突然又笑了，可这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哭，“我有异能的时候，你尚且当我是玩物，我现在没异能了，还对你有什么用？还是继续当你的玩物？你想要我的身体？你要吧，反正我从来没得选。”没得选没得选他从来都是出于被动的地位从来都没得选择！他人生的前15年是这样，他被东皇弄得失了异能也是这样！

西帝不可置信地望着关咲：怪不得，怪不得他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从原来的骄傲与自信变得现在的偏激敏感，还说着自暴自弃的话！

70.

“我认识的关咲根本不是这样的！”西帝抓住关咲的肩膀逼着他正视自己：除了一开始知道了关咲的名字喊出来之外，这还是西帝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喊出关咲的全名。

关咲无神的眼珠子看了看西帝，然后转了方向无视起西帝来。

西帝粗鲁地扳过关咲的脸，关咲索性闭上眼睛。

“难看死了！”见关咲一次又一次地逃避，西帝也没那个耐心去和关咲较劲了，“你还说你是王，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颓废又自暴自弃！亏得我日以继夜从西部飞来，亏得你的小骑士这么担心你！你对得我对得起他们吗？啊？！”西帝揪起关咲的衣领，“小小挫折就让你变成这样，还学什么称王！”西帝一放手，关咲就如同了无生机的娃娃一样跌在床上，“我看错你了，也高估你了。”西帝的声语气变得冷淡，“不过是个任性骄傲的小孩子在无意中获得异能，就大放阙词想要称王；现在没了异能就打回原形了？小人物终归是小人物，以为获得人人羡慕的力量之后世界就是你的世界了。”

西帝说的话很难听，难听得让关咲慢慢握紧了拳头：

“我是小人物那又怎样？！”“小人物”这个词刺痛了关咲的耳朵，“如果不是宇文旭和长老，我从来不会萌生当王的念头！我就是小人物，我就是普通人，我就是濒临死亡的时候获得异能，那又怎样！”关咲像是发泄一样，周身怒气暴涨，“你和宇文旭又好得哪里去，当王就可以随便操控小人物的命运了吗？要不是走运接受了UnknownX，现在的你们不过是一抔黄土！你们这两个市井小民怎敌得过我这个从小接受皇帝教育的小人物！被囚禁被玩弄被告知异能尽失，你以为异能是随便说失去就可以释怀的吗？说我不配称王，行啊，你让宇文旭和你交合，你还能像现在教训我的话我就承认你所说的！”

关咲扶着床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东皇有些担心想要扶着他：毕竟关咲的身体还不太好，东皇还真怕他一个趔趄掉下来了。

“你敢接近我就去死！”关咲已经抓住了东皇的弱点——他自己！

东皇听了关咲的话，沉下脸站在了原地。

“呸，”关咲粗鄙地说道，“你那个样子是做给谁看，羞辱了我之后还让我丧失异能，你有资格给脸色我看吗？”关咲现在简直是完全豁出去了，逮谁骂谁，根本不把拥有异能的东皇和西帝放在眼里。

“还有你，”关咲指着西帝，“没了异能是小事情？你还真敢说，你要是没了异能看西部蠢蠢欲动的人会不会立刻杀了你。”

关咲骂了两个人之后，就一脸苦涩地低下头：

“你们都不明白我的苦楚，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你们都来逼我，还骂我羞辱我；”关咲的情绪大起大落，可偏生东皇和西帝都不敢在这时候接近关咲，生怕他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我是王，我才是王，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关咲的声音的变得越来越小，变成了喃喃自语，“我才是真正的这个大陆的王……”关咲的身体状况支持不了他站这么久，他一跌坐的一瞬间，离他最近的西帝就伸手护着他。

西帝看着自己的衣袖被一个个深色的小圆形水迹弄脏，吃惊地抬起关咲的下巴：

“你……哭了？”西帝没想到自己的激将法会弄巧成拙把关咲这么骄傲的人弄哭：是他说得太过分了。

“对不起，咲宝贝，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别哭，你别哭啊。”西帝伸手擦着关咲的泪，可泪水源源不断，关咲又不眨眼睛，就这么直直让泪水朦胧了他的双眼，看起来像是脆弱的银灰色玻璃，一碰就会碎了。

东皇也没想到一向坚强的关咲竟然会落泪，震惊之余，他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把阿咲还给我。”可现在做着这动作的竟然是西帝！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西帝转过头对东皇说道，“你爱他那又如何，没看见他呆在你身边很辛苦吗？每见你一次他会想起痛苦的回忆，你舍得他受折磨吗？这算什么爱，这只是你自私的占有欲！”

“每个人都有他的执念，”东皇并没有反驳西帝的指控，“外人怎么可能懂！”从不在意到不经意之间的陷落，从死亡的绝望再到重逢的希望，从一时的恨到现在的永不翻身，“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执念，要我放弃，除非我死！”

东皇和西帝仇视着对方：本来东部和西部的矛盾已经够大了，现在还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而导火线就是关咲。

“东皇大人！”长老不顾一切地跑进了东皇的房间，“北部有大量Heterogeneity突破了接壤的防线，正在东部和西部的土地上肆虐啊！”

竟然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东皇想到了那只力量恐怖的怪物：看来，那只怪物应该就是Heterogeneity的王了，才被阿咲伤了这么快就复原，还带着大批Heterogeneity倾巢而出？

“迎击。”东皇下了命令，长老立刻退下去传令执行。

王对王。

东皇看着西帝说道：

“Heterogeneity有王，我和阿咲和它交过手了，很强，全盛时期的阿咲都不是它的对手；”西帝有些意外东皇态度转得这么快，可东皇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明白了，“王对王的战争，谁杀了那怪物，另一个人就要无条件放弃阿咲。”

“我在东部孤身一人，这不公平。”

东皇沉吟一声：

“我会派部队迎击，在你回到西部之前我都不回动手，但我只给你10天的时间。”10天，紧得不能再紧了，如果Heterogeneity发动大规模攻击，死伤损亡可见一斑。也可以说，这场赌博代价太大了：用百姓与士兵的生命去换一个关咲，怎么看都不是明君的决定。

“可是我要带咲宝贝回西部。”

“不行！”几乎是西帝一说出口东皇就立刻拒绝了。

“宇文旭，何必自欺欺人，你该知道有些错一辈子都不能挽回的。与其让他恨你，还不如让他回去西部？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的伤痕，逼得太紧害了你又害了他。”

东皇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

“我胜利之前，你好好照顾他。”

嘿，口气真大。西帝挑眉。

既然谈判成功，西帝一把抱起挣扎着的关咲登上机甲，以迅雷而不及的速度飞回西部。

第四卷：王者之战

71.

关咲进入沉睡已经第5天了，离东皇和西帝约定的时间还有4天。

期间，关咲一直做着梦，他的梦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把低沉的声音一直说话。如果关咲不回应它，它就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的王，你为何哭泣？

因为我的自尊遭人践踏。

我的王，你为何迷惘？

因为我失去了复仇的方向。

我的王，你为何逃避？

因为我异能尽失。

我的王，你为何自暴自弃？

因为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我的王，你能否知道他们的担心？

“如果咲女王一直都不醒来……”

“纪伯伦，别乱说！”

“可是修，这都第5天了……而且凯撒会长去了前线现在还没回来……”

“……我也接到了迎击的命令。”

“你们都去了前线，咲女王又沉睡不醒……Heterogeneity的攻势太猛烈了，东西部会不会有朝一日分崩离析？”

“不会的，女王陛下不会丢下他的子民不管的。”

“咲女王，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呢？如果你醒了，那些Heterogeneity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它们也不会步步紧逼如此嚣张。”

我知道。

我的王，你能否知晓他们的誓言？

“咲女王，西帝大人命我负责一批轻度损毁的机甲的改造，我一定好好努力，不会丢你的脸的。”

“女王陛下，不管你醒来还是沉睡，您都是我永远效忠的王；我是你无坚不摧的利刃，我是你攻无不克的盾牌，我是你最忠诚的骑士；如果你要称王，我会摧毁一切阻挡你脚步的敌人，我会拼上性命杀出一条只有你才可以踏上的道路，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踏着尸体送你上王座。”

“女王陛下，凯撒·斯特林幸不辱命回来复命；我自作主张把超速度的事上报给了军方，有部分将士应用得不错，一般的Heterogeneity没有还手之力，西部势如破竹，把东部那边的嚣张气焰灭了许多，特别是四大家族的……女王陛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女王陛下憎恶的人就是我所憎恶的人，女王陛下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女王陛下要东部，我就把整个东部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