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上——夜弦辰歌
夜弦辰歌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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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其他们叫景泽吃饭根本就没进去什么像样的饭店,李国其解释说:“那些装修上档次的饭店都是些小年轻爱去的,娘兮兮的,咱们大老爷们的在小门小铺的喝二锅头才过瘾!”

景泽在心里问候下他大爷,夹了一筷子醋溜豆芽,嚼巴嚼巴又吐掉。还没他家兔子做的炒大白菜好吃呢。吃过饭,李国其又说要去搓几把麻将,景泽本来要走,可李国其死活不让他走。

李国其说:“老弟,我再给你介绍个朋友,挺帅气的小伙子,精神头足着呢!”

景泽笑说:“咦,吃个饭迅速变身月老了,这顿饭怎么说着也得我请啊。”李国其打哈哈,把景泽领到那个小孩子家。李国其站在门口边敲门边对景泽说:“可水灵了,真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这时门开了,景泽瞅瞅开门的小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很瘦,皮肤很白。那小孩见了生人有点怯,不自然地说:“国其哥,这这是……您要来之前也不跟我打个招呼,瞧家里乱的。”

景泽玩味地看着那小孩,啧,长的真不错。李国其跟老徐他们去摆麻将桌,景泽眼睛都快长那小孩身上了。李国其偷偷瞧了眼,说:“小白,快给你景哥倒水。”

那叫小白的应了一声,景泽说:“不用不用,家里有可乐吗,给我拿瓶就成。”

小白羞眉搭眼的说:“没没了……要不我去买吧,哥,您先坐这等等。”

景泽心里乐了,心想被他家兔子看到这场景,定不着几天不搭理自己呢。景泽说:“别别,要不倒杯白开水,一会坐哥跟前,赢了分你买糖吃~”

小白很乖,倒了水就坐景泽跟前。景泽摸张八万要打,小白突然说:“别,哥你三筒也没用,先打这个~”景泽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脸,打了三筒。接着下家打了八万,于是东家胡了。

李国其说:“小白,喜欢你景哥还是怎么的,没见你以前跟谁这么亲过呢。”小白听了脸立马红了,景泽摸不准李国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逢场作戏地调戏了下小白。换到从前,他巴不得往床上带呢,现在总算有些长进。

玩麻将玩到十点,李国其说:“老弟,要不你今晚留在小白这儿吧,咱们明儿就去工地上转转,小白这儿离那近。”景泽眼冒桃花瞧小白一眼:“想哥留下不?”

小白脸红了,磕磕巴巴说:“景哥你要是不走,我这还真有房间。”

景泽脸不红嘴够贱立马搭话:“咱们睡一间,哈哈,自摸~刚开玩笑呢,这不早了我得回去,要不后院准起火~”

李国其一看景泽非得要回去,就散了场。几个人一起离开小白家的时候,李国其悄悄对景泽说:“这小孩吸毒,看不出来吧?”

景泽一惊,有点惋惜地摇头:“还真看不出来,觉着挺老实的~喂,出租车~”景泽伸手招了车,对李国其说:“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呗。”李国其笑着说成,还帮他带上车门。

景泽坐在车上闲着无聊跟司机侃大山,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景泽说:“哥们儿,停一下车,我去买点东西。”景泽现在知道顾着曲静深了,一个人在外面又吃又玩的,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正好路过蛋糕店,买点兔子爱吃的糕点,就当讨好他呗。

景泽买了块肉松蛋糕,又买了些泡芙,他记得兔子顶爱吃泡芙的。等他上楼的时候还在想,兔子肯定要爱死他了,可是打开门一看,家里冷清清的,哪有半个人。

景泽有点着急,曲静深没有什么朋友,这么晚不回来,能去哪呢?他把曲静深下午留的纸条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眼看就十一点了,这货不会被人抢劫了吧?景泽一有这念头,立马呸了几句,丫的他怎么也成脑补帝了!

……

距离下午四点钟已经快八个小时,曲静深饿的肚子咕咕叫,他借着朦胧的光看到墙角堆的发霉的馒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跟他一起来的那小伙子嘴干的都褪皮了,他低着声音对曲静深说:“哥们儿,咋办,以前我们班主任说这事的时候,还觉得离我挺遥远的,没想到今儿真遇上了……妈的……”

房间里黑乎乎的,曲静深的挎包被没收走了,他只能拿起对方的手,在手心里写道:“想办法逃出去。”

那小伙子低声说:“三楼呢,跳下去连活命的份儿都没了……”

曲静深想了想写:“你身上有手机没?打电话求救。”

那小伙子说:“没电了啊,等等我再打开试试。”只见他从内裤里摸出手机,看到曲静深不解的眼神又低声解释:“生怕出事,来之前借了同学的手机。”

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手机还真打开了,曲静深忙接过手机给景泽发了条短信,刚写个“救”字,房门就被推开,曲静深手快,按了发送键。

景泽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呢,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了,打开短信,就看到这一个字。他的心立马吊起来,救?难道真被人绑了?!

曲静深忙着把手机藏起来,两个中年男人走过去,狠踹他一脚:“还藏!把手机拿出来!”

曲静深被踢到胸口,顿时有些发闷,手机啪嗒掉到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去捡,就被抽了两耳光:“少他妈的有这小动作,看到这几个了吗?老老实实的,给家里要钱来赎你!”

那小伙子被揍急了,大吼:“操你妈!你们这些狗玩意儿!”

这句话激怒了那俩人,其中一个从角落里拿过钢筋条就往曲静深他们两个身上抽。曲静深伸手一挡,正好抽到手腕,顿时火辣辣的疼,眼里忍不住的蹦出泪花。

那小伙子比曲静深还惨,被打破了头,曲静深怕这样打下去会死人,赶忙把小伙子拉到自己身后,结果背上也挨了几下。曲静深疼的抽气,忍着手腕的疼忙捂住那小伙子头上的伤口,结果弄的满手是血。

那小伙子已经晕过去,曲静深从裤子上撕下些布条,粗略地帮他包扎一下。房间里又暗下来,曲静深又冷又饿地缩在角落里,心里想着就算景泽收到短信报了警,真的能找到自己吗?

景泽真去了附近的警察分局,等他打车走到那,已经十二点多了。里面有值班的警察正在打着瞌睡,景泽急扯白咧地进门就说:“我要报警,有人失踪了!”

那警察眯了吧唧扫他一眼说:“什么时间不见的?”

景泽大吼:“大概今天下午四点钟出的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警察听了继续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没再找找吗?不好意思,还不够立案的时间。”

景泽心里跟火烧似的着急:“人都不见了,还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你们怎么做警察的,不赶紧找人!小心我去有关部门举报你值班睡觉!”

那警察被他一吼清醒了许多问:“失踪者在失踪之前有异常表现吗?”

景泽仔细想了想说:“没有!”

“失踪者有精神疾病吗?”

“没有!”

“失踪者是你媳妇吗?”

景泽条件反射地回答:“是!我说你这警察怎么当的,全问些没用的!”

“哦,你媳妇夜不归宿,你跑警察局来干嘛?回去洗洗睡吧!”

景泽差点没把他的桌子砸了,他气的喉咙里喷火:“我说你有病啊!他都给我发来求救短信了,我闲的蛋疼晚上不睡觉,跟你这开玩笑!”

那警察听了这话,表情严肃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信息还保留着吗?拿来给我看看。”

景泽没好气地把手机掏出来翻到那条短信递给他:“就是这条,十一点钟发的,我立马打过去,他手机就关掉了。”

警察一边看一边问他:“你老婆平时跟不相关的人接触过吗?最近有没有跟谁接触比较频繁?”

景泽突然想到曲静深下午给他留的纸条,立马说:“他下午出去时留了纸条,说是要去面试。”

警察又问:“给你留纸条,你当时不在家?那么就是说你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景泽听他问的全是不相干的,有点不耐烦:“他是个哑巴!”

警察点点头,“从他失踪到现在有人给你索要钱财吗?去哪面试说了没?”

景泽想破脑袋都没想通:“昨天还没听到他提这回事,就是今天中午从学校回来,下午才提的面试的事……”

警察把这情况都写下来,才抬头对景泽说:“这样吧,你先回去,她到明天早上还没回来,并且确定不是在朋友那,满了24小时正式立案。”

景泽说:“!!可他的确发来求救短信了,万一出事怎么办?谁来负责?你来负责吗?!”

第四十六章:挂彩了

到后半夜,小房间里越来越冷,曲静深嘴唇冻的发白,他用力掐着那小伙子的人中,想让他醒过来,这样睡下去怎么是好?那小伙子轻微地动了下,曲静深立马用手拍拍他的脸,希望他快些转醒。

那小伙子睁开眼瞧了瞧他,慢慢地摸摸头上的伤口,憔悴地说:“谢谢……你放下我……看能不能逃出去……”

曲静深的胸口像裂开一样,呼气吸气时连带的肺都疼。他撑着一口气拉过小伙子的手写:“我……除了窗户那,没别的地方能逃。”那小伙子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又要晕过去。

曲静深手上粘乎乎的全是血,他想着这情况下去非得要人命不可。他把小伙子放到墙根那儿倚着,慢吞吞地踱到门口那,刚想转动把手,门就被打开了。外间的灯光刺的曲静深的眼睛轻微的眯了眯,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大耳刮子煽的趔趄几步。

曲静深的耳朵嗡的一声嘶鸣起来,耳膜被震的不住发颤,好大会听不见声音。

“少他妈的动歪主意,明天赶紧联系家里送钱来!操……大半夜的也不安生!”

曲静深头晕的弓着腰好大会才直起身子,他指指墙角昏迷的人,又指指自己的头,做了个包扎的动作。那人还没等曲静深表达清意思,又甩了他一耳光。

那一巴掌正好甩到鼻梁上,血哗一下流出来,曲静深赶忙拿袖子擦,门嘭一声被关上。曲静深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走了,他慢吞吞地抹到墙角扶墙坐蹲到地上,耳鸣声就像潮起潮落。

景泽在警察局赖了一夜,早晨那值班的警察换班时对他说:“早不是让你回家等着,说不定你媳妇早回了呢。我刚把这情况说了,够二十四小时了马上立案。”

景泽朝他竖个中指:“孙子!都他妈的是孙子!我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的放火把你们这烧了!”

那警察打个吹欠:“哥们,我能理解你,但咱凡是有个规矩,不然就乱套了!成,回去等着吧。”

景泽也不蹲着了,他腿麻了,换成没形象地坐在地上,点支烟衔在嘴里,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这形象完全像混黑社会的小流氓,那警察也是个能脑补的,顿时脑海中一片了然:这小子得罪了道上的人,人抓不到他,抓了他媳妇威胁。这样想着他就有理由赶紧回家休息,养足精神等待一番警匪恶斗。估计这哥们也是警匪片儿看太多。

景泽在那又坐了一会,没多久就被人劝着回家了,临走前他差点没把那儿吵翻天,烟头还丢到人家衣服上,给人刚领的新警服烧了个洞。那警察嫩,哪忍得住这闷气,要不是同事死活拉着,景泽又得挨揍。

景泽回到家,家里还是空荡荡的,他想躺床上睡一会,毕竟一夜没睡,头晕晕的。可躺床上没半分钟,立马爬起来:“我操……兔子……”他毛毛躁躁地摸衣服穿上,出门。

景泽厚脸皮地去曲静深的班里打听,问了班上同学,知道的都说昨天上午还见着人了,下午就没来学校。这事一出,甚至有不少人造谣说曲静深是同性恋,被学校开除,忍不住打击,一走了之。

景泽差点没跟说这话的人打架,后来还是忍住了。他突然想起曲静深说的面试的事,抓住个学生就问:“你们这儿昨天下午有哪家单位来面试?”

那学生莫名其妙:“没有啊,要是有,还不挤破头!”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又说:“你可以去门口瞧瞧,那儿有招工的……”

景泽骂句娘,心里跟烧着把火似的,去了后门。那里的摊位都打听遍了,也没问出有个哑巴来过。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突然觉得挺怂,他有点埋怨自己,竟连曲静深一点都不了解。昨儿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景泽正郁闷着,手机响了。他没好气地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怯懦的声音:“景哥……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景泽看看陌生号码,没听出是谁:“你谁啊?”

电话那头说:“我是小白,咱们昨天才刚见过……”

景泽有点印象,问:“有事吗?”

小白说:“也没事,我称了排骨,中午想请你过来吃饭,就我自己也吃不完,再说昨天哥你光打牌,咱们也没好好说说话……”

景泽乐了,说:“得,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还要买东西吗?”

小白赶忙说:“不用不用,你买了也吃不着,你能来我就很知足了。”

景泽心里很烦,他现在有点闹不清曲静深到底是自己跑了,还是失踪了?他想找人说说话,小白正好这时打电话来,他就应了。景泽打车到小白那儿,小白挺热情又有点羞怯地把他让进门。

小白说:“哥你喝水吗?我这有朋友送的龙井,还没开盒呢,我给你沏上,你试试。”

景泽毫不客气地倚到沙发上,少男病闷了一路子,这下终于再也憋不住:“小白,你们当下面的到底怎么想的?那个,你是吧?”

小白倒茶回来,有点不好意思说:“嗯,也没怎么想,就是哪回都一心一意扑上去,最后都是被伤。”

景泽不爱听这话,立马反驳:“哪有这回事,有时做上面的掏心掏肺的,也不见得你们下面……”景泽想不到形容词了,他脑海里又出现曲静深被他压在身下时的样子,心里又开始着急,有点坐不住。

小白笑着把茶递给景泽说:“哥你这是跟那位哥吵架了?瞧你说的,遇上你这样的长的又帅又有钱又肯死心踏地的,真是几辈子的福分。”

景泽乐意听这话,心里可骄傲了,少男病一发不可收拾:“是啊,我挺爱那小免崽子的,小白,你没朋友?”

小白苦笑:“以前有一个,去结婚了,他结婚后又好了段时间,觉得整天偷偷摸摸,怪没劲的,就散了。”

景泽说:“这人可真王八蛋!”

小白无奈地笑说:“可不是,不提这个,我去厨房弄菜,哥你闷了就看电视。”

中午吃的炖排骨,虽然挺好吃的,景泽还是觉得没曲静深手艺好。小白开了瓶白酒,老是让他,一来二去景泽就喝高了,他勾着小白的肩说:“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弟!……”

小白开心的笑,笑容里又有点苦涩。他把喝的七荤八素的景泽弄进卧室,抬手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脸,却不料景泽抓住他的手:“兔子,哥喜欢你,来香一个~”说着还真亲了下小白的手。小白跟触电似的,心里跳乱了拍子,他俯身亲了下景泽的嘴,顺手帮他盖上被子。小白去客厅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心里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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